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自是想要还手,这很难看出来?

    或者,他梁恕安不是不明白,只不过是毫无理由的偏袒孟卿卿。

    原以为自己早已经激不起任何情绪了,可直至此刻,明微才察觉到,她还是会因为梁恕安的偏袒而难过。

    明微红着眼,不甘地怒视着梁恕安,委屈道,“她先动的手!”

    “所以呢?”梁恕安寒声反问,他轻轻挑眉,冷眼环视周围的仆人,语调冰冷又刺骨,“都是死的吗?还不将太子妃带下去!”

    毋庸置疑,这一回她又输了,并且输得彻底。

    被春柳搀扶进内院时,明微看到孟卿卿冲她挑衅的笑,嘴里还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玩物。

    是啊,她从头至尾就是梁恕安和孟卿卿赌气的玩意儿,当年若不是因为和孟卿卿赌气,梁恕安是绝不可能娶她的。

    而她,当初也像被下蛊似的,明知梁恕安根本不爱她,偏还甘愿做他们之间博弈的棋子。

    如今回想起来,明微突然觉得从前的自己实在可笑又可悲。

    她坐在菱花镜前,接过春柳递过来的裹了鸡蛋的巾帕,轻轻的覆在红肿得厉害的左脸上。

    梁恕安是在半刻钟之后回来的,想是安抚好了孟卿卿,回来与她兴师问罪了。

    若是从前,明微惯是一言不发。

    可此时,或许是积攒太多失望,她望着梁恕安时也再无从前那样毫无底线的爱恋了。

    梁恕安刚进门,明微猛地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春柳惊呼出声,“娘娘!”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明微,吓得脸都白了。

    下一瞬,慌忙拉着明微就要上前给梁恕安跪下。

    刚要屈身,却听梁恕安冷声吩咐,“出去!”

    春柳浑身一震,惨白着脸退出了门。

    明微披头散发的,红着眼圈站在原地,此时她的神态显得有些癫狂,偏偏又生了副楚楚可怜的皮相,那般的样子毫无杀伤力不说,还容易叫人生出几分怜惜来。

    梁恕安摸着红艳艳左腮,幽幽审视着她片刻,也不知是抽了什么疯,不仅没发作,还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实在有些渗人。

    明微被他笑得莫名害怕,她抬起眼帘,佯装镇定地剜了梁恕安一眼,旋即,重新挽好了发髻,抱起被扔在地上的包袱越过他极冷漠的向外走去。

    擦身之际,梁恕安不出意外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聂明微!”

    他拧着眉,长臂将她圈在了怀里,不知是不是故意,脑袋向她凑近了,近得好似都要吻到她的眉眼,声线却仍是清冷,“聂明微,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自是离开这潭子泥潭深沼。

    难不成,他认为她会借着昨夜之事厚脸皮的继续赖着在这儿?

    面对梁恕安,明微到底是有许多不舍的,但适才他对孟卿卿的袒护,抑或是这些年的折磨,令她半分也不再想纠缠下去。

    明微抬起脸,强压住情绪回他,“能去哪儿?自然是回家。”

    说罢,她重重一把推开了梁恕安。

    近在咫尺的距离,那股同昨夜一模一样的灼烫又暧昧的气息,让她不自觉的心跳加速,紧张到了极致。

    明微不愿让梁恕安看出些什么,于是,她又凶狠补了一句,“让开!”

    还挺凶?都学会命令他了?

    梁恕安没作答,他身体半倚在门框上,俊美轮廓下,一双眼忽明忽暗的,似笑非笑盯着明微。

    半晌,忽然开口,语调极致痞气,“太子妃,孤让开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把你昨夜睡了孤这笔账算清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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