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番外一 接吻
岑音一袭黑色古代劲装，手里的剑直直地指着顾直，冷冷道：“父债子偿，我会下手快一点，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顾直一身白袍，风度翩翩，面上带着松散的笑容，轻摇手里的纸扇，点头笑纳：“那就多谢女侠了！”
岑音飞身过来，与顾直打成一团。
半柱香后，顾直的纸扇横在岑音雪白的脖颈上，轻笑道：“我会慢慢来，让你死慢一点的。”
岑音；“……”
岑音下巴微抬，梗着脖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直又是一声轻笑：“好！”
岑音闭眼等着，等了许久痛楚都没传来。
再睁眼，只看到一抹雪白的衣摆。
“我说了，我会慢慢来，让你死得慢一点。”
带笑的声音消失在远方，岑音望着白衣消失的方向，波澜不惊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解。
为什么他不杀她？
……
王重新戏的预告片一经播出，就引起轰动。
【看着是个很老套的复仇故事，可是男女主角的人设好让我心动！】
【岑音和顾直之间的拉扯感好重！呜呜，CP粉的福音！】
【你们有没有发现？男主和女主的人设，简直就是顾直本直和岑音本音！从现实磕到戏里，再从戏里磕到现实，好幸福！】
……
比他们更幸福的是能参与路演的观众们！
电影播完，岑音、顾直、王重等电影主创站在舞台上，跟台下观众互动。
王重简单说了一些拍戏过程中的小片段，引得观众们好奇发问——
“据小道消息，你们在戏里接吻是第一次接吻，是不是？”
现场一静，众人灼灼地看着岑音和顾直，静等他们回答。
他们两人，从告白到恋爱，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的，众人当然很好奇他们的感情进展情况。
顾直望一眼岑音，刚想开口，被岑音抢先道：“不是。”
他们在戏里那场吻戏，是通过借位来拍的。
那位提问的观众眼尖，看清顾直刚刚想讲话的，遂接着问：“顾影帝，你刚刚想说什么呢？是不是同样的答案？”
顾直笑道：“不是。我刚才想说不是。”
观众席爆发一阵哄笑。
“那你们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呢？”接下来提问的另一个观众问。
顾直又望向岑音，岑音回望他一眼，垂下眼眸。
顾直轻笑一声，反问：“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时候呢？”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观众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旁边有人大声起哄：“现在！是现在！”
不少人跟着起哄：“对，现在。不管是不是，我们就当是现在。”
很快，整个现场起哄声一片。
好像他们不现场来一吻很难收场，顾直调侃道：“路演现场，大家居然不讨论剧情，反而对我们的感情生活更感兴趣，王导，看来我们的电影不够精彩啊。”
王重说：“其实我也挺感兴趣的。”
“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哄声变成哄笑声，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当夜，剧组聚餐时，有人说起这个事，好奇地问：“岑姐，直哥，你们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情况下发生的？”
他话音未落，就被同事敲了头：“你怎么也和观众一样八卦？”
那人虽然批评同事，眼睛却好奇地看着岑音和顾直，显然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一起拍摄几个月，他们只见过岑音和顾直牵手，从未见过两人牵手之外的亲昵举动。
两人的感情却是肉眼可见的好，哪怕两人不说话不牵手，也经常看着对方微笑，两人眼睛里流露出的感情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
可是，他们真的没有牵手之外的动作，就连拍吻戏，都是借位完成的。
真的很令人好奇，他们是不是还没接吻过？
岑音不说话，顾直笑道：“你希望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
