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校第一期军演出现新型沙虫的消息不胫而走。

    校方本就未打算隐瞒事实,只是前线12人还在辛苦面对沙虫的时刻,有人等不及要站在最高点审判从不不站队的第一军校。

    他们以旁观者的身份和视角,凌驾在参赛学生和军校头顶,是一批突兀出现的正义使者。

    因此言辞激烈以正义批判第一军校校方严重错误,辱骂挡在其他人前面的拂洛依罔顾他人性命,又指责起出现在他区的主攻军第七小队。

    自以为证据确凿,笃定他们团结的力量足以动摇第一军校在大众心底的形象。

    然而,他们忘了,双子星第一军校从校长顾之民开始就是个梗着脖子的厉害角色,管你疯言疯语,哪怕帝国派世界稽查局庭长来查,也得三期军演比完再谈!

    哪怕事后顾之民和蒋成双双接受审判,卸任校长和副校长一职,他们已经做好了监禁和处罚的准备。

    更何况这一届胆子逆天的人大有人在,明明是世袭贵族世家子弟,有危险和麻烦最喜欢第一个跑上去,主打一个自信有底气。

    家族的荣耀、军校生的使命、少年意气,他们全要,全都护得住。

    拂洛依经过校长同意后,在群内说了大概事情的起因以及沙虫的危害属性。

    主攻军和游击军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双方指挥的一致决定下,两军暂时收手,各自派出50人赴沙地支援,各自提供资源铸造两架机甲以防不备之需,另外每方再出100人随时准备支援,其他队员依旧按照事先的计划继续执行。

    因尚未发现沙虫的攻击性,旗帜的争夺之战才进行了三分之一,据谢琦和拂洛依等人的观测,发现沙虫不属于人类认知里的虫族,双方指挥商议后一致决定继续考试。

    主攻军五十位领队人物是一席希诺尔·费曼,并非主攻军的两位指挥催促她出发,而是她主动站出来的,倒是符合她一贯的行事作风。

    只是她似乎提前犯病了,这时候赴沙地支援,胆大的人不在乎自己性命。

    疯!

    尤以温看到了主攻军的支援名单,嘴角难掩笑意,随手把己方支援队的人拽出来,他从容地顶了上去,让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尤以温笑眯眯问:“怎么?多位保障不好?”

    谁敢说不好,没人敢反驳他,实在是吃够了教训。

    除了风流成性的拂洛依外,优高四席内尤以温这位第三席最惹人嫌,二年级最后悔这辈子和他同级。

    总的来说,唯有曲恒野能和人正常沟通交流,他不犯病也不搞事,从不会阴晴不定,更不乱搞关系,正常地和这届的优高四席格格不入。

    拂洛依从时颂口中知道他们来了,瞬间愁眉不展,卸了力靠着治疗舱,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握着早先装沙子的空间纽扣,不断地摩挲。

    她在不安。

    时颂被十个人嘶哑疯笑的声音折磨地耳朵不舒服,他回头见女alpha难掩情绪的面容,站在她身侧:“事情未解决前,他们不会动手处置你。”

    拂洛依默了瞬,从空间纽扣抓出一把沙子,紧紧握在手里,她答非所问:“不知道为什么,我希望,不,我不希望一席来,谁都可以来,但她千万别出现,我不是怕她,不担心她拿手里的权力处置我。”

    她掌握着手心的沙子,越来越用力,沙子从指缝流出,她示意时颂看沙子落地的轨迹,“听说又快到她发病的时候了,这时候她来,只会像这沙子一样,越是接近危险,流逝得更快。”

    拂洛依愁得撑着劲儿爬起来,“我向校长保证过他们的安全,但她不在健康人范畴内。”

    时颂:“你希望我送她离开?”

    拂洛依没回答,只摇了摇头,“如果,我待会儿比他们更傻,只要不危及他人性命,别管我,学长保护好自己。”

    时颂打量她,自第一期考试开始后,她的目光里藏的情绪就不一样了。

    他没阻止她,只提醒道:“拂家知道你为军校如此考虑吗?为帝国如此奉献吗?”

    拂洛依听出了他话音外的讥讽,“他们不是让我自生自灭?关他们什么事情?我顶多丢半条命,死不了。”

    时颂神色淡淡:“你最好别把自己玩死。”

    拂洛依略感唏嘘,教官在关心她,用寻常态度和语气说句关心劝解的话就这么难吗?

