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谢别真人。

    王否看着手里的追仙铃,不禁陷入了沉思,真人用这铃铛换走了朱雀老鸟儿的至宝,只因为一句,追仙铃与姜姑娘有缘,自己也糊涂,怎么头脑一时发热就答应了。

    老白看出来王否的纠结顾虑,“王兄不要过分担忧,真人与家师故交好友,必不会诓骗我们的。”

    他才放下心来。

    方才小辣椒仿佛出现过,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老白也不懂,算了,这法器着实厉害,先替她收着吧。

    渐渐入了夜,乌云遮月,一派肃杀之气。

    “老白,今日已十五,这荒郊野岭的,去哪找蜡烛?”

    王否开始着急了起来。

    老白算了算时辰,“再坚持一两个时辰,马上就到严大哥家了。”

    两人摸黑进了村,脖子上被架着各种农具,不用多猜,这群村民们把我们当成妖怪了。

    “说!你们偷偷摸摸地,是不是要抓小孩!”

    “没有!”

    “这人是黑的,肯定是妖怪!”

    “大家误会了,在下是修仙门派……”

    “背后的还背了个姑娘!”

    “哎呀,受伤了,肯定是这个妖怪打的!”

    “是啊!是啊!”

    “把他们抓起来!送到衙门!”

    在一番斧叉锄锹的追逐和声声责难中,甩掉了那群难缠的村民,蛮横无理,妄加断论,真真是陷入泥淖,而头顶上又淋了一滩鸟屎,恶心又糟心!

    “我说,老白,这些人怎么恩将仇报啊!” 王否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大骂道。

    “他们不知道事情真相,自然会妄加揣测,李姑娘受伤,他们就更加认定你是妖怪。”

    “这倒是,嗯?我怎么是妖怪了?”

    老白指了指自己的头。

    王否摸了一下,果然头上还有半截犄角,“这何时才能解了这妖术。月亮快升上来了,我还是冒险去村里偷些蜡烛吧。”

    老白也没有什么良方,默许了。

    村口的暗处果然是有人站岗,这下也不用多想了,倒是有个破庙,那或许还有得用,王否觉得自己可真是机灵。

    夜晚的庙不仅有白天的破败景象,更多的是阴森恐怖。

    “天上神仙,地下阎王,各路罗汉菩萨,小的只是普普通通的混混为了救人,才借用您的蜡烛,下次下次必定十倍偿还。”

    “谁啊……”

    后背一阵冷风,王否哆哆嗦嗦地,想着好日子还没过过,就这么遇上鬼了,真tam邪门又倒霉,不禁吞了一下口水,战战兢兢地说,“谁?”

    他举着火折子,一个白影子闪过,手哆嗦得厉害,正巧与悟明大师两人对视,“啊!鬼啊!”

    一拳猛力地打出了去。

    “李樾人呢?” 大师用手揉着脸上的淤青。

    他也揉着眼睛,“你可下手太狠了,她应该死不了,我再不回去,可能真有人要死了。”

    “也是,她身强体壮的,骗子骗习惯了,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王否揉了揉胳膊,“我就知道你们是一群骗子。”

    二人一路相伴,互相打掩护,总算是在月入当空之前与老白相遇。

    老白念了回魂咒,姜姒的身体陈设在十盏蜡烛中。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要不是夜色朦胧,还真是个美人,不由得一直盯着她的脸。

    原本羊脂白玉般的脸上,少了两抹红,要是让她知道他盯着她看,又是一顿冷嘲热讽,王否忍不住笑了一下。

    悟明大师诧异地看着他,像看变态一样,“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入夜无风,一盏蜡烛兀自熄了火,“老白!老白!这烛火灭了!”

    老白盘腿打坐,又继续念着回魂咒,第二盏烛火忽亮忽暗。

    王否心里着急,却又恨自己无能。

    老白的额头上沁出汗,见回魂咒不灵,只得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又施法作了挽命术,这才保住了第二盏蜡烛,惊得悟明大师双手叫绝。

    李樾人该是被这一阵喧闹吵醒了,按着伤口,“这一趟着实不值啊,差点儿连命都丢了。”

    悟明大师扶着李樾人,“你学艺不精,怪得了谁,这是那位大侠嘱咐的药丸,赶紧吃了。”

    李樾人乖乖吃了药丸,又从随身带的荷包中取出保命药丸,囫囵吞下,“他们在做什么道法?哪来的姑娘?她是死了吗?”

