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317
没死？
胸口表层的类皮肤材质已烧毁，露出下层的金属光泽，子弹被下层的网状金属挡下。
孟天都一把抓下旁边的假发，蹲下来拉上窗帘，随即手脚并用爬出房间。走廊尽头的电梯旁有一对男女，姿势暧昧低声絮语，不远处的房门打开。
她趁两人没注意走进那间屋子迅速换装，酒红大波浪假发、长外套、高筒靴和短檐帽，就算伊芙·兰德尔本人上线估计也认不出自己。
换衣服前后不超过两分钟，电梯门口的男女还没腻歪结束。
女人似乎觉得衣服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孟天都抱以和善的微笑，淡定地进入电梯，在楼下随意挽起一个男人的手臂，拉着他走进暗巷。
半分钟后她离开暗巷，身后的男人瘫倒在地。
这副身体的手部肯定改造过，刚才她只想打晕男人，谁承想竟然直接打断对方鼻梁，要不是她收手及时，恐怕男人会直接断气。
今晚不能回家，万一家附近也有狙击手就惨了。
孟天都饥肠辘辘，在“顺平面馆”点了一份汤面坐下来。老板是个干练的中国人，待客热情周到，店里的老式电视正在播放瑞克公司董事长的采访。
“瑞克公司将与政府合作建造新城市……”
胸口破损的皮肤没有痛感，心脏也在正常跳动。生死攸关之际赛博菩萨始终没有出现，看来祂的神通只是帮助人们摆脱司法制裁。
真正的危险还得靠自己解决。
孟天都嗦了一口面条，看到海隅发来的邮件差点呛住。那是张付款截图，数额高达百万元。
【上次医药费的付款记录，记得还钱。】
【没钱。】孟天都回复，目前为止海隅给她的印象还蛮好说话。
【没钱你还不赶紧完成任务？！又不是让你杀人，不会进局子的！完成这单下次就是大单，酬金刚好还钱。除了老子还有谁tm连利息都不要借钱给你，别让我失望。】
胸口皮肤损坏也需要找医生修补，这种防弹的特殊皮肤价格高昂，而且技术一般的义体医生很难修补完美。
“唉……”孟天都长长叹息，欠债的感觉真令人讨厌。
她点开“客户分析”找到317。乔治·勒迈特，中年白人男性，身材微胖，在“落日”酒吧当保安，最近请假在家。
已婚，与妻子育有一子一女，居住在下城区。下城区是一个民间统称，指处于人造河流南岸的大部分地区，房价相对便宜。
海隅在乔治·勒迈特家对面旅馆订了一间房，透过窗户正好可以俯视乔治家的情况，旅馆的床上放着工具包，里面是这次监视可能会遇到的工具。
已经是晚上十点，乔治家却没有开灯，黑暗似乎凝固在那间房中。
难以想象两个小时前自己刚遭受过枪击，现在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执行任务，这几天的经历真是把心态练出来了。
“家里没人么？”时间又过去十五分钟，孟天都自言自语。
乔治三个月前成为伊芙·兰德尔的客户，他是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这样的客户并不多，尤其是在那之后他定期拿药，频率很高且从不拖欠钱款。
孟天都一边斜觑着乔治家的动静，一边查看海隅刚刚发来的邮件，正文详细列出乔治相关信息，邮件附件是加密文档。
【客户317妻子重病，具体原因参考附件。他每晚会离开家去向不明，没有任何监控信息，无法定位个人芯片，你着重调查他的去向。】末尾一段交代孟天都接下来的任务。
原来通过个人芯片可以直接定位，除去没有隐私不说，这其中肯定还有更大的安全隐患。
孟天都想起那天将第二部手机拿给她的便利店老板，那人肯定被操控了。
操纵者不是海隅，否则ta不会在手机丢失期间发那么多邮件。
乔治每晚离家去向不明……孟天都揉了揉站久发酸的双腿，随手打开海隅发来的附件，同时将个人物品都塞回背包准备离开。
“瑞克公司个人芯片致脑死调查报告”。
附件文档打开后一行醒目的标题映入她的眼帘，她关上刚拉开的房门，停在门口浏览正文。
