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秋芮笙突然感到精疲力尽、战战兢兢。
在这幢通风的宅子里，她强忍哭意。
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
秋芮笙踉跄着踱步走回卧室，脚踝酸胀疼起来，额上太阳穴的筋也不相上下，崩着跳动。
她坐上床上，盘起左腿，轻轻一碰左脚踝，倒吸一口凉气，更严重了。
秋芮笙皱眉盯着脚上的绷带，一道敲门声响起——
“你想干什么？”她的语气里没有恼怒，只有无奈。
“求和。”
门外的声音顿了两三秒，再度响起，“负荆请罪。”
他们之间的裂痕根深蒂固，根本修复不了。
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被困在这里过夜，再针锋相对也得不偿失。
秋芮笙：“门没锁。”
门从外轻轻推开，卫檩走进来，手里拿着一袋冰袋，盖着一层柔软的蓝色盖子，肯定是在冰箱里找到的。
秋芮笙毫不客气，“这是求和的礼物吗？我记得跟你说过，我不想冰敷，这倒像是某人的自作主张。”
“嗯，那就为我的自作主张再赔礼谢罪一次。”卫檩说。
他坐到床边，将她的脚抬起，慢慢放在他腿上。
精壮有力的热气蕴来，她应该抽回来，但是她已经没有精力。
他开始解开她洗澡后裹好的绷带，“冒犯了。”
秋芮笙面无表情，甚至有一些刻意的不耐烦。
卫檩解开绷带，轻轻地把冰袋叠在她跳动的脚踝。与此同时，他未卜先知地从衬衣口袋抽出一板药片，递过去一纸杯温水。
秋芮笙吞下胶囊，向后倾，闭上眼睛，“谢谢。”
卫檩：“和好吗？”
秋芮笙睁开眼睛沉默地问他一眼。
他们对视了好几秒，是卫檩先移开视线，“抱歉。”
“我有点咄咄逼人了。”他说。
卫檩做事喜欢当机立断，从不任何拖泥带水。
他担心的时候，不仅无意识地强势，还喜欢掌控一切发展的进程，非常偏激固执。
“我不想逼你。”卫檩听起来很真诚。
她吸了一口气，只是有点颤抖。
雪下得很安静，只有一楼大厅壁炉里的火星在燃烧。
卫檩一遍又一遍搓热掌心，按摩秋芮笙的脚踝。
他想，秋芮笙真是天生会折磨他的。
一分钟，二分钟过去——卫檩心疼得紧，没有回应，他想，就这样吧，她不想和好就依她吧。只要她还在他面前，还能和他说说话，也就很好了。
就在卫檩已经即将心如死灰的时候，床头传来一道轻微颤栗的声音——“我再想想。”
卫檩嘴角不可遏制地翘起，“好，听你的。”
秋芮笙应该生气的，但是今夜他做了太多真诚的事情，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争吵。
她意识到自己在微微晃动，几乎回答了卫檩。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脚移回被子上，站起来，“我去壁炉生火，你再敷十分钟。”
她皱起眉头。
卫檩俯身过来，拨了下她床头桌子上的闹钟，“我会提醒你的，我知道你很讨厌敷冰块。”
秋芮笙既有一丝恼怒不耐烦，又有几丝安心，她不知道是哪种感觉占据上风。
她躺下，埋在羽绒枕里，脚踝覆着冰袋。
秋芮笙眨眨眼，好像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卧室里的散热器不再工作，残余的热气已经消失殆尽。
房间渐渐冷下来，她陷进柔软暖和的蚕丝被子里，屋子越来越黑，眼皮打架，天花板头晕目眩，昏昏欲睡。
秋芮笙没有睡很久，也没睡多深。
脚边一有动静，她就睁开眼睛了。
卫檩已经回来，已经把她脚踝上的冰袋拿下来，重新绑好绷带。
秋芮笙朝他眨眨眼睛，有些摇摇晃晃。
卫檩柔和而珍视的眼神更让她迷茫。
“这里越来越冷了，”他喃喃地说，“你想去客厅吗？我把火烧得很好。”
秋芮笙点点头，调整坐姿。
卫檩扶她站起来，“别把重心都放在脚上。”
“可以靠着我，”卫檩说完，又自顾自轻轻哼笑，“但我不值得信任，你会拒绝这么合理的建议。”
他听起来好像很高兴。
秋芮笙瞥了他一眼，说：“嗯，完全正确。”
卫檩身上很结实温暖，衣料透过来的热气都可见一斑。
卫檩：“所以这是你的损失。”
他的声音怪怪的——比平时更有质感。
秋芮笙古怪地抬眼望去他的脸。
在她看见他眼睛里的感情时，一时惊呆了。
她嘴唇微张，竟无法移开目光。
当他低头看着她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夹杂着——温暖、欢笑、喜爱、温柔。
有她一直想要的。
想要，需要，她毫无意识地向卫檩靠近。
他低下头。
然后他吻了她。
卫檩紧紧搂住她的腰，秋芮笙搂着他的脖颈，紧贴着他的喉结。
先是轻轻地，小心地，好像他在听她的反应。
“芮笙，”她听到了他的呼吸，“芮笙......”
