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是能否在无数的战斗中存活的关键，但过度训练对年轻人的身体也有影响；和学妹太过密切是不行的，但全校只有两个人，只要不突破过于私人的社交距离就无论如何也有理由。璃月成枝看上去不想加训，强迫她训练是否算是一种来自高位的指示呢？如果要把对方当做可信任的同伴来看，对方的选择就一定有些道理，但现在逃课不管怎么看也是完全出于私心……
狗卷棘如此这般地在梦里思索了一晚上。三年级停学了，真希和熊猫据说要出去三四天，伏黑惠一天到晚早出晚归还有时不归，老师也不在，在新任务布置下来之前似乎只剩下他和璃月成枝两个人。该怎么对待她呢？真希和伏黑都说要保持距离，但成枝不仅对异性社交没什么距离感，还会因为“被搭档和前辈疏远了”感到不安。咒术师又是个很搞心态的职业，总不能因为一点没影的不良影响限制人家的战斗水平。更何况……
更何况，从心底来说，狗卷棘也不是真的很想和璃月成枝疏远起来。
禅院真希那种“抗争命运”的气场太强了，基本没有咒力却能够单靠体术走到现在这种高度，尊重和崇敬都有，但非常去性别化，不太能满足他青春期那种对异性的好奇。虽然一年级的时候因为实力太弱没空乱想，升到二年级又因为总共只有这点人而不太往这方面思考……但璃月成枝突然出现了，正好在他还没太成熟、实力又得到提升于是可以在拼命训练之外稍有余力的时间点上。本来以咒术师的身份也不太会联想到这些，可又看到过她被霸凌或是被诅咒师带走的样子，狗卷棘很难不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新生，是个“学妹”。
很怪的感觉，不太咒术师，反而有点普通人那种没什么大事所以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的既视感。以咒术师的性格来说，喜欢啊爱啊这种占有欲很强、就算毫无互动只靠一个人也可以培养出来的情感，是非常容易变质、萌生出什么诅咒的；家人也好伴侣也好，对所爱之人的诅咒在历史上也不计其数。的确，虽然现在也只是有点好奇，但也不能放任这种东西发展下去，看看番就得了……学妹，不，后辈，后辈也只是后辈而已。但成枝那个离谱的社交又该怎么办呢……
如此胡思乱想一晚上，第二天起床一看，上午九点。
狗卷棘：“……鲣鱼干。”
……想这么多有什么卵用啊，还是在真希离开之际的第一天就堂而皇之翘课给学妹看了啊！等真希回来会被打的很惨吧！！吓得手忙脚乱窜起来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饭团。训练场没人，这是可以理解的，除了长跑之外的大部分单人训练其实都没什么必要在这种大太阳底下的开阔场合；那看看教室……
咦。
……一年级的课本长这样吗？不对，他们有课本吗？
咒言师非常茫然地愣在了门口。
教室里只有璃月成枝，其他什么老师啊同学啊之类的全都没有；正因如此，她桌子上那么高的一摞资料就显得有些突兀。高专对文化课不是非常讲究，虽然需要了解的东西也很多，但大部分人的重点还是落在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像这样翻着那么厚的书、用那么大的本子做笔记，这场景对狗卷棘来说竟然有点陌生。小孩似乎还没发现他，狗卷棘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鲑鱼？”
璃月成枝“啊”地抬头，语调很高、很轻，像是被吓到了；但等她看清楚门口是谁，身体的姿态又放松了下来。“因为在食堂没有看到前辈，就自己先来教室了。”她放下笔，往后推了推椅子，站起来的动作有些局促，“……书是从资料库借的，难道需要老师签字吗？”
