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惨遭轰炸,灰蒙蒙的一片,可见度极低。

    战场中心,单方面虐打人的拂洛依和被虐打的“弗莱”成了“论武器如何发挥最大攻击性与人类坚韧不死之躯”的舞台演绎者。

    其他玩家早已被这异常的动静吸引过来,纷纷戴上了护目镜,想近观这难得一见的死对头世纪大战。

    “他不还手,笑得疯癫,有病!”

    “啧一脸爽样,死变态一个,可惜这张脸。”

    弗莱岌岌可危的名声终和拂洛依一样彻底烂了,尤以温眼底笑意更深,对于板上钉钉的顺位继承人而言,这出好戏不知会捅多大篓子。

    直至草木死得彻底,敌方玩家才反应过来,他们辛辛苦苦搭建的机甲高台就这样没了!那可是一笔巨款结算。

    可恶他们的游戏结算一定史上最低。

    敌方在远处偷瞄的:天杀的,弗莱为什么偏要惹怒她!不过戏没白看,贵族之间的厮杀与龃龉,如此直白的处理手段百年难得一见。

    我方藏在后面偷看的:干得好!指挥员继续冲!别再给他打爽了,瞧他一脸爽样真扭曲到变态了,他喘成这样是alpha对着alpha发情吗?

    异常的能量暴动引起了监管员037的注意。

    她点进该局的游戏现场,根据系统分析,找到了双方玩家,乌泱泱地围在一块儿,看起来异常和谐。

    037双手快速操作,她扫描了高频爆发的数据,迅速定位到被注视的两人,面孔熟悉得让人发颤,一个都得罪不起,早就被老板交代过但凡看见这两张脸,一定要好好上报。

    【您好,因本局游戏异常情况,现进行强制退出,后续结算翻三倍】

    守在游戏舱外的拂序看清游戏屏幕上显眼的提醒,瞬间收起冷脸,笑眯眯地等着俩孩子出舱。

    拂洛依跳出舱室,转身反手抓向隔壁的弗莱,游戏里让人作呕的举动,疯狂的报复并未止息这些天她死死压制的情绪,她全身的力气都涌向自己那只攥住弗莱的手。

    看到他不明显的震颤,拂洛依才终于找回一丝理智,压下怒火,眼神冰冷,“你可以回家了。”

    说完,她大步离开。

    弗莱的手臂被她握得发麻,从头上摘下拂洛依给他织的帽子,丢进空间纽扣,担心自己气到烧毁无辜的帽子。

    他嘴角绷直了,垂下的金发搭在眼前,不该对她抱有任何期待,因为她从来都没直视过他,气得心疼:“没认出来?她真的认不出我!死蠢!”

    拂序暗里叹了口气,向弗莱解释:“小姐最近会无法控制自己,出现行为异常的举动,下次你们再见面她定会恢复冷静。”

    弗莱拿到四个亿被拂序送走时,还一脸怔松状。

    留在拂铭书房里的拂洛依顶着张自以为高傲的冷脸,实际上浑身散发着郁气,像得不到纾解的躁郁alpha,眼底红了一片,装模作样讽刺拂铭:“财政大臣这条线因为我和弗莱关系差,你搭不上,改换思路,找小辈缓和关系?”

    拂铭走到她面前,眸光沉沉,alpha身躯高大,身为家主和父亲,压迫感落在没正形窝成一团的拂洛依面前,神色未改,“你真是放肆又愚蠢。”

    拂洛依闪身避开他,条件反射站直了,这无意识的举动惹得心底憋屈的火直冒:“我的小星球管理权转给我。”

    刚回来的拂序眼前一黑,那个烂摊子小姐哪有时间负责:“小姐,全都是负债状态,您确定要接手?”

