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车辆从派出所门口到达四季春城。
江量把车停好，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哥，人现在可是不省人事，你就算是再饥渴……”
不等他把话说完，陈宿蓦地抬起了头。
“也不能。”江量瞬间音量低的像是蚊子嗡嗡，怂唧唧道，“把人家搞回家里弄吧。”
搞？弄？
陈宿气笑了，在他眼里他竟然是这种狗玩意？
“江量。”
江量吞了口唾沫：“嗯。”
“你这张嘴。”陈宿面无表情，慢悠悠道，“不会说可以捐给别人。”
说完，陈宿推门下车，在外面把身上外套脱掉搭在周西夏身上，这才俯下身去抱她。
周西夏身体发软，浑身没有一丁点力气，被他抱着也是全程不动，完全把人交出去的样子。
陈宿看她，颇有些无奈，真庆幸他今天出了趟门，不然也不知道这人喝醉后会发生什么。
电梯在九楼停下，陈宿把人颠了一下，一手托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往下掉，一手去摸口袋里的钥匙。
周西夏咂了咂嘴，模模糊糊感觉腰上一道力，不舒服的拧了两下。
陈宿本来抱着她就不好拿钥匙，这么一来，更不容易了，好不容易把钥匙串放到面前找钥匙，她突然醒了。
陈宿隐隐有预感，她，要，开，始，了。
周西夏眼睛睁得溜圆，毫无预兆地把陈宿吓得都是一哆嗦。
她荡在他的怀里，不情不愿地问他：“你谁？”
陈宿瞥她一眼。
现在知道问他是谁了，早干嘛去了？
人都已经抱到家门口了才张嘴，晚了。
“你管我。”
“哦。”周西夏把头耷拉下去，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不过一秒，又抬起头来，盯着他的脸看，好久，叫他，“陈烁？”
“陈个屁的烁。”陈宿抱着周西夏往卧室走，走到门口把门踢开，这才低头看了她一眼，“别大舌头。”
“哼！”周西夏不满意的哼唧了一下。
陈宿看着她明显没有什么意识，慢慢弯下腰，抱着她往床上放。
周西夏就是在这个时候又睁开了眼睛，陈宿动作一顿，她手便慢悠悠地覆了上来，她指尖温热，慢条斯理的对着他的眉骨描摹。
陈宿看着她的眼睛，她眼里很浓稠，有些许的疑问。
“你没戴眼镜。”
“？？”陈宿反应半天，突然愣了一下。
他啥时候戴过眼睛？
他他妈的就没戴过眼睛。
刚想说话，突然，仿佛有什么很招人嫌弃的东西浮上了水面。
陈宿气笑了。
陈su？
她那个对象，不会也他妈的叫陈su吧？
想到这里，陈宿突然就来了脾气，也顾不上她现在娇不娇弱不弱，两手一撒，直接扔在了床上上，跪在床边看凶她。
“周西夏，他他妈的找替代品是吗？长得像的不找，非得另辟蹊径找同一个名字的？”
周西夏似乎是被他吓到了，两只眼睛楚楚地眨了两下，手指抓了抓她身上的衣服。
陈宿就见不得这人这样，收了收音量，凑近她好叫她看的清楚些，引诱她：“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周西夏看她，目不转睛的，好久，才试探着说：“你是陈宿？”
听见这话，陈宿心里才好受了些，敛了敛眉，不计较的过去伸手帮她盖被子。
“那你别碰我。”
“？？？”
陈宿觉得今天晚上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的他都遭受不住，手上被角扔到一边，又回过脸来问她：“什么意思，我不是陈宿就可以碰你吗？”
“嗯～”周西夏难受地皱了皱眉，敲敲自己的额头，“头好疼。”
陈宿急了，抓住她的手：“你别他妈的给我转移话题，说话！”
“……”
“不是我就他妈的可以碰你是吗？”
陈宿这边气的半死，周西夏却躺在床上恍若未闻，甚至还笑了一下。
陈宿瞬间蔫吧，自我消化了半天，这才作罢。
他到底是个什么傻缺东西，怎么大晚上的还跟一个醉鬼发起来脾气了。
陈宿看着她干怄气，但偏偏又没有一丁点的办法，双手叉腰站在床边看她。
她今天这身衣服也不知道谁给她选的，紧紧贴合着身材，窄肩细腰看的人更加窝火
房间空调刚开没一会，温度还没上去，但陈宿却无端有些燥热，伸手捏捏眉心，俯身下去拉起一侧被角胡乱盖在她身上，遮住玲珑曲线。