当他再次加深吻时，她呜咽着回应。
她的全身都在跳动，听到了丰盈的喜悦和兴奋。
“呃——！ ”
“芮笙！ ”
脚踝刺痛传来，秋芮笙一时不察，身子踉跄了几步，卫檩第一时间撑住她。
秋芮笙半倾在他的怀抱里，转移重力。
“没事。”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颊更是通红，烧得滚烫。
就在刚刚，她亲吻了一个八年前抛弃她的男人？
一而再，再而三爱上这个无情的男人？
卫檩一定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没有尊严，最低贱，最容易上的女人。
她再次抬头看时，卫檩俯身，似乎打算再吻一次。
他的眼睛里有同样热情洋溢着的温柔。
秋芮笙将手放在他的胸前，慢慢推开他，她说：“求和不需要亲嘴。”
她的声音轻快而欢愉，就像亲吻是一种有趣的消遣，并不重要。
秋芮笙：“这个吻行不通。”
就这么一会儿，卫檩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一样，他绯色未退的俏脸上露出一瞬迷茫。
秋芮笙抛下这句简短而费解的话，便独自一瘸一拐地走向客厅。
客厅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整个厅里暖烘烘的。
她站在客厅里，听着舒适的火星燃烧。
“找点吃的？”卫檩跟着她走进厨房，他看起来正常冷静。
“好，”秋芮笙同意，“锅子是用煤气的，冷藏柜里应该还有一些速冻饺子牛排。”
他们两人走向冷藏柜，摸到一些牛肉罐头。
秋棠很少吃这些冷藏速冻的，家里备货并不多。
秋芮笙在陶瓷罐子里拾到三五个土鸡蛋，递给卫檩，他磕破直接打在油烧得滚热的铁锅里，油香蛋香飘来。
“东西不是很多，”秋芮笙将搜到的食物一一堆在一起，“保佑能撑到来电。”
她又走到茶几吧台，打开酒柜，拿出一瓶葡萄酒，“你喝红酒还是啤酒？”
“和你一样。”卫檩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又轻又涩。
秋芮笙起开红酒，醒好倒上两杯。
她倚在桌边，滑开电子邮件和天气预报，“说是凌晨停雪，明天白天开始出太阳。”
卫檩：“很好。”
秋芮笙感到不适的尴尬，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只好再滑开手机，逐一回复好友的关心来信，消磨时间。
卫檩端出两个大汤碗到桌上，“怎么了？”他朝她的手机点点头。
秋芮笙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回些工作邮件。”
卫檩坐下的时候，她已经收好手机。
“工作还好吗？”卫檩舀一勺蛋花汤到碗里，问了他们餐桌上的第一句话。
友好无害的问题。
大多数人的礼节性开场问题，但是她和卫檩又不是无伤大雅的好友，他们什么都不是。
秋芮笙勉强回应，“没什么问题。”
卫檩：“秋棠阿姨说你今年又升职了？”
“嗯，”秋芮笙又喝了一杯酒，集中思绪，她知道母亲一直和卫檩谈论过她，“我想，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完成得比其他人更好一些，领导会看在眼里的，提拔也只是时间问题。”