那人盯着前面，眼神发虚，开始幻想：“花前月下，烛光晚餐，天地里只有你们两个人……”
众人哈哈大笑，笑他：“这是你，好俗！岑姐和直哥才不会这么俗呢！”
每天都五点半起床练功的人，怎么可能花前月下？
他们早早就睡觉了好吗？
那人推一把笑得最厉害的人：“你不俗，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
“要我说啊，应该是在……在……”他想了好久，悻悻道，“我想不出来！岑姐和直哥看起来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我想不出来！”
“切～～”
众人给了他一阵嘘声。
嘻嘻哈哈中，聚餐结束，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岑音和顾直也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翌日，岑音照常起来练功。
她和顾直来到附近的一处森林公园，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如常开始练功。
经过几个月的练习，顾直已经可以跟她对战，最近他们每天的训练流程都是这样的，单人练习一遍后，两人就开始对站。
岑音动作干脆，不留手，顾直顾虑太多，放不开，往往不过十来招就会被岑音制服。
“说了很多次，敌人不会像我一样心慈手软，要不给敌人反抗的机会才行。”
岑音右手如爪，捏着顾直的喉咙，严厉道。
顾直垂眸看她，轻柔道：“可……你不是敌人。”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轻轻摩擦着岑音的手心。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岑音惊疑，手指不由得微微放松。
顾直抓住时机，猛地抬臂，将岑音的手格挡开，右手自下而上，像她刚才一样，捏住了她的喉咙。
“兵不厌诈。”顾直轻笑，“你因为我的话分心了！”
岑音微怔，随后垂下双肩：“你赢了。”
“感谢师父的悉心指导。”
顾直说完，放开了岑音。
岂料，他的手刚离开岑音的脖子，就被岑音反手抓住，扭到他背后。
岑音学他轻笑一声：“一直都跟你说，敌人没彻底地失去还手的能力前，不要放松警惕。哪怕她认输。”
顾直沉默一瞬，笑道：“是吗？”
说话的同时，他反手上抓，抓住岑音的手臂，同时身体向前猛跨一步，往前倒去。
“咚！”
“咚！”
顾直先摔倒在地，接着岑音被他带着砸到他身上。
岑音猝不及防被带倒，倒下来的瞬间已经开始做准备，倒到顾直身上后，立即往旁边滚去。
哪知顾直预判了她的动作，她一滚过去，马上也跟着滚了过去，恰好将她死死地压倒在地。
连续失手两次，岑音浓长的眉微微皱了皱，左腿膝盖霍地屈起，右脚趁机抬脚把他蹬开，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再来！”
岑音鸣凤眼微眯，锐利地盯着顾直。
大意了，没想到他平常都是很快就被打败，居然还记下了她的动作。
还能预判到她的动作！
真是太阴险了！
顾直捂着腹部，蜷成一团，痛苦道：“不能再来了。”
“起来！”岑音不相信，“我控制着力度，不会弄伤你。”
顾直：“有些地方很脆弱的，不需要多大的力度。”
岑音还是警惕地看着他：“哪里？”
今天她被他诈过几次了。
顾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支吾道：“不能说。”
岑音回忆了一下，刚刚膝盖顶到的部位，好像确实是挺柔软的，柔软的地方就容易受伤。
岑音犹豫片刻，最后选择了相信他：“你忍耐一下，我去打120。”
顾直说：“不用打120，我休息一下就好。”
岑音将信将疑。
顾直重申：“真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当事人不愿意去医院，岑音就没坚持，她本来就没使多少力。
她去拿了瓶水，递过去给他。
顾直伸手接水，顺手一拉，又把岑音带倒了。
“我也说过了，兵不厌诈。”
带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岑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要真是我的敌人，我先卸你两只胳膊，再卸你下巴。”
让你诈来炸去！
顾直闷笑：“谢师父不卸下巴之恩。”
这么一打闹，时间也不早了，公园里开始有人来晨练。
岑音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顾直也起身：“回去了吗？”
