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最后一节是政治课。
文三班好多同学蠢蠢欲动，早没了听课的心思，趁着老师背过身写板书时，几个男生相互打暗号，比口型。
雷轩无声问：“放学谁去网吧？”
谭琦、宋森垣以及四五个男生举手，谭琦同样动口不出声：“还去上次那家？”
雷轩点头。
谭琦：“那咱们得快点，去晚没位了。”
雷轩：“提前两分钟把书包收拾好。”
谭琦挤眉弄眼比了个“OK”的手势。
他们的小动作被罗晓茹尽收眼底，这一周罗晓茹脑海里频繁蹦出的一个字便是“忍”，要不然她早发八百回火了。
“班主任”不在，他们大体算安分，但各种小毛病不断：课上注意力不集中，嬉皮笑脸讲和上课无关的话题，还有偷偷玩手机的……
下课铃响起。
商量好要去网吧的男生都已经收拾好书包，单条腿迈到过道上，准备等老师一走，马上往外冲。
罗晓茹和谭琦坐靠窗两排，谭琦坐里面，他小声商量：“同桌，你往前坐坐，方便我等下出去。”
罗晓茹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将凳子往后挪，与后桌紧密相贴，她坐得笔直。
谭琦：……
迟冉以前也经常这样开玩笑，所以谭琦倒不觉得奇怪，他拉着罗晓茹的衣袖撒娇：“好同桌，别闹了，你就让我出去吧。”
这时候政治老师拿起教材走出教室，罗晓茹才慢吞吞起身让开。
几个男生背起书包，不要命似的往外冲，走廊上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罗晓茹叹气，要是被教导主任看见，又得找她谈话。
学校每月开会都提，不许学生在走廊上追跑打闹。
罗晓茹最不满的，是那几个天天往网吧跑的男生，心思是一点儿都不放在学习上，像宋森垣这种，明明努把力有机会够个二本线。
怒其不争。
罗晓茹咬牙：最近实在顾不上，就让你们再嚣张几天。
她和崔漫相跟往出走，崔漫提议：“冉冉，你明天来我家，咱们一起看电影吧。”
罗晓茹：“不了，我周末有事。”
崔漫：“那好吧。”
两人下到二层楼梯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上猝不及防闪现，截住她们的去路。
崔漫最先反应过来：“孔令洲，你又来骚.扰冉冉啊？”
孔令洲扬起语调：“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骚.扰’？我这是老师对学生表示基本问候。”
罗晓茹抬眼：在谁面前自称老师呢？
孔令洲个子高，面对面站着，罗晓茹得仰起头，瞅见少年满脸得意。
孔令洲：“喂，瞪什么瞪，找你正事儿。”
罗晓茹：“什么事？”
孔令洲：“补数学的事呗，昨天放学我去你家，你妈说你最近放学都有事，明天周末，你总有时间了吧？”
孔令洲特意强调：“先说明，不是我想给你补啊，是我之前答应了阿姨，我得言而有信。”
他一脸傲娇，罗晓茹却隐隐察觉到欲盖弥彰的意味。
罗晓茹：“没事，你不用帮我补课了，我会和我妈说的。”
“喂喂。”孔令洲急了，“迟冉，咱俩不和归不和，学习归学习，你得公私分明。”
孔令洲：“迟冉，不是我说，你的数学再不抓紧，及格都困难。”
罗晓茹：“是吗？”
吼，笑话。
虽然知道这话是对“迟冉”说的，但罗晓茹站在第一视角听，怎么都觉得刺耳，她从小在成绩方面就是争强好胜的性子。
孔令洲：“阿姨一直操心你的数学成绩，我都看不下去了。”
罗晓茹：“以后再说吧，我最近忙。”
孔令洲审视的眼神：“你有什么好忙的？”
旁边的崔漫也有这个疑问，罗晓茹无奈编了个谎：“我帮我姑家的表弟辅导作文。”
她知道迟冉有个读小学的表弟。
孔令洲想了一圈：“哦，那个小萝卜头啊。”
罗晓茹：“所以先这样，补课的事完了再说。”
