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的回答是什么呢？”坐上位的男性微微低着头，镜片折射出一点不那么温和的光，
“你来咒术高专的理由？”
女孩子微微退了一步，躲在了白发男人一米九的阴影里。“……活下去。”
她的声音有点干涩，听上去是不常说话的嗓音；但恰是这种声音，反而为女孩颤抖着、听上去相当不靠谱的声线添了一丝真实性。“我想……”
——想要在这个充满咒灵的世界活下去。
----
“总而言之嘛，这家伙就是新来的一年级生了！”五条悟一巴掌拍在被他领过来的那孩子背上，把这小姑娘拍的踉跄了好几步，“惠，要好好和人家相处哦！”
被称作惠的少年一脸无语凝噎地看着自己的老师，满脸“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叫和她好好相处吗”的表情。“伏黑惠。”他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把视线放低，仔细而并不失礼地打量了那孩子几秒钟。女孩子脸上的表情还有一点不安，但她回答得很快；“啊……伏黑同学。”她深深地弯下腰来，“我叫做璃月成枝，以后还请多指教。”
真是，好有距离感。伏黑惠腹诽了一句，忽略了五条悟“小成枝不用那么生疏啦~”之类乱七八糟的发言，并在心里叹了口气。“相处什么的以后再说吧。”他打断了自己像个地鼠一样从四处冒出来活跃气氛的迷之监护人，开始寻思自己已经寻思过几百遍的那个“到底为什么是会被他收养”的灵魂问题；“不先带璃月同学去宿舍吗，五条老师？”
“是哦。”五条悟转了个圈。伏黑惠一开始还有点儿懵，这位能干出的事儿反正也的确让人难以想象；但仔细一看，尤其是关注了一下五条悟的高度，伏黑惠才反应过来这位好像是有那么点儿没师德：他正坐在璃月成枝的行李箱上。“高专的人实在太——少了，宿舍区根本就是白白盖出来的一样。不过这样可以随意挑选宿舍，也算是一个优点，”所谓毫无师德的老师高高竖起一根食指来，“就算在宿舍区的空地上自己搭帐篷也可以！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呢？”
璃月成枝沉默了片刻。看表情，她大约是在和伏黑惠想同样的东西。“……帐篷就不必了。”女孩子默默调整了一下位置，抛弃了自己的行李箱，转而离伏黑惠更近了些，“请带我去最偏僻的那间宿舍……”
五条悟摆着一脸苦恼的表情吹了声口哨。
直接把人带到最偏僻的宿舍当然没可能，不过璃月成枝明显一脸不想凑热闹的表情，最终选定的地点是女寝最末端、非常亲近自然的位置。这路还有点儿远，他们三个一路走过去，气氛上几乎是随着步子尴尬了起来；两名学生看起来又不像是会主动打开话题的类型，活跃气氛的重大任务就落在了五条悟身上。“哎呀，你们两个别这么生疏嘛。”伏黑惠拎着璃月成枝的行李非常脚踏实地，璃月则是跟在伏黑身后，只有作为教师的五条悟连蹦带跳的，送学生回宿舍愣是被他走出了高中生春游的感觉。这其实称不上生疏；倒不如说，这是普通的循规蹈矩和一点都不走寻常路的对比。“以后就是一个班的人了欸，不好好认识一下吗？”
“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璃月成枝喃喃着，步子飘了一下，“只是因为父亲只能看到咒灵却没有术式，搬家搬得太多了而已。因为同样的原因，转学次数也不少，所以不太会交朋友……之后的相处如果有冒犯的话，我提前抱歉了！”
伏黑惠哼了一声，头上的坚韧发丝随着他的步子一抖一抖的。“总不能比那家伙的性格还差劲。”他冲着五条悟的方向扬了扬头，随意指指点点自己老师，“而且高专也不会限制你交友。像咒术师这种职业，某种程度上还是看实力的吧？”
女孩子扁了扁嘴：“我确实还很弱……实力方面也请多指教嘛！”
伏黑给当场懵了。“我没说你弱的啊？”他停下步子，转过去低头看了一眼璃月，“我是说——”