    嚣张的火焰压下半截,拂洛依窝着火无处发泄,又想起摆脱不了的联姻和无辜受害的方荣,“联姻取消,我不会跟陌生人结婚,除非你能把我变成之前的拂洛依。”

    拂铭让拂序先离开,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单手点开空间封锁,开始忙家族的事情,漫不经心道:“自己定下的人,今天来说不结,自己跪去道歉,滚一边去。”

    拂洛依一口气彻底憋死在心底。

    她咬牙切齿无处发泄,拂铭随手扔给她一个磨牙棒,她接过恶劣地扔在地面到处乱砸,嘴里边砸边骂,骂着人人都听不懂的语言,骂够了又累得没力气了,就躺在地面乱踹东西,看什么都觉得烦躁,能人力踹毁的东西全给她踢翻踹烂。

    拂铭停下,看她半晌,任由她发疯,只洗了她两次记忆,便疯成这模样。

    让她困在这具身体里,早晚锁不住迟早会返祖的基因。

    她本不该活着,一具实验失败品分辨不出三类性别,却拥有返祖的基因。

    一旦被发现,终会落得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

    早在她出生那刻,就该杀了她,他该亲手杀了自己生的孩子,如此,她也能少受些罪。

    拂铭等她被自己消耗得睡过去,解开空间封锁,让拂序做好最终准备,从家主到两位顺位继承人,拂家明面上皆有了漏洞,近处蛰伏的狼和野兽早已等不及,要借此机会撕扯他们。

    *

    拂洛依睡醒后,坐在高能自驾驶飞行器里,下巴僵硬地无法动弹,打开光脑照镜子,发现嘴上连接耳后被套上了口枷,死死卡在脸上,摘不下来,账户里多了一笔两亿元和一条留言。

    拂铭:没事别回来,碍眼

    到了第一军校校门口,座椅自动弹出将拂洛依从半空抛下。

    “生物验证通过,欢迎拂洛依回校。”

    一期结束,二年级全体人员有四天休假,她不到两天时间被家里送回来丢在地上摔得腰疼腿疼,她捂着腰拦了辆校园车回宿舍,全程正经脸绷着精神,没发现自己身上越来越热。

    到了宿舍,才唉哼出声,肚子饿瘪了,从空间纽扣里拿出了在拂家偷的菜,整整五个大箱子,够宿舍一群人吃一个月的量。

    她泄愤一样,动静极大,洗菜切菜弄得到处是水,盯着湿漉漉的地面,又莫名失落起来。

    心绪难以稳定,她找不到症状,摸了摸腺体,和下面一样又涨又疼,alpha易感期真难捱。

    想着想着眼圈红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时颂忍无可忍,疲惫无力的他只想好好休息,言云为了不打扰他,搬到机械室专心研究。

    他痛得睡不着,只能让自己沉在无声无息的寂静里。

    她一回来,完全破坏了他需求的环境。

    “够了!”他起身关闭床铺里的按钮,四面的围挡自动拉开。

    拂洛依愣神看向他,眼泪挂在睫毛上,神态明秀风光无两的人露出了软弱,可怜地喊了声:“学长——”

    他头发散乱,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眉间压着躁意,完全失了时云校强调的仪态, “哭什么!”

    拂洛依慢慢走到他面前,低垂着脑袋,向他倾述:“身上痛,心底难受,这里多的东西好疼。”

    时颂低头看见她异常鼓胀的下身,怒气染在脸上,苍白的脸上灼了层热度。

    恼人。

    易感期没脑子的东西,跟她说话都白费力气,口枷封住她想咬人的嘴,没能封住她想折磨人眼球的下半身。

    “找你的omega去。”

    说完他要回床上继续躺下,拂洛依苦笑一声,从牙齿里跳出三个字,炸得人脏了耳朵。

    “教教我。”

    alpha和omega调情上床的话,她居然敢对他说出口!

    挨了时颂一脚的拂洛依得到了曲恒野发的一系列小视频,系列名称为“初次易感期教学视频”,小字备注写着少年alpha专用。

    曲恒野收到时颂消息时,第一时间愣了一下,随即在爸妈面前狂笑出声。

    失忆后把脑子丢了,这方面还能忘,他还以为她天天不管不顾,是为方荣清心守节。

    笑完反应过来,拂洛依指不定做了什么,惹恼了时颂,时颂才无奈到给他发消息。

    拂洛依有本事啊,竟能逼得时颂联系他。

    这场竞争和自保,何必拉上时颂这样自洁不惹麻烦的人呢,可偏偏她失忆了,他不得不为全体军校生做些打算。

    她在卫生间唉哼着,咬耳的喘息,麻木的操作,偏偏穿成alpha,碍事的东西支棱着消不下去。

    教学视频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她全身湿着出去,换了件干净的睡衣,口枷固定在脑后,时刻检测着易感期的信息素浓度。