下一秒，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应当是喘不上气，周西夏两只胳膊蓦地伸出，然后抱紧被子，整个人翻身往枕头里扎了扎。
陈宿默默看着，想象了一下她一会会以什么姿势掉下来。
“嗯~”
这道声音，哀怨十足。
陈宿放低声音，不自觉地问了一句：“又怎么了？”
“有烟味儿。”她嘟哝道。
陈宿看看床上的被子，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人是狗鼻子吗，就这么一点点都能闻出来？
“然后呢？”
她继续嘟哝，奇妙的接上他的话：“我不喜欢。”
陈宿站在床边，又好气又好笑，沉默半晌，这才开口道：“我给你换成了吧，祖宗诶。”
——
好在之前买床上用品的的时候多买了几套，陈宿洗了手后就挑了一套当时赠送的粉色大碎花给她换了上去。
几经周折的把人重新抱到床上，陈宿累的半死，刚准备走，周西夏忽地抓住他的胳膊，两条腿也翘着缠在他的腰间，不依不饶地呓语：“我不喜欢，陈宿。”
陈宿无声叹了口气，抓住她的胳膊一边往被子里放，一边耐着心思说：“我知道，我这不是已经给你……”
话没说完，陈宿大脑忽然宕机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她说的跟他理解的可能不是同一件事情。
都说这酒后吐真言，这姑娘不会……
而且之前她又不是没这样过。
陈宿心脏跳的飞快，不敢去想万一她的意思真是不喜欢他怎么办。
他握住她的手指坐在床边，问她：“不喜欢什么？”
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就好像她听不到也不回答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偏偏事情没往这个方向发展。
周西夏嘴唇动了动，慢悠悠地说：“不喜欢……”
陈宿秉着呼吸，近乎于静止地看着她的脸庞。
两秒后，她接上后半句话：“烟味儿。陈宿，我不喜欢烟味。”
像是灵魂的救赎一样，伴随着她话音落下，陈宿也松了口气。
紧接着又想哭又想笑，精神分裂一样。
一波三折，陈宿几乎快把精力耗尽，看她安静躺下不再说话后，准备出去冲个淋浴，刚到门口。
“口红没擦。”周西夏砸了咂嘴，又说，“巧克力味的。”
陈宿：“……”
二十分钟后，陈宿提着一塑料袋的东西回来。
卸妆巾、护肤水、牙刷、毛巾、洗面奶……
反正是她明天醒来大概要用到的，陈宿想到什么就都给她买了。
回到卧室严格按照柜员说的帮着她卸了妆，又等着她模模糊糊的验收完，这才消停。
到外面沙发躺下，陈宿累的简直不想动弹，这世道什么时候照顾一个成年人比照顾一堆小屁孩还辛苦了。
这个时候时间已过十点半，陈宿想着明天起来恐怕还得伺候她吃饭，便走去门口那边关灯。
刚到门口，外面门被敲响了。
“您好，陈先生是吧，您的外卖您拿好。”说完，外卖小哥还冲他使了个“我懂”的颜色。
陈宿接收的莫名其妙，回到客厅沙发打开一看。
纸袋里安静如鸡地躺着两盒避孕套，再一看型号——大。
陈宿：“……”
与此同时，江量的微信也突兀的弹了出来。
江量：【哥，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孩子开玩笑。】
江量：【两盒避孕套，稍微悠着闹。】
江量：【出事了别找我！】
看完消息的那一瞬间，陈宿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一个电话call过去，上来就一通乱骂：“你他妈的是不是活够了，我他妈的是畜生吗？”
“还敢跟我押韵，你还跳什么舞，你他妈怎么不去做杜蕾斯文案策划！”
“……”
陈宿这边火冒三丈，骂人都不带重复的。
江量那边被骂的鸦雀无声，从头到尾没敢吱一声。
“天天脑子里正经事儿不想净想些黄色废料！”
“你倒是听你妈的滚回去跟人家柳知知相个亲啊，混蛋玩意！”
陈宿越骂越上头，正准备加上点手上动作是，忽然感觉肩膀一沉。
紧接着就是一道清甜的野百合香味。
陈宿愣住，偏了偏头。
“宿宿，我难受。”
