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在维尔娅心悬起来的间隙，利安维尔从地上爬起来。
他起身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凭空取出那一把华丽的长刀，一边对准将他打飞的人，一边低声强调，“夏塔……我没有背叛对女皇陛下……”
“那我为何会在这里看见她？”夏塔反问。
这句话一出，维尔娅的心彻底凉了。
伊米迩和莎娜的态度顷刻间变为警惕，成蓝更是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对于他们的戒备，维尔娅做出慌张的样子。
她想要辩解，但是考虑到伊米迩可以通过占卜判断她有没有说谎，导致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就在这个紧急关头。
利安维尔直言道，“难道我们的身心只能忠于女皇陛下！不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站在他对面的夏塔和莎娜等人一样，因为利安维尔这无比直白的话愣在原地。
至于维尔娅看着进入状态的利安维尔，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戏瘾犯了。
仿佛是听到维尔娅的心声，一道光从高处破损的房顶上透出来，正巧落在利安维尔的身上。
就在如聚光灯一般的光线中，利安维尔将长刀向上一挑。
“夏塔！我并非是被囚于骑士道的骑士，就所有的谦卑与忠诚献于女皇！我的灵魂是自由的！即使我的生于灰雾！但我的心仍向往群星！”
如同吟唱一般念出这一长串的话，接着利安维尔在夏塔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中，念出他最后的决意，“抽出你的利刃，与我决斗吧！”
“我会捍卫自由追逐爱情的权力！”
夏塔沉默了一下，下一秒在维尔娅和三名冒险家呆滞的神情中，他抽出佩刀。
“我们是为女皇而存在，正如你所言，你我所有的谦卑与忠诚献于女皇，如今你执迷不悟，那我只能用我的剑让你清醒！”
话音未落，夏塔冲了上去，与利安维尔厮打在一起。
兵戈相撞的声音响起，维尔娅眼睁睁看着眼前刀光剑影，不禁又生出那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利安维尔穿着剪裁不错的黑色大衣，戴着黑色的手套，像是一名优雅绅士，那把漂亮的长刀在他手里不像是战斗的武器，而是像一把雕琢精美的手杖。
至于夏塔则是身着银色的盔甲，他金色的头发就像是太阳，那双绿色的眼睛如同深林，在挥动大剑时，能让人看见最古典的骑士道。
这两个家伙单独看起来都很不错，堪称赏心悦目。
但是他们打起来的时候，维尔娅总有种关公战秦琼，误入圣杯争夺战现场的既视感。
十九世纪的绅士和中世纪骑士对决。
太怪了。
维尔娅在心底颇为无语的评价。
而让她更无语的是成蓝情不自禁说的话。
“贵圈真乱啊。”成蓝感叹，“所以他抓到你，是为了让灰雾里女皇吃醋？”
身为统领灰雾的女皇，维尔娅沉默了几秒。
然后她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是很难判断，生活在灰雾中的原生居民，行为逻辑都不能用常识来揣测。”伊米迩客观评价。
维尔娅跟着点头。
从她醒来到现在，不论是有人形，还是没有人形的，都没有一个正常的。
不对，好像还有一个。维尔娅纠正自己，伯德就停正常，既不会往城堡里筛灰尘，也没有表演欲，更没有穿着骑士服喊着一切献给女皇陛下……他只是说自己不是人，而这算是对自我有明确的认知。
这么一想，维尔娅彻底原谅了伯德一开始不告诉她灰雾之星上有网络。
“砰——”
正当维尔娅思绪逐渐飘远之际，又一声巨响传来。
城堡的墙壁被夏塔用剑光砸出一道可供人通行的豁口，通过它能隐约看见外面有个平台。
那边利安维尔似乎的戏瘾转变成了战瘾，褐色的角自他的头顶长出，原本蓝色的眼睛变为完全的黑色。
此时他看上去像是大众认知里的恶魔，这衬托的金发绿眸的夏塔犹如天使。
“好经典的场景。”成蓝对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说出了维尔娅的心里话。
但就在维尔娅跟着在心里附和成蓝说得对之际，她听见了下一句。
“灰雾女皇还挺会享受，身边什么类型都有了。”
维尔娅嘴唇动了动，她想要反驳，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还是伊米迩看不下去，提醒成蓝，“灰雾无处不在，如果女皇听见要追杀我们，成蓝先生，我们就完了。”