    她举起筷子,透过口枷的缝隙,将拂家味道新鲜的菜强硬地往嘴里塞,艰难地张嘴咀嚼,信息素烫的身体疼,口枷紧贴下巴的卡口越收越紧,呼吸断断续续的。

    丢下碗。

    她急匆匆拿了三支抑制剂,跑进卫生间,猛地关上门,想对着它不管不顾扎进去。

    时颂被这声响震得头疼,“你要扎哪里?”

    卫生间里她刚拔开密封管挨上,支支吾吾道:“升起来的地方。”

    时颂平静说:“不想它可用,尽管下手。”

    拂洛依崩溃了:“可它就是出不来啊!”

    时颂懒得理会无病呻吟的alpha,往常易感期能隐藏信息素的人失忆后成了无脑的蠢人。

    “找你的omega。”

    拂洛依有委屈说不出,方荣是原主喜欢的人,不是她喜欢的,易感期找原主的omega算什么本事。

    而且她从心底无法直视alpha这根东西,隐隐藏着痛恨,好像这根东西曾经对某个珍视的人做了无法原谅的恶事,合该物理阉割。

    如果是她的身体,她早就动手了。

    隔着门,无人发现她的狼狈,拂洛依果决说:“让它自己坏掉,我又不喜欢这东西。”

    时颂:帝国没允许你死,你就不可以死,除非生下最优秀的拂家血脉,在这个世纪的灾难并未发生的前提下,以你从前的作风,必死无疑。

    拂洛依烦得原地打转,头发窝成一团,像己身扯不开的命运,“没有药能管管它?”

    时颂:“是你日常不愿处理。”

    拂洛依明白了,他简言意骇用词太过委婉,没明着说是她活该。

    帝国为了生育率,怎会为alpha研究易感期出/杀精药物。

    她狠狠举起手,最终又碍于这并非她的身体停了手,拉开门侧着身子,避开时颂的注视,狼狈地带着哭腔恳求道:“打晕我。”

    入怀滚烫,侧边的黑发沾湿了他的领口,时颂收回打晕拂洛依的手,略嫌弃地别开脸,左手从拂洛依唇上离开。

    女alpha晕到前脱口而出的字眼恶劣惹人厌烦,“学长,甜的。”

    信息素和它主人一样是无赖变态,一失去控制,便不要脸地纠缠他,这会儿正顺着领口的缝隙,往他颈后的腺体找去。

    因找不到一丝omega信息素,气得乱撞,口枷陷在脸颊两边,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时颂从恒温柜里拿了支信息素浓度较高的血剂。

    前晚他做完手术,时云校只看了他一眼,问了几句医生他改造的情况,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脸色难看瞪了他一眼,便带着医生收拾了设备离开,丢给了他术后修养的药,却没处理掉术中排出的血。

    他撑着精神,藏进了拂洛依为道歉,送他的空间纽扣里,找到了一排无用的恒温柜。

    不想管她,他讨厌她,她劣迹斑斑,玩弄omega的感情,和时云校一样无耻。

    他理应看着她亲尝痛苦,看她掉入周围的网罗被人碾碎尊严……

    可他总在心软。

    他仍会讨厌她。

    什么甜的,他的信息素一直是苦的。

    一整支推送进拂洛依腺体里,被alpha高涨的体温捕捉到,过溢的alpha信息素抓取血液里所剩不多的信息素。

    只轻轻蹭着,小心翼翼挨着,生出欢喜,不敢吞噬,唯恐对方收回这份绝无仅有的施舍,吞掉后便也遇不见的。

    她好像做了个梦,躺在草地上,翘着腿晒着太阳。

    风合着歌,拂去浑身的疲惫不堪,抬眸望进一双眼底。

    澄澈干净的蓝。

    预兆明天即将迎来晴天。

    她悄无声息地挪动,抓住一缕金发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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