终于摆平了孔令洲，罗晓茹等会儿还得和陈燕打声招呼，以免露馅，果然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作掩盖。
尤其迟冉和孔令洲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罗晓茹每次最头疼的就是他。
打车到同乐苑，罗晓茹见到迟冉第一句先问：“岚岚接回来没有？”
迟冉：“接到你父母家了，岚岚刚才发了个视频。”
岚岚在视频里笑得很甜，和“妈妈”分享学校里有意思的事，还说想妈妈，可岚岚又很懂事地说“妈妈你好好备课，不用担心我”。
迟冉被小岚岚可爱到，心想这是什么神仙女儿！
过完这个周末，迟冉就将返回校园，不过是以新的身份，她已经完全备好两篇课文的课程，按照预先的计划，她将在周末结束前，至少把下周的课程全部准备好。
迟冉通过反复练习及有意识的调整状态，已经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茹里茹气”。
今天的计划提早完成，同时罗晓茹把所有作业也写完了。
迟冉震撼：“你是魔鬼吗？”
周末两天的作业，罗晓茹竟然两三个小时写完，还是在同时做其他事的情况下。
罗晓茹：“没办法，太简单了。”
迟冉：……
根本是在拉仇恨。
这几天两人一碰面就争分夺秒抓紧时间备课，像紧绷的琴弦，难得此刻能有所松缓，她们坐在沙发的两端，静静想事。
迟冉先打破沉默：“明天我应该就能把下周所有的课都准备好，周日就能休息一天了。”
她美滋滋地想：想不到我天赋过人，悟性极高，加上勤奋好学，提前完成了计划。
这几天迟冉埋头学海，比在学校学习还用功，只有扔垃圾取外卖才会下趟楼。
其实真让她出去玩，她也不知道能找谁，一个人做什么事都觉得乏味。
迟冉提议：“要不周日我和岚岚去抓娃娃？”
罗晓茹：“周日有其他安排。”
比起迟冉从强烈抗拒到过于乐观的心态，罗晓茹的情绪像一条平直线，没有波动起伏。
迟冉：“什么安排？”
罗晓茹：“老师的工作不是只有上课，班主任的事更多，你得熟悉一下。”
迟冉颓丧：“好吧。”
见她消沉，罗晓茹提起昨晚的趣事：“你爸挺有幽默细胞的。”
果然戳中迟冉的笑点，她边笑边代入当时的情景，老迟太逗了。
罗晓茹看了眼时间，不情愿地起身拿书包：“我回了，明早九点过来。”
迟冉拎了箱奶：“你把这个拿回去喝吧。”
之前住院时，班上同学来探望，拎了好多东西，迟冉这几天也吃了不少，可她不爱吃香蕉，香蕉牛奶根本没拆，她怕放坏，又想起罗晓茹爱喝这个。
罗晓茹看到香蕉牛奶时，微微一怔，突然想到管航。
出门时，她带走牛奶。
周五晚上，各个群里比往常活跃好多倍。
文三班的正式群里，各科老师将周末学习任务发在群里，一众家长在下面回复“收到”。
而学生们活跃在另一个群“这个群没老师，随便聊”。
某同学：【不想看江鹏在群里哔哔。】
某同学：【救命，我妈一直在旁边说江鹏是个多好多好的老师。】
雷轩：【你没和你妈说江鹏嘴有多损？】
某同学：【说了，我妈说这代表老师负责任。】
下面一排同学发了呕吐的表情包。
罗晓茹皱眉，江鹏的教育方式确有不妥，但本质是个负责的老师。
某同学：【@雷轩，你们还在网吧呢？】
雷轩：【必须的，上夜。】
谭琦：【我跟老雷他爸说老雷在我家住，老雷跟我妈说我在他家住，我俩简直是天才！】
罗晓茹血压飙升，毫不犹豫打开通讯录准备联系两边家长，才意识到迟冉的手机里没有家长电话。
简直不像话！
罗晓茹勉强压下恼火，气得不想再看群消息，转而刷朋友圈，班上有学生发朋友圈，他们在电玩城打电动，还有学生发影视剧男女主照片，配文“我磕的CP一定是真的”。
平时罗晓茹刷不到这些学生动态，显然她被设置了分组可见，罗晓茹此刻觉得，还是被屏蔽了好，眼不见心为净。
周六，罗晓茹指导迟冉将下一周的课全部备完，凡事开了头以后，便会越来越熟练，迟冉的状态达到罗晓茹的预期水平。
