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那些牢房是用来关押掉落下来的人,而右侧这些房间则是火赛中制作活死人的功能室,用以休息、考察、制作、实验等。”

    眼见风倾遥投来讶异地目光,弈惊尘扬了扬手中一本泛灰的书本:“这里写的。”

    说完他便注意到坐榻下面的木板,似有一条缝隙。他走过去两手一扣,便将木板卸了下来。

    里面有一块石头雕刻的羽翼,材质与长廊石雕一致。

    风倾遥睁大了眼睛:“你好厉害!看来我们有机会出去了!”

    “若我带你出去,你可得以身……”

    看着风倾遥逐渐泛红地脸颊,弈惊尘才似笑非笑地吐出几个字:“家相许。”

    这妖精,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啊。

    “咳。”她清了清嗓子,装作一脸淡定地模样:“先逃出去再说吧。”

    弈惊尘拖着石头翅膀回到长廊,都云谏和书生他们也先后找到了其余的部件。

    书生满脸紧张:“大侠,接……接下来该怎么办?”

    “交给我。”都云谏将最后一块部件安好,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机关声。

    “奇怪,怎么没有反应?我绝对没有拼错!”

    风倾遥上前宽慰道:“云谏哥哥别急,可能是机关坏了反应慢也说不定。”

    “啊!!”

    书生突然哭嚎起来,震得众人耳膜疼:“有、有鬼!!”

    “你冷静点。”风倾遥自上次懿城一事后,彻底不相信鬼魂一事了。

    她往书生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密室中一面大铜镜,起初映现出来的明明是他们几个人的身影,但一抹妖异的绿光闪过,她本能地用手一挡,再定睛时,铜镜里竟出现了一个扭曲的影子!

    “那是……”

    “阿遥别看,丑八怪脏眼睛。”

    弈惊尘一把拉过她,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再次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令她心神稍安。

    “我……没事。”

    越过弈惊尘的身体,风倾遥看到那诡影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在地上爬着,死灰的皮肤上有一道道骇人伤痕。

    “呵……呵……”

    它发出古怪的嘶声,就像是喉咙穿了孔在漏气一般,身体关节也“喀拉”作响,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书生和护卫早就吓得连连后退,那屠夫倒还好,而在这个时候,铜镜上竟洇出了血字。

    弈惊尘和都云谏上前,看着镜面上那一笔一划出现,又淌下腥红的字——要你们死!

    “故弄玄虚,给我出来!”

    “别动!”不等弈惊尘阻止,都云谏已经敲碎了铜镜。而随着镜片碎裂的声音,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量猛然拉进,空留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弈惊尘轻蔑的扫了一眼:“看来他的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

    风倾遥却是揪了心,她朝着那洞口喊道:“云谏哥哥!你怎么样!”

    “是、是厉鬼……厉鬼真的来索命了!”

    到底是书生,此刻被吓得面色青白,放声尖叫,额上也溢出了豆大的汗珠。

    弈惊尘没有理会书生,取下墙上的烛台,拉着风倾遥向前走去,靠近了才发现,这里面,竟然有路。

    黑暗中隐约可见一条向下的阶梯,深不见底。而在这时,尽头传来几处声响。

    风倾遥彻底慌了神,冲着洞口大喊:“云谏哥哥!你还好吧?!”

    一片死寂,正在风倾遥又要开口之际,终于传来了都云谏的回应:“我没事。”

    “跟紧我。”弈惊尘拉住风倾遥手腕,借着烛火微光慢慢往下走。屠夫和护卫见状也紧跟在二人身后,而书生则是紧紧攥紧了屠夫的衣袖,一边发出啜泣的声音。

    蜿蜒的阶梯并不算长,但因为小心翼翼,感觉像是过了很久。终于几人的眼前出现光亮,也看到了都云谏……和那个诡影。

    他倒在都云谏脚边一动不动,手还死死抓着都云谏的衣摆。

    书生满目惊慌:“他、他、他到底是人……还是……?”

    弈惊尘上前掀开诡影的面具,那张脸竟爬上了蛆虫,显然不是个活人。

    看来,这就是那传说中的活死人。

    “呵呵呵……”

    阴恻恻的笑声突如其来,书生三人脸色瞬间苍白。

    “既掉到我火赛地宫,就别想再出去了,看到面前这具尸体了吗?这就是你们最终的结局!”

    都云谏俯身检查地上这具活死人,发现脖颈处有几道蜿蜒的黑线,嘴唇青紫,皮肤红溃,甚至关节都扭曲了。

    “看来,活死人似乎是靠毒喂养出来的,甚至还像经过了一番残杀才能养成。”

    书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神态已有些疯癫。

    “喂养……什么喂养,明明是,是诡影杀了他,我还听见诡影说话了!”

    “你冷静点。”饶是都云谏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指着一旁石墙上方,那里有些细长的管道。

    “上一层的长廊里也有这些管子,四通八达,只是光线太差又积了灰,不易察觉。声音就是通过这些管道传来的,恐怕对方也是用这种方法掌握了我们的行动。”

    都云谏手里拿出一块碎片,是刚才被他打碎的铜镜,上面还有一个“死”字的痕迹。

    他压着性子向书生解释着:“这并非血迹,上面的颜料会根据温度而发生变化。温度低的时候看不出来,但我掉下来靠近烛台后,镜子上的温度就变高了,这才慢慢显现出来,并非有鬼。”

    风倾遥这时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就是类似用明矾水写的密信,浸了水才能看到上面的字。”

    “阿遥还知道这些?”

    风倾遥笑意盈盈:“我哥哥给我写的信就要浸水才能看到。”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不过几根破管子而已,毁了便是。”

    弈惊尘手中掌风积聚成型,几张掌下去便拍碎了所有管道。

    风倾遥一脸无奈,功夫再高也不是这样使的啊。

    “大哥你还是留点体力吧,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遇见什么光怪陆离的东西呢。”

    “我体力可是好得很……”弈惊尘眉眼弯弯,笑得别有深意:“阿遥……要试吗?”

    “休得轻薄浮浪!”都云谏阴沉着脸走过来,一把挡在风倾遥身前。

    “嘁。”弈惊尘瞥了一眼,不冷不热地嘲讽道:“若不是你把阿遥从树上带下来,我们何至于在这鬼地方找出路?”

    眼见二人又要吵起来,风倾遥连连拉走了弈惊尘低声相哄:“大哥,求你了,你可少说两句吧……眼下还是找出路要紧。”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弈惊尘笑靥如花,好似很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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