“鲣鱼干。”咒言师摇了摇头，脑子里的“她怎么没发现我”一闪而过。小姑娘马上变得更舒展了一些，嘀咕了一句“啊太好了还以为违规了”。“因为我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和前辈这种有家传的咒术师比，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吧……所以来找了一些资料。”她把笔记拿起来给狗卷棘看，“目前只有这些，我没有看违禁内容。”
倒也不用担心这个，能被借出来的肯定不会有违禁内容。咒言师这么在心里嘀咕了一下，简单翻了翻本子，上面主要是一些高专的结界和区块划分的笔记。话题到这儿好像就结束了，把笔记本还回去就可以走了；但璃月成枝正盯着他看，眼神有些期待的样子，又让狗卷棘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最近是沟通变少了，之前也听说她没有什么朋友……就这么走掉是不是有点残忍啊？被可爱的学妹这么期待的看着，压力好大……
结果最后还是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掏出了手机。
[很少有人专程了解这个诶，倒是据说外来的咒术师会很仔细地看待遇和就业。]他这么挑着捡着找了个话题，又凑过来看璃月成枝还没看的书，基本都是高专的安保方面和一些咒灵的基础研究，[高专很安全的啦！]然后发了个咒灵竖大拇指的动图，不知道哪来的。璃月成枝很明显被逗乐了。
“是习惯啦。搬家之后一定要了解附近的环境，不然很容易马上又遇到咒灵。”她趴在桌子上，歪着头往上看，有点像那种快睡着了还要和同桌聊天的学生，“虽然说学校应该很安全，但万一呢？要是和同学相处不好，熟悉一下地形也是很有必要的吧。”
哇啊真敢说啊，对会被同学欺负这件事已经这么坦然了吗。而且什么叫万一啊高专可不能万一！[高专可不只是学校啊！是很重要的机构！真有什么万一就是大事了！]
璃月成枝又笑了笑，似乎觉得这个反应很有趣。“也不一定是敌人嘛。说实话哦，我觉得五条老师就很危险。”
这倒是。虽然不是那种危险，但大半夜出现在宿舍窗外或是莫名其妙把学生拎走的事情也非常常见，单看伏黑惠对五条悟的脸色就知道了。而且最开始的咒言抗性训练也是那家伙突然布置的，噫……有一种，没有危险的时候五条悟就会变成危险的错觉。怪好笑的。[小成枝比刚开学的时候开朗多了诶。]
“咦，有吗？”她支起身子，眼睛睁得很大，“我没有感觉到。”
“鲑鱼。”狗卷棘点了点头，然后又在对话窗口补充。[虽然人多的时候也还是很容易紧张，但单独相处的时候更放松了。也开始习惯单人任务了吧？一个月之前还吓得像猫回头看到黄瓜.gif一样。]
猫看到黄瓜之后飞起来的样子有点掉san，但作为一种夸张化的比喻，又显得莫名其妙生动了起来。璃月成枝咬了咬食指的关节，咬痕先是泛白，然后又涌起一点血色。“因为安排的任务都是应对咒灵，所以就不担心了。”小孩竖起食指比划了一下，“找东西有可能找不到，救援目标可能已经死了，但祓除咒灵，只有对方死掉和我死掉两种结局吧？任务完成了就没问题，我死掉也不用担心需要解释什么，所以很安心。前辈的话……因为前辈并不会对我做什么事啊。前辈对我很包容，也不会在做错了事的时候指责我。我很信任狗卷前辈。”
“鲣、鲣鱼干！！！”
……突、突然被打了一个超级大的直球！！而且对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老师会对学生有期待，真希那种负责了其他大部分学生体术的某科目优等生也会强硬的指出弱点。这孩子是会对他人的期待压力很大的类型，这个倒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但为什么对他就是这样？难道担心对方的生命安全和心理状态的那些劝告，全都被这个不拿自己当回事的小孩子当做“自己没做错但是对方想的很多”的夸张关心了吗？虽然被真希提醒了，但这种事情刻意去注意的话反而要敏感很多，一开始也只是普通的看学妹很可爱而已但现在忍不住多想了很多东西……不然先转移一下话题吧？转移到哪里好……