“对，少说两句。”莎娜低声说。
成蓝也发现自己太过分了，赶紧住嘴，改为祈求女皇的原谅。
一旁的维尔娅不由得再次感到无语。
终于她叹了口气，试探性地说，“我们趁着他们打架，赶紧偷偷溜走吧。”
这话一下子点醒在场的三人，莎娜扫了眼战意正酣的利安维尔和夏塔，再看看城堡里劈开的口子，她做了手势，让其余的人跟上她。
维尔娅最先跟上，其余两人紧随其后。
在莎娜的带领下他们贴着墙根走了几分钟，顺利来到豁口处。
踩着散乱的墙砖钻出来，维尔娅顺利来到平台上。
一条梯子就在平台的尽头出现。
“从那边能下去。”伊米迩经过占卜，给出确切的答案。
有了她的保证，一行人才放下心，顺着梯子回到了一楼。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维尔娅松了口气。
城堡里面再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然而脱离了古堡，正式与莎娜等人汇合并不代表一切结束。
“维尔娅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灰雾之星？”伊米迩在莎娜招呼众人向外走的时候，向维尔娅随口问道。
维尔娅面对这种问题早有准备，她摇摇头回答，“我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
“那你会不会是这颗星球的原住民？说起来你见过那个利安维尔吗？”成蓝好奇接了句。
这次维尔娅迟疑了，几秒后她皱着眉头说，“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利安维尔，至于我是不是原住民，我认为我不是。”她是能操纵灰雾，但从醒来之后，她一直坚定地认定自己是人类。
这些念头和想法，维尔娅没有说，伊米迩和成蓝也没有问，他们在无法确认维尔娅是不是灰雾的造物之后，便问起她这颗星球有多少了解。
“我了解的不多，我只知道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吃，还有这里有哪些造物。”维尔娅说出她自认最关键的信息。
她试图把话题引向讨论食物和灰雾的造物。
奈何成蓝不是很配合，在说到食物后，他神色一凛，对维尔娅很是严肃地说道，“还有规则，那才是最重要。”在城堡里，他对维尔娅说的灰雾之星有自己的规则可谓是领悟颇深。
并且他更加坚定，之前在灰雾里乱转是因为他没有弄清楚规则。
而没有搞明白规则，被成蓝当做是没有拿到真正走出这颗星球的门票。
“所以我们一定要摸清楚灰雾里所有的规则！”成蓝十分坚定地宣布。
维尔娅闻言不受控制地咬了下嘴唇，她意识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要不停的编写规则，防止穿帮了。
灰雾之星就是大型的规则类怪谈是吧。
无声的吐槽着，维尔娅听见莎娜突然问道，“你记得来到灰雾之星之前的事情吗？”
维尔娅一下子回过神，她沉思片刻后谨慎回复，“我记得我来自一颗蓝色的星球，那一颗星球的科技发展水平，还不能够支撑我们在宇宙中任意穿梭。”
“所以我想不出来，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她说出早就想出来的话。
正是这番话引起三名冒险家的思考。
过了一会，莎娜叹了口气再次发问，“你还记得蓝色星球所在的星系吗？”
维尔娅没有犹豫，立即回答，“是银河系。”
“银河系？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个星系。”成蓝使劲回忆，结果脑子里没有相关的线索。
伊米迩倒是稍有了解，她念出维尔娅在星际网络上搜到的答案，“据悉银河系是在古老星带构建的封锁区内，就算是资深冒险家也很难前往，维尔娅小姐能出现在这里，是称得上反常。”
“是的，我也在冒险家的论坛上看到过关于那个星系的讨论。”莎娜说完伸出手拍了拍维尔娅的肩膀，“放心，我们能离开这颗星球，我会想办法帮你寻找进入银河系的方法。”
这句话令维尔娅心里一暖，一种世间还是好人多的情绪在顷刻间占据了她的内心。
同时她有些惭愧自己之前做的事。
可惜木已成舟，维尔娅很清楚当前他能做的唯有道谢。
“谢谢你们。”维尔娅诚恳的说道，只是这声谢谢里夹杂着一句抱歉，显得没有那么纯粹，就像她最初接近面前三人的原因。
这忽然让维尔娅发觉她或许不是那种很纯粹的人。
不过对自我新的认知没有影响到维尔娅，就像刚刚的愧疚，即便提前知道了莎娜会想要帮助自己，她自认重新再来一次，她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只不过即便如此坚定，她还是看着安慰她的三人，忍不住在心底发出很轻的叹息。
