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吗?”

    安姑娘对暮歌那可谓是深信不疑,一听她还会破案时对她的崇拜又提升个档次。

    “那美人姐姐能不能帮帮我找出那个杀手。”

    “当然可以。”

    这样又能名顺严正地待在漠城里,真是一举两得。

    暮歌不禁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她感觉捉凶已是手到擒来。

    如此想着,等抵达漠府暮歌都还没反应过来。

    还是在安姑娘的提醒下回神。

    “安安刚与我说了大概,多谢你们带她回来。”

    妇人温润尔雅,连说话声音都很轻柔。

    暮歌毫不谦虚地答道:“不客气。”

    “母亲,美人姐姐还答应了帮我找出夜晚杀害无辜的凶手,城里马上就能恢复安宁了。”

    安姑娘在她母亲那把暮歌夸上了天,好似她说帮忙就一定能成功。

    安氏最受不了女儿在耳边嘀咕,宠溺地应下她的请求。

    “行行行,你呀,就知道撒娇。”

    她招来身边侍女:“你带姑娘和她徒儿去……”

    “住我旁边!”

    安姑娘抢答。

    “行~那就收拾安安旁边的那两间卧房。”安氏无奈地轻点安姑娘脑袋,真怕她亲爱的女儿遭骗。

    “谢谢母亲,那我先走啦!”

    安姑娘达成心愿一溜烟就不见了影。

    安氏待她离开,才开口:

    “暗卫。”

    “属下在。”

    隐于黑暗角落一身墨服的暗卫应声跪拜在安氏脚下,等待她的命令。

    “去守着安安,顺便注意那二人有无异常,随时向我汇报。”

    “属下明白。”

    暗卫退下,正殿里只剩下安氏和侯强。

    她坐回主座,神情黯然。

    侯强上前,告诉她安姑娘拿到漠忧草一事。

    “什么!”

    安氏惊怒,拍案而起。

    “你不是说漠忧草就是个传说吗?”

    “漠忧草是老身从古书上看到的,而这么多年无人见过其模样,自然认为……”

    侯强停顿,观察安氏表情,见她让自己继续说,这才接着开口: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毁掉安安小姐手里的漠忧草。”

    “能找到第一株就会有第二株,总归不是办法。”

    安氏闭眼平复情绪,语气冷到和刚才判若两人。

    “安笑天那老不死的命大,多活一天都是威胁。”

    “那这……”

    “行了,你先退下吧,我再想想。”

    制止侯强继续说下去,安氏坐回位置闭眼送客。

    ——

    暮歌一行人从正殿出门直向左走,大约一炷香时间才抵达安姑娘的庭院。

    跨过石阶,火红似焰的凤凰木长势喜人,繁茂的红花绽放如飞凰之羽。

    艳丽壮观。

    树下还置有一套石桌凳供人赏景休息时坐。

    “这棵凤凰木自我出生便在,如今十年过去,依旧如初。”

    安姑娘抚摸着树身,甚是怀念以前父亲身体健康的日子。

    她让暮歌和鹤轩月先在这里等等,然后一溜烟跑回卧房。

    暮歌大致知道她去干嘛,也不催。

    晒着从树隙透下来的阳光,她悠闲地坐在石凳眺望碧蓝远方。

    “这地方真不错。”暮歌感叹道。

    空气新鲜、风景秀美、安静怡人。

    真是养老的好地方。

    “师父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就在漠城住下,再种一棵梧桐树供你栖息。”

    鹤轩月说者无心,暮歌听者有意。

    可她的关注点却在要睡在梧桐树上。

    “那没个百千年,这树可承受不起我。”

    “那我就去神域把你阁前那棵搬过来。”

    鹤轩月嘴比脑快,等他说完就被暮歌狐疑地盯住。

    “哦?你如何知道我阁前有棵梧桐树的。”

    “我,我母亲曾告诉我的。

    她说神域有一凰鸟,凰鸟之阁名为-暮月琼溪阁,阁前有棵万年梧桐乃凰鸟最喜的休息地。”

    鹤轩月滔滔不绝,说到最后还装问暮歌,“这凰鸟应就是师父您吧?”

    “你小子,油嘴滑舌。”

    暮歌心中有疑,但奈何鹤轩月是她任务对象,又不好深究。

    真是秘密很多的小孩子呀。

    暮歌有时候真的看不穿他。

    庭院外骤然响起陶瓷落地碎裂的脆响,以及女子刺耳的尖叫声。

    暮歌视线越过鹤轩月正好从圆拱石门看见一姑娘摔倒在门口。

    看起来年龄约莫和鹤轩月无差。

    而在看不见的石墙后,一只手臂挥在她脸上,声音大得惊人。

    “废物!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用,留你有何用。”

    暮歌‘嘶’得一声,感觉自己脸颊都在跟着疼。

    被打的小姑娘泪如泉涌,翻身跪在石梯上磕头求饶。

    “元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不要告诉侯总管,我给你磕头,求求你。”

    人得怕到什么程度才能以践踏自尊来跪地求饶。

    小姑娘见那人不说话,反而用手扇起自己,响声一次比一次大。

    鹤轩月看不过意,起身过去扶小姑娘从地上站起。

    帮她和另个人说话。

    “只是打碎一个碗而已,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你又是哪冒出来的小畜生!”

