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锐冷静下来。

    “大司马!”

    “杀了柳才,你我才有活路!”

    他没有了来时那样客气,取而代之的是果断刚毅。

    “不杀!”

    “且柳才已经回老家崇明。”这是梁思宽的回答。

    “宫闱丑事,殃及池鱼!”

    “杀他这是东君的命令。”

    “大司马让其令弟从崇明接他过来,想必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违背东君命令,就是该死!你居然放柳才回了崇明。”

    梁思宽走到王博锐的身边,说:

    “你知道什么?”

    “你了解的都是表面,其余的本司马不便和你说,请回,不送!”

    王博锐带走王慎,王慎还在疼的叽叽歪歪,捂住脖子和脸。

    “怎么样,撒够气没有?”

    “他就是故意装疯卖傻的,就是故意的。”采英气气的说。

    “王慎这小子,本来是要你去给他下马威,没想到他反而将你一军啊。”

    “他近来新相好是个唱的,大概是学了一手唱台面的,好演给我们看。”

    梁思宽缕了缕采英蓬乱的发丝,把下巴放在采英的头顶上,轻声说:

    “让我来为你整理云鬓吧。”

    铜镜前,采英坐着,如同出嫁那天的场景一模一样。

    只是身后站着那位她当初不屑一顾的“败家子”梁思宽,当初有多么不情愿,多么感叹自己的命运乖逆,现在就有多么心甘情愿,感谢老天地垂怜,让她和梁思宽相遇。

    她只是一个小商家的女子,身份悬殊并非官家,如不是当初不是重文不重武,就是梦里也嫁不进梁家的。

    “你一个大男子,怎么手还这般巧?”

    “是不是经常给初蕊这样?”

    “从来没有!”

    “我心里想着,随着心意随便摆弄而已。”

    梁思宽拿起桌上的~点翠云~小小的一朵青翠莲花,簪在采英的右耳附近的发髻上,双手轻轻抬起采英的下颌,左边转了一下,右边转了一下,对着镜子里的采英端详了一番说:

    “采英,你怎么生的这么美。”

    采英在镜子里笑嘻嘻的。

    “我的长相我还不知?中等偏上姿色而已,无极宫里那个妖娆狠毒的言心才是真正的美人。”

    “我以前以为齧齿国的女子丑陋不堪,还想着把你送去齧齿国。”

    “怎么言心和言南生的如此貌美?”

    梁思宽听后,摆弄采英发丝的手一顿,说:

    “她伤害过你,害你差点死去,总有那么一天,我会亲手杀了她!”

    “尸体处理好没有?”魏纤尘问言心

    “处理好了,师尊。”

    “后日的神明祭祀,满朝文武都会前来。”

    “末河是南明的边垂,也是我们攻占南明的第一步,羽国给我们齧齿国支持,东君会要求梁思宽去镇压末河的外族。”

    “这一战梁思宽必须失败才可,所以不能出意外,后日的事情你们安排好没有?”

    “师尊,言南和我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但是南明朝百年来第一次外出镇压,他们不懂行军,师尊何必这样行事?”

    “末河我们的人在暗处,行事不明,并没有特别明目张胆,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两军如果对垒,本师自然不担心。”

    “我们齧齿国的人本来就少,我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如果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不动一兵一卒就把末河归于我们齧齿国的囊中,岂不妙哉?”

    “只要末河沦陷,其他地方包括上阳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本师的人早已经在末河扎根了!”

    “那为什么不让言心和师尊一起去,要让言南相陪?”

    “不要耍小性子,坏了大事,你的手段更适合留在宫里掌控她们。”

    言心知道此行的重要性,没有在和魏纤尘争辩,默认了。

    王博锐知道了苏蔡被梁思宽抓去了审讯司,前来禀报皇后。

    “娘娘您派去的人被梁思宽抓去了,柳才也被他送回崇明了!”

    “梁司马帮助孙初蕊查孙家的事情在所难免,知道那件事情的庸万年也已经死了。”

    “既然柳才走了,这件事情就作罢吧。”皇后说。

    “娘娘,这可是……”

    “不要再说了,梁思宽马上要去末河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要让本宫杀了他吗?”

    “蠢货!”

    “死两个妃子算什么,内中的乾坤你根本不知道。”

    “现在末河的时局不明,如果边垂失守,我南明岌岌可危。”

    “还在用当初的思维吗?现在文臣已经快要站不住脚跟了,多想想自己吧。”

    王博锐想借此害一害梁思宽,所以他早就打探清楚苏蔡被梁思宽抓住了,顺财客栈的事情,上阳城人人皆知。

    说被一个肥硕无比的女子捉住的,王博锐稍加打探就知道内情了。

    但是时不待他,今日的南明已经不是昨日的南明,他稍微的没有搞清楚状况,所以被懿德娘娘一顿披头盖脸。

    “好了,别愣着了,梁思宽知道就知道了吧。”

    “但是你得找机会,进去把苏蔡除了。”

    “那里是大司马的地方,下臣哪里做的到?”