    悟明大师拍了拍李樾人的后背,“应该是他们的伙伴吧,你看那痞小子一步都不离身。”

    李樾人歪着身子,靠着悟明,“哎,有药木的下落吗?”

    “那药木几千年都不曾现世,我去哪儿给你找下落?说好的,到这儿咱俩四六分成,喏。”

    悟明从兜里掏出一袋银票,“你也不用客气,也是你应得的,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几颗药丸下去,李樾人像有了力气,气色好了许多,接过袋子,“嘿嘿,除了这些我应得的,你还欠我的佣金呢。他们要去昆仑山,我要一起去,毕竟昆仑山是群神聚集地,收不定有我要找的药木呢!”

    大师斜着眼看了一眼秦侍白和王否,“这白衫大侠可信,那人嘛,不太靠谱,总归一句话,路上小心。”

    李樾人悻悻地说,“你不跟我们一起?”

    大师打了禅,闭眼,“我还要去邕州,你也知道我们吴家机关术可是一绝,要不是因为半路遇到了你,我老早就回家去了。”

    李樾人莞尔一笑,“知道了知道了,都是为了我,你这个老骗子。”

    “你个小骗子。”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路的招摇撞骗和坎坷难过仿佛就此烟消云散了。

    皎洁光明的月光照在姜姒身上,就如蓝天上的卷卷白云,也像是药田里的朵朵棉花,绵柔细腻。

    这还未开始找昆仑就遇到这么多事端,也不知道昆仑这一行能否顺利,连昆仑这地儿都不知道在哪。

    幸好老白一起,要不然拖着那个李樾人,更不知道何日何月。

    王否看了一眼老白静坐运气,也像模像样地学了起来,气息凌乱不堪,只能放弃。

    鸲鹆谷里,长袍人坐在巨石之上,手里忙着编织着什么。

    乘风盘旋而下,半跪着,“主人,姜姒一行人未返回药石村,而是要去往昆仑。”

    长袍人还是忙着手里的营生,“虎精得手了吗?”

    乘风收起扇子,一改平日浪荡公子的模样,“是乘风无用。”

    长袍人反手就是一掌,“时间迫在眉睫,你还不去办!难道又让她杀我一次吗!”

    乘风口吐鲜血,这一掌力度着实不小,跪地不起,看着长袍人腐烂的手臂,“乘风已经找了一副,新鲜的,给主人。”

    长袍人仔细用了露在外边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看着,“这具有灵气,不错,若是再寻不到姜姒,下一具就是你。”

    乘风仔细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主人放心。”

    乘风整顿装发,动身去了跟踪王否一行人去传说中的昆仑。

    趁着月辉渐弱之前,老白娴熟地将姜姒收入药壶中。

    恰巧此时,村民从四面八方赶来,“妖怪都在这儿!大家伙儿上啊,打死他们!为孩子们报仇!”

    “住手!” 老白大喊,“乡亲们,我们如若真是妖怪,你们早已被死于我们的妖法之下了,还轮得到我们被你们围困!”

    “我们都看到了!你们被真人打伤了!”

    “是啊!”

    “对啊!”

    “那张真人深居简出已是百年前的事了,我们前去拜访多次,都寻不到他踪迹,不是因为你们祸乱人间,怎么可能轻易出山!再说!一个姑娘受伤如此严重!另一个姑娘被你们吃了!大家伙都是看到的!”

    “就是!”

    “就是!”

    为首的几人胡搅蛮缠,十分不讲理,听不进去他们的解释。

    王否终于忍不住,“你们够了!我们几人拼死才将那妖怪压制住,从未要求过你们感恩戴德,却没想到你们倒打一耙!反而冤枉我们是妖怪……”

    话说了一半又被打断了。

    “哎!那不是骗我们钱财的俩骗子吗!” 指着李樾人与悟明大师说着。

    “你们几个人果然都是一伙的!大家伙儿一起上啊!一个都跑不了!”