    她忍了笑意,在此时此地难得觉得轻松了些,骨子里的痛苦似乎也减弱了两分,不动声色地朝时颂走去,侧着身轻声说了句:“谢谢。”

    话音落地,在所有人目光里,精神丝线拉成一张淡金色的星光阵图升起,勾连成形,线与线之间缠连,那是纵横的符文和法则,繁复细致,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精神力下降的情况下,做到如此地步。

    如果有同为水蓝星的人穿越到这个世界,如果她在双子星第一军校,她第一时间便能说出这是电视剧和网文里常见的修真修仙者常用的阵法。

    真开了眼了,科技世界搞修仙阵法,她是疯透了,丝线根根穿透沙虫的身躯,沙虫惨烈痛苦的鸣叫在她脑海中震荡。

    拂洛依真敢想敢做,然而因世界限制,拂洛依一步三晃走进了阵法中心,她低头叹息,可惜了,身体里没有源源不断的灵力和真气,只有快枯竭的精神力。

    以及,不喝白不喝的血。

    她在其他人或癫笑或震惊的注视下,咬上了自己的手腕,痛苦地撕下一块肉,鲜血汩汩流淌,她低头喝了起来。

    被这个狗世界逼成了小丑和喝自己血的疯子,要不是怕吞沙虫造成不可避免的危险,她真不得不为提升精神力去吃个虫。

    单是看着有些沙虫在精神阵中挣扎蠕动,所有人脑部神经就在疯狂跳动。

    亚比斯撒开腿没忍住狂吐,银蓝色的短发蔫了一样搭在额间,毫无光泽。

    好恶心,这些虫子,好恶心。

    心好痛!

    “小玥儿,我头疼,心也疼,你别不要我,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理理我吧,”他捂着脸哭了,泪如雨下,哭声悲怆,无助又痛苦。

    在场其他人不懂失恋的苦。

    二年级开学以来亚比斯装没事人,该吃吃该喝喝,大多时候都泡在训练室赚学分,谁能看出这眉浓大眼的人谈过恋爱。

    一年级训练这么辛苦,他还一直出去兼职,就这样,他能抽时间谈恋爱!?可恶啊!什么人啊!藏着掖着,怎么不教教他们和omega谈恋爱!

    时颂记录:沙虫对人类造成的精神污染,初级表现为癫笑,直接影响人类情绪;二级转变为勾起人类内心的痛苦或是耿耿于怀的事,放大内心深处的情绪面。

    曲恒野在拂洛依咬自己喝血的时候,就止了动作,她,反常地让人怀疑,是不是,沙虫对她造成的污染是屏蔽痛感?

    脑子好累,想念宿舍里的抱枕,高大的人缩成一团,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他好想睡觉啊!

    时颂觉得没眼继续看这群alpha受沙虫影响,这蠢样子看得人烦。

    拂洛依脚尖落在阵中,苏霄压不住内心的烦躁,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他扯着嗓子骂:“你疯了!从小到大,不是喜欢一个人发呆,就是在摔了脑子后,开始背着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约你,好言好语跟你商量,你张口闭口就让我滚!你让我滚!你还骂我蠢!”

    拂洛依:别骂了,她听不见,我听得心烦。

    果然,原主的血有治愈果效,她隐约能看清三米内的人了,而且方才枯竭的精神网域在快速恢复了,人形移动血包。

    哦,不,是人形移动血库拂洛依。

    龇牙咧嘴忍着痛,给手腕止了血,她才低头看苏霄,还真认识原主啊,眼下莫名开始算陈年旧账,只是这锅又成了她的了。

    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

    既然心安理得接受了苏霄的好意,也有义务要和好,别让人继续委屈巴巴被伤害了。

    她踮脚站在丝线中间,感知到远处细微的气流,控制着精神力阵图缓缓升起,人至少升高了230公分,“别吵了,他们来支援了。”

    闻言,闹的人哭的人烦的人瞬间快速爬起,可怜兮兮地追望着赶来的100人。

    拂洛刚想指挥他们列队欢迎,就见那十位alpha动作出奇一致,他们举起手里的武器,哭着恼着高高跳起,嘶哑的嗓子吼叫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

    这阵仗全然丧失了alpha应持的礼仪。

    拂洛依差点被这猴子跳舞、老牛撒蹄吓得从空中掉下去,精神力阵图全靠她撑着一口气支撑,只是串着挣扎的沙虫听它们在她脑海蹦哒就足够烦了,他们神经病啊!

    你们alpha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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