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一手摸上女朋友的脸,趁她没反应过来,快速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吻,接着再将手上叠好的衣服一股脑丢进她的怀里。

    卡在彦枝走到房门前一刻,合上了衣柜,扬声回答:

    “猫在我这,不用担心。”

    他控制着步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可随着他与衣柜的距离渐渐拉大,心底那份隐秘的兴奋也急速上升,喷涌欲出。

    像是回到了他和蔚舟背着所有人谈恋爱的阶段,表面装作不熟的同事,实际在桌底下偷偷牵手,如今更甚。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金屋藏娇。

    何况她还是那么一个位高权重、十项全能的alpha,不远万里回来见他,只见他。

    这个念头给了江澜极大的心理满足感,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团上,飘飘然然。

    门口的彦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迟疑道:“这样啊,好吧。”

    他哪里是关心猫有没有事,房子是全封闭的,它又跑不出去,他是担心猫惹江澜生气。

    可江澜一点赶猫的意向都没有,甚至表情愉悦,称得上如沐春风。

    彦枝渐渐提起了心,他想起医生提过,一定要密切关注omega生产后的情绪变化,加上林勋总说江澜疯疯癫癫的……

    他秉着礼貌,没有进房间内,只站在门口小声试探:“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

    江澜没否认:“今天天气挺好。”

    彦枝瞥了眼他房间里紧闭的窗帘,心里更慌,支支吾吾:“是吗哈哈,我也觉得。要不然你别吃早餐了,我叫医生来给你做个检查。”

    他的转折格外突兀,江澜不明所以,但他此刻只想尽快将人打发走,于是利落答应: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彦枝瞪大了眼,他见多了这人恹恹的表情,连记忆里的音色都是断冰碎玉一般,哪里听过他如此温和的语气,赶忙随口应了句“不客气”,忧心忡忡地去拨打通讯。

    他走之后,江澜立刻反锁了房门,几步回到衣柜前。

    蔚舟手里拿着衣架,正在将整理好的衣服往横杆上挂,一副居家好a的模样。

    两人多月不见,却丝毫不觉生分——主要是江澜也没留出距离,一开柜门,径直贴上了女朋友的唇。

    他将蔚舟挤在柜子角落,自己还慢腾腾调整动作,也往柜子里钻,甚至尝试关上柜门。

    但衣柜不够宽,塞下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人已是勉强,那两扇门只能抵在江澜背上,露出一道合不严的缝隙。

    昏暗的光线,狭窄的空间,久别的爱侣,种种要素堆砌叠加,无一不在催生暧昧。檀木香开始逸散,莬丝花一般缠住alpha,从她身上汲取甜美的养分。

    蔚舟一边回应男朋友,一边将他往柜子里拉,试图解决那道徒增羞耻的缝隙光源。

    努力了许久,终于将柜门彻底关上,黑暗蒙蔽了天光的窥探,连空气也缓了流通,半密闭的空间内,只有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勾缠。

    江澜从她唇齿间攫取了一丝愈创木的气息,口渴的感觉更甚,讨好地亲她下巴,发出隐秘请求:

    “想你。”

    蔚舟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毛绒小可爱,语气温柔又哀伤,坦然承认思念:

    “我也想你。”

    她记起那次和江澜讨论要不要小宝宝的问题,他说自己要和小宝宝一起想她,彼时只当玩笑,没想到竟真的一语成谶。心底空洞在无声扩大,几乎将男人当成粥粥一般哄慰,顺着他脊骨一下下抚弄。

    可听到这句回应的江澜却哭笑不得,额头砸在她肩膀上,低低笑了好一会,心想这人怎么越活越纯情。

    他的确对调戏女朋友一事颇为热衷,乐此不彼,却也不想她真的坐怀不乱,于是幽幽道:

    “生了阿狸之后,有个部位很不舒服。”

    蔚舟丝毫没注意狐狸已经露出尾巴,闻言心里一紧,想将人从自己怀里提出来,却碍于他紧紧圈着她的腰,一下没拉动,只好维持着抱他的姿势问:

    “哪里不舒服?”

    江澜不答,牵起她一只手,往自己腹部按。他身上的睡衣还没来得及换下,布料宽松轻薄,微微一蹭,便露了腰。

    蔚舟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剖腹的刀痕,一时间竟全然忘记还有治疗舱的存在,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探进他上衣里。

    可是左摸右摸,也没摸到什么。

    许是怀孕的缘故,他腹肌的沟壑没有以前那么明显,蔚舟顺着纹路细细摸了好几遍,一点疤痕也没摸到,心里渐渐升起疑惑。

    江澜不抬头,怕她看到自己眼底的狡黠,语气无辜:

    “没摸到吗?你往上一点呢?”

