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放学铃打响，老班通知下周一开始考试，总共考两天，考完放假，笙愿也没看见余所的身影，只收到他发的一条信息。
「抱歉笙小愿，主办方找我有点事，需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
笙愿看见这条消息，心里有点失落，「没事呀，不过你要快点回来哦。」
一连两天，笙愿都沉迷于复习无法自拔，学习激情空前高涨，除了按时吃饭以外，畅游题海两天两夜。
笙望愁死了，他姐成绩都这么好了，还往死了刷题，他真的，他哭死。
“同学们准备准备，把自己的书都搬到外面去，班长组织班里同学摆下桌子。”
“劳动委员安排一下值日生打扫卫生。”老班从外面进来，简单的说了一下考试的流程，说完，就急哄哄的跑了，也不知道去哪，什么事这么急。
笙愿的书本没多少，桌面上就几张理综卷子，桌肚子里摆着翻过很多遍的课本。
她把这些书摞在一块儿想要一鼓作气搬到外面去，结果，书刚腾空一点，和书桌才有一点空隙，啪地一下就掉回原地。
笙愿：“？”她的手怎么突然就没了劲？
正好搬着桌子出去的袁齐看见她愣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抿了一下嘴，红着脸走过去问她：“笙愿，需要我帮忙吗？”
笙愿笑着摇摇头，袁齐看着明艳动人的少女，心跳的节奏逐渐加速，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他像个愣头青，“没事，我正好也要出去，你的书正好可以放在我桌上。”说完，袁齐闷头将笙愿桌上掉得有点散乱的书扶正，不顾笙愿的阻拦，将书放在自己的桌上，连桌带书一起搬了出去。
笙愿看着他瘦瘦高高却走得稳当的背影，皱眉，我以前搬这么重的东西明明也可以很轻松的，她低垂着狐狸眼看着自己轻微颤抖的胳膊，刚刚的无力感让她有些心慌。
“铃铃——”
预备铃响起，坐在一考场第一个座位的笙愿退出没有新消息进来的微信框，轻叹一口气刚准备关机，叮咚一声响，一条陌生信息进来。
「余所出事了。」
这句话的后面还附赠了一个地址。
笙愿心里一咯噔，握紧手机就当着监考老师的面跑出考场。
“同学你去干什么？快考试了，你去哪啊？！”监考老师从座位上站起来追出去，在门口对着笙愿的越跑越远的背影大喊。
正在走廊查岗的黑铁面听见这里的动静，瞪着眼睛看过去，只看到转弯处，一片飞起来的蓝白色衣角，他反应迅速的趴到走廊的栏杆上往下看，果然看见笙愿正往校外跑的背影，就算是化成灰他不可能认错！
“笙愿！！！”
黑铁面的怒吼声传遍了整个教学楼，但是笙愿心里全是担忧，竟然是充耳不闻的状态。
考试的时候，学校大门肯定是关着的，笙愿一步不停的朝学校后门跑，幸亏关键时刻手没有拖后腿，她撑着墙直接翻了出去，“嘶——”
笙愿在落地的时候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她忍着疼在地上蹲着，从手机上打了一辆车，定位在学校后门，然后够了一张时间最近的机票。
“师傅，鹿城机场。”上车后，笙愿对师傅报了地点，她靠在车背上开始复盘刚刚收到的那条信息。
将收到的那条地址复制进度娘里，显现出来的三个字瞬间刺痛了笙愿的眼睛。
三个小时后，江城。
山宁区，香樟路，355号，江城市精神病院。
一个专门接待精神病患者的私立医院。
笙愿站在它面前的时候，心脏一紧，她走进了隔壁一家网吧，摇人。
“三百块一个人，充场，不犯法，不打架，专门唬人，想干的来我这加群。”
这话一出，一群网瘾少年蜂拥而至，“姐，我去！”
“我也去。”
“加我一个。”
三百块诶，够在网吧包夜好几天了。
-
医院大厅，笙愿一身蓝白色校服站在队伍最前面，及腰长的黑发随意绑了一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额前的碎发因为走路带风，在空气中翻飞，身后跟着一群表情凶神恶煞的少年人，头发染得千奇百怪，五颜六色。
前台站着的护士看着面前笑的和蔼可亲的少女，“请问你…你们有什么事吗？”
护士看着年轻，见这么多人突然闯进来，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我们来医院能干什么，”笙愿挑眉，看了眼身后几乎占据了整个私立医院大厅的中二少年，拖着调子，“当然是看病啊。”她嘴角带笑。
护士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她没想到她才上任一周就要面对这么多精神病客户，“你们确定你们没走错？”