卫檩：“你喜欢做经纪公关吗？”
“我自问做得不错，行业里也颇受好评。”秋芮笙下意识换了一种说法，“我擅长做公关营销。”
他那双乌黑的眼睛，真诚地注视着她。在壁炉火星的照耀下，更加黝黑有神。
那双眼神不像之前那样，从她身边走过。
卫檩：“芮笙，我是问你，你喜欢吗？”
秋芮笙：“当然，工作不都是一样的吗？有时候干活干得想死”
卫檩：“你以前想开一家花店。”
秋芮笙放下刚刚举起的勺子，凝视着他，“你是在开玩笑吗？”
“这不是你想做的吗？你说过你想被鲜花包围着。”卫檩正视。
秋芮笙：“那是12岁的事情了！ ”
“之后的每一年里你都提过，”卫檩耸耸肩，“我以为你是认真的。”
秋芮笙有点眼热，她不明白，为什么卫檩会记住这个细节。
她想做的事情很多，经常三分钟热度随机刷新。
“小孩子总是很天真，”秋芮笙埋头，“在遂宁市开一家花店没有前途。”
“有，结婚也好，纪念日也好，或是祭奠。大家都会想要品种更好的鲜花，这里鲜花的需求量很大。以你的营销背景，我相信——”
“你能停下来吗？”秋芮笙打断了卫檩的话，她的语气尖锐，“我现在已经在做一份很满意的工作，你跟我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过往已经错过，再提还有什么意义？
卫檩：“你喜欢遂宁吗？”
秋芮笙无所谓地耸耸肩，“谁不喜欢自己出生的家乡。”
卫檩：“我不喜欢。”
……
秋芮笙屏住呼吸，紧皱眉头，狠狠插.下一块牛排。
卫檩又说：“你在首都工作，却还是频繁回来，你想念它吗？”
“是因为秋棠阿姨在这里吗？”没等秋芮笙回答，他自问自答，“不对，去年前年，秋棠阿姨和你一起定居在首都，你还是经常往返遂宁，你是想念什么？还是在等什么人？”
秋芮笙突然感到精疲力尽、战战兢兢。
在这幢通风的宅子里，她强忍哭意。
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
秋芮笙踉跄着踱步走回卧室，脚踝酸胀疼起来，额上太阳穴的筋也不相上下，崩着跳动。
她坐上床上，盘起左腿，轻轻一碰左脚踝，倒吸一口凉气，更严重了。
秋芮笙皱眉盯着脚上的绷带，一道敲门声响起——
“你想干什么？”她的语气里没有恼怒，只有无奈。
“求和。”
门外的声音顿了两三秒，再度响起，“负荆请罪。”
他们之间的裂痕根深蒂固，根本修复不了。
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被困在这里过夜，再针锋相对也得不偿失。
秋芮笙：“门没锁。”
门从外轻轻推开，卫檩走进来，手里拿着一袋冰袋，盖着一层柔软的蓝色盖子，肯定是在冰箱里找到的。
秋芮笙毫不客气，“这是求和的礼物吗？我记得跟你说过，我不想冰敷，这倒像是某人的自作主张。”
“嗯，那就为我的自作主张再赔礼谢罪一次。”卫檩说。
他坐到床边，将她的脚抬起，慢慢放在他腿上。
精壮有力的热气蕴来，她应该抽回来，但是她已经没有精力。
他开始解开她洗澡后裹好的绷带，“冒犯了。”
秋芮笙面无表情，甚至有一些刻意的不耐烦。
卫檩解开绷带，轻轻地把冰袋叠在她跳动的脚踝。与此同时，他未卜先知地从衬衣口袋抽出一板药片，递过去一纸杯温水。