[死掉居然是会安心的事情吗？]
……怎么感觉仓促之间选了很微妙的切入点。
后悔几乎是和发送键一起被触发的，但当面的手机聊天，撤回又没有什么意义。狗卷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发了什么，飞快转头的动作就显得有点不安；但璃月成枝仍然如同以往很多次敏感话题一样，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神态。“实力不足的话无论如何也会死掉的，我并不害怕这些。”她解释得很认真，“但如果是本来可以活着却死了，这种事会令我恐惧。自己一个人的话，咒灵也好、人类也好，是不会确认我的伤势再进攻的；就算打赢了也没有钱治疗，像这样一直以残破的姿态战斗，很绝望。'如果状态好，本来可以活下来的',我不想这样死在咒灵手里……”
她说到这儿，抬起头，眼睛很亮。“现在有校医在，一起做任务的前辈也很可靠。而且上级发布任务是评估过难度的吧？如果这样也还是死了，那是我自己太失败了，不会有什么不甘心的余地。高专的生活很好，就算是可能会死，也是很好的死亡。”
咒言师看着她，从一开始的不安慢慢变得沉静下来。
上次出任务的时候剪的齐刘海还没有长很长，璃月成枝抬着头，脸完全的露出来，眼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很耀眼。她之前都非常容易紧张，不太敢抬头看人，对自己的现在和未来都毫无信心；现在是觉得有希望了吗？因为这个很容易被高层插手的机构……还是因为自己？被强制安排任务的在役咒术师死亡率会比自由职业高很多，就算这样也觉得是很好的生活吗？这么容易满足、这样随便就可以对自己交付信任的人……
——虽然不是自己的责任，但不想让她怀着这种虚假的信任和期待死掉。
[咒灵有可能会突然升级，“窗”的观测也可能会有失误。如果涉及到立场问题，高层甚至可能会故意安排难度不合理的任务让人送死。]他慢慢打字，[同伴可能会叛逃，也可能会被杀死，或者被咒灵和诅咒师操控。只有自己的实力是可靠的，不要这么随便信任高层。]
也不要这么随便信任我。
璃月成枝愣住了。
狗卷棘如此这般地在梦里思索了一晚上。三年级停学了，真希和熊猫据说要出去三四天，伏黑惠一天到晚早出晚归还有时不归，老师也不在，在新任务布置下来之前似乎只剩下他和璃月成枝两个人。该怎么对待她呢？真希和伏黑都说要保持距离，但成枝不仅对异性社交没什么距离感，还会因为“被搭档和前辈疏远了”感到不安。咒术师又是个很搞心态的职业，总不能因为一点没影的不良影响限制人家的战斗水平。更何况……
更何况，从心底来说，狗卷棘也不是真的很想和璃月成枝疏远起来。
禅院真希那种“抗争命运”的气场太强了，基本没有咒力却能够单靠体术走到现在这种高度，尊重和崇敬都有，但非常去性别化，不太能满足他青春期那种对异性的好奇。虽然一年级的时候因为实力太弱没空乱想，升到二年级又因为总共只有这点人而不太往这方面思考……但璃月成枝突然出现了，正好在他还没太成熟、实力又得到提升于是可以在拼命训练之外稍有余力的时间点上。本来以咒术师的身份也不太会联想到这些，可又看到过她被霸凌或是被诅咒师带走的样子，狗卷棘很难不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新生，是个“学妹”。
很怪的感觉，不太咒术师，反而有点普通人那种没什么大事所以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的既视感。以咒术师的性格来说，喜欢啊爱啊这种占有欲很强、就算毫无互动只靠一个人也可以培养出来的情感，是非常容易变质、萌生出什么诅咒的；家人也好伴侣也好，对所爱之人的诅咒在历史上也不计其数。的确，虽然现在也只是有点好奇，但也不能放任这种东西发展下去，看看番就得了……学妹，不，后辈，后辈也只是后辈而已。但成枝那个离谱的社交又该怎么办呢……