文件中详细记录历年来瑞克公司开发的个人芯片故障导致每年至少10人脑死亡的具体情况。
乔治的妻子病重莫非也是因为这个？孟天都翻到案例的症状描述，受害者会产生运动功能障碍、疼痛异常、认知障碍等，最终彻底脑死亡。
瑞克公司的律师一口咬定受害者是由于自身身体原因导致的以上问题，拒不赔偿，而相关报道全都被瑞克公司压了下来。
如果乔治的妻子也是受害者，那么他每晚出去做了什么，此事是否与公司有关。
孟天都握住门把手犹豫片刻，最终决定继续执行任务，深究事件背后的原因对她这样的身份没有任何好处。
她要做的只是汇报乔治的行踪，拿到自己的那份报酬。
这片地区高楼密集，简直像插满筷子的筷子筒，乔治家位于4楼，基本没有采光。
海隅已经在邮件中写明乔治家的开门密码，不止如此，乔治的身体数据、个人爱好、夫妻关系、子女教育基本都已列出。
如果有必要，孟天都甚至怀疑ta会把乔治内裤的码数都标出来。
“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孟天都走出电梯找到乔治家的门牌号，楼道中的摄像头正360度无死角监控着来往人员。
她多瞟了一眼监控摄像头，先不着急进入乔治家，打开邮件确认：“我会出现在监控中吗？”
【我什么时候犯过这种蠢。】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孟天都心中松了一口气。海隅绝对是顶尖黑客，原身与ta是互补的合作关系。
说好听点就是负责实地考察，说难听点就是帮ta跑腿调查。
就冲着ta能毫不犹豫付清百万元的账单，孟天都也乐意继续与ta保持合作关系。
孟天都轻轻推开门，对面楼的灯光透过窗户照亮地面，屋内家具的轮廓清晰可见。
零碎日常物品繁杂，整整齐齐摆放在柜子里，开放式厨房的操作台上摆放着酱油瓶，瓶口没有盖紧。
孟天都手电筒照上去发现瓶口已经生出绿色的霉菌，锅里留着一坨不明物体，根本无法辨别原本食材。
住在这间公寓的人将这个角落彻底遗忘了。
她仔细检查过客厅，茶几的灰积了厚厚一层，沙发倒是有近期使用的痕迹。
乔治将两个孩子送往朋友家暂住，侧卧的双层床空荡荡，孟天都只在门口粗略扫视，随后推开主卧的门。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内没有半点光亮。
孟天都正在检查门边柜子里的物品，当女人痛苦的□□响起时，她心中毫无准备吓了一跳，猛地用手电筒照向床。
“乔治……”瘦骨嶙峋的女人低声呼唤，睁大的双眼瞳孔涣散。
这就是乔治·勒迈特的妻子。
“药……好痛……帮我拿药……”女人挣扎着伸手在空中乱抓。
孟天都迟疑地问：“药放在哪里？”
“冰箱……”
孟天都走出房间，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冷藏层塞满食物密封盒，密封盒里的蔬果因时间过久早已失去水分。
她一层层寻找女人的药，看到了熟悉的包装。冷藏层的抽屉中有两支药，无疑是伊芙·兰德尔从红海会拿到的那种，具有止痛致幻的作用。
孟天都一瞬间理解乔治为何会成为客户，他的妻子需要这种药来止痛，哪怕这种药会使人上瘾。她沉默地关上冰箱门，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从主卧传出。
“小偷……抢劫……无论你是什么人，请你杀了我……”
孟天都回到主卧，不得已从门边柜子里翻出刚才看到的止痛药，取出几粒送到女人嘴边喂她服下去。
“这药对我没有止痛效果，”女人紧紧抓住孟天都的手腕，喘着粗气说，“不用担心那种药剂带来的副作用，我马上就要死了。”
孟天都摇摇头，没有按照她所说的执行。
手机屏幕的亮光透过布料，孟天都拿出手机，发现是海隅的来电。
孟天都扶女人躺回原处，戴好耳机接通，耳机中传出古怪的电子合成音：“乔治回来了，快离开他家，直接从主卧窗口跳出去。”语气隐隐慌乱，与邮件中的嚣张感觉不同。