秋芮笙吞下胶囊，向后倾，闭上眼睛，“谢谢。”
卫檩：“和好吗？”
秋芮笙睁开眼睛沉默地问他一眼。
他们对视了好几秒，是卫檩先移开视线，“抱歉。”
“我有点咄咄逼人了。”他说。
卫檩做事喜欢当机立断，从不任何拖泥带水。
他担心的时候，不仅无意识地强势，还喜欢掌控一切发展的进程，非常偏激固执。
“我不想逼你。”卫檩听起来很真诚。
她吸了一口气，只是有点颤抖。
雪下得很安静，只有一楼大厅壁炉里的火星在燃烧。
卫檩一遍又一遍搓热掌心，按摩秋芮笙的脚踝。
他想，秋芮笙真是天生会折磨他的。
一分钟，二分钟过去——卫檩心疼得紧，没有回应，他想，就这样吧，她不想和好就依她吧。只要她还在他面前，还能和他说说话，也就很好了。
就在卫檩已经即将心如死灰的时候，床头传来一道轻微颤栗的声音——“我再想想。”
卫檩嘴角不可遏制地翘起，“好，听你的。”
秋芮笙应该生气的，但是今夜他做了太多真诚的事情，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争吵。
她意识到自己在微微晃动，几乎回答了卫檩。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脚移回被子上，站起来，“我去壁炉生火，你再敷十分钟。”
她皱起眉头。
卫檩俯身过来，拨了下她床头桌子上的闹钟，“我会提醒你的，我知道你很讨厌敷冰块。”
秋芮笙既有一丝恼怒不耐烦，又有几丝安心，她不知道是哪种感觉占据上风。
她躺下，埋在羽绒枕里，脚踝覆着冰袋。
秋芮笙眨眨眼，好像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卧室里的散热器不再工作，残余的热气已经消失殆尽。
房间渐渐冷下来，她陷进柔软暖和的蚕丝被子里，屋子越来越黑，眼皮打架，天花板头晕目眩，昏昏欲睡。
秋芮笙没有睡很久，也没睡多深。
脚边一有动静，她就睁开眼睛了。
卫檩已经回来，已经把她脚踝上的冰袋拿下来，重新绑好绷带。
秋芮笙朝他眨眨眼睛，有些摇摇晃晃。
卫檩柔和而珍视的眼神更让她迷茫。
“这里越来越冷了，”他喃喃地说，“你想去客厅吗？我把火烧得很好。”
秋芮笙点点头，调整坐姿。
卫檩扶她站起来，“别把重心都放在脚上。”
“可以靠着我，”卫檩说完，又自顾自轻轻哼笑，“但我不值得信任，你会拒绝这么合理的建议。”
他听起来好像很高兴。
秋芮笙瞥了他一眼，说：“嗯，完全正确。”
卫檩身上很结实温暖，衣料透过来的热气都可见一斑。
卫檩：“所以这是你的损失。”
他的声音怪怪的——比平时更有质感。
秋芮笙古怪地抬眼望去他的脸。
在她看见他眼睛里的感情时，一时惊呆了。
她嘴唇微张，竟无法移开目光。
当他低头看着她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夹杂着——温暖、欢笑、喜爱、温柔。
有她一直想要的。
想要，需要，她毫无意识地向卫檩靠近。
他低下头。
然后他吻了她。
卫檩紧紧搂住她的腰，秋芮笙搂着他的脖颈，紧贴着他的喉结。
先是轻轻地，小心地，好像他在听她的反应。
“芮笙，”她听到了他的呼吸，“芮笙......”