“嗯。”
两人收拾东西，走到放在山下的车旁，岑音先上车，依然坐后排座位。
顾直把东西放在副驾上，岑音看见他弯腰时，眉头皱了一下，问道：“刚才真的受伤了？”
顾直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没有，跟你开玩笑的。”
回到酒店，岑音收拾好，出门打算吃早餐时，在门口碰到了赵程程。
他手里拿着一瓶药，看见岑音，下意识把手背到了身后。
岑音：“这是什么？”
赵程程犹豫一下，说道：“直哥说不小心扭伤了，跌打酒没带来，让我去帮忙买了一瓶。”
岑音想起他刚刚的皱眉，摊开手：“给我。”
赵程程迟疑。
岑音从他手里拿过药酒，敲响顾直的房门。
没一会，顾直开门，见到岑音和她手里的药酒，朝赵程程扬扬下巴。
赵程程松口气，噔噔噔地离开了。
岑音进屋，上下打量顾直：“伤哪里？”
顾直拢拢身上的浴袍：“手腕有点酸，可能是扭到了。”
岑音坐下来，不错目地盯着他：“解开。”
顾直踟蹰须臾，把浴袍微微掀开，露出肩膀，肩头上有点红。
“可能是摔倒时擦到了。”
岑音皱眉：“腹部。”
他刚才捂的是腹部，弯腰时，牵及的部位应该也是腹部。
顾直无奈叹口气，笑道：“瞒不过你。”
他捂着浴袍下部，掀开浴袍上部，露出腹部。
最下面一块腹肌上，有块椭圆形的红痕。
“是我踢的。”岑音说。
她抬抬下巴，示意顾直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打开药酒，喷一点在手心，上前按在红痕上，轻轻按揉起来。
她揉得很认真，一丝不苟。
顾直知道她心思都在帮他擦药上，可是，中意的人接触自己本来就令人心猿意马，更何况是揉按这个位置。
顾直喉结微微滚动：“我自己来吧。”
岑音感觉手下的肌肉开始发烫，说明书上说了，揉按至发热，发烫就是发热，可以了。
“好了。”
岑音收回手，抬头，看到他肩膀上的红痕，顿了顿，索性又往手上喷了点药，按了上去。
顾直腹部微凉，悄悄舒口气，肩头又传来温热的触感，侧头，莹白的面庞就在唇边。
“岑音。”
顾直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点哑。
清了清嗓子，他继续道：“你这样，会让我想到别的什么的。”
他声音很轻，还带着点哑，岑音听不清，侧头看他：“别的什么？”
顾直昂首，在那无暇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岑音一顿，感觉脸上麻麻痒痒的。
她僵硬的表情让顾直有些摸不着她的想法，迟疑一下，往后仰仰头，离她远一点。
“对不起，情不自禁。”
被亲的地方麻麻痒痒的，心头还有一丝欢喜掠过，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岑音鸣凤眼眨了眨，顺势坐到他腿上，侧脸向着他。
“再来。”
顾直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手圈上她的腰，轻轻吻了下她脸颊。
还是那种麻麻的感觉，岑音却觉得还不够，还差了点什么。
突然想起昨日路演时，观众们问他们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接吻，岑音福至心灵，双手环上顾直脖颈，往他棱角分明的唇亲了过去。
仿佛被砸懵了，顾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手掌上移，托住她后脑勺，反客为主。
半个小时后，两人分开，两人都有些喘。
顾直用力喘了几口气，伸手把人搂到怀里，失笑道：“你啊，真是……每一步都出乎意料之外。我还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让你理解恋人之间是怎么相处的？”
岑音仰头看他：“不长吗？”
连剧组的人都觉得长了！
她只是感情淡薄，又不是傻子，知道现代人谈恋爱，速度如打仗，像他们一样，谈了几个月才开始接吻的，发展速度可能比小学生还慢。
“说长也长，说不长也不长。”顾直笑道，“有时抓肝挠肺，觉得很长，有时又觉得，这点时间真的不算什么，跟你在一起就很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事情都只是锦上添花。”
岑音听着，感觉心脏突然咚地往上跳了跳。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好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情。