    皇后又是一脸怒气说:

    “大司马马上要去末河,你不会等他走了在行事吗?”

    “是是,是,下臣知道了。”

    王博锐从梧桐宫里出来,看了看天,感叹了一声:

    “此一时彼一时啊,老夫常常挂在嘴边说,今日才知其中的深意啊,我的时去亦!”

    黄天在上!

    后土在下!

    乾坤使肇,庇庥南明!

    魏纤尘在祭祀台上对着香鼎拿着祭文念着,身后左右侧立的是言心和言南。

    下面东君,皇后,官员,嫔妃皆跪与台阶丹墀之下,虔诚不止。

    梁思宽位于众官之前,跪在次于东君的身后侧方,采英和初蕊在娘娘们的身后,大监孟良如今是上士,为梁思宽的文臣部下,跪在梁思宽的生后侧方。

    魏纤尘从案桌上端了一盏酒,双手奉给跪在最前面的东君。

    东君双手接住酒盏,慢慢的走向祭祀台,转身对着全体下跪的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天地万千神明,佑我……”

    还没说玩,魏纤尘就倒在祭祀台上,言心和言南赶忙上去相扶,东君和皇后荒成一团。

    言南上前查看大声的和言心说:

    “师尊~浅沉~了!”

    “什么叫浅沉?”东君一脸紧张,祭祀神明时忽然发生这种事情,他怕天数有变。

    “东君不必惊慌!”言心说。

    “近来师尊早以有预言,因为泄露天机太甚,料定有一此劫。”

    “但是方才言心探师尊鼻息还有气息,只是两年之内不能醒来。”

    “等师尊醒来后南明会必以前更加强大,浅沉是师尊体内的自我调节。”

    “因为师尊十几年来为南明付出的太多泄露太多,如果不浅沉,生命就会垂危,后面将无法服务神明和南明王朝。”

    “这两年之内师尊浅沉是不吃不喝的,两年后自动觉醒,这是神明允许的。”

    东君说:

    “虽是神明允许,但是这两年南明没有魏师如何运作?”

    “卜算,问天,飞星这些关于南明朝气数的事情谁来做?”

    “苍天为什么要叫我南明朝的魏师~沉浅~呢?魏师一刻也不能离开寡人的身边啊。”

    “没有别的办法能早点醒来吗?”

    “东君请放心,师尊已经将一切交代好了,师尊浅沉的时候由言南守护。”

    “谁都不能相见,否则就会功亏一篑,又再延长浅沉时间。”

    “言心是师尊坐下第一大弟子,师尊会的言心都会!”

    “事不宜迟,快把师尊抬回无极宫,为浅沉的事情做准备。”言南和言心说到。

    “东君神祭已经完毕,不必再有挂念,师尊的这次浅沉是为了南明明日更加强大。”言心说。

    皇后此时站了起来,说:

    “皇帝,魏师这次浅沉是为了我们南明明日更加强大,方才魏师的女弟子说了等他醒来,我们南明将会更加强大。”

    皇后的眼神看向众朝臣,说:

    “你们劝劝东君,古来良马千里也需要休息,休息好是为了行的更加长远。”

    “魏师日夜操劳我南明之事,天机已经泄露太多,这次的浅沉难道不是醒来后更加强大吗?”

    “皇后娘娘说的是,东君不必忧心忡忡,这对我们南明的确是好事一件。”王博锐说。

    所有人附和,东君说:

    “叫人好好把魏师抬下,不得随意打扰,既然是为神明浅沉,寡人这两年自然都不会去打扰的。”

    “师尊,你可以醒来了,我们已经在无极宫了,旁边只有我和言南。”

    “这个老蠢猪,真好糊弄,怎么都不怀疑怀疑?”

    “没想到如此顺利。”

    “言南,明日和为师即刻启辰末河,在那里我们先等着梁思宽的到来。”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师尊明晚启程。”言南说。

    “师尊言心已经很不情愿的离开过师尊两年,现在师尊的一去言心又不知多久看不见师尊你。”

    “为什么每次去远,师尊总是会支开言心?”

    “既然师尊亲口趁人喜欢言心,那就带着言心也一起去吧,我真的不想再受相思苦了。”

    “言心,这里始终要留一个人的,就是傻子时间久了也会起疑心,不要让这些傻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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