她一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对于未知的恐惧令她犹豫了。
没有任何经验的人从4楼跳下去，难保不会摔胳膊断腿，孟天都讨厌极限运动。
“躲进床底……”床上的女人说道。
一瞬间孟天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丈夫回来了吧……躲起来，我不会提起你。”
在跳楼与藏在床底之间，孟天都果断选择抱着工具包躲进床底，贴着最内侧的墙壁，胸口皮肤下的机械心脏狂跳。
工具包里有手枪，希望不会用上。
“安，有人来过？”沙哑的男声响起，站在窗边查看。
孟天都浑身紧绷，手探进工具包握住枪柄。
“我只是很久没看到窗外的夜色了……”安回答道。
乔治关好窗户拉紧窗帘，起身去厨房取回药剂，为安注射完毕后说道：“我一会儿还要出去，希望这一针可以保证你今晚不会疼痛。”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默默起身离开。
孟天都爬出床底，冷汗浸湿后背，此时她还不敢完全放松。对于监视这门技艺，她实属外行。
“乔治开始也像你一样，不同意我使用那种成瘾性药剂。但数个月来，痛苦消磨了我们的意志，只要我不会发出痛苦的□□，使用哪种药剂他都无所谓。”药效抚平她的疼痛，安的语气十分平静。
孟天都道：“他在寻找能够修复神经损伤的医生。”
安轻轻笑着说：“没有医院愿意接收我，地下诊所的神经修复手术报价高昂，我希望他放弃。”
背后的冷汗散去，随之而来的是四肢的寒意。耳机中传来海隅的催促，孟天都一言不发地离开。
乔治正打车前往某个地点。
孟天都一路狂奔到街边，拦下无人驾驶的出租车，坐在后座抚着狂跳的胸口。心跳的速度太快，今晚功德值一定飙升。
干缺德事增长功德值，简直是地狱笑话。她苦涩地想道。
胸口表层的类皮肤材质已烧毁，露出下层的金属光泽，子弹被下层的网状金属挡下。
孟天都一把抓下旁边的假发，蹲下来拉上窗帘，随即手脚并用爬出房间。走廊尽头的电梯旁有一对男女，姿势暧昧低声絮语，不远处的房门打开。
她趁两人没注意走进那间屋子迅速换装，酒红大波浪假发、长外套、高筒靴和短檐帽，就算伊芙·兰德尔本人上线估计也认不出自己。
换衣服前后不超过两分钟，电梯门口的男女还没腻歪结束。
女人似乎觉得衣服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孟天都抱以和善的微笑，淡定地进入电梯，在楼下随意挽起一个男人的手臂，拉着他走进暗巷。
半分钟后她离开暗巷，身后的男人瘫倒在地。
这副身体的手部肯定改造过，刚才她只想打晕男人，谁承想竟然直接打断对方鼻梁，要不是她收手及时，恐怕男人会直接断气。
今晚不能回家，万一家附近也有狙击手就惨了。
孟天都饥肠辘辘，在“顺平面馆”点了一份汤面坐下来。老板是个干练的中国人，待客热情周到，店里的老式电视正在播放瑞克公司董事长的采访。
“瑞克公司将与政府合作建造新城市……”
胸口破损的皮肤没有痛感，心脏也在正常跳动。生死攸关之际赛博菩萨始终没有出现，看来祂的神通只是帮助人们摆脱司法制裁。
真正的危险还得靠自己解决。
孟天都嗦了一口面条，看到海隅发来的邮件差点呛住。那是张付款截图，数额高达百万元。
【上次医药费的付款记录，记得还钱。】
【没钱。】孟天都回复，目前为止海隅给她的印象还蛮好说话。
【没钱你还不赶紧完成任务？！又不是让你杀人，不会进局子的！完成这单下次就是大单，酬金刚好还钱。除了老子还有谁tm连利息都不要借钱给你，别让我失望。】
胸口皮肤损坏也需要找医生修补，这种防弹的特殊皮肤价格高昂，而且技术一般的义体医生很难修补完美。
“唉……”孟天都长长叹息，欠债的感觉真令人讨厌。