他起身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凭空取出那一把华丽的长刀，一边对准将他打飞的人，一边低声强调，“夏塔……我没有背叛对女皇陛下……”
“那我为何会在这里看见她？”夏塔反问。
这句话一出，维尔娅的心彻底凉了。
伊米迩和莎娜的态度顷刻间变为警惕，成蓝更是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对于他们的戒备，维尔娅做出慌张的样子。
她想要辩解，但是考虑到伊米迩可以通过占卜判断她有没有说谎，导致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就在这个紧急关头。
利安维尔直言道，“难道我们的身心只能忠于女皇陛下！不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站在他对面的夏塔和莎娜等人一样，因为利安维尔这无比直白的话愣在原地。
至于维尔娅看着进入状态的利安维尔，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戏瘾犯了。
仿佛是听到维尔娅的心声，一道光从高处破损的房顶上透出来，正巧落在利安维尔的身上。
就在如聚光灯一般的光线中，利安维尔将长刀向上一挑。
“夏塔！我并非是被囚于骑士道的骑士，就所有的谦卑与忠诚献于女皇！我的灵魂是自由的！即使我的生于灰雾！但我的心仍向往群星！”
如同吟唱一般念出这一长串的话，接着利安维尔在夏塔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中，念出他最后的决意，“抽出你的利刃，与我决斗吧！”
“我会捍卫自由追逐爱情的权力！”
夏塔沉默了一下，下一秒在维尔娅和三名冒险家呆滞的神情中，他抽出佩刀。
“我们是为女皇而存在，正如你所言，你我所有的谦卑与忠诚献于女皇，如今你执迷不悟，那我只能用我的剑让你清醒！”
话音未落，夏塔冲了上去，与利安维尔厮打在一起。
兵戈相撞的声音响起，维尔娅眼睁睁看着眼前刀光剑影，不禁又生出那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利安维尔穿着剪裁不错的黑色大衣，戴着黑色的手套，像是一名优雅绅士，那把漂亮的长刀在他手里不像是战斗的武器，而是像一把雕琢精美的手杖。
至于夏塔则是身着银色的盔甲，他金色的头发就像是太阳，那双绿色的眼睛如同深林，在挥动大剑时，能让人看见最古典的骑士道。
这两个家伙单独看起来都很不错，堪称赏心悦目。
但是他们打起来的时候，维尔娅总有种关公战秦琼，误入圣杯争夺战现场的既视感。
十九世纪的绅士和中世纪骑士对决。
太怪了。
维尔娅在心底颇为无语的评价。
而让她更无语的是成蓝情不自禁说的话。
“贵圈真乱啊。”成蓝感叹，“所以他抓到你，是为了让灰雾里女皇吃醋？”
身为统领灰雾的女皇，维尔娅沉默了几秒。
然后她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是很难判断，生活在灰雾中的原生居民，行为逻辑都不能用常识来揣测。”伊米迩客观评价。
维尔娅跟着点头。
从她醒来到现在，不论是有人形，还是没有人形的，都没有一个正常的。
不对，好像还有一个。维尔娅纠正自己，伯德就停正常，既不会往城堡里筛灰尘，也没有表演欲，更没有穿着骑士服喊着一切献给女皇陛下……他只是说自己不是人，而这算是对自我有明确的认知。
这么一想，维尔娅彻底原谅了伯德一开始不告诉她灰雾之星上有网络。
“砰——”
正当维尔娅思绪逐渐飘远之际，又一声巨响传来。
城堡的墙壁被夏塔用剑光砸出一道可供人通行的豁口，通过它能隐约看见外面有个平台。
那边利安维尔似乎的戏瘾转变成了战瘾，褐色的角自他的头顶长出，原本蓝色的眼睛变为完全的黑色。
此时他看上去像是大众认知里的恶魔，这衬托的金发绿眸的夏塔犹如天使。
“好经典的场景。”成蓝对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说出了维尔娅的心里话。
但就在维尔娅跟着在心里附和成蓝说得对之际，她听见了下一句。
“灰雾女皇还挺会享受，身边什么类型都有了。”
维尔娅嘴唇动了动，她想要反驳，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还是伊米迩看不下去，提醒成蓝，“灰雾无处不在，如果女皇听见要追杀我们，成蓝先生，我们就完了。”
“对，少说两句。”莎娜低声说。
成蓝也发现自己太过分了，赶紧住嘴，改为祈求女皇的原谅。
一旁的维尔娅不由得再次感到无语。