“他是说你很有潜力哦。”五条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好像刚才载歌载舞在自家学校踏青的人不是他一样，“人变强之后才会有选择权嘛。不管是交不到朋友还是并不想交朋友，只有强大起来才会有选择的余地。——啊当然，小成枝绝对不用担心发展的问题！你老师我可是最完美的，教学也是第一呢！”
这次小姑娘眨着眼抬头看了五条悟一眼，带了哭腔：“那我要是提不上来不是很丢老师的脸吗……！”
嘿这绝了。五条悟和伏黑惠的脑子里同时划过这么一句话，这姑娘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找茬？但是入学第一天就把新同学惹哭这件事吧说出来又不好听，俩男的对视了一眼，最终相对而言（心理）比较成熟的那个还是任劳任怨地开了口。“咒术高专四年读完就能毕业，做不了咒术师还能做辅助督导，读完之后怎么样都能有工作。”他拎着璃月那个小号行李箱，视觉效果上有点像是拎了个猫笼，“不要太担心实力的问题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他说到“怎样都有工作”的时候，伏黑惠总觉得看到这小姑娘松了口气；这让出生以来接触的都是咒术界大家族、每天考虑的都是很封建古板以及非常要脸的问题的伏黑面对这种现实矛盾的时候就有那么一点儿无语凝噎。他是很要强的那种学生，被五条悟带这么大也经常会自己出一些任务，没祓除咒灵就是任务失败，从来没璃月这种类似于六十分万岁一样的心情。“不管怎么说，等上课之后就……”
“哎呀，她做咒术师肯定没问题的啦。”五条悟突然比了个咔嚓咔嚓的手势，“再怎么说啊，小成枝，你都十五了耶，不是有过两年独立祓除咒灵的经验了吗？是祓除了对吧？”
伏黑惠一句话没收住，猛一回头，像个水龙卷里的海胆。
这倒不是他的问题，实在是璃月成枝长得有点儿太面嫩。她看上去还不到一米六，又是那种眉眼很精致的女孩子，亚麻黄的低双马尾，浅碧色的眼睛，看上去像个洋娃娃，也像洋娃娃那么纤细；接人的时候，伏黑惠还以为这姑娘是那种小学毕业之后抽条太快所以很瘦的类型。完了洋娃娃痛苦地一闭眼睛：“我都不知道它们死了没有！我从来没直接战斗过！”
“没事，到时候可以让你搭档给你补刀。”五条悟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不要害怕嘛小成枝，就算你废物到连咒力都没有，你的搭档也不会太差的喔~就是可能稍微负担多一点，毕竟是搭档嘛。”
璃月成枝顿了一下，慢慢地、慢慢地拉上了外套的拉链，一直拉一直拉，竟然拉到了帽子上——也就是说，璃月成枝完全地自闭了。“和我搭档还真是不好意思……”她的声音幽幽地从布料后面传出来，“……我的确，恐怕拿不出相应的实力。”
伏黑惠彻底失语，而五条悟还在试着继续输出。“有的哦！小成枝今年不是才十五岁吗？”他打了个手势叫伏黑惠先停下，蹑手蹑脚地冲着璃月成枝帽子上的拉链潜行，“惠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哎呀，实力这种东西，还是要考虑很多因素的嘛——比如考虑到这个人是五条悟的时候，他就一定最强，之类的——你的话，入学考试不是已经通过了嘛，所以绝——对——没问题。”
这回估计是璃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该怎么反驳，反正路上是骤然安静了下来。伏黑惠终于在心里舒了口气；他实在对这种无限自我否定的女生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说实话不是个讨人喜欢的性格，伏黑也就没怎么在路上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但五条悟大概是闲得无聊，一句接一句地成功让璃月成枝自闭到了女寝后门。“啊——到了。”白毛老师做了一个手搭凉棚状，丝毫不顾及自己还戴着眼罩以至于让这个动作变得有点愚蠢的事实，“这里进去是离训练场最远的一间宿舍，所以通常没有人住。里面这个小门是分开男女寝的门，一般来说没什么用，但我不建议小成枝去男寝串门哦。男孩子也需要安全感的嘛！”