她点开“客户分析”找到317。乔治·勒迈特，中年白人男性，身材微胖，在“落日”酒吧当保安，最近请假在家。
已婚，与妻子育有一子一女，居住在下城区。下城区是一个民间统称，指处于人造河流南岸的大部分地区，房价相对便宜。
海隅在乔治·勒迈特家对面旅馆订了一间房，透过窗户正好可以俯视乔治家的情况，旅馆的床上放着工具包，里面是这次监视可能会遇到的工具。
已经是晚上十点，乔治家却没有开灯，黑暗似乎凝固在那间房中。
难以想象两个小时前自己刚遭受过枪击，现在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执行任务，这几天的经历真是把心态练出来了。
“家里没人么？”时间又过去十五分钟，孟天都自言自语。
乔治三个月前成为伊芙·兰德尔的客户，他是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这样的客户并不多，尤其是在那之后他定期拿药，频率很高且从不拖欠钱款。
孟天都一边斜觑着乔治家的动静，一边查看海隅刚刚发来的邮件，正文详细列出乔治相关信息，邮件附件是加密文档。
【客户317妻子重病，具体原因参考附件。他每晚会离开家去向不明，没有任何监控信息，无法定位个人芯片，你着重调查他的去向。】末尾一段交代孟天都接下来的任务。
原来通过个人芯片可以直接定位，除去没有隐私不说，这其中肯定还有更大的安全隐患。
孟天都想起那天将第二部手机拿给她的便利店老板，那人肯定被操控了。
操纵者不是海隅，否则ta不会在手机丢失期间发那么多邮件。
乔治每晚离家去向不明……孟天都揉了揉站久发酸的双腿，随手打开海隅发来的附件，同时将个人物品都塞回背包准备离开。
“瑞克公司个人芯片致脑死调查报告”。
附件文档打开后一行醒目的标题映入她的眼帘，她关上刚拉开的房门，停在门口浏览正文。
文件中详细记录历年来瑞克公司开发的个人芯片故障导致每年至少10人脑死亡的具体情况。
乔治的妻子病重莫非也是因为这个？孟天都翻到案例的症状描述，受害者会产生运动功能障碍、疼痛异常、认知障碍等，最终彻底脑死亡。
瑞克公司的律师一口咬定受害者是由于自身身体原因导致的以上问题，拒不赔偿，而相关报道全都被瑞克公司压了下来。
如果乔治的妻子也是受害者，那么他每晚出去做了什么，此事是否与公司有关。
孟天都握住门把手犹豫片刻，最终决定继续执行任务，深究事件背后的原因对她这样的身份没有任何好处。
她要做的只是汇报乔治的行踪，拿到自己的那份报酬。
这片地区高楼密集，简直像插满筷子的筷子筒，乔治家位于4楼，基本没有采光。
海隅已经在邮件中写明乔治家的开门密码，不止如此，乔治的身体数据、个人爱好、夫妻关系、子女教育基本都已列出。
如果有必要，孟天都甚至怀疑ta会把乔治内裤的码数都标出来。
“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孟天都走出电梯找到乔治家的门牌号，楼道中的摄像头正360度无死角监控着来往人员。
她多瞟了一眼监控摄像头，先不着急进入乔治家，打开邮件确认：“我会出现在监控中吗？”
【我什么时候犯过这种蠢。】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孟天都心中松了一口气。海隅绝对是顶尖黑客，原身与ta是互补的合作关系。
说好听点就是负责实地考察，说难听点就是帮ta跑腿调查。
就冲着ta能毫不犹豫付清百万元的账单，孟天都也乐意继续与ta保持合作关系。
孟天都轻轻推开门，对面楼的灯光透过窗户照亮地面，屋内家具的轮廓清晰可见。
零碎日常物品繁杂，整整齐齐摆放在柜子里，开放式厨房的操作台上摆放着酱油瓶，瓶口没有盖紧。
孟天都手电筒照上去发现瓶口已经生出绿色的霉菌，锅里留着一坨不明物体，根本无法辨别原本食材。
住在这间公寓的人将这个角落彻底遗忘了。
她仔细检查过客厅，茶几的灰积了厚厚一层，沙发倒是有近期使用的痕迹。
