“啊，这也太丢人了，我不要，我不……”
“……前，前辈。”
和阳光同时闯入视线的是切原不情不愿的脸庞。
当时我正拉开窗帘给病房透气，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再接着，就是切原身影的闯入。
他像只充气的河豚。
“来看望我吗？”我忽然想要捉弄一下这家伙，于是摆出前辈的姿态，微仰着头颅看着他。
切原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闪躲，最后才抹着鼻子回了我一声：“你没事就好了。”
“赤也，你要说的应该不止这个吧。”
这个声音是……
我偏着头，让视线往外挪了几分，于是柳平静温和的脸颊便和切原框在了一起。
“莲二桑。”
柳往病房里挪了几步，向我解释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赤也说要来和你道歉。”
听到这句话的切原立马驳斥前辈的说辞，红着脸张牙舞爪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请我吃饭好了，切原君。”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切原的肩膀。
这家伙像受惊的动物一样刺啦啦地颤了一下，不情愿地说：“那种球，我本来就……就可以接到嘛。”
“是是，毕竟你可是网球部唯一的一个一年级正选。”我这么说着。
才发现切原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我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他就不自在起来，然后支支吾吾地跟我说：“昨天的事，前辈不要放心上，我……”
“好啦，我觉得已经完全没什么了。”我不太习惯接受诚挚的道歉，所以及时拦断了切原的话。
第二天的我，除了脸上有一大块淤青之外，已经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了。
安静站在一边的柳缓缓开口，说着：“今天仍旧要留在医院的吧？”
我想了想，回答他说：“最早应该是明天早上可以走。”
“赤也，我在楼下的便利店里订了东西，麻烦你拿上来吧。”柳这么叮嘱着切原，在目视他离开以后，询问我是不是可以进病房里说几句话。
我后知后觉，退开两步让柳走了进来。
“良纪，希望你不要责怪赤也。”看来他对于昨天的事还是稍有介怀。
我为了让柳确信我不是会计较这些事的人，笑着回应：“如果是我，说不定会比切原君更冲动。”
他思忖片刻，继续和我说着：“赤也在球场上，如果情绪激动，就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其实从他进入立海大的时候，我和大家就已经关注到了这一点。只是目前没有更好地帮助赤也的方法，所以才会发生昨天的事情。”
想到昨天赤也红着眼睛的样子，我倒是有点心有余悸：“大概是因为处于情绪激动的状态，所以肾上腺素急剧上升了吧。”
“可能比这个情况要复杂一些。”柳认真地看着我，“我这样说，不是想为赤也开脱之类的，只是想要表示抱歉，毕竟作为学长，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这些。”
“没有的事。”我是脸皮薄的性格，听这样的话会浑身不自在，所以继续说，“而且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不是吗？”
柳顿了一下，随后神色舒缓不少，点头：“确实是这样。”
“说到这个。”柳继续说了下去，“真田已经把圣则学生的事情告诉学校了，加上上次海原祭和室外网球场的事，立海大这次总应该有些做法。”
记忆在脑海里穿梭，我慢了一拍，边思考边应和：“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呢。”
忽然，柳不易察觉地轻笑一声，看着我略是不服气的表情说了句：“良纪是有些记仇的性格吗？”
被人揭露让我瞬间有些羞愧，肢体动作也不自在起来，眼神飘忽地应对着：“是因为，他们太过分了嘛。”
柳没有继续调侃我，之后卸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版明信片，是包装好的，大概有四五十张的样子。
封面是彩绘的建筑物，他跟我说，这是海外游学的纪念品，因为不知道买什么，所以准备了这个。
“这是中国的长城。”柳把明信片递给我。
对于意外的礼物我总是欣然接受，一边道谢一边羡慕网球部还有这样有趣的活动。
端详着柳赠送的物件，我的心里却泛起来另一个家伙的身影。
那个家伙，什么都没有准备吗？
想完又觉得自己太过贪心了，毕竟自己不像千绘一样，给他们准备了游学礼物之类的。
从楼下赶来的切原将柳拜托的东西悉数带了上来。
除了其中的一瓶饮料是为切原准备的，柳将剩下的零食全都塞给了我。
“无聊的时候就吃零食解闷吧。”柳看了一眼手表，恬然说着，“那么我和赤也就先回去了。”
“之后见了，世川前辈。”切原向我微微鞠躬，跟着柳一起离开了病房。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病床上，随手抓起一包膨化零食，放在嘴巴里咀嚼。