周日，罗晓茹教迟冉熟悉班主任的其他日常工作，她详细列了份清单，逐一讲解。
“判作业是每日必须，练习册有参考答案，作文有详细评判标准，我给你做个示范……”
“班主任要巡查学生的早晚自习，看到学生说话、瞌睡、走神等，都要及时提醒，室内室外的环境卫生也要跟进。”
“学校经常组织老师们开会，大多是教学研讨会，我会提前帮你准备内容。”
“班主任要多与各任课老师沟通，比如学生在课上的表现，或者任课老师有什么意见，你觉得不好处理的，可以反馈给我。”
“班主任要及时关注学生的心理状态，每周找不同的学生谈话，做记录。遇到特殊情况，你要马上上报学校，同时联系学生家长。”
……
罗晓茹照着清单，逐一详细给迟冉解读。
迟冉看着比《琵琶行》还长的清单，笑容逐渐凝固，听罗晓茹的叙述，更像在听恐怖故事。
迟冉瑟瑟发抖：“每天怎么可能做得了这么多事？”
罗晓茹淡然自若：“你在十二中见到的任何一个班主任，他们都能在一天之内做这么多事。”
罗晓茹鼓励她：“迟冉，你可以的，你一定能成为一名好老师，加油。”
迟冉：……
罗晓茹一本正经的鼓励，可迟冉就是觉得她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充分地备好课后，迟冉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没想一山还比一山险。她算是明白为什么罗晓茹一开始没有详细讲明，那样的话，十头牛也动摇不了迟冉的意志！
实在狡猾。
罗晓茹猜到她的想法：“不见得有你想象中那么难，我毕业后就直接当了班主任，刚开始会手忙脚乱，慢慢自然而然就都学会了。”
迟冉把丑话说前面：“我要是搞砸了，你不能怪我。”
罗晓茹笑：“一言为定。”
熟悉完班主任的日常工作后，迟冉为确保万无一失，再次练习下周的讲课内容，罗晓茹重点指导她的教姿教态。
迟冉讲课的时候，家门的电子锁突然响起，紧接着门把向下，大门从外打开。
文三班好多同学蠢蠢欲动，早没了听课的心思，趁着老师背过身写板书时，几个男生相互打暗号，比口型。
雷轩无声问：“放学谁去网吧？”
谭琦、宋森垣以及四五个男生举手，谭琦同样动口不出声：“还去上次那家？”
雷轩点头。
谭琦：“那咱们得快点，去晚没位了。”
雷轩：“提前两分钟把书包收拾好。”
谭琦挤眉弄眼比了个“OK”的手势。
他们的小动作被罗晓茹尽收眼底，这一周罗晓茹脑海里频繁蹦出的一个字便是“忍”，要不然她早发八百回火了。
“班主任”不在，他们大体算安分，但各种小毛病不断：课上注意力不集中，嬉皮笑脸讲和上课无关的话题，还有偷偷玩手机的……
下课铃响起。
商量好要去网吧的男生都已经收拾好书包，单条腿迈到过道上，准备等老师一走，马上往外冲。
罗晓茹和谭琦坐靠窗两排，谭琦坐里面，他小声商量：“同桌，你往前坐坐，方便我等下出去。”
罗晓茹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将凳子往后挪，与后桌紧密相贴，她坐得笔直。
谭琦：……
迟冉以前也经常这样开玩笑，所以谭琦倒不觉得奇怪，他拉着罗晓茹的衣袖撒娇：“好同桌，别闹了，你就让我出去吧。”
这时候政治老师拿起教材走出教室，罗晓茹才慢吞吞起身让开。
几个男生背起书包，不要命似的往外冲，走廊上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罗晓茹叹气，要是被教导主任看见，又得找她谈话。
学校每月开会都提，不许学生在走廊上追跑打闹。
罗晓茹最不满的，是那几个天天往网吧跑的男生，心思是一点儿都不放在学习上，像宋森垣这种，明明努把力有机会够个二本线。
怒其不争。
罗晓茹咬牙：最近实在顾不上，就让你们再嚣张几天。
她和崔漫相跟往出走，崔漫提议：“冉冉，你明天来我家，咱们一起看电影吧。”
罗晓茹：“不了，我周末有事。”