窗外的景观树上，不知什么时候立着两只来南方过冬的鸟儿，互相试探了一下，热烈地啄吻起来。
屋里亦然。
顾直一身白袍，风度翩翩，面上带着松散的笑容，轻摇手里的纸扇，点头笑纳：“那就多谢女侠了！”
岑音飞身过来，与顾直打成一团。
半柱香后，顾直的纸扇横在岑音雪白的脖颈上，轻笑道：“我会慢慢来，让你死慢一点的。”
岑音；“……”
岑音下巴微抬，梗着脖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直又是一声轻笑：“好！”
岑音闭眼等着，等了许久痛楚都没传来。
再睁眼，只看到一抹雪白的衣摆。
“我说了，我会慢慢来，让你死得慢一点。”
带笑的声音消失在远方，岑音望着白衣消失的方向，波澜不惊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解。
为什么他不杀她？
……
王重新戏的预告片一经播出，就引起轰动。
【看着是个很老套的复仇故事，可是男女主角的人设好让我心动！】
【岑音和顾直之间的拉扯感好重！呜呜，CP粉的福音！】
【你们有没有发现？男主和女主的人设，简直就是顾直本直和岑音本音！从现实磕到戏里，再从戏里磕到现实，好幸福！】
……
比他们更幸福的是能参与路演的观众们！
电影播完，岑音、顾直、王重等电影主创站在舞台上，跟台下观众互动。
王重简单说了一些拍戏过程中的小片段，引得观众们好奇发问——
“据小道消息，你们在戏里接吻是第一次接吻，是不是？”
现场一静，众人灼灼地看着岑音和顾直，静等他们回答。
他们两人，从告白到恋爱，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的，众人当然很好奇他们的感情进展情况。
顾直望一眼岑音，刚想开口，被岑音抢先道：“不是。”
他们在戏里那场吻戏，是通过借位来拍的。
那位提问的观众眼尖，看清顾直刚刚想讲话的，遂接着问：“顾影帝，你刚刚想说什么呢？是不是同样的答案？”
顾直笑道：“不是。我刚才想说不是。”
观众席爆发一阵哄笑。
“那你们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呢？”接下来提问的另一个观众问。
顾直又望向岑音，岑音回望他一眼，垂下眼眸。
顾直轻笑一声，反问：“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时候呢？”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观众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旁边有人大声起哄：“现在！是现在！”
不少人跟着起哄：“对，现在。不管是不是，我们就当是现在。”
很快，整个现场起哄声一片。
好像他们不现场来一吻很难收场，顾直调侃道：“路演现场，大家居然不讨论剧情，反而对我们的感情生活更感兴趣，王导，看来我们的电影不够精彩啊。”
王重说：“其实我也挺感兴趣的。”
“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哄声变成哄笑声，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当夜，剧组聚餐时，有人说起这个事，好奇地问：“岑姐，直哥，你们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情况下发生的？”
他话音未落，就被同事敲了头：“你怎么也和观众一样八卦？”
那人虽然批评同事，眼睛却好奇地看着岑音和顾直，显然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一起拍摄几个月，他们只见过岑音和顾直牵手，从未见过两人牵手之外的亲昵举动。
两人的感情却是肉眼可见的好，哪怕两人不说话不牵手，也经常看着对方微笑，两人眼睛里流露出的感情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
可是，他们真的没有牵手之外的动作，就连拍吻戏，都是借位完成的。
真的很令人好奇，他们是不是还没接吻过？
岑音不说话，顾直笑道：“你希望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
那人盯着前面，眼神发虚，开始幻想：“花前月下，烛光晚餐，天地里只有你们两个人……”
众人哈哈大笑，笑他：“这是你，好俗！岑姐和直哥才不会这么俗呢！”
每天都五点半起床练功的人，怎么可能花前月下？
他们早早就睡觉了好吗？