乔治将两个孩子送往朋友家暂住，侧卧的双层床空荡荡，孟天都只在门口粗略扫视，随后推开主卧的门。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内没有半点光亮。
孟天都正在检查门边柜子里的物品，当女人痛苦的□□响起时，她心中毫无准备吓了一跳，猛地用手电筒照向床。
“乔治……”瘦骨嶙峋的女人低声呼唤，睁大的双眼瞳孔涣散。
这就是乔治·勒迈特的妻子。
“药……好痛……帮我拿药……”女人挣扎着伸手在空中乱抓。
孟天都迟疑地问：“药放在哪里？”
“冰箱……”
孟天都走出房间，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冷藏层塞满食物密封盒，密封盒里的蔬果因时间过久早已失去水分。
她一层层寻找女人的药，看到了熟悉的包装。冷藏层的抽屉中有两支药，无疑是伊芙·兰德尔从红海会拿到的那种，具有止痛致幻的作用。
孟天都一瞬间理解乔治为何会成为客户，他的妻子需要这种药来止痛，哪怕这种药会使人上瘾。她沉默地关上冰箱门，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从主卧传出。
“小偷……抢劫……无论你是什么人，请你杀了我……”
孟天都回到主卧，不得已从门边柜子里翻出刚才看到的止痛药，取出几粒送到女人嘴边喂她服下去。
“这药对我没有止痛效果，”女人紧紧抓住孟天都的手腕，喘着粗气说，“不用担心那种药剂带来的副作用，我马上就要死了。”
孟天都摇摇头，没有按照她所说的执行。
手机屏幕的亮光透过布料，孟天都拿出手机，发现是海隅的来电。
孟天都扶女人躺回原处，戴好耳机接通，耳机中传出古怪的电子合成音：“乔治回来了，快离开他家，直接从主卧窗口跳出去。”语气隐隐慌乱，与邮件中的嚣张感觉不同。
她一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对于未知的恐惧令她犹豫了。
没有任何经验的人从4楼跳下去，难保不会摔胳膊断腿，孟天都讨厌极限运动。
“躲进床底……”床上的女人说道。
一瞬间孟天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丈夫回来了吧……躲起来，我不会提起你。”
在跳楼与藏在床底之间，孟天都果断选择抱着工具包躲进床底，贴着最内侧的墙壁，胸口皮肤下的机械心脏狂跳。
工具包里有手枪，希望不会用上。
“安，有人来过？”沙哑的男声响起，站在窗边查看。
孟天都浑身紧绷，手探进工具包握住枪柄。
“我只是很久没看到窗外的夜色了……”安回答道。
乔治关好窗户拉紧窗帘，起身去厨房取回药剂，为安注射完毕后说道：“我一会儿还要出去，希望这一针可以保证你今晚不会疼痛。”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默默起身离开。
孟天都爬出床底，冷汗浸湿后背，此时她还不敢完全放松。对于监视这门技艺，她实属外行。
“乔治开始也像你一样，不同意我使用那种成瘾性药剂。但数个月来，痛苦消磨了我们的意志，只要我不会发出痛苦的□□，使用哪种药剂他都无所谓。”药效抚平她的疼痛，安的语气十分平静。
孟天都道：“他在寻找能够修复神经损伤的医生。”
安轻轻笑着说：“没有医院愿意接收我，地下诊所的神经修复手术报价高昂，我希望他放弃。”
背后的冷汗散去，随之而来的是四肢的寒意。耳机中传来海隅的催促，孟天都一言不发地离开。
乔治正打车前往某个地点。
孟天都一路狂奔到街边，拦下无人驾驶的出租车，坐在后座抚着狂跳的胸口。心跳的速度太快，今晚功德值一定飙升。
干缺德事增长功德值，简直是地狱笑话。她苦涩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