“想吐。”
“宿宿，疼。”
一声声的，酥酥软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陈宿听的耳根子都麻了，忙放下手机把人抱着弄去了卫生间。
这边沙发上，江量没再听见声音，试探的叫了两声：“哥，你骂完了吗？骂完了我就挂了哦。哥，哥，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们又开始了哦，哦，哦……”
卫生间里，陈宿陪她蹲在马桶边上，等半天等不到她呕吐，伸手抚了抚她的背。
然后下一秒，就见这姑娘迷离着双眼伸手要去搅弄马桶里的水。
陈宿震惊到差点原地劈叉，立马把人拦住按在了怀里，问她：“还想吐吗？”
周西夏不说话，眼睛愣愣地盯着马桶盖看。
陈宿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又陪着她待了两三分钟，看人没再有什么异样，胳膊放在她腰间把人抱了起来。
“宿宿。”刚到卧室门口，她说话了，兔子一样地缩在他的怀里，眼睛睁得溜溜圆，期待地问他，“你就不能跟我表个白嘛！”
陈宿一愣。
紧接着又看她嘴角一撇，泪水不要钱的就滚了下来：“你要总是跟卢文月走在一起，我会难过的。”
陈宿又是一愣。
房间里很是亮堂，让人的一举一动都无所遁形。
陈宿眼睛慢慢垂下来，大脑里忽然幻灯片似的闪过以前的种种画面。
“跟你表白吗？”陈宿声音忽然就有些挫败，苦笑道，“可是我们粥宝儿心里快没我了。”
从卧室里又一次出来，陈宿躺在沙发上翻起了相册。
相册里，有很多她的照片，他拍，自拍，群像。
反正有一段时间只要是能在朋友圈里看到的，哪怕她就只是漏了个背影，他都一张不差地保存了下来。
看完相册，已到深夜，陈宿揉了揉发困的眼睛，起身到卧室看了一眼。
她还是那个姿势，倒是安稳，陈宿也没进去，倚着门框看了半天，默默关上了门。
关门之前，落下一句轻到只有他听到了的：“晚安。”
江量把车停好，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哥，人现在可是不省人事，你就算是再饥渴……”
不等他把话说完，陈宿蓦地抬起了头。
“也不能。”江量瞬间音量低的像是蚊子嗡嗡，怂唧唧道，“把人家搞回家里弄吧。”
搞？弄？
陈宿气笑了，在他眼里他竟然是这种狗玩意？
“江量。”
江量吞了口唾沫：“嗯。”
“你这张嘴。”陈宿面无表情，慢悠悠道，“不会说可以捐给别人。”
说完，陈宿推门下车，在外面把身上外套脱掉搭在周西夏身上，这才俯下身去抱她。
周西夏身体发软，浑身没有一丁点力气，被他抱着也是全程不动，完全把人交出去的样子。
陈宿看她，颇有些无奈，真庆幸他今天出了趟门，不然也不知道这人喝醉后会发生什么。
电梯在九楼停下，陈宿把人颠了一下，一手托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往下掉，一手去摸口袋里的钥匙。
周西夏咂了咂嘴，模模糊糊感觉腰上一道力，不舒服的拧了两下。
陈宿本来抱着她就不好拿钥匙，这么一来，更不容易了，好不容易把钥匙串放到面前找钥匙，她突然醒了。
陈宿隐隐有预感，她，要，开，始，了。
周西夏眼睛睁得溜圆，毫无预兆地把陈宿吓得都是一哆嗦。
她荡在他的怀里，不情不愿地问他：“你谁？”
陈宿瞥她一眼。
现在知道问他是谁了，早干嘛去了？
人都已经抱到家门口了才张嘴，晚了。
“你管我。”
“哦。”周西夏把头耷拉下去，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不过一秒，又抬起头来，盯着他的脸看，好久，叫他，“陈烁？”
“陈个屁的烁。”陈宿抱着周西夏往卧室走，走到门口把门踢开，这才低头看了她一眼，“别大舌头。”
“哼！”周西夏不满意的哼唧了一下。
陈宿看着她明显没有什么意识，慢慢弯下腰，抱着她往床上放。
周西夏就是在这个时候又睁开了眼睛，陈宿动作一顿，她手便慢悠悠地覆了上来，她指尖温热，慢条斯理的对着他的眉骨描摹。
陈宿看着她的眼睛，她眼里很浓稠，有些许的疑问。
“你没戴眼镜。”
“？？”陈宿反应半天，突然愣了一下。