那人推一把笑得最厉害的人：“你不俗，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
“要我说啊，应该是在……在……”他想了好久，悻悻道，“我想不出来！岑姐和直哥看起来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我想不出来！”
“切～～”
众人给了他一阵嘘声。
嘻嘻哈哈中，聚餐结束，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岑音和顾直也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翌日，岑音照常起来练功。
她和顾直来到附近的一处森林公园，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如常开始练功。
经过几个月的练习，顾直已经可以跟她对战，最近他们每天的训练流程都是这样的，单人练习一遍后，两人就开始对站。
岑音动作干脆，不留手，顾直顾虑太多，放不开，往往不过十来招就会被岑音制服。
“说了很多次，敌人不会像我一样心慈手软，要不给敌人反抗的机会才行。”
岑音右手如爪，捏着顾直的喉咙，严厉道。
顾直垂眸看她，轻柔道：“可……你不是敌人。”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轻轻摩擦着岑音的手心。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岑音惊疑，手指不由得微微放松。
顾直抓住时机，猛地抬臂，将岑音的手格挡开，右手自下而上，像她刚才一样，捏住了她的喉咙。
“兵不厌诈。”顾直轻笑，“你因为我的话分心了！”
岑音微怔，随后垂下双肩：“你赢了。”
“感谢师父的悉心指导。”
顾直说完，放开了岑音。
岂料，他的手刚离开岑音的脖子，就被岑音反手抓住，扭到他背后。
岑音学他轻笑一声：“一直都跟你说，敌人没彻底地失去还手的能力前，不要放松警惕。哪怕她认输。”
顾直沉默一瞬，笑道：“是吗？”
说话的同时，他反手上抓，抓住岑音的手臂，同时身体向前猛跨一步，往前倒去。
“咚！”
“咚！”
顾直先摔倒在地，接着岑音被他带着砸到他身上。
岑音猝不及防被带倒，倒下来的瞬间已经开始做准备，倒到顾直身上后，立即往旁边滚去。
哪知顾直预判了她的动作，她一滚过去，马上也跟着滚了过去，恰好将她死死地压倒在地。
连续失手两次，岑音浓长的眉微微皱了皱，左腿膝盖霍地屈起，右脚趁机抬脚把他蹬开，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再来！”
岑音鸣凤眼微眯，锐利地盯着顾直。
大意了，没想到他平常都是很快就被打败，居然还记下了她的动作。
还能预判到她的动作！
真是太阴险了！
顾直捂着腹部，蜷成一团，痛苦道：“不能再来了。”
“起来！”岑音不相信，“我控制着力度，不会弄伤你。”
顾直：“有些地方很脆弱的，不需要多大的力度。”
岑音还是警惕地看着他：“哪里？”
今天她被他诈过几次了。
顾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支吾道：“不能说。”
岑音回忆了一下，刚刚膝盖顶到的部位，好像确实是挺柔软的，柔软的地方就容易受伤。
岑音犹豫片刻，最后选择了相信他：“你忍耐一下，我去打120。”
顾直说：“不用打120，我休息一下就好。”
岑音将信将疑。
顾直重申：“真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当事人不愿意去医院，岑音就没坚持，她本来就没使多少力。
她去拿了瓶水，递过去给他。
顾直伸手接水，顺手一拉，又把岑音带倒了。
“我也说过了，兵不厌诈。”
带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岑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要真是我的敌人，我先卸你两只胳膊，再卸你下巴。”
让你诈来炸去！
顾直闷笑：“谢师父不卸下巴之恩。”
这么一打闹，时间也不早了，公园里开始有人来晨练。
岑音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顾直也起身：“回去了吗？”
“嗯。”
两人收拾东西，走到放在山下的车旁，岑音先上车，依然坐后排座位。
顾直把东西放在副驾上，岑音看见他弯腰时，眉头皱了一下，问道：“刚才真的受伤了？”