终于她叹了口气，试探性地说，“我们趁着他们打架，赶紧偷偷溜走吧。”
这话一下子点醒在场的三人，莎娜扫了眼战意正酣的利安维尔和夏塔，再看看城堡里劈开的口子，她做了手势，让其余的人跟上她。
维尔娅最先跟上，其余两人紧随其后。
在莎娜的带领下他们贴着墙根走了几分钟，顺利来到豁口处。
踩着散乱的墙砖钻出来，维尔娅顺利来到平台上。
一条梯子就在平台的尽头出现。
“从那边能下去。”伊米迩经过占卜，给出确切的答案。
有了她的保证，一行人才放下心，顺着梯子回到了一楼。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维尔娅松了口气。
城堡里面再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然而脱离了古堡，正式与莎娜等人汇合并不代表一切结束。
“维尔娅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灰雾之星？”伊米迩在莎娜招呼众人向外走的时候，向维尔娅随口问道。
维尔娅面对这种问题早有准备，她摇摇头回答，“我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
“那你会不会是这颗星球的原住民？说起来你见过那个利安维尔吗？”成蓝好奇接了句。
这次维尔娅迟疑了，几秒后她皱着眉头说，“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利安维尔，至于我是不是原住民，我认为我不是。”她是能操纵灰雾，但从醒来之后，她一直坚定地认定自己是人类。
这些念头和想法，维尔娅没有说，伊米迩和成蓝也没有问，他们在无法确认维尔娅是不是灰雾的造物之后，便问起她这颗星球有多少了解。
“我了解的不多，我只知道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吃，还有这里有哪些造物。”维尔娅说出她自认最关键的信息。
她试图把话题引向讨论食物和灰雾的造物。
奈何成蓝不是很配合，在说到食物后，他神色一凛，对维尔娅很是严肃地说道，“还有规则，那才是最重要。”在城堡里，他对维尔娅说的灰雾之星有自己的规则可谓是领悟颇深。
并且他更加坚定，之前在灰雾里乱转是因为他没有弄清楚规则。
而没有搞明白规则，被成蓝当做是没有拿到真正走出这颗星球的门票。
“所以我们一定要摸清楚灰雾里所有的规则！”成蓝十分坚定地宣布。
维尔娅闻言不受控制地咬了下嘴唇，她意识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要不停的编写规则，防止穿帮了。
灰雾之星就是大型的规则类怪谈是吧。
无声的吐槽着，维尔娅听见莎娜突然问道，“你记得来到灰雾之星之前的事情吗？”
维尔娅一下子回过神，她沉思片刻后谨慎回复，“我记得我来自一颗蓝色的星球，那一颗星球的科技发展水平，还不能够支撑我们在宇宙中任意穿梭。”
“所以我想不出来，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她说出早就想出来的话。
正是这番话引起三名冒险家的思考。
过了一会，莎娜叹了口气再次发问，“你还记得蓝色星球所在的星系吗？”
维尔娅没有犹豫，立即回答，“是银河系。”
“银河系？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个星系。”成蓝使劲回忆，结果脑子里没有相关的线索。
伊米迩倒是稍有了解，她念出维尔娅在星际网络上搜到的答案，“据悉银河系是在古老星带构建的封锁区内，就算是资深冒险家也很难前往，维尔娅小姐能出现在这里，是称得上反常。”
“是的，我也在冒险家的论坛上看到过关于那个星系的讨论。”莎娜说完伸出手拍了拍维尔娅的肩膀，“放心，我们能离开这颗星球，我会想办法帮你寻找进入银河系的方法。”
这句话令维尔娅心里一暖，一种世间还是好人多的情绪在顷刻间占据了她的内心。
同时她有些惭愧自己之前做的事。
可惜木已成舟，维尔娅很清楚当前他能做的唯有道谢。
“谢谢你们。”维尔娅诚恳的说道，只是这声谢谢里夹杂着一句抱歉，显得没有那么纯粹，就像她最初接近面前三人的原因。
这忽然让维尔娅发觉她或许不是那种很纯粹的人。
不过对自我新的认知没有影响到维尔娅，就像刚刚的愧疚，即便提前知道了莎娜会想要帮助自己，她自认重新再来一次，她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只不过即便如此坚定，她还是看着安慰她的三人，忍不住在心底发出很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