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强攻的时候很有意思,喜欢仗着自己身量娇小去贴身攻击,甚至有窝到对方怀里用肘击或者头槌的时候。而且她这时候接招不硬挡,不会像平时那样直接挨打泄劲然后趁机跑掉,大多是采用柔和的推、拉、拨等方式卸力。这直接导致了一个狗卷棘特别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肢体接触贼他妈多。

    前面俩人试探性的互相来往先不提,他一拳过去的时候小孩拉着他的手一个转身接了个肘击,被挡住了,然后那边接了一个过肩摔;这玩意儿其实也还算好应付吧,狗卷棘当时是一个翻滚卸了力道,还没来得及反击,小孩又冲上来照着他头一个高——也不能算多高吧,毕竟狗卷这时候是半蹲着的——踢,脚踝露出来一大截。这时候正是下盘不稳好反击的时候,咒言师想都没想,条件反射一样伸手去抓,结果就因为某些不可言喻的理由走了会儿神;就这么一会儿,片刻,也就一瞬间吧,璃月成枝直接飞身而上,另一条腿也缠了上来,整个人挂在了狗卷棘的右臂上。咒言师没想到小姑娘会用这么狠的招数,像这种绞杀,用的好了少说也能把人胳膊给直接废了,用得不好那至少也能脱个臼;他也就来不及多想,顺着璃月成枝扭腰的力道就地一滚,又硬挡了小姑娘一个膝撞,跪了。当然小孩也没站稳,这不可能还能站着,她基本上是挨着狗卷棘摔的;这姿势不太好拿捏,狗卷棘没过脑子,一条腿跪在了小姑娘的腹部,伸手直接掐着人脖子把人按在了地上。

    然后他听见熊猫有点意味深长的声音传了过来:“真希,为什么他们两个打着打着滚到一起了啊。”

    不是你说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咒言师都快炸了,心里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姿势,又不敢跟禅院真希说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不敢,又不知道这个姿势该怎么下手,毕竟人都被压地上了这也没必要再打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完了一低头,正好看见小孩睫毛上挂着眼泪要哭不哭的表情。

    哦豁。

    这前面不是说了吗,这次的咒言只是战斗,没有限制语言啊情绪啊表情等等方面,尤其是身体的内在,并没有干涉,所以小孩看着自己打这么猛,泪崩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么血气方刚的男子高中生和学妹打到一半看到这种场景,愣了片刻那也很容易被人接受。禅院真希都无语了,说打个架能给你们打出这场景,我欠谁的了我,不看现场吧觉得我体术指导不看不合适,看吧又觉得辣眼睛。大概顿了两三秒左右,禅院真希才是在受不了这个气氛,扬声冲着那边就喊。“愣着干什么,看成枝好看吗?”她话音里没好气,“给我起来复盘啊!”

    俩人蔫哒哒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事儿上,学校里是没人敢反抗真希的。

    “你这不是打挺好的嘛。”她先找的璃月成枝,有一说一,狗卷棘松了口气,“平时怎么怂成那德行啊。”

    咒言已经失效了,小姑娘站那儿委委屈屈:“呜……但是我还是输了啊……”

    禅院真希不在意。“有输有赢,正常的。你们打太猛了,分胜负很快的。”她顿了顿,突然又想起来点儿什么,“不过我说啊成枝,你下次还是用点儿常规的招式吧?太贴身的也不太方便……”

    其实真要和敌人打起来的话也不能算不方便,但性别上确实是个需要注意的问题。“而且主要你的招式好像都很针对人形个体啊。对咒灵的话,还是普攻好一点?”

    这倒的确。伏黑惠也点了点头,挼着玉犬插话:“把咒力包裹在拳头上,或者附着在腿部,进行更直接一些的攻击。太过于技巧性的战斗方式可能没办法突破咒灵的防御。”

    小姑娘设想了一下自己一个过肩摔把咒灵抻长了两米的画面,呜咽着嗯了一声。

    真希又简单点评了一下刚才的战斗,主要是什么某时候反击太慢了呀某时候动作不标准啊,这些基础的内容,然后话音一转,开始怼狗卷棘:“至于你,棘——”

    “成枝自己不在意,你还能不在意吗?就算是在战斗,也要适当保持距离啊!”

    咒言师一僵:“金枪鱼蛋黄酱!”

    他也不想的!但是打上头了谁还顾忌着距离问题啊!尤其是璃月同学咒言状态下真的很猛……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也不想被当成变态啊!

    但是吧,由于语言能力比较贫乏,训练课又不能随身带手机,无辜的咒言师最终没能狡辩成功。到最后还是大概干了二分之一的熊猫过来给他解了个围,语气虽然有点奇怪吧,但到底还是充满了同学间互帮互助的友情。“好啦,真希。”它在远处甩了甩毛,这才走过来,“毕竟是在对战训练,稍微过界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再说了,他们两个平时不是就很亲密吗?”