他啥时候戴过眼睛？
他他妈的就没戴过眼睛。
刚想说话，突然，仿佛有什么很招人嫌弃的东西浮上了水面。
陈宿气笑了。
陈su？
她那个对象，不会也他妈的叫陈su吧？
想到这里，陈宿突然就来了脾气，也顾不上她现在娇不娇弱不弱，两手一撒，直接扔在了床上上，跪在床边看凶她。
“周西夏，他他妈的找替代品是吗？长得像的不找，非得另辟蹊径找同一个名字的？”
周西夏似乎是被他吓到了，两只眼睛楚楚地眨了两下，手指抓了抓她身上的衣服。
陈宿就见不得这人这样，收了收音量，凑近她好叫她看的清楚些，引诱她：“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周西夏看她，目不转睛的，好久，才试探着说：“你是陈宿？”
听见这话，陈宿心里才好受了些，敛了敛眉，不计较的过去伸手帮她盖被子。
“那你别碰我。”
“？？？”
陈宿觉得今天晚上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的他都遭受不住，手上被角扔到一边，又回过脸来问她：“什么意思，我不是陈宿就可以碰你吗？”
“嗯～”周西夏难受地皱了皱眉，敲敲自己的额头，“头好疼。”
陈宿急了，抓住她的手：“你别他妈的给我转移话题，说话！”
“……”
“不是我就他妈的可以碰你是吗？”
陈宿这边气的半死，周西夏却躺在床上恍若未闻，甚至还笑了一下。
陈宿瞬间蔫吧，自我消化了半天，这才作罢。
他到底是个什么傻缺东西，怎么大晚上的还跟一个醉鬼发起来脾气了。
陈宿看着她干怄气，但偏偏又没有一丁点的办法，双手叉腰站在床边看她。
她今天这身衣服也不知道谁给她选的，紧紧贴合着身材，窄肩细腰看的人更加窝火
房间空调刚开没一会，温度还没上去，但陈宿却无端有些燥热，伸手捏捏眉心，俯身下去拉起一侧被角胡乱盖在她身上，遮住玲珑曲线。
下一秒，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应当是喘不上气，周西夏两只胳膊蓦地伸出，然后抱紧被子，整个人翻身往枕头里扎了扎。
陈宿默默看着，想象了一下她一会会以什么姿势掉下来。
“嗯~”
这道声音，哀怨十足。
陈宿放低声音，不自觉地问了一句：“又怎么了？”
“有烟味儿。”她嘟哝道。
陈宿看看床上的被子，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人是狗鼻子吗，就这么一点点都能闻出来？
“然后呢？”
她继续嘟哝，奇妙的接上他的话：“我不喜欢。”
陈宿站在床边，又好气又好笑，沉默半晌，这才开口道：“我给你换成了吧，祖宗诶。”
——
好在之前买床上用品的的时候多买了几套，陈宿洗了手后就挑了一套当时赠送的粉色大碎花给她换了上去。
几经周折的把人重新抱到床上，陈宿累的半死，刚准备走，周西夏忽地抓住他的胳膊，两条腿也翘着缠在他的腰间，不依不饶地呓语：“我不喜欢，陈宿。”
陈宿无声叹了口气，抓住她的胳膊一边往被子里放，一边耐着心思说：“我知道，我这不是已经给你……”
话没说完，陈宿大脑忽然宕机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她说的跟他理解的可能不是同一件事情。
都说这酒后吐真言，这姑娘不会……
而且之前她又不是没这样过。
陈宿心脏跳的飞快，不敢去想万一她的意思真是不喜欢他怎么办。
他握住她的手指坐在床边，问她：“不喜欢什么？”
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就好像她听不到也不回答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偏偏事情没往这个方向发展。
周西夏嘴唇动了动，慢悠悠地说：“不喜欢……”
陈宿秉着呼吸，近乎于静止地看着她的脸庞。
两秒后，她接上后半句话：“烟味儿。陈宿，我不喜欢烟味。”
像是灵魂的救赎一样，伴随着她话音落下，陈宿也松了口气。
紧接着又想哭又想笑，精神分裂一样。
一波三折，陈宿几乎快把精力耗尽，看她安静躺下不再说话后，准备出去冲个淋浴，刚到门口。