崔漫：“那好吧。”
两人下到二层楼梯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上猝不及防闪现，截住她们的去路。
崔漫最先反应过来：“孔令洲，你又来骚.扰冉冉啊？”
孔令洲扬起语调：“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骚.扰’？我这是老师对学生表示基本问候。”
罗晓茹抬眼：在谁面前自称老师呢？
孔令洲个子高，面对面站着，罗晓茹得仰起头，瞅见少年满脸得意。
孔令洲：“喂，瞪什么瞪，找你正事儿。”
罗晓茹：“什么事？”
孔令洲：“补数学的事呗，昨天放学我去你家，你妈说你最近放学都有事，明天周末，你总有时间了吧？”
孔令洲特意强调：“先说明，不是我想给你补啊，是我之前答应了阿姨，我得言而有信。”
他一脸傲娇，罗晓茹却隐隐察觉到欲盖弥彰的意味。
罗晓茹：“没事，你不用帮我补课了，我会和我妈说的。”
“喂喂。”孔令洲急了，“迟冉，咱俩不和归不和，学习归学习，你得公私分明。”
孔令洲：“迟冉，不是我说，你的数学再不抓紧，及格都困难。”
罗晓茹：“是吗？”
吼，笑话。
虽然知道这话是对“迟冉”说的，但罗晓茹站在第一视角听，怎么都觉得刺耳，她从小在成绩方面就是争强好胜的性子。
孔令洲：“阿姨一直操心你的数学成绩，我都看不下去了。”
罗晓茹：“以后再说吧，我最近忙。”
孔令洲审视的眼神：“你有什么好忙的？”
旁边的崔漫也有这个疑问，罗晓茹无奈编了个谎：“我帮我姑家的表弟辅导作文。”
她知道迟冉有个读小学的表弟。
孔令洲想了一圈：“哦，那个小萝卜头啊。”
罗晓茹：“所以先这样，补课的事完了再说。”
终于摆平了孔令洲，罗晓茹等会儿还得和陈燕打声招呼，以免露馅，果然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作掩盖。
尤其迟冉和孔令洲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罗晓茹每次最头疼的就是他。
打车到同乐苑，罗晓茹见到迟冉第一句先问：“岚岚接回来没有？”
迟冉：“接到你父母家了，岚岚刚才发了个视频。”
岚岚在视频里笑得很甜，和“妈妈”分享学校里有意思的事，还说想妈妈，可岚岚又很懂事地说“妈妈你好好备课，不用担心我”。
迟冉被小岚岚可爱到，心想这是什么神仙女儿！
过完这个周末，迟冉就将返回校园，不过是以新的身份，她已经完全备好两篇课文的课程，按照预先的计划，她将在周末结束前，至少把下周的课程全部准备好。
迟冉通过反复练习及有意识的调整状态，已经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茹里茹气”。
今天的计划提早完成，同时罗晓茹把所有作业也写完了。
迟冉震撼：“你是魔鬼吗？”
周末两天的作业，罗晓茹竟然两三个小时写完，还是在同时做其他事的情况下。
罗晓茹：“没办法，太简单了。”
迟冉：……
根本是在拉仇恨。
这几天两人一碰面就争分夺秒抓紧时间备课，像紧绷的琴弦，难得此刻能有所松缓，她们坐在沙发的两端，静静想事。
迟冉先打破沉默：“明天我应该就能把下周所有的课都准备好，周日就能休息一天了。”
她美滋滋地想：想不到我天赋过人，悟性极高，加上勤奋好学，提前完成了计划。
这几天迟冉埋头学海，比在学校学习还用功，只有扔垃圾取外卖才会下趟楼。
其实真让她出去玩，她也不知道能找谁，一个人做什么事都觉得乏味。
迟冉提议：“要不周日我和岚岚去抓娃娃？”
罗晓茹：“周日有其他安排。”
比起迟冉从强烈抗拒到过于乐观的心态，罗晓茹的情绪像一条平直线，没有波动起伏。
迟冉：“什么安排？”
罗晓茹：“老师的工作不是只有上课，班主任的事更多，你得熟悉一下。”
迟冉颓丧：“好吧。”