    狗卷棘?了一下,感觉自己被内涵了什么一样。“鲣鱼干!”亲密这词儿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熊猫“喔”了一声:“但我经常看到你们两个大半夜从教室出来啊。”

    这次连伏黑惠也把头扭过来了。狗卷棘又鲣鱼干了一声,这次带了两个感叹号:哪来的半夜,他们最多也就写任务报告到九点半而已。再说了,正常睡觉时间不应该是十一点半吗,九点多还早得很吧!

    但一个鲣鱼干概括不出这么多内容。禅院真希已经很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领着小姑娘远离了这群“糟糕的男子高中生”,到一边去继续巩固体术了;熊猫还没干透,没办法训练,逮着狗卷棘在那儿问东问西。“你没办法说话对吧,没关系,我帮你把手机拿过来了——真的,我好几天找你打游戏你都不在,棘,你晚上到底在和璃月同学干什么啊?别和我说你们不熟啊,这都快一个月了,就你们这出任务的频率,换成惠连脱兔的毛都被她数清楚了吧?稍微满足一下同学的好奇心嘛!”

    伏黑惠的思维漂移了一下。为什么是脱兔的毛,因为有十万只吗……璃月同学也不是很活跃的类型,为什么熊猫前辈这么笃定一定就能混熟得很快啊……

    他这边漂移着,并不妨碍狗卷棘疯狂打字。[我们只是在写任务报告书而已!!]

    熊猫又“喔”了一声:“但是你不是说她的任务报告书写得很好吗?”

    [还有任务复盘啊!]

    “你不是说她都是一击必杀吗?”

    狗卷棘不打字了。他和熊猫那双黑豆一样的小眼睛对视了大概三十秒左右,在伏黑惠感觉到不对之前,咒言师拉下了拉链:“闭嘴。别动。”

    然后他拎起之前璃月成枝丢到一边的水桶,又去接了一桶水。

    ----

    璃月成枝不知道这事儿,也没人跟她说。伏黑惠是不想理这茬,熊猫他们是觉得八卦同级无所谓但是怼到低一级的学妹面前就有点尴尬。她就是偶尔奇怪一下为什么最近狗卷前辈好像不怎么和她一起走了,后来又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没任务的关系;据说是因为上次任务在诅咒师面前露过脸,五条悟好像打算把她和狗卷棘暂且先藏一藏。伏黑惠的任务倒是变多了,可能和璃月他们不出任务稍微有点儿关系,毕竟任务单里面很有可能也有五条悟的一份;他这么大概连轴转了四五天吧,反正璃月成枝得快一个星期没见过他。然后文化课只有一个人,老师也不想一对一,也翘课;再加上二年级也并不是每天都能在学校训练,隔三差五的,她这个时间就空了出来。

    空出来干什么呢,刷line吧。

    没有禅院真希的加训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咒灵,咒高的学习生涯其实还挺轻松。小姑娘一个人刷完了文化课作业,盘算着晚上该干点儿啥。狗卷前辈去出单人任务了,真希前辈和熊猫好像也出了门;伏黑同学傍晚刚回来,估计不太欢迎她的骚扰。那还是自己待着吧……

    她摸出手机,打算和以前的同学聊会儿天。

    说是以前的同学,其实关系好的也只有吉野顺平一个人。她的line联系人少得可怜,总共全数一遍也只有不到十个,里面还有两个路上打广告的;动态当然也不经常刷,她打开line动态,一直翻到最下面,看见的是五条悟半个月前炫耀的甜点。

    ……算了,不补了。璃月成枝又切回聊天窗口去。

    这个点儿有时间的也只有吉野顺平一个普通人。那几个出任务的不好随便打扰,伏黑又需要好好休息。虽然这么一筛有一种“只剩你了所以选你吧”的感觉,但要算起来,更像是一种“转学一个月之后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搭话所以把其他人都排除掉”的类型。她点开吉野顺平的对话框,扫了一眼上一条消息记录,那还是她确定转学的头一天;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吉野同学说过话了,璃月成枝想。

    也不知道那边环境好点没有。

    [mimosaceae:最近怎么样?我最近留意到一些很便宜的外伤药,要不要寄一点给学长?]

    对面回的很快,大概是在家看电影之类的,反正没在写作业。[比以前更猖狂了,还好你转学了。药就不必了,我妈妈不知道这些。]

    [mimosaceae:也是,谁知道家长会怎么做。实在不行学长就不要去学校了吧,反正毕业之后已经确定去“窗”了。留下来的话,成绩也是问题吧。]

    [吉野顺平:确实,作业已经被撕过很多次了。但我不想让妈妈担心,所以白天还是要出门。假装晃一晃地混下去吧。]

    [mimosaceae:不在学校的话,遇到的咒灵应该会少一些。]

    [吉野顺平:学校附近的咒灵确实比较少,感觉比学校里的少很多。说起来,璃月同学在高专过得怎么样?]

    璃月成枝顿了顿。

    [mimosaceae:挺好的,前辈很照顾我。]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比里樱高中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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