“口红没擦。”周西夏砸了咂嘴，又说，“巧克力味的。”
陈宿：“……”
二十分钟后，陈宿提着一塑料袋的东西回来。
卸妆巾、护肤水、牙刷、毛巾、洗面奶……
反正是她明天醒来大概要用到的，陈宿想到什么就都给她买了。
回到卧室严格按照柜员说的帮着她卸了妆，又等着她模模糊糊的验收完，这才消停。
到外面沙发躺下，陈宿累的简直不想动弹，这世道什么时候照顾一个成年人比照顾一堆小屁孩还辛苦了。
这个时候时间已过十点半，陈宿想着明天起来恐怕还得伺候她吃饭，便走去门口那边关灯。
刚到门口，外面门被敲响了。
“您好，陈先生是吧，您的外卖您拿好。”说完，外卖小哥还冲他使了个“我懂”的颜色。
陈宿接收的莫名其妙，回到客厅沙发打开一看。
纸袋里安静如鸡地躺着两盒避孕套，再一看型号——大。
陈宿：“……”
与此同时，江量的微信也突兀的弹了出来。
江量：【哥，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孩子开玩笑。】
江量：【两盒避孕套，稍微悠着闹。】
江量：【出事了别找我！】
看完消息的那一瞬间，陈宿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一个电话call过去，上来就一通乱骂：“你他妈的是不是活够了，我他妈的是畜生吗？”
“还敢跟我押韵，你还跳什么舞，你他妈怎么不去做杜蕾斯文案策划！”
“……”
陈宿这边火冒三丈，骂人都不带重复的。
江量那边被骂的鸦雀无声，从头到尾没敢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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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听你妈的滚回去跟人家柳知知相个亲啊，混蛋玩意！”
陈宿越骂越上头，正准备加上点手上动作是，忽然感觉肩膀一沉。
紧接着就是一道清甜的野百合香味。
陈宿愣住，偏了偏头。
“宿宿，我难受。”
“想吐。”
“宿宿，疼。”
一声声的，酥酥软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陈宿听的耳根子都麻了，忙放下手机把人抱着弄去了卫生间。
这边沙发上，江量没再听见声音，试探的叫了两声：“哥，你骂完了吗？骂完了我就挂了哦。哥，哥，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们又开始了哦，哦，哦……”
卫生间里，陈宿陪她蹲在马桶边上，等半天等不到她呕吐，伸手抚了抚她的背。
然后下一秒，就见这姑娘迷离着双眼伸手要去搅弄马桶里的水。
陈宿震惊到差点原地劈叉，立马把人拦住按在了怀里，问她：“还想吐吗？”
周西夏不说话，眼睛愣愣地盯着马桶盖看。
陈宿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又陪着她待了两三分钟，看人没再有什么异样，胳膊放在她腰间把人抱了起来。
“宿宿。”刚到卧室门口，她说话了，兔子一样地缩在他的怀里，眼睛睁得溜溜圆，期待地问他，“你就不能跟我表个白嘛！”
陈宿一愣。
紧接着又看她嘴角一撇，泪水不要钱的就滚了下来：“你要总是跟卢文月走在一起，我会难过的。”
陈宿又是一愣。
房间里很是亮堂，让人的一举一动都无所遁形。
陈宿眼睛慢慢垂下来，大脑里忽然幻灯片似的闪过以前的种种画面。
“跟你表白吗？”陈宿声音忽然就有些挫败，苦笑道，“可是我们粥宝儿心里快没我了。”
从卧室里又一次出来，陈宿躺在沙发上翻起了相册。
相册里，有很多她的照片，他拍，自拍，群像。
反正有一段时间只要是能在朋友圈里看到的，哪怕她就只是漏了个背影，他都一张不差地保存了下来。
看完相册，已到深夜，陈宿揉了揉发困的眼睛，起身到卧室看了一眼。
她还是那个姿势，倒是安稳，陈宿也没进去，倚着门框看了半天，默默关上了门。
关门之前，落下一句轻到只有他听到了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