    一群人蜂拥而上,在一片打杀和农具碰撞的怒骂中,大师扛起李樾人,老白揪着王否的腰带,一把将几人揽入太虚剑上,御剑飞行。

    不过行了几里地,太虚剑忽地落地,要不是落入一片松软的花地里,几人早被摔成泥了。

    “刁民,真是人心险恶,你说老白!老白?老白?” 王否心里的气没消,老白不知道被摔道哪去了。

    “别喊了!赶紧挪开屁股,我们都在你下边压着呢!” 大师的脸正在他胳臂下。

    老白镇定了片刻,“现下,得找个容身之地,李姑娘受了伤,太虚剑沾染妖气太重,御云器也坏了,更……”

    “更重要的是,我是个‘妖怪’ 好了,知道了。” 王否掸了掸身上的泥土。

    李樾人虚弱地说,“为今之计还是暂去我家住一段时日,家里药材甚多,离这儿不过一二十里地。“

    大师见此,“既然各位自有去处,贫僧在此别过,有缘再会!”

    不等三人寒暄一番,自顾自地挥袖离去。

    天亮,太虚剑经过净化,恢复了不少灵气,三人便御剑到了李樾人的家。

    王否自诩见过不少世面,但是今日还是露出了乡下人的样子,瞠目结舌地看着这诺大的府邸。

    “这是你家?”

    “自然。”

    “你可从来没说过你家这么大,这么有钱。哦,是吧,老白。”

    他点了点老白,老白倒是不那么吃惊,果真是修仙道人,与常人就是有云泥之别。

    门口两个仆从,看见了李樾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小姐回来了,快去告诉太夫人!”

    王否和老白在一众奴仆的注视下,像是提线的木偶,听着指令安顿好,“哎,老白,咱不是去昆仑吗?怎么到了李姑娘的老家?”

    老白收好太虚剑,倒了一杯茶,“还不是因为你。”

    “我?倒也是,这妖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干净了。”

    “最多在此留宿几日,姜姒姑娘也等不了这么多时日,上次烛火已经灭了一盏,难保下一次不会灭几盏。”

    这李家不愧是这源城的名望门庭,呃不是,是医师,这来来往往地人群,不是穿金戴银,就是前呼后拥的人物,也不知道这李樾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王否拉住一个家丁,“小哥,李樾人在哪儿?”

    “小姐在自己的闺房呢,小姐嘱咐了,您和那个帅气公子若是收拾好,便去后厅寻。”

    家丁欠了身,便着急忙慌地捧着一堆药草出了门。

    他瞧着这满庭院的花花草草,确实是价值不菲的药草和药木,“真是出手阔绰,也没见着李樾人一身小姐气派。”

    老白在前,他停了絮叨。

    正坐着是应该是太夫人,这一圈的姐姐妹妹们的,银铃般地笑谈声,正是豆蔻年华正当时。

    王否和老白就在姑娘们的欢语中局促着。

    李樾人换了身新衣,粉嫩可人,珠钗碧环,压根儿看不出来是市面上遇见的样子。

    “你是李樾人?老白,她竟然是李樾人,老白?” 老白眼睛发直,王否用手挡了挡,老白才醒过神儿来,自觉失礼。

    “在下秦侍白,远道而来,实属打扰。”

    太夫人笑眯眯地说着,“不碍事的,樾人都跟我说过了,要不是你们两位,她也不会回家。”

    说完脸上挂着的微笑有点苦涩的意味,王否以为是自己眼花。

    “在下王否,谢谢老夫人收留,我们在此打扰几日便离去。” 他拱了手,“不知李姑娘的伤?”

    “伤?樾儿,你受伤了?”

    李樾人摇了摇头,“奶奶,你听他胡说,自小我是什么样儿的,怎么会受伤呢?只不过是还没找到那一味药木,着急上火。”

    李樾人走到老夫人身后,轻轻按摩着,却使劲儿向他们眨了眨眼。

    寒暄过后,李樾人的姐姐妹妹实在太多,“老白,总不见你乐,这么多姑娘,你恐怕没见过吧。”

    老白还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们修仙之人,不乱于心。”

    他坏坏一笑,“我可没说男女之事哦?老白你越来越有人样儿了!”

    李樾人突兀地回了头,“秦大侠可不像你!” 一头的珠钗由于摆动幅度过大,叮咛作响。

    王否仿佛大梦初醒,惊诧地比划着,“你俩?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

    老白铁青着脸,李樾人可可爱爱的样子,天真地说,“我倒是有心意,只看秦大侠了!”