璃月成枝把拉链一点一点拉下来：“……想也知道我不会过去的吧。”
五条悟做了个满意的表情。“那就对了。”他抬手看了看表，突然莫名其妙变得充满斗志了起来，“哎呀，都这个时间了——我要去城里排今天份的甜点了！刚好后续应该熟悉熟悉学校，——怎么样，惠，你带她走一遍没问题吧？”
他当然有问题，有问题又怎样？早就知道自家老师的德行，这点事要推掉恐怕有点难。“熟悉完学校，不，买完甜点，是还有别的事要做吗？”
“用说的恐怕熟悉不了那么快吧。”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当然是先打一架了。战斗可是融入大家最好的方法了！”
行吧。说不过。伏黑惠点头点了一半，随意给学生安排任务的老师已经消失了。他哽了一下，叹了口气；璃月成枝就没那么适应性良好了，她盯着五条悟原本在的地方，又转头过来盯着伏黑惠，整个人透露着一股迷茫。“你上学时间久了就知道了……那家伙就这样。”伏黑又叹了口气，拎着那个没猫笼大的行李箱往里走，“先把你的东西放下吧，转转学校？”
璃月成枝点了点头。
作为一所学校来说，咒术高专大的有那么点离谱。除了必要的学生宿舍、教学楼和训练场之外，这里到处都安置着一些百叶箱，或者莫名其妙的宗教建筑之类；而这只占据了整所高中很小的一部分，至于剩下的，是面积巨大的森林。“一般来说，森林会是在某些大型活动、或者是期末考的实战考核中作为考核场地使用，平时没有什么事情。”那个海胆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介绍，“主要的活动场地还是训练场和教学楼，其中训练场会是一个学生绝大多数时间中会去的地方。刚才我们路过的是教学楼，实际上教学、行政和后勤都在那一栋楼里，比如那边一层是学生食堂；前面的话，绕过这几棵树……”
随着伏黑惠的介绍声展开的空旷场所中，三……不，是两人一熊猫，就这么撞进了璃月成枝的眼里。
那是二年级的学生。
“你来咒术高专的理由？”
女孩子微微退了一步，躲在了白发男人一米九的阴影里。“……活下去。”
她的声音有点干涩，听上去是不常说话的嗓音；但恰是这种声音，反而为女孩颤抖着、听上去相当不靠谱的声线添了一丝真实性。“我想……”
——想要在这个充满咒灵的世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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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嘛，这家伙就是新来的一年级生了！”五条悟一巴掌拍在被他领过来的那孩子背上，把这小姑娘拍的踉跄了好几步，“惠，要好好和人家相处哦！”
被称作惠的少年一脸无语凝噎地看着自己的老师，满脸“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叫和她好好相处吗”的表情。“伏黑惠。”他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把视线放低，仔细而并不失礼地打量了那孩子几秒钟。女孩子脸上的表情还有一点不安，但她回答得很快；“啊……伏黑同学。”她深深地弯下腰来，“我叫做璃月成枝，以后还请多指教。”
真是，好有距离感。伏黑惠腹诽了一句，忽略了五条悟“小成枝不用那么生疏啦~”之类乱七八糟的发言，并在心里叹了口气。“相处什么的以后再说吧。”他打断了自己像个地鼠一样从四处冒出来活跃气氛的迷之监护人，开始寻思自己已经寻思过几百遍的那个“到底为什么是会被他收养”的灵魂问题；“不先带璃月同学去宿舍吗，五条老师？”
“是哦。”五条悟转了个圈。伏黑惠一开始还有点儿懵，这位能干出的事儿反正也的确让人难以想象；但仔细一看，尤其是关注了一下五条悟的高度，伏黑惠才反应过来这位好像是有那么点儿没师德：他正坐在璃月成枝的行李箱上。“高专的人实在太——少了，宿舍区根本就是白白盖出来的一样。不过这样可以随意挑选宿舍，也算是一个优点，”所谓毫无师德的老师高高竖起一根食指来，“就算在宿舍区的空地上自己搭帐篷也可以！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呢？”