“我们这里是精神病院。”护士努力保持微笑。
笙愿扭头朝后看了一眼，“我是没走错，你们走错了吗？”眼神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一群人中气十足的大喊：“没有！”脸上的表情好像别人欠了他们几百万一样臭。
护士被吓了一激灵，笙愿身体前倾，两手交叠撑在身前的白色桌面上，“小姐姐，你联系你们院长吧，我们人挺多的，想要和你们院长谈谈医药费的问题。”声音不再带着对陌生人的距离感，温柔得简直要掐出水来，说完还对着护士小姐姐眨了眨狐狸眼。
护士姐姐脸红了一下，“你们先在大厅坐会儿，我现在就联系我们院长。”
笙愿点点头，在前台面前摆放的高凳上坐下，“小姐姐记得和院长说，不止我们需要看病，还有一堆人下次要来呢。”
“好，我知道了。”护士笑着点头。
在护士打电话跟院长汇报的时候，笙愿死死的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在刺进手心的那一刻，恍然惊醒，收了劲儿，她在心里笑笑，还说余所自残呢，她现在不也是么？
半小时后，院长一身灰色条纹西装，手里夹着公文包从大厅外面进来，看见穿着校服的笙愿时惊讶了一瞬，便恢复了慈祥和蔼的神色，向她伸出手。
笙愿伸手和他轻碰一下，一触即离，脸上挂着浅浅笑意，暗自打量着他，三四十岁的年纪，一脸精明相，大背头，长相斯文。
因为知道余所可能被关在这所医院里，所以笙愿在看这个院长的时候带着点有色眼镜，三四十岁的院长，私下没点灰色交易，说出去谁信啊。
“我是戚岩，这家医院的院长，去我办公室谈吧。”戚岩笑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没有因为笙愿年纪小而把自己摆在长辈位置。
“好的院长，我叫笙愿，生生不息加个竹字头，心愿的愿。”笙愿眼睛亮亮的，笑得一派单纯天真。
笙愿让那群充场少年在外面等着，自己单独和戚岩进了办公室。
“坐。”戚岩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比了下请的手势。
“你和我说一下你的症状吧。”戚岩没有直接和笙愿谈生意，说到底还是把她摆在了小孩的位置。
笙愿坐下，眼眶突然就红了，“我…我就是每次一看见比我有钱的人我就想揍他，上周五我刚把一个比我有钱的男生打进了医院，我爸爸说我再不把这个病治好就把我赶出家门，呜——”说到后面笙愿的声音几尽哽咽，最后竟然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戚岩：“……”
小姑娘，你这不是有病，是仇富吧。。。
但是秉承着有钱不挣王八蛋，“这个…你还有别的症状吗？”
笙愿红着眼睛，皱着眉头，看起来就像是在思考，“成绩比我好的人我也讨厌他。”
“还有还有，老师表扬别人比表扬我多我也会生气！”说着，笙愿双手插腰，鼓着腮帮子，像一个幼稚的小孩。
戚岩：“……”
“还有个事，我走在路上，就我旁边那人，他竟然捡到钱了！我都没捡到！”笙愿手舞足蹈的表演，气成了河豚。
戚岩：“……”
收回前言，这小姑娘确实有病，红眼病！
“这样，你先回家，明天让你父母带着你来，我和你父母他们谈谈。”
笙愿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行，我爸妈说了，没治好就别回去，院长~你有办法给我治好吗？”她眨了眨圆溜溜的狐狸眼，希冀的看着戚岩。
戚岩：“……”
他在心里无能狂怒，他是精神病院长又不是红眼病院长！
“可以的，你这个不是什么严重的精神病，我先给你安排个病房，你先在这住下，我今天连夜给你安排一个疗程，明天你配合治疗。”戚岩四平八稳的说道。
这话正和笙愿意，她开心的欢呼两声，手舞足蹈的，对着戚岩比了两个大拇指，“院长太厉害啦，谢谢院长！”
“你先出去吧，让外面的人再进来一个。”戚岩将人打发走。
笙愿蹦蹦跳跳的出了办公室，凑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少年，头发染着七彩色，“随便编一个精神病。”
李鑫：“……”
一声雇主大过天，他比了个OK，进去了。
笙愿和还等在外面的中二少年对视一圈，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奖学金，然后低头在刚刚拉的群里打出一条信息。
「朋友们，再加一百，充场一整天，进去的时候自己编一个病，想办法留在精神院。」
「OK！」