    王否拍了拍胸脯,“我帮你!”

    老白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胡闹。”

    沿着小径一路嘻闹着,终于到了药堂。

    “吴伯,给我抓两副药,这是方子。”

    吴伯盯着药房,又打量了他和老白,“这是给谁用?”

    李樾人甜甜地笑着说,“当然是给这两位,王否,秦侍白秦大侠。”

    他们二人微行礼,喊了声吴伯。

    吴伯点了点,“方子不错,樾儿越发进步了,远志啊,按方抓药,煎好送到两位公子房内。”

    转过头,又吩咐了茶水,“樾儿,你在这稍坐,吴伯呀好久没见到你了。”

    药童远志奉上茶水,“小姐请,两位公子请。”

    这位小哥气势不凡,王否正夸着。

    李樾人笑着说,“远志可是家里数一数二的后辈子弟呢,以后这药堂可是要交给他的。”

    老白放了茶盏,“此茶温润,不像一般。”

    李樾人调皮地说,“因为本小姐吩咐多加了一味。”

    二人同时说道,“什么?”

    “蛇尾!” 李樾人得意的脸上,忍不住美滋滋地喝着。

    老白瞬间脸色不太好看,王否没忍住,一口全吐了出来,正巧吴伯迎面赶上了。

    李樾人急忙上前拿手绢擦了吴伯,吴伯一脸无奈,“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调皮,两位公子,樾儿吓唬你们呢,不过就是简单的太白花而已。”

    四人浅浅交谈了一番。

    吴伯说道,“太老爷的病症愈发严重,若是再寻不到那药木,恐怕挨不过两三个冬天。”

    李樾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吴伯,我这次游历,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还说找药木呢。要不是这两位,我早就死在路上了。”

    吴伯接着说,“要不是老爷和夫人走得早,你也不至于,唉!”

    李樾人打断了吴伯,“吴伯,我没事,只要奶奶爷爷好好的,我无所谓。吴伯可知道上昆仑?”

    吴伯想了想,“上昆仑传闻中是神仙居所,自是有奇珍异宝,更是有珍奇药草,说不定那也会有!”

    老白开了口,“吴伯可知道上昆仑的下落?” 王否也附和着。

    吴伯摇了摇头,“我就一个抓药的,哪懂得这么多。不过太老爷的藏书无数,或许能找到。”

    三人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藏书房。

    王否纳闷儿地问着,“你回来这么久,没去见过你爷爷吗?”

    李樾人说,“你家里人没告诉你别打听姑娘家的事吗!” 白了他一眼。

    “嘿!我这是关心朋友,怎么就是打听了!你嚷嚷找药木,到底是什么树?”

    “我一回家就去看了爷爷,爷爷半年前就昏迷着,你能治好他吗!”

    “你不说什么药木,我们怎么帮你找?是吧老白。”

    “李姑娘,王兄虽然有时候口无遮拦,但我们知道的话,一定会定力相助。”

    转眼到了书房门前,李樾人回了头,淡淡地说了句,“春露枫杨。”

    王否吓得倒退了几步,“是它啊!当我没问。”

    老白脸色瞬间白了,真是应了他的名字。

    李樾人看了眼二人,熟练地用发簪开了锁,“你们都知道?”

    王否支支吾吾地说,“枫杨本就难得,春露枫杨,我只听过村里的老头儿讲过故事。”

    李樾人领着我们,又说着,“枫杨原本是修仙一派的最爱,绝好的修炼药材。此物入丹药,食之,可增强修行数十年之久。自上古至今因为恣意砍伐,种植难活,都绝迹了。春露枫杨是在第一年春天从枯木里发芽,蛰伏一年,在第二年春天复苏,叶片露珠常沾不陨,才得名。”

    老白冷冷地说,“上昆仑怕是没有这味药材。”

    “不会的!”

    “既然绝迹,自是有它的道理,修炼本就是艰难困苦,为何要借助外力!”