    “还没有吗?再往上一点。”

    直到蔚舟的手按上他的胸,这人才勉强点点头。

    alpha后知后觉被人调戏了,瞪了他一眼,正想往回收手,却被江澜隔着衣服紧紧压住,那一点凸起彻底压实在她手心。

    这人一手撑在她腿边,缓缓起身和她对视,半阖着眼皮,轻轻吐出几个字:

    “没骗你……”

    蔚舟犹豫了,她分不清江澜是不是认真的。为了腾出时间回帝国,她每日都忙得昏天暗地,没能去了解产后生理知识。

    小宝宝目前只能注射营养液,没有喝奶的需求,所以无所出的omega胸涨应该也是正常的?

    天真的alpha仔细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挡不住担忧,凑近问他:

    “你看医生了吗?吃药能不能缓解?”

    “不用吃药,揉一揉就好了。”

    可这么一揉,檀木香更是浓郁,江澜又往她肩窝里倒,温热的鼻息扑在锁骨上,随后又跟着唇瓣一路移到alpha的侧脸,小声埋怨:

    “你怎么不抱我?”

    他仗着女朋友的溺爱,越来越无理取闹,一会说这里难受,一会又说那里不舒服。

    在错乱的呼吸里,汗湿的手掌按上他的腰窝,另一手被蔚舟用来撬他的唇,指腹伸进去,碰到湿濡的舌尖,带出的水渍被她擦在男人脖子上。

    江澜由着她抓自己脖子,却把腰上那只手拿下来,攥着她几根手指摩挲,压着声问:

    “洗手了吗?”

    蔚舟被他的信息素勾得昏沉,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等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没进一个潮湿温暖的地方。

    有情人之间的暧昧交往,如同春日缠绵不绝的小雨,顺着蔚舟手心的脉络流淌,在枯寂多时的草地里带出一阵春潮。

    蔚舟渐渐反客为主,箍着脖子将这人压得更紧,动作间手肘磕在柜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这一声不仅吸引了浅眠小猫的注意力,也吓到了门外的彦枝,他谨慎地敲了两下门,小心翼翼道:

    “江指挥,你要是不喜欢粥粥在你房间,就开门放它出来吧。”别摔东西啊。

    无人应答。

    彦枝继续:“医生上午有事,我约了他下午三点过来看诊,你要是不舒服就睡会。”别欺负小猫。

    衣柜里的女人稍微停了停,听了一耳朵门外的提醒,又很快被人勾着脖子拉回爱欲漩涡。

    莬丝花从不是琼瑶剧的附属品,它是独属于宿主的优雅伴侣。在霜雪时分沉寂,等待宿主于春日归来,而后毫不客气地裹缠住她。

    干涸时就开出一朵花来取悦她,以此换取滋补的汁液,满足后也不松手,偏要挂在她身上。

    它是宁缺毋滥的挑剔植物,选定的宿主自然也是铮铮又昂扬,足以让它依附至生命的尽头。

    ……

    两人洗漱完,正好听见彦枝敲门,蔚舟下意识要往衣柜里钻,被江澜拉住。

    “这是你的房子,怎么偷偷摸摸的?”

    她表情无奈:“如今形势不明,我还没做好准备面对莎莎姐她们。”

    “没事,”江澜搂着女朋友的腰,往她脸上贴,“你去床上待着,她们不会随便进我房间的。”

    说完,像是想起些什么,状若无意道:“只有粥粥会不经过我同意就随意进来。”

    岂料alpha不仅不打算替他出头,还要为猫狡辩一句:“其实……昨晚是我把粥粥抱进来的。”

    江澜表情不变:“我知道,我看见你身上有猫毛了。”

    “那你还来抱我?”

    “想你。”

    蔚舟现在听不得他提起这两个字,耳尖热度未消,轻轻推了他一把,“你快出去吧,医生等你呢。”

    江澜盯着她爬上床,跟过去黏了一会,听见她又开始操心:

    “你给彦枝买点礼物吧,挑个贵重的。人家天天这么跑前跑后,挺辛苦的。”

    “我给工资的,”江澜试图掀开被子躺下,被女朋友硬拉起来,表情有些不开心,“他刚毕业,阿蕾杜莎舍不得他出去工作,所以干脆来做阿狸的启蒙老师,顺便也照顾我。”

    蔚舟揉揉他的脸,在他脸上扯出一个笑,问:“我听林勋说,他和莎莎姐在备孕,他们结婚了吗?”

    “领证了,但是没公开。”江澜将下巴搭在她手心,轻轻抬眼,语气随意:

    “你想和我领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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