璃月成枝沉默了片刻。看表情，她大约是在和伏黑惠想同样的东西。“……帐篷就不必了。”女孩子默默调整了一下位置，抛弃了自己的行李箱，转而离伏黑惠更近了些，“请带我去最偏僻的那间宿舍……”
五条悟摆着一脸苦恼的表情吹了声口哨。
直接把人带到最偏僻的宿舍当然没可能，不过璃月成枝明显一脸不想凑热闹的表情，最终选定的地点是女寝最末端、非常亲近自然的位置。这路还有点儿远，他们三个一路走过去，气氛上几乎是随着步子尴尬了起来；两名学生看起来又不像是会主动打开话题的类型，活跃气氛的重大任务就落在了五条悟身上。“哎呀，你们两个别这么生疏嘛。”伏黑惠拎着璃月成枝的行李非常脚踏实地，璃月则是跟在伏黑身后，只有作为教师的五条悟连蹦带跳的，送学生回宿舍愣是被他走出了高中生春游的感觉。这其实称不上生疏；倒不如说，这是普通的循规蹈矩和一点都不走寻常路的对比。“以后就是一个班的人了欸，不好好认识一下吗？”
“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璃月成枝喃喃着，步子飘了一下，“只是因为父亲只能看到咒灵却没有术式，搬家搬得太多了而已。因为同样的原因，转学次数也不少，所以不太会交朋友……之后的相处如果有冒犯的话，我提前抱歉了！”
伏黑惠哼了一声，头上的坚韧发丝随着他的步子一抖一抖的。“总不能比那家伙的性格还差劲。”他冲着五条悟的方向扬了扬头，随意指指点点自己老师，“而且高专也不会限制你交友。像咒术师这种职业，某种程度上还是看实力的吧？”
女孩子扁了扁嘴：“我确实还很弱……实力方面也请多指教嘛！”
伏黑给当场懵了。“我没说你弱的啊？”他停下步子，转过去低头看了一眼璃月，“我是说——”
“他是说你很有潜力哦。”五条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好像刚才载歌载舞在自家学校踏青的人不是他一样，“人变强之后才会有选择权嘛。不管是交不到朋友还是并不想交朋友，只有强大起来才会有选择的余地。——啊当然，小成枝绝对不用担心发展的问题！你老师我可是最完美的，教学也是第一呢！”
这次小姑娘眨着眼抬头看了五条悟一眼，带了哭腔：“那我要是提不上来不是很丢老师的脸吗……！”
嘿这绝了。五条悟和伏黑惠的脑子里同时划过这么一句话，这姑娘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找茬？但是入学第一天就把新同学惹哭这件事吧说出来又不好听，俩男的对视了一眼，最终相对而言（心理）比较成熟的那个还是任劳任怨地开了口。“咒术高专四年读完就能毕业，做不了咒术师还能做辅助督导，读完之后怎么样都能有工作。”他拎着璃月那个小号行李箱，视觉效果上有点像是拎了个猫笼，“不要太担心实力的问题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他说到“怎样都有工作”的时候，伏黑惠总觉得看到这小姑娘松了口气；这让出生以来接触的都是咒术界大家族、每天考虑的都是很封建古板以及非常要脸的问题的伏黑面对这种现实矛盾的时候就有那么一点儿无语凝噎。他是很要强的那种学生，被五条悟带这么大也经常会自己出一些任务，没祓除咒灵就是任务失败，从来没璃月这种类似于六十分万岁一样的心情。“不管怎么说，等上课之后就……”
“哎呀，她做咒术师肯定没问题的啦。”五条悟突然比了个咔嚓咔嚓的手势，“再怎么说啊，小成枝，你都十五了耶，不是有过两年独立祓除咒灵的经验了吗？是祓除了对吧？”
伏黑惠一句话没收住，猛一回头，像个水龙卷里的海胆。
这倒不是他的问题，实在是璃月成枝长得有点儿太面嫩。她看上去还不到一米六，又是那种眉眼很精致的女孩子，亚麻黄的低双马尾，浅碧色的眼睛，看上去像个洋娃娃，也像洋娃娃那么纤细；接人的时候，伏黑惠还以为这姑娘是那种小学毕业之后抽条太快所以很瘦的类型。完了洋娃娃痛苦地一闭眼睛：“我都不知道它们死了没有！我从来没直接战斗过！”