昨晚妈妈来探望了一次，今天就又赶着出差去了。
我盯着天花板，仰面躺下来。
白茫茫的顶端是无法窥见自己的纯色，我只能倚赖它发呆。
窗外是晨间的鸟鸣，雀跃又欣喜。倾泻而来的阳光里卷杂着微尘，又如同我纷乱的内心。
在医院里度过了平平无奇的一天，三餐食之无味，医生护士来了又走，听到的话仅有“一切正常”这样安慰人的平淡说辞。
我又像早上那样仰躺着“欣赏”天花板，推门声牵动听觉，我像坨棉花一样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嘴里说着：“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护士姐姐。”
“真……真田。”黄黑的身影从一边切入视线，我立马来了精神，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并且站得笔直。
真田拉扯着帽檐，一言不发地走进来，大概又觉得不说话不太礼貌，便和我说：“晚上好。”
……
这是什么尴尬的招呼词，起码要问：今天过得还好吧？
我幽怨地盯着他，他在桌上放下了什么，回头对上我的眼神，显然是愣了一下，立马问我：“为什么这样？”
“我眼睛痛。”我指着半张淤青的脸，扯了句谎话。
他一脸无奈，跟我说：“零食，你吃。”
撂下简单的四个字，就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喂！”我眼疾手快张开双手挡在真田面前，忽然涌出几分不服气，“不是说来看我的吗？这就是你探病的方式吗？”
“你精神不错。”面对我的提问，这家伙居然，用五个字给我吃了闭门羹。
精神不错？什么意思？
我嗓门很大吗？我看上去很愉悦吗？
“我说，真田弦一郎。”糟糕，不礼貌地叫了他的全名，但覆水难收，既然气势拿出来了，我就一定要继续下去，“陪我……”
完了，我并不知道应该提出哪种诉求。于是尴尬地卡顿在这里，瞬间把氛围拉至了僵局。
“陪你……”真田比我还不自在，堂皇地说，“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语言系统疯狂运作，我却脑袋空空，最后只说：“没什么。”
随后放下了双手，泄气一般地让开路，脸上挂着失落，拖拉着嗓音：“拜拜。”
往回走了两步，后面的人忽然叫住我。
“这个，你要吗？”
“什么？”我慢吞吞地扭过头，视线移转之间，我看到真田的手心里正躺着一个毛绒玩具。
准确来说，是一个毛绒挂件。走近了两步，我才发现那是个鬃毛凌乱的狮子玩偶。
丑丑的玩具，丑丑的审美。
真田的杰作吗？
注意到我犹疑的眼神，真田大概误以为我讨厌他的礼物，眼见着就要收回东西。
我立马拦住，说道：“不是问我要不要吗？我还没回答呢。”
“看你不太喜欢的样子。”真田仍旧要收回东西。
我抓着玩偶和他进行力量上的博弈：“丑东西，才没有人打主意。”
因为好看的容易被摘掉。
不过。
一不小心说出了不适合的话……
明明是想说，既然准备送给别人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真田手上一顿，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我瞳孔地震，迅速转动大脑找补，最后抓着毛绒玩具背手一放，口齿不清地说着：“我就不客气地，收，收下了。”
我跟他短暂地眼神交接，最后是真田主动开口，但他的选择是转移话题。
“下午的时候，我听学校老师说，圣则开除了那个叫夏目友凉的学生。”
这话题切得还真是不相关。让我一时想不起来要准备什么应对之语。
只能干巴巴地应对着：“圣则做事还挺利落的。”
又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寂。
“对了。”我的手在背后不自觉地搅动，因为和真田单独相处总是让我不太放松，除了不停地寻找一些可供交流的话题。
但接下来的话也不是出于打破现场的氛围，而是出于真的忧虑：“青少年选拔赛，幸村的身体可以参加吗？”
说到这里，真田失落的神情已经代替语言作出了回答。
对此我也感到惋惜，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是真田再度开的口：“幸村的病很复杂，目前仍不好说。不过，就算那样，我也会带着幸村的那一份一起努力的。”
我抬头，将真田志在必得的模样印刻在脑海里。应该用什么样的词形容他呢？
迄今为止的时间里，我见过很多人。
形形色色的人之中，我遇到了对我来说很珍贵的存在。无论是在东京的幼稚园时期，还是利物浦的国小时光，抑或是身处神奈川的现在。
每一个人，或者每一群人我都能够找到与之对应的语词。
如果说最适合真田的。
果然还是这个吧。
意气风发。
如同是生命力旺盛的卷柏，他会四季常青，他会屹立于所追求领域的高位。
那么，我就虔诚地为他祈祷。
“会到现场去为你加油的。真田。”
于是在还算平静的氛围里友好道了别。
在真田离开病房之后，我望着手里的玩偶出神。
忽然想起来什么，我迅速地取出了手机，翻到了那天收到的，来自真田的简讯。
果然是那样吗？
照片中，真田握在手心的玩偶，现在，正在我的手中。
夜色穿梭而入，明天又将会是崭新的一天。
“……前，前辈。”
