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风华正茂，不止他们，周围全都是朝气蓬勃的生命力，罗晓茹被包围在其中，眼前的景象恍惚变换到十五年前。
属于她的高中时代。
起初她对篮球并不感兴趣，班上有篮球比赛，罗晓茹仅是充当增添人气的观众，无心研究内里的规则和技巧。后来，罗晓茹认识一个理科班的男生，那个男生喜欢打篮球，他和朋友们聊起NBA的篮球赛，一旁的罗晓茹听在耳里，竟然没觉得无聊，她还专门补了他们聊的那场赛事。
再之后，少女青涩懵懂的情愫日渐生长，她常常去看他打篮球，从喜欢一个人延展成喜欢看篮球赛，情绪会跟随赛况波动，会为之欢呼雀跃。
也曾张扬热烈，尽兴而为。
“喔！”孔令洲吆喝一声，奋力鼓掌，为刚刚文三班的出彩表现。
罗晓茹拉回遥远的思绪，瞟了眼计分牌，文三42比文实31，她晃了个神的功夫，文三占领了优势。
“老垣他们这招高。”孔令洲看出门道，“前期让管航保留实力，后期成为一跃而上的黑马。”
宋森垣篮球打得好，声名在外，其他人并不知道管航的篮球打得也不错，所以在前几场比赛中，他们有意让管航保留实力，放低最终对手的戒备心。
文实班的男生把主要精力用来防守宋森垣，两班的比分维持在相当水平，后半场大家都耗费掉不少体力，这时管航开始发挥出全部实力，势如破竹，令文实班措手不及。
谁都没想到，文三班留了这一招。
管航连连有出彩表现，上篮，进攻，防守，样样不输人，整个后半场，他成为风头最盛的球员。
文实班已然防不胜防，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两分钟，大局已定。
“这哥们儿挺厉害的，以前没看出来。”孔令洲赞叹。
罗晓茹倒是一直有察觉，管航是深藏不露型，只是不知道他的锋芒究竟有多盛。
裁判吹哨，胜负已分。
文三班这边沸腾起来，谭琦躬身吼道：“航哥牛掰！文三威武！”
罗晓茹高兴，不是以旁观者的心态，而是觉得自己好像就属于这个集体，他们都是她的同学。
不是师生关系。
大家围过去，孔令洲对宋森垣道：“恭喜啊。”
宋森垣刚运动完，满头是汗，呼吸气短，用点头回应。
雷轩揽过管航的肩膀，几个男生都凑上来：“你今天的表现绝了。”
管航笑得风轻云淡，打心底没当是特别的事，比赛时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赢。
因为不想让在乎的人失望。
他再次瞥向那边。
相比文三班的欢庆喜悦，文实班则是另一番气氛，有人特别不甘心的模样。但赛场就是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
“我就说咱班肯定能赢。”谭琦一脸骄傲。
雷轩特意看向昨天文实班说“赢定他们”的男生，挑了挑眉，无声宣告“以后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小心打脸”。
那男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忍不住冷嘲：“有什么了不起，胜之不武。”
声音不高，但文三班有人听见，不爽地问：“你什么意思，我们怎么胜之不武了？”
“就会耍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男生口直心快，指的是管航后期的出其不意。
雷轩冒火：“啥叫‘上不了台面’？我们的人凭本事赢的，你别输不起！”
男生不屑的表情，一副“我懒得和你争辩”的迷之优越感。
好端端的气氛，被扫了兴，文三班的人哪能善罢甘休，几个人指着那男生：“有种你把话说清楚！”
眼看着双方一触即发，林阳轩连忙调节，主动道歉：“是我们班同学说错话，我们赔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呢，咱兄弟班千万别打架。”
真打起来，无论谁输谁赢，丢人的都是文实班，林阳轩认清这个理。
宋森垣作为班长，也以大局为重，劝自班同学：“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咱老班就在旁边呢。”
管航跟着发话：“算了，闹起来对谁都不好。”
考虑到大庭广众下，也考虑到班主任，大家只得就此作罢。
“你们赢了，我们输得心服口服，再说和气第一。”林阳轩擅长场面话，对管航道，“你球打得不错。”
管航下巴一扬：“你也不错。”
“行，有机会再切磋，都散了吧。”林阳轩拉着刚才乱说话的男生往教室去，一群人跟上。
“我就瞧不上他们班那嘚瑟样儿。”男生仍是不平。
另一同学接话：“小人得志听过没，除了篮球，他们班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男生的心情好了些：“说得也是。”
一行人稀稀落落地笑了几声，随之聊起别的话题，这件事就此过去。
迟冉和罗晓茹看见两班人要起冲突的时候，心都悬起来，好在后面风波平息下，迟冉拎着红牛去分给打球的男生们：“你们消消火。”
“谢谢罗老师。”
把饮料递给管航的时候，迟冉顺口说了句：“没想到你这么会打篮球。”
饶是她这个外行，都看出今天能赢比赛，管航功不可没。