    那人看鹤轩月人小且面生,还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以为他是偷偷溜进府里的小偷。

    指头都快碰到他鼻尖。

    鹤轩月厌恶地拍开她的手,“你知道你像只撒泼的猴子吗?满嘴喷粪。”

    “噗。”暮歌掩面偷笑,欣赏着鹤轩月怼人。

    “你!你!”女子被鹤轩月气得哽住,老半天才回一句没有威慑力的反驳,把矛头又甩回旁人。

    “她做错事难道不该骂吗?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莲子银耳羹。”

    “那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再追究也该是安姑娘责罚她,而轮不到你。”

    鹤轩月此话一出,女子果然没再说话。

    她‘哼’了一声,愤愤离去。

    “谢谢。”

    小姑娘拿脏掉的袖子擦眼泪,蹭的一脸黑灰,更加狼狈。

    鹤轩月见事情解决回身就走,衣摆又被人从后面拉住。

    熟悉的一幕再次发生,但这次他反手扯出衣服没有选择回头停驻。

    粗糙布料从指间溜走,苏梦华想问他名字的声音卡在嗓子眼再次吞回去。

    她捏着手指眼泪又委屈地包起,失落地拣拾着地面的碎片。

    暮歌撑着下巴津津有味地观看了一场年度苦情戏。

    她在鹤轩月漠视小姑娘的挽留如阵清风不沾世俗归来时可惜道:

    “你好冷漠呀,小徒儿。”

    鹤轩月白了她一眼:“那你去安慰她好了。”

    “不要。”暮歌拒绝,反应过来叱责鹤轩月,“你居然敢顶嘴。”

    鹤轩月撇嘴:“我错了。”

    脸上却毫无悔改之意。

    暮歌以为是自己不够严肃,惯得他没大没小。

    两眼一眯,一个念头悄然而生。

    “美人姐姐、鹤朝,快进来。”

    安姑娘终于把凌乱的闺房收拾整洁。

    她还特意换了身青色绸裙、将乱糟糟的长发用银钗束在身后。

    脸蛋抹了胭脂更有生气,一双大眼睛灵动十足。

    暮歌眼前一亮。

    从刚见这小妮子时就觉得她底子好,如今看来果然不出所料。

    她有意观察鹤轩月的表情,却见他偏头瞅了安姑娘一眼就兴致索然地移开脑袋。

    “……”

    暮歌告诉自己没关系,毕竟孩子还小,“走吧。”

    内心不由得叹气。

    这操心日子何时是个头啊,等鹤轩月的榆木脑袋开窍,安姑娘怕是心都凉了。

    暮歌踏上台阶,还没迈入安姑娘房间就已经闻到股扑鼻花香。

    浓而不腻。

    “阿嚏。”

    突兀的打喷嚏声从身后响起,暮歌回头,鹤轩月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一抖一抖。

    他匆忙跑离屋内,与重新送羹来的苏梦华差点撞上。

    苏梦华慌忙躲开,就见刚才帮自己的小郎君捂着胸口喘气。

    “你没事吧?”

    赶紧放下提篮,苏梦华想帮他拍背舒缓却被其刻意闪躲,手僵在空中逐渐握成拳。

    暮歌跟着出去,掌心汇聚神力覆上鹤轩月胸口,暂时缓解他不适的症状。

    鹤轩月喘过气,哑着嗓子朝向安姑娘开口询问:

    “这是栀子花?”

    安姑娘早在他状态不对时就慌了神,茫然地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府里的东西都是总管负责置办、下人在各寝殿使用。

    她平日也不了解这些,哪能知道是何花香。

    “阿珠!”

    安姑娘唤来在打理隔壁的婢女,皱着眉脸色很差地指着正点燃的香炉问她:“这是栀子花?”

    “是的。”

    阿珠以为她讨厌栀子花香,来不及解释便跪下认错。

    “小姐要是不喜欢,阿珠立马拿去换。”

    “赶紧的!”安姑娘着急地跳脚、就差自己动手,“还有,把全府有关栀子花的东西全给我扔了!”

    “是,小姐。”

    阿珠进屋取走香炉后倾身快步退下。

    但等待屋内香气散去还需要时间,暮歌便让大家去凤凰木下歇息。

    安姑娘犯了错一样低着脑袋亦步亦趋跟在鹤轩月身后,甚至不敢坐在他旁边。

    可一共就三个位置,她如果不坐便只能站着。

    不舒服的是鹤轩月,她却如受了委屈一般嘟着嘴巴。

    苏梦华默默将莲子银耳羹摆在安姑娘位前,收起提篮站在她与鹤轩月之间的后方等待吩咐。

    “不是你的错。”

    自己对栀子花过敏本就除父母外无人得知,自然不能怪安姑娘今日之事。

    鹤轩月主动出声让她坐下,一手接过暮歌递来的瓷瓶,打开后发现瓶内装着透明的液体。

    “这是什么?”

    “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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