和阳光同时闯入视线的是切原不情不愿的脸庞。
当时我正拉开窗帘给病房透气，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再接着，就是切原身影的闯入。
他像只充气的河豚。
“来看望我吗？”我忽然想要捉弄一下这家伙，于是摆出前辈的姿态，微仰着头颅看着他。
切原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闪躲，最后才抹着鼻子回了我一声：“你没事就好了。”
“赤也，你要说的应该不止这个吧。”
这个声音是……
我偏着头，让视线往外挪了几分，于是柳平静温和的脸颊便和切原框在了一起。
“莲二桑。”
柳往病房里挪了几步，向我解释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赤也说要来和你道歉。”
听到这句话的切原立马驳斥前辈的说辞，红着脸张牙舞爪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请我吃饭好了，切原君。”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切原的肩膀。
这家伙像受惊的动物一样刺啦啦地颤了一下，不情愿地说：“那种球，我本来就……就可以接到嘛。”
“是是，毕竟你可是网球部唯一的一个一年级正选。”我这么说着。
才发现切原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我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他就不自在起来，然后支支吾吾地跟我说：“昨天的事，前辈不要放心上，我……”
“好啦，我觉得已经完全没什么了。”我不太习惯接受诚挚的道歉，所以及时拦断了切原的话。
第二天的我，除了脸上有一大块淤青之外，已经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了。
安静站在一边的柳缓缓开口，说着：“今天仍旧要留在医院的吧？”
我想了想，回答他说：“最早应该是明天早上可以走。”
“赤也，我在楼下的便利店里订了东西，麻烦你拿上来吧。”柳这么叮嘱着切原，在目视他离开以后，询问我是不是可以进病房里说几句话。
我后知后觉，退开两步让柳走了进来。
“良纪，希望你不要责怪赤也。”看来他对于昨天的事还是稍有介怀。
我为了让柳确信我不是会计较这些事的人，笑着回应：“如果是我，说不定会比切原君更冲动。”
他思忖片刻，继续和我说着：“赤也在球场上，如果情绪激动，就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其实从他进入立海大的时候，我和大家就已经关注到了这一点。只是目前没有更好地帮助赤也的方法，所以才会发生昨天的事情。”
想到昨天赤也红着眼睛的样子，我倒是有点心有余悸：“大概是因为处于情绪激动的状态，所以肾上腺素急剧上升了吧。”
“可能比这个情况要复杂一些。”柳认真地看着我，“我这样说，不是想为赤也开脱之类的，只是想要表示抱歉，毕竟作为学长，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这些。”
“没有的事。”我是脸皮薄的性格，听这样的话会浑身不自在，所以继续说，“而且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不是吗？”
柳顿了一下，随后神色舒缓不少，点头：“确实是这样。”
“说到这个。”柳继续说了下去，“真田已经把圣则学生的事情告诉学校了，加上上次海原祭和室外网球场的事，立海大这次总应该有些做法。”
记忆在脑海里穿梭，我慢了一拍，边思考边应和：“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呢。”
忽然，柳不易察觉地轻笑一声，看着我略是不服气的表情说了句：“良纪是有些记仇的性格吗？”
被人揭露让我瞬间有些羞愧，肢体动作也不自在起来，眼神飘忽地应对着：“是因为，他们太过分了嘛。”
柳没有继续调侃我，之后卸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版明信片，是包装好的，大概有四五十张的样子。
封面是彩绘的建筑物，他跟我说，这是海外游学的纪念品，因为不知道买什么，所以准备了这个。
“这是中国的长城。”柳把明信片递给我。
对于意外的礼物我总是欣然接受，一边道谢一边羡慕网球部还有这样有趣的活动。
端详着柳赠送的物件，我的心里却泛起来另一个家伙的身影。
那个家伙，什么都没有准备吗？
想完又觉得自己太过贪心了，毕竟自己不像千绘一样，给他们准备了游学礼物之类的。
从楼下赶来的切原将柳拜托的东西悉数带了上来。
除了其中的一瓶饮料是为切原准备的，柳将剩下的零食全都塞给了我。
“无聊的时候就吃零食解闷吧。”柳看了一眼手表，恬然说着，“那么我和赤也就先回去了。”
“之后见了，世川前辈。”切原向我微微鞠躬，跟着柳一起离开了病房。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病床上，随手抓起一包膨化零食，放在嘴巴里咀嚼。