如此胡思乱想一晚上，第二天起床一看，上午九点。
狗卷棘：“……鲣鱼干。”
……想这么多有什么卵用啊，还是在真希离开之际的第一天就堂而皇之翘课给学妹看了啊！等真希回来会被打的很惨吧！！吓得手忙脚乱窜起来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饭团。训练场没人，这是可以理解的，除了长跑之外的大部分单人训练其实都没什么必要在这种大太阳底下的开阔场合；那看看教室……
咦。
……一年级的课本长这样吗？不对，他们有课本吗？
咒言师非常茫然地愣在了门口。
教室里只有璃月成枝，其他什么老师啊同学啊之类的全都没有；正因如此，她桌子上那么高的一摞资料就显得有些突兀。高专对文化课不是非常讲究，虽然需要了解的东西也很多，但大部分人的重点还是落在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像这样翻着那么厚的书、用那么大的本子做笔记，这场景对狗卷棘来说竟然有点陌生。小孩似乎还没发现他，狗卷棘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鲑鱼？”
璃月成枝“啊”地抬头，语调很高、很轻，像是被吓到了；但等她看清楚门口是谁，身体的姿态又放松了下来。“因为在食堂没有看到前辈，就自己先来教室了。”她放下笔，往后推了推椅子，站起来的动作有些局促，“……书是从资料库借的，难道需要老师签字吗？”
“鲣鱼干。”咒言师摇了摇头，脑子里的“她怎么没发现我”一闪而过。小姑娘马上变得更舒展了一些，嘀咕了一句“啊太好了还以为违规了”。“因为我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和前辈这种有家传的咒术师比，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吧……所以来找了一些资料。”她把笔记拿起来给狗卷棘看，“目前只有这些，我没有看违禁内容。”
倒也不用担心这个，能被借出来的肯定不会有违禁内容。咒言师这么在心里嘀咕了一下，简单翻了翻本子，上面主要是一些高专的结界和区块划分的笔记。话题到这儿好像就结束了，把笔记本还回去就可以走了；但璃月成枝正盯着他看，眼神有些期待的样子，又让狗卷棘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最近是沟通变少了，之前也听说她没有什么朋友……就这么走掉是不是有点残忍啊？被可爱的学妹这么期待的看着，压力好大……
结果最后还是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掏出了手机。
[很少有人专程了解这个诶，倒是据说外来的咒术师会很仔细地看待遇和就业。]他这么挑着捡着找了个话题，又凑过来看璃月成枝还没看的书，基本都是高专的安保方面和一些咒灵的基础研究，[高专很安全的啦！]然后发了个咒灵竖大拇指的动图，不知道哪来的。璃月成枝很明显被逗乐了。
“是习惯啦。搬家之后一定要了解附近的环境，不然很容易马上又遇到咒灵。”她趴在桌子上，歪着头往上看，有点像那种快睡着了还要和同桌聊天的学生，“虽然说学校应该很安全，但万一呢？要是和同学相处不好，熟悉一下地形也是很有必要的吧。”
哇啊真敢说啊，对会被同学欺负这件事已经这么坦然了吗。而且什么叫万一啊高专可不能万一！[高专可不只是学校啊！是很重要的机构！真有什么万一就是大事了！]
璃月成枝又笑了笑，似乎觉得这个反应很有趣。“也不一定是敌人嘛。说实话哦，我觉得五条老师就很危险。”
这倒是。虽然不是那种危险，但大半夜出现在宿舍窗外或是莫名其妙把学生拎走的事情也非常常见，单看伏黑惠对五条悟的脸色就知道了。而且最开始的咒言抗性训练也是那家伙突然布置的，噫……有一种，没有危险的时候五条悟就会变成危险的错觉。怪好笑的。[小成枝比刚开学的时候开朗多了诶。]