「放心吧，姐。」
「装病我最在行了！」
「感谢金主爸爸！！！」
「抱歉笙小愿，主办方找我有点事，需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
笙愿看见这条消息，心里有点失落，「没事呀，不过你要快点回来哦。」
一连两天，笙愿都沉迷于复习无法自拔，学习激情空前高涨，除了按时吃饭以外，畅游题海两天两夜。
笙望愁死了，他姐成绩都这么好了，还往死了刷题，他真的，他哭死。
“同学们准备准备，把自己的书都搬到外面去，班长组织班里同学摆下桌子。”
“劳动委员安排一下值日生打扫卫生。”老班从外面进来，简单的说了一下考试的流程，说完，就急哄哄的跑了，也不知道去哪，什么事这么急。
笙愿的书本没多少，桌面上就几张理综卷子，桌肚子里摆着翻过很多遍的课本。
她把这些书摞在一块儿想要一鼓作气搬到外面去，结果，书刚腾空一点，和书桌才有一点空隙，啪地一下就掉回原地。
笙愿：“？”她的手怎么突然就没了劲？
正好搬着桌子出去的袁齐看见她愣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抿了一下嘴，红着脸走过去问她：“笙愿，需要我帮忙吗？”
笙愿笑着摇摇头，袁齐看着明艳动人的少女，心跳的节奏逐渐加速，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他像个愣头青，“没事，我正好也要出去，你的书正好可以放在我桌上。”说完，袁齐闷头将笙愿桌上掉得有点散乱的书扶正，不顾笙愿的阻拦，将书放在自己的桌上，连桌带书一起搬了出去。
笙愿看着他瘦瘦高高却走得稳当的背影，皱眉，我以前搬这么重的东西明明也可以很轻松的，她低垂着狐狸眼看着自己轻微颤抖的胳膊，刚刚的无力感让她有些心慌。
“铃铃——”
预备铃响起，坐在一考场第一个座位的笙愿退出没有新消息进来的微信框，轻叹一口气刚准备关机，叮咚一声响，一条陌生信息进来。
「余所出事了。」
这句话的后面还附赠了一个地址。
笙愿心里一咯噔，握紧手机就当着监考老师的面跑出考场。
“同学你去干什么？快考试了，你去哪啊？！”监考老师从座位上站起来追出去，在门口对着笙愿的越跑越远的背影大喊。
正在走廊查岗的黑铁面听见这里的动静，瞪着眼睛看过去，只看到转弯处，一片飞起来的蓝白色衣角，他反应迅速的趴到走廊的栏杆上往下看，果然看见笙愿正往校外跑的背影，就算是化成灰他不可能认错！
“笙愿！！！”
黑铁面的怒吼声传遍了整个教学楼，但是笙愿心里全是担忧，竟然是充耳不闻的状态。
考试的时候，学校大门肯定是关着的，笙愿一步不停的朝学校后门跑，幸亏关键时刻手没有拖后腿，她撑着墙直接翻了出去，“嘶——”
笙愿在落地的时候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她忍着疼在地上蹲着，从手机上打了一辆车，定位在学校后门，然后够了一张时间最近的机票。
“师傅，鹿城机场。”上车后，笙愿对师傅报了地点，她靠在车背上开始复盘刚刚收到的那条信息。
将收到的那条地址复制进度娘里，显现出来的三个字瞬间刺痛了笙愿的眼睛。
三个小时后，江城。
山宁区，香樟路，355号，江城市精神病院。
一个专门接待精神病患者的私立医院。
笙愿站在它面前的时候，心脏一紧，她走进了隔壁一家网吧，摇人。
“三百块一个人，充场，不犯法，不打架，专门唬人，想干的来我这加群。”
这话一出，一群网瘾少年蜂拥而至，“姐，我去！”
“我也去。”
“加我一个。”
三百块诶，够在网吧包夜好几天了。
-
医院大厅，笙愿一身蓝白色校服站在队伍最前面，及腰长的黑发随意绑了一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额前的碎发因为走路带风，在空气中翻飞，身后跟着一群表情凶神恶煞的少年人，头发染得千奇百怪，五颜六色。
前台站着的护士看着面前笑的和蔼可亲的少女，“请问你…你们有什么事吗？”
护士看着年轻，见这么多人突然闯进来，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我们来医院能干什么，”笙愿挑眉，看了眼身后几乎占据了整个私立医院大厅的中二少年，拖着调子，“当然是看病啊。”她嘴角带笑。
护士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她没想到她才上任一周就要面对这么多精神病客户，“你们确定你们没走错？”
“我们这里是精神病院。”护士努力保持微笑。