管航接过她递来的红牛：“谢谢老师。”
大概只有他自己听出来，这四个字说得并不利落。其他男生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只有管航不动声色地将饮料拿在手里，没有开启。
不远处的罗晓茹若有所思。
“文实班那孙子真气人。”雷轩的心情尚未平复。
谭琦：“他是我见过第二个心眼比芝麻还小的人。”
李露然问：“谁是第一个？”
谭琦：“江鹏。”
一众哄笑声，笑过之后，大家心里的怨气便散得差不多了。少年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雷轩：“今天赢了比赛，明天放假，好事聚一起了，晚上庆祝走起。”
宋森垣：“成。”
几个常在一起玩的男生都表示同意，管航没吭气，他很少参加这类活动。
雷轩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你是功臣，必须得来。”
管航轻哂，正要拒绝，宋森垣也拉住他：“来吧，人多热闹。”
谭琦：“就是，你也接接地气，别老是不食人间烟火。”
话说到这，管航不同意也得同意了：“那行。”
篮球赛之后，还有两节课要上，回了教室，管航将红牛放进书包里。
晚上，男生们找了家街头烧烤店，让老板拼了两张大桌，一群人坐在外面。烤串上得慢，他们要了几盘花生毛豆先吃着。
雷轩从里面拎了一扎啤酒：“吃好喝好，明天高高兴兴过节。”
谭琦没反应过来：“什么节？”
雷轩：“劳动节啊。”
大家“切”了声，还以为有什么新鲜。
他们的话题不外乎围绕网吧、游戏、篮球，宋森垣问管航：“你平时都干什么？”
他们不常见管航打篮球，也不见他去网吧，总觉得这哥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都在睡觉，与周围人的存在格格不入。
管航：“我们家开超市，我没事时就去帮忙。”
雷轩：“你就没点儿兴趣爱好？”
管航想了下，摇头：“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就等着毕业后去当兵。”
谭琦：“你这志向比我们高远，我还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
管航：“可以慢慢想，想不出来就不想，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谭琦豁然开朗：“冲这话，我得敬你一杯。”
两人碰杯。
宋森垣对管航道：“我最近才发现，你挺有意思的，以前还以为你是闷葫芦。”
管航不合群，身上有种佛系气息，男生们私下开玩笑，猜他是不是在庙里长大的。
他笑了笑，没有言语。
雷轩：“把他拉进咱们小群里，以后是自己人。”
在整个班级之内，大家还会有一层更亲近的小圈子，友谊并不难建立，比如通过这次篮球比赛，他们无形中已经把管航当朋友。
谭琦问管航：“你没有加咱班任何人的小群吧？”
管航：“我只加了两个班级群。”
唯一的差别是有老师和没老师。
男生们笑：“你绝对是独一份。”
宋森垣把管航拉进“这个群没老师，随便聊！”的群里，告诉他：“在这个群里，你可以畅所欲言，而且还能收获各种一手情报。”
管航不解：“比如？”
雷轩喝了几杯酒，精神高度活跃，加上不把管航当外人，直接选了个最劲.爆的：“你知道晓茹为啥会来咱们学校不？”
管航快举到嘴边的杯子，停了下来：“为什么？”
雷轩：“因为她之前在实中给学生有偿补课，被家长举报了。”
“没可能。”管航不假思索，杯子清脆地落回桌面。
“先声明，我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都不相信。”雷轩强调，“但这是李露然亲耳听他爸朋友说的，是教育局的人。”
管航知道李露然的家庭背景和人品，可他坚持自己的看法：“我还是不信，真要说，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他确信，罗晓茹不是追名逐利的人。
“嗯，我们也觉得晓茹不是那种人。”宋森垣开口，“虽然她才带了咱们半学期。”
雷轩打了个嗝，憨然一笑：“虽然她好像不那么喜欢咱们。”
管航微怔：“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至少在他看来，罗晓茹没有显露.出这种迹象。
雷轩：“猜的，你想想看，上一个班主任走了后，学校根本没有老师愿意接咱班，正巧让刚来十二中的晓茹赶上了，人家以前带的都是比咱实验班还牛的尖子生，怎么可能会喜欢咱们这种问题班级？”
这番话从雷轩嘴里说出来，着实惊住管航，而且他承认这话有道理。
“能理解。”雷轩自言自语，端起杯子闷了一口。
大家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话，也能理解罗晓茹，只是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各自拿起眼前的杯子。
热闹就此偃旗息鼓。
管航胸口发闷，跟着喉咙间仿佛有异物，令他不好受。他舔了舔唇，把杯中倒满，企图浇灭心中不快。
其