“咦，有吗？”她支起身子，眼睛睁得很大，“我没有感觉到。”
“鲑鱼。”狗卷棘点了点头，然后又在对话窗口补充。[虽然人多的时候也还是很容易紧张，但单独相处的时候更放松了。也开始习惯单人任务了吧？一个月之前还吓得像猫回头看到黄瓜.gif一样。]
猫看到黄瓜之后飞起来的样子有点掉san，但作为一种夸张化的比喻，又显得莫名其妙生动了起来。璃月成枝咬了咬食指的关节，咬痕先是泛白，然后又涌起一点血色。“因为安排的任务都是应对咒灵，所以就不担心了。”小孩竖起食指比划了一下，“找东西有可能找不到，救援目标可能已经死了，但祓除咒灵，只有对方死掉和我死掉两种结局吧？任务完成了就没问题，我死掉也不用担心需要解释什么，所以很安心。前辈的话……因为前辈并不会对我做什么事啊。前辈对我很包容，也不会在做错了事的时候指责我。我很信任狗卷前辈。”
“鲣、鲣鱼干！！！”
……突、突然被打了一个超级大的直球！！而且对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老师会对学生有期待，真希那种负责了其他大部分学生体术的某科目优等生也会强硬的指出弱点。这孩子是会对他人的期待压力很大的类型，这个倒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但为什么对他就是这样？难道担心对方的生命安全和心理状态的那些劝告，全都被这个不拿自己当回事的小孩子当做“自己没做错但是对方想的很多”的夸张关心了吗？虽然被真希提醒了，但这种事情刻意去注意的话反而要敏感很多，一开始也只是普通的看学妹很可爱而已但现在忍不住多想了很多东西……不然先转移一下话题吧？转移到哪里好……
[死掉居然是会安心的事情吗？]
……怎么感觉仓促之间选了很微妙的切入点。
后悔几乎是和发送键一起被触发的，但当面的手机聊天，撤回又没有什么意义。狗卷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发了什么，飞快转头的动作就显得有点不安；但璃月成枝仍然如同以往很多次敏感话题一样，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神态。“实力不足的话无论如何也会死掉的，我并不害怕这些。”她解释得很认真，“但如果是本来可以活着却死了，这种事会令我恐惧。自己一个人的话，咒灵也好、人类也好，是不会确认我的伤势再进攻的；就算打赢了也没有钱治疗，像这样一直以残破的姿态战斗，很绝望。'如果状态好，本来可以活下来的',我不想这样死在咒灵手里……”
她说到这儿，抬起头，眼睛很亮。“现在有校医在，一起做任务的前辈也很可靠。而且上级发布任务是评估过难度的吧？如果这样也还是死了，那是我自己太失败了，不会有什么不甘心的余地。高专的生活很好，就算是可能会死，也是很好的死亡。”
咒言师看着她，从一开始的不安慢慢变得沉静下来。
上次出任务的时候剪的齐刘海还没有长很长，璃月成枝抬着头，脸完全的露出来，眼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很耀眼。她之前都非常容易紧张，不太敢抬头看人，对自己的现在和未来都毫无信心；现在是觉得有希望了吗？因为这个很容易被高层插手的机构……还是因为自己？被强制安排任务的在役咒术师死亡率会比自由职业高很多，就算这样也觉得是很好的生活吗？这么容易满足、这样随便就可以对自己交付信任的人……
——虽然不是自己的责任，但不想让她怀着这种虚假的信任和期待死掉。
[咒灵有可能会突然升级，“窗”的观测也可能会有失误。如果涉及到立场问题，高层甚至可能会故意安排难度不合理的任务让人送死。]他慢慢打字，[同伴可能会叛逃，也可能会被杀死，或者被咒灵和诅咒师操控。只有自己的实力是可靠的，不要这么随便信任高层。]
也不要这么随便信任我。
璃月成枝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