当他再次加深吻时，她呜咽着回应。
她的全身都在跳动，听到了丰盈的喜悦和兴奋。
“呃——！ ”
“芮笙！ ”
脚踝刺痛传来，秋芮笙一时不察，身子踉跄了几步，卫檩第一时间撑住她。
秋芮笙半倾在他的怀抱里，转移重力。
“没事。”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颊更是通红，烧得滚烫。
就在刚刚，她亲吻了一个八年前抛弃她的男人？
一而再，再而三爱上这个无情的男人？
卫檩一定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没有尊严，最低贱，最容易上的女人。
她再次抬头看时，卫檩俯身，似乎打算再吻一次。
他的眼睛里有同样热情洋溢着的温柔。
秋芮笙将手放在他的胸前，慢慢推开他，她说：“求和不需要亲嘴。”
她的声音轻快而欢愉，就像亲吻是一种有趣的消遣，并不重要。
秋芮笙：“这个吻行不通。”
就这么一会儿，卫檩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一样，他绯色未退的俏脸上露出一瞬迷茫。
秋芮笙抛下这句简短而费解的话，便独自一瘸一拐地走向客厅。
客厅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整个厅里暖烘烘的。
她站在客厅里，听着舒适的火星燃烧。
“找点吃的？”卫檩跟着她走进厨房，他看起来正常冷静。
“好，”秋芮笙同意，“锅子是用煤气的，冷藏柜里应该还有一些速冻饺子牛排。”
他们两人走向冷藏柜，摸到一些牛肉罐头。
秋棠很少吃这些冷藏速冻的，家里备货并不多。
秋芮笙在陶瓷罐子里拾到三五个土鸡蛋，递给卫檩，他磕破直接打在油烧得滚热的铁锅里，油香蛋香飘来。
“东西不是很多，”秋芮笙将搜到的食物一一堆在一起，“保佑能撑到来电。”
她又走到茶几吧台，打开酒柜，拿出一瓶葡萄酒，“你喝红酒还是啤酒？”
“和你一样。”卫檩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又轻又涩。
秋芮笙起开红酒，醒好倒上两杯。
她倚在桌边，滑开电子邮件和天气预报，“说是凌晨停雪，明天白天开始出太阳。”
卫檩：“很好。”
秋芮笙感到不适的尴尬，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只好再滑开手机，逐一回复好友的关心来信，消磨时间。
卫檩端出两个大汤碗到桌上，“怎么了？”他朝她的手机点点头。
秋芮笙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回些工作邮件。”
卫檩坐下的时候，她已经收好手机。
“工作还好吗？”卫檩舀一勺蛋花汤到碗里，问了他们餐桌上的第一句话。
友好无害的问题。
大多数人的礼节性开场问题，但是她和卫檩又不是无伤大雅的好友，他们什么都不是。
秋芮笙勉强回应，“没什么问题。”
卫檩：“秋棠阿姨说你今年又升职了？”
“嗯，”秋芮笙又喝了一杯酒，集中思绪，她知道母亲一直和卫檩谈论过她，“我想，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完成得比其他人更好一些，领导会看在眼里的，提拔也只是时间问题。”
卫檩：“你喜欢做经纪公关吗？”
“我自问做得不错，行业里也颇受好评。”秋芮笙下意识换了一种说法，“我擅长做公关营销。”
他那双乌黑的眼睛，真诚地注视着她。在壁炉火星的照耀下，更加黝黑有神。
那双眼神不像之前那样，从她身边走过。
卫檩：“芮笙，我是问你，你喜欢吗？”
秋芮笙：“当然，工作不都是一样的吗？有时候干活干得想死”
卫檩：“你以前想开一家花店。”
秋芮笙放下刚刚举起的勺子，凝视着他，“你是在开玩笑吗？”
“这不是你想做的吗？你说过你想被鲜花包围着。”卫檩正视。
秋芮笙：“那是12岁的事情了！ ”
“之后的每一年里你都提过，”卫檩耸耸肩，“我以为你是认真的。”
秋芮笙有点眼热，她不明白，为什么卫檩会记住这个细节。
她想做的事情很多，经常三分钟热度随机刷新。
“小孩子总是很天真，”秋芮笙埋头，“在遂宁市开一家花店没有前途。”
“有，结婚也好，纪念日也好，或是祭奠。大家都会想要品种更好的鲜花，这里鲜花的需求量很大。以你的营销背景，我相信——”
“你能停下来吗？”秋芮笙打断了卫檩的话，她的语气尖锐，“我现在已经在做一份很满意的工作，你跟我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过往已经错过，再提还有什么意义？
卫檩：“你喜欢遂宁吗？”
秋芮笙无所谓地耸耸肩，“谁不喜欢自己出生的家乡。”
卫檩：“我不喜欢。”
……
秋芮笙屏住呼吸，紧皱眉头，狠狠插.下一块牛排。
卫檩又说：“你在首都工作，却还是频繁回来，你想念它吗？”
“是因为秋棠阿姨在这里吗？”没等秋芮笙回答，他自问自答，“不对，去年前年，秋棠阿姨和你一起定居在首都，你还是经常往返遂宁，你是想念什么？还是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