见她消沉，罗晓茹提起昨晚的趣事：“你爸挺有幽默细胞的。”
果然戳中迟冉的笑点，她边笑边代入当时的情景，老迟太逗了。
罗晓茹看了眼时间，不情愿地起身拿书包：“我回了，明早九点过来。”
迟冉拎了箱奶：“你把这个拿回去喝吧。”
之前住院时，班上同学来探望，拎了好多东西，迟冉这几天也吃了不少，可她不爱吃香蕉，香蕉牛奶根本没拆，她怕放坏，又想起罗晓茹爱喝这个。
罗晓茹看到香蕉牛奶时，微微一怔，突然想到管航。
出门时，她带走牛奶。
周五晚上，各个群里比往常活跃好多倍。
文三班的正式群里，各科老师将周末学习任务发在群里，一众家长在下面回复“收到”。
而学生们活跃在另一个群“这个群没老师，随便聊”。
某同学：【不想看江鹏在群里哔哔。】
某同学：【救命，我妈一直在旁边说江鹏是个多好多好的老师。】
雷轩：【你没和你妈说江鹏嘴有多损？】
某同学：【说了，我妈说这代表老师负责任。】
下面一排同学发了呕吐的表情包。
罗晓茹皱眉，江鹏的教育方式确有不妥，但本质是个负责的老师。
某同学：【@雷轩，你们还在网吧呢？】
雷轩：【必须的，上夜。】
谭琦：【我跟老雷他爸说老雷在我家住，老雷跟我妈说我在他家住，我俩简直是天才！】
罗晓茹血压飙升，毫不犹豫打开通讯录准备联系两边家长，才意识到迟冉的手机里没有家长电话。
简直不像话！
罗晓茹勉强压下恼火，气得不想再看群消息，转而刷朋友圈，班上有学生发朋友圈，他们在电玩城打电动，还有学生发影视剧男女主照片，配文“我磕的CP一定是真的”。
平时罗晓茹刷不到这些学生动态，显然她被设置了分组可见，罗晓茹此刻觉得，还是被屏蔽了好，眼不见心为净。
周六，罗晓茹指导迟冉将下一周的课全部备完，凡事开了头以后，便会越来越熟练，迟冉的状态达到罗晓茹的预期水平。
周日，罗晓茹教迟冉熟悉班主任的其他日常工作，她详细列了份清单，逐一讲解。
“判作业是每日必须，练习册有参考答案，作文有详细评判标准，我给你做个示范……”
“班主任要巡查学生的早晚自习，看到学生说话、瞌睡、走神等，都要及时提醒，室内室外的环境卫生也要跟进。”
“学校经常组织老师们开会，大多是教学研讨会，我会提前帮你准备内容。”
“班主任要多与各任课老师沟通，比如学生在课上的表现，或者任课老师有什么意见，你觉得不好处理的，可以反馈给我。”
“班主任要及时关注学生的心理状态，每周找不同的学生谈话，做记录。遇到特殊情况，你要马上上报学校，同时联系学生家长。”
……
罗晓茹照着清单，逐一详细给迟冉解读。
迟冉看着比《琵琶行》还长的清单，笑容逐渐凝固，听罗晓茹的叙述，更像在听恐怖故事。
迟冉瑟瑟发抖：“每天怎么可能做得了这么多事？”
罗晓茹淡然自若：“你在十二中见到的任何一个班主任，他们都能在一天之内做这么多事。”
罗晓茹鼓励她：“迟冉，你可以的，你一定能成为一名好老师，加油。”
迟冉：……
罗晓茹一本正经的鼓励，可迟冉就是觉得她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充分地备好课后，迟冉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没想一山还比一山险。她算是明白为什么罗晓茹一开始没有详细讲明，那样的话，十头牛也动摇不了迟冉的意志！
实在狡猾。
罗晓茹猜到她的想法：“不见得有你想象中那么难，我毕业后就直接当了班主任，刚开始会手忙脚乱，慢慢自然而然就都学会了。”
迟冉把丑话说前面：“我要是搞砸了，你不能怪我。”
罗晓茹笑：“一言为定。”
熟悉完班主任的日常工作后，迟冉为确保万无一失，再次练习下周的讲课内容，罗晓茹重点指导她的教姿教态。
迟冉讲课的时候，家门的电子锁突然响起，紧接着门把向下，大门从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