笙愿扭头朝后看了一眼，“我是没走错，你们走错了吗？”眼神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一群人中气十足的大喊：“没有！”脸上的表情好像别人欠了他们几百万一样臭。
护士被吓了一激灵，笙愿身体前倾，两手交叠撑在身前的白色桌面上，“小姐姐，你联系你们院长吧，我们人挺多的，想要和你们院长谈谈医药费的问题。”声音不再带着对陌生人的距离感，温柔得简直要掐出水来，说完还对着护士小姐姐眨了眨狐狸眼。
护士姐姐脸红了一下，“你们先在大厅坐会儿，我现在就联系我们院长。”
笙愿点点头，在前台面前摆放的高凳上坐下，“小姐姐记得和院长说，不止我们需要看病，还有一堆人下次要来呢。”
“好，我知道了。”护士笑着点头。
在护士打电话跟院长汇报的时候，笙愿死死的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在刺进手心的那一刻，恍然惊醒，收了劲儿，她在心里笑笑，还说余所自残呢，她现在不也是么？
半小时后，院长一身灰色条纹西装，手里夹着公文包从大厅外面进来，看见穿着校服的笙愿时惊讶了一瞬，便恢复了慈祥和蔼的神色，向她伸出手。
笙愿伸手和他轻碰一下，一触即离，脸上挂着浅浅笑意，暗自打量着他，三四十岁的年纪，一脸精明相，大背头，长相斯文。
因为知道余所可能被关在这所医院里，所以笙愿在看这个院长的时候带着点有色眼镜，三四十岁的院长，私下没点灰色交易，说出去谁信啊。
“我是戚岩，这家医院的院长，去我办公室谈吧。”戚岩笑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没有因为笙愿年纪小而把自己摆在长辈位置。
“好的院长，我叫笙愿，生生不息加个竹字头，心愿的愿。”笙愿眼睛亮亮的，笑得一派单纯天真。
笙愿让那群充场少年在外面等着，自己单独和戚岩进了办公室。
“坐。”戚岩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比了下请的手势。
“你和我说一下你的症状吧。”戚岩没有直接和笙愿谈生意，说到底还是把她摆在了小孩的位置。
笙愿坐下，眼眶突然就红了，“我…我就是每次一看见比我有钱的人我就想揍他，上周五我刚把一个比我有钱的男生打进了医院，我爸爸说我再不把这个病治好就把我赶出家门，呜——”说到后面笙愿的声音几尽哽咽，最后竟然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戚岩：“……”
小姑娘，你这不是有病，是仇富吧。。。
但是秉承着有钱不挣王八蛋，“这个…你还有别的症状吗？”
笙愿红着眼睛，皱着眉头，看起来就像是在思考，“成绩比我好的人我也讨厌他。”
“还有还有，老师表扬别人比表扬我多我也会生气！”说着，笙愿双手插腰，鼓着腮帮子，像一个幼稚的小孩。
戚岩：“……”
“还有个事，我走在路上，就我旁边那人，他竟然捡到钱了！我都没捡到！”笙愿手舞足蹈的表演，气成了河豚。
戚岩：“……”
收回前言，这小姑娘确实有病，红眼病！
“这样，你先回家，明天让你父母带着你来，我和你父母他们谈谈。”
笙愿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行，我爸妈说了，没治好就别回去，院长~你有办法给我治好吗？”她眨了眨圆溜溜的狐狸眼，希冀的看着戚岩。
戚岩：“……”
他在心里无能狂怒，他是精神病院长又不是红眼病院长！
“可以的，你这个不是什么严重的精神病，我先给你安排个病房，你先在这住下，我今天连夜给你安排一个疗程，明天你配合治疗。”戚岩四平八稳的说道。
这话正和笙愿意，她开心的欢呼两声，手舞足蹈的，对着戚岩比了两个大拇指，“院长太厉害啦，谢谢院长！”
“你先出去吧，让外面的人再进来一个。”戚岩将人打发走。
笙愿蹦蹦跳跳的出了办公室，凑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少年，头发染着七彩色，“随便编一个精神病。”
李鑫：“……”
一声雇主大过天，他比了个OK，进去了。
笙愿和还等在外面的中二少年对视一圈，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奖学金，然后低头在刚刚拉的群里打出一条信息。
「朋友们，再加一百，充场一整天，进去的时候自己编一个病，想办法留在精神院。」
「OK！」
「放心吧，姐。」
「装病我最在行了！」
「感谢金主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