昨晚妈妈来探望了一次，今天就又赶着出差去了。
我盯着天花板，仰面躺下来。
白茫茫的顶端是无法窥见自己的纯色，我只能倚赖它发呆。
窗外是晨间的鸟鸣，雀跃又欣喜。倾泻而来的阳光里卷杂着微尘，又如同我纷乱的内心。
在医院里度过了平平无奇的一天，三餐食之无味，医生护士来了又走，听到的话仅有“一切正常”这样安慰人的平淡说辞。
我又像早上那样仰躺着“欣赏”天花板，推门声牵动听觉，我像坨棉花一样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嘴里说着：“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护士姐姐。”
“真……真田。”黄黑的身影从一边切入视线，我立马来了精神，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并且站得笔直。
真田拉扯着帽檐，一言不发地走进来，大概又觉得不说话不太礼貌，便和我说：“晚上好。”
……
这是什么尴尬的招呼词，起码要问：今天过得还好吧？
我幽怨地盯着他，他在桌上放下了什么，回头对上我的眼神，显然是愣了一下，立马问我：“为什么这样？”
“我眼睛痛。”我指着半张淤青的脸，扯了句谎话。
他一脸无奈，跟我说：“零食，你吃。”
撂下简单的四个字，就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喂！”我眼疾手快张开双手挡在真田面前，忽然涌出几分不服气，“不是说来看我的吗？这就是你探病的方式吗？”
“你精神不错。”面对我的提问，这家伙居然，用五个字给我吃了闭门羹。
精神不错？什么意思？
我嗓门很大吗？我看上去很愉悦吗？
“我说，真田弦一郎。”糟糕，不礼貌地叫了他的全名，但覆水难收，既然气势拿出来了，我就一定要继续下去，“陪我……”
完了，我并不知道应该提出哪种诉求。于是尴尬地卡顿在这里，瞬间把氛围拉至了僵局。
“陪你……”真田比我还不自在，堂皇地说，“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语言系统疯狂运作，我却脑袋空空，最后只说：“没什么。”
随后放下了双手，泄气一般地让开路，脸上挂着失落，拖拉着嗓音：“拜拜。”
往回走了两步，后面的人忽然叫住我。
“这个，你要吗？”
“什么？”我慢吞吞地扭过头，视线移转之间，我看到真田的手心里正躺着一个毛绒玩具。
准确来说，是一个毛绒挂件。走近了两步，我才发现那是个鬃毛凌乱的狮子玩偶。
丑丑的玩具，丑丑的审美。
真田的杰作吗？
注意到我犹疑的眼神，真田大概误以为我讨厌他的礼物，眼见着就要收回东西。
我立马拦住，说道：“不是问我要不要吗？我还没回答呢。”
“看你不太喜欢的样子。”真田仍旧要收回东西。
我抓着玩偶和他进行力量上的博弈：“丑东西，才没有人打主意。”
因为好看的容易被摘掉。
不过。
一不小心说出了不适合的话……
明明是想说，既然准备送给别人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真田手上一顿，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我瞳孔地震，迅速转动大脑找补，最后抓着毛绒玩具背手一放，口齿不清地说着：“我就不客气地，收，收下了。”
我跟他短暂地眼神交接，最后是真田主动开口，但他的选择是转移话题。
“下午的时候，我听学校老师说，圣则开除了那个叫夏目友凉的学生。”
这话题切得还真是不相关。让我一时想不起来要准备什么应对之语。
只能干巴巴地应对着：“圣则做事还挺利落的。”
又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寂。
“对了。”我的手在背后不自觉地搅动，因为和真田单独相处总是让我不太放松，除了不停地寻找一些可供交流的话题。
但接下来的话也不是出于打破现场的氛围，而是出于真的忧虑：“青少年选拔赛，幸村的身体可以参加吗？”
说到这里，真田失落的神情已经代替语言作出了回答。
对此我也感到惋惜，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是真田再度开的口：“幸村的病很复杂，目前仍不好说。不过，就算那样，我也会带着幸村的那一份一起努力的。”
我抬头，将真田志在必得的模样印刻在脑海里。应该用什么样的词形容他呢？
迄今为止的时间里，我见过很多人。
形形色色的人之中，我遇到了对我来说很珍贵的存在。无论是在东京的幼稚园时期，还是利物浦的国小时光，抑或是身处神奈川的现在。
每一个人，或者每一群人我都能够找到与之对应的语词。
如果说最适合真田的。
果然还是这个吧。
意气风发。
如同是生命力旺盛的卷柏，他会四季常青，他会屹立于所追求领域的高位。
那么，我就虔诚地为他祈祷。
“会到现场去为你加油的。真田。”
于是在还算平静的氛围里友好道了别。
在真田离开病房之后，我望着手里的玩偶出神。
忽然想起来什么，我迅速地取出了手机，翻到了那天收到的，来自真田的简讯。
果然是那样吗？
照片中，真田握在手心的玩偶，现在，正在我的手中。
夜色穿梭而入，明天又将会是崭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