顾直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没有，跟你开玩笑的。”
回到酒店，岑音收拾好，出门打算吃早餐时，在门口碰到了赵程程。
他手里拿着一瓶药，看见岑音，下意识把手背到了身后。
岑音：“这是什么？”
赵程程犹豫一下，说道：“直哥说不小心扭伤了，跌打酒没带来，让我去帮忙买了一瓶。”
岑音想起他刚刚的皱眉，摊开手：“给我。”
赵程程迟疑。
岑音从他手里拿过药酒，敲响顾直的房门。
没一会，顾直开门，见到岑音和她手里的药酒，朝赵程程扬扬下巴。
赵程程松口气，噔噔噔地离开了。
岑音进屋，上下打量顾直：“伤哪里？”
顾直拢拢身上的浴袍：“手腕有点酸，可能是扭到了。”
岑音坐下来，不错目地盯着他：“解开。”
顾直踟蹰须臾，把浴袍微微掀开，露出肩膀，肩头上有点红。
“可能是摔倒时擦到了。”
岑音皱眉：“腹部。”
他刚才捂的是腹部，弯腰时，牵及的部位应该也是腹部。
顾直无奈叹口气，笑道：“瞒不过你。”
他捂着浴袍下部，掀开浴袍上部，露出腹部。
最下面一块腹肌上，有块椭圆形的红痕。
“是我踢的。”岑音说。
她抬抬下巴，示意顾直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打开药酒，喷一点在手心，上前按在红痕上，轻轻按揉起来。
她揉得很认真，一丝不苟。
顾直知道她心思都在帮他擦药上，可是，中意的人接触自己本来就令人心猿意马，更何况是揉按这个位置。
顾直喉结微微滚动：“我自己来吧。”
岑音感觉手下的肌肉开始发烫，说明书上说了，揉按至发热，发烫就是发热，可以了。
“好了。”
岑音收回手，抬头，看到他肩膀上的红痕，顿了顿，索性又往手上喷了点药，按了上去。
顾直腹部微凉，悄悄舒口气，肩头又传来温热的触感，侧头，莹白的面庞就在唇边。
“岑音。”
顾直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点哑。
清了清嗓子，他继续道：“你这样，会让我想到别的什么的。”
他声音很轻，还带着点哑，岑音听不清，侧头看他：“别的什么？”
顾直昂首，在那无暇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岑音一顿，感觉脸上麻麻痒痒的。
她僵硬的表情让顾直有些摸不着她的想法，迟疑一下，往后仰仰头，离她远一点。
“对不起，情不自禁。”
被亲的地方麻麻痒痒的，心头还有一丝欢喜掠过，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岑音鸣凤眼眨了眨，顺势坐到他腿上，侧脸向着他。
“再来。”
顾直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手圈上她的腰，轻轻吻了下她脸颊。
还是那种麻麻的感觉，岑音却觉得还不够，还差了点什么。
突然想起昨日路演时，观众们问他们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接吻，岑音福至心灵，双手环上顾直脖颈，往他棱角分明的唇亲了过去。
仿佛被砸懵了，顾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手掌上移，托住她后脑勺，反客为主。
半个小时后，两人分开，两人都有些喘。
顾直用力喘了几口气，伸手把人搂到怀里，失笑道：“你啊，真是……每一步都出乎意料之外。我还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让你理解恋人之间是怎么相处的？”
岑音仰头看他：“不长吗？”
连剧组的人都觉得长了！
她只是感情淡薄，又不是傻子，知道现代人谈恋爱，速度如打仗，像他们一样，谈了几个月才开始接吻的，发展速度可能比小学生还慢。
“说长也长，说不长也不长。”顾直笑道，“有时抓肝挠肺，觉得很长，有时又觉得，这点时间真的不算什么，跟你在一起就很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事情都只是锦上添花。”
岑音听着，感觉心脏突然咚地往上跳了跳。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好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情。
窗外的景观树上，不知什么时候立着两只来南方过冬的鸟儿，互相试探了一下，热烈地啄吻起来。
屋里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