    秦侍白还是一副超脱世俗的样子。

    李樾人的眼神像是熄灭了的灯芯,没了神采,“原本就没指望你们帮上忙,我与你们一起去上昆仑,不过也是为了爷爷。”

    她的语气一改平时的可爱天真,多了几分薄凉。而王否见老白态度如此强硬,对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不要再说错话。

    翻了整个书房并没有找到,天渐黑,只得明日继续。

    王否想着舟车劳顿这么长时间终于能洗个澡,开开心心地洗着,终于洗完,摸了一把屏风。

    嗯?衣服呢?嗯?怎么没了?幸好这小药壶随身带着。一旁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又看了看手里的葫芦舀子,得,这丢人丢到家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昨日啊,府里闯入了一个采花贼!”

    “是啊!”

    “我听小红说的,小红听菱儿说的,有个男的,光着身子,鬼鬼祟祟地!”

    “这也太可怕了!”

    “以后夜里还是不要出门了!”

    谢菱儿动了动耳朵,对于这个流言蜚语十分满意。

    李樾人气呼呼地闯进了门,“王否!是不是你!”

    王否腾地一下坐好了,“你有证据吗!就说是我!”

    李樾人拿着衣服,一扔,“这不是吗!”

    “原来是你偷了我的衣服!”

    老白进了门,一脸不解,“你们又在吵什么?”

    李樾人生气地说,“昨夜有家仆说有个狂贼□□全身,在府里狂奔,我还不信呢,今早就在我窗边发现的!”

    老白打了圆场,“我知道王兄的为人不会是他,是吧?王兄。”

    “我,我,我晚上洗完澡的时候,衣服就被人拿走了,我能怎么办!”

    几声生脆软糯的笑声让三人不禁找寻这笑声的主人。

    李樾人正声训斥,“是谁躲在暗处偷听我们说话!出来!”

    脚上白绒毛球,不足十五的样子,小丫头张了嘴,“回小姐,我是谢菱儿,刚来府里做事!”

    李樾人见谢菱儿尚小,摆了摆手,“和吴妈妈好好学学礼数,这次饶了你!”

    谢菱儿却三两下走到了三人跟前,“我听吴伯说,小姐在找什么东西?我平日都在书房打扫,或许能知道小姐要找的东西呢!”

    王否环抱了双手,“说来听听。”

    老白也凑上了前。

    谢菱儿乖巧地带着路,“太老爷宝贝着藏书,所以呢,还有另外的地方专门藏有更贵重的!”

    她缓缓推开书房的一侧画卷,一推,果然是有暗室,“请。”

    李樾人想不通,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爷爷怎么会放心交给一个刚来府里的小丫头。

    “小姐小心,这台阶有些陡。”

    由明入暗,眼前灰了一下,老白掏出火折子,有了光线,暗室的台阶亮了一点。

    谢菱儿扯着王否的胳膊,“这位哥哥还是随我一道吧,让大侠扶着我家小姐,走!”

    “哎,哎,我说你这小丫头,老白!我要跟老白一起!”

    “这位难不成怕我这个小丫头吃人不成?” 又嘲笑了王否一番。

    “老子就是害怕,怎么了,老白,老白……“

    走了一会儿,感觉墙壁上有什么东西,老白拿着火折子,“看!这是什么!”

    谢菱儿有些悲伤地说,“这无非是一个动人的故事,各位要是想听,来日我告诉你们!”

    说完她又明媚地笑了了起来。

    李樾人感觉这画中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壁画之事从未听爷爷说起过,大概是家族的故事吧,还是找藏书紧要。

    老白看出来她的心事,却也不能为她做点什么,只能默默地将伸出的手收回。

    徐徐下了台阶,谢菱儿点燃了灯笼,暗室亮堂了起来。

    四处壁画环绕,书柜林立,好不气派,袅袅生烟,壁画中的两人如活人一般动了起来,将军模样的人物挥舞着长枪,肆意撒血,驰骋战场,下一个画面便是伶人戏台摆弄身段。

    “这就是太老爷的宝地了!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只能看不能拿!”

    王否揉了揉眼睛,是眼花了。谢菱儿站在李樾人身边,“小姐,我带你去!”

    说着拉着李樾人去了最深处的书柜。

    这些书积了厚厚的尘土,根本就不是有人在照看的样子,“老白?你说这尘土这么厚,那小丫头的话能信吗?”

    老白摇了摇头,“妖怪的话,能有几分真?”

    老白还没说第二句话,李樾人高喊着,“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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