“没事，到时候可以让你搭档给你补刀。”五条悟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不要害怕嘛小成枝，就算你废物到连咒力都没有，你的搭档也不会太差的喔~就是可能稍微负担多一点，毕竟是搭档嘛。”
璃月成枝顿了一下，慢慢地、慢慢地拉上了外套的拉链，一直拉一直拉，竟然拉到了帽子上——也就是说，璃月成枝完全地自闭了。“和我搭档还真是不好意思……”她的声音幽幽地从布料后面传出来，“……我的确，恐怕拿不出相应的实力。”
伏黑惠彻底失语，而五条悟还在试着继续输出。“有的哦！小成枝今年不是才十五岁吗？”他打了个手势叫伏黑惠先停下，蹑手蹑脚地冲着璃月成枝帽子上的拉链潜行，“惠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哎呀，实力这种东西，还是要考虑很多因素的嘛——比如考虑到这个人是五条悟的时候，他就一定最强，之类的——你的话，入学考试不是已经通过了嘛，所以绝——对——没问题。”
这回估计是璃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该怎么反驳，反正路上是骤然安静了下来。伏黑惠终于在心里舒了口气；他实在对这种无限自我否定的女生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说实话不是个讨人喜欢的性格，伏黑也就没怎么在路上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但五条悟大概是闲得无聊，一句接一句地成功让璃月成枝自闭到了女寝后门。“啊——到了。”白毛老师做了一个手搭凉棚状，丝毫不顾及自己还戴着眼罩以至于让这个动作变得有点愚蠢的事实，“这里进去是离训练场最远的一间宿舍，所以通常没有人住。里面这个小门是分开男女寝的门，一般来说没什么用，但我不建议小成枝去男寝串门哦。男孩子也需要安全感的嘛！”
璃月成枝把拉链一点一点拉下来：“……想也知道我不会过去的吧。”
五条悟做了个满意的表情。“那就对了。”他抬手看了看表，突然莫名其妙变得充满斗志了起来，“哎呀，都这个时间了——我要去城里排今天份的甜点了！刚好后续应该熟悉熟悉学校，——怎么样，惠，你带她走一遍没问题吧？”
他当然有问题，有问题又怎样？早就知道自家老师的德行，这点事要推掉恐怕有点难。“熟悉完学校，不，买完甜点，是还有别的事要做吗？”
“用说的恐怕熟悉不了那么快吧。”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当然是先打一架了。战斗可是融入大家最好的方法了！”
行吧。说不过。伏黑惠点头点了一半，随意给学生安排任务的老师已经消失了。他哽了一下，叹了口气；璃月成枝就没那么适应性良好了，她盯着五条悟原本在的地方，又转头过来盯着伏黑惠，整个人透露着一股迷茫。“你上学时间久了就知道了……那家伙就这样。”伏黑又叹了口气，拎着那个没猫笼大的行李箱往里走，“先把你的东西放下吧，转转学校？”
璃月成枝点了点头。
作为一所学校来说，咒术高专大的有那么点离谱。除了必要的学生宿舍、教学楼和训练场之外，这里到处都安置着一些百叶箱，或者莫名其妙的宗教建筑之类；而这只占据了整所高中很小的一部分，至于剩下的，是面积巨大的森林。“一般来说，森林会是在某些大型活动、或者是期末考的实战考核中作为考核场地使用，平时没有什么事情。”那个海胆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介绍，“主要的活动场地还是训练场和教学楼，其中训练场会是一个学生绝大多数时间中会去的地方。刚才我们路过的是教学楼，实际上教学、行政和后勤都在那一栋楼里，比如那边一层是学生食堂；前面的话，绕过这几棵树……”
随着伏黑惠的介绍声展开的空旷场所中，三……不，是两人一熊猫，就这么撞进了璃月成枝的眼里。
那是二年级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