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郑闰闭目躺在榻上,感受着睡在身边高永那均匀的鼾声。小心凝神地注意着门外、屋顶的动静。

    直至天色大亮,并未出现异常。

    早晨起来,郑闰来到院内,见客舍老仆正在扫地,郑闰与之招呼。闲话间问起随他们之后入住客舍的那位灰衣男子。老仆告诉郑闰道:“那位灰衣老爷天不亮就早早结帐离去了”

    一听这句话,郑闰心中的石头落地,他长出一口气,暗道:“看来,我是多虑了。”

    待到众人用过早餐,郑闰支付了客舍的费用后,一行人启程。

    紧张了一个夜晚,担心之事并没发生,亦青的心情大好,她坐在车内便让灵宣放下手中的竹简,说说过去随淳于制行医时的见闻。

    灵宣依言,她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和亦青、阿彩闲聊起来。

    灵宣说道:“那年,在黝县城内,有一富翁,老来得子,视为珍宝,从小娇惯。时光如梭,孩子长到了入蒙的年纪,这位富翁请了位先生设家馆教授这个儿子。先生进家教授了没有几天,这位富翁之子突然卧塌不起,面如死灰。请医救治,脉象也无反常,但是,这孩子的病样似乎已入膏肓,就将不救。郎中问他那里不适,他只摇头不言,郎中也是束手无策。正巧爷爷带我在城中的‘义仁堂’做客。这位富翁听说爷爷正在城中,忙亲自来请,爷爷听富翁介绍了症状,也觉得此病蹊跷,就带着我来到这位富翁家中。爷爷这个人,就是听不得奇症怪病,一听到有什么样的怪病,饭都可以不吃的。”

    灵宣有意提高声音,好让车外的郑闰和高永听见。

    “爷爷和我来到富翁家中,忙看病人,只见一个八岁儿童,卧在塌上,双目紧闭,面色灰白。爷爷先给他看了脉象,又在他双腮处抚摸。然后对那富翁说道:‘贵公子近来可有什么要求?’富翁答道:‘他从小要啥有啥,能有什么要求?’转而想了想又说道:‘对了,他自入学后多次和我说,不想读书’。爷爷‘喔!’了一声后,也就不再言语。富翁见爷爷语气中暗含它意,便出口问道:‘莫非他真是假病?’爷爷回道:‘他已不是装病,而是真病,并且病得不轻。’那富翁一听,忙跪下求爷爷道:‘我这般大的年岁了,家中只有这一棵独苗,望神医可怜。’爷爷忙将富翁扶起说道:‘这病好治,只要你对他说;那授书先生已走,今后不用再来读书了,他的病自然就会好了。’富翁依言,那位公子数日后,果然康复。

    “后来,我问爷爷这是什么道理。爷爷对我说:‘此病为癔病。就是如果你真想生病,想在那里生病,病也就随心而成。这位富家公子只想生病逃学,所以,他是心想事成。他却不知道,这样的病也是会要人性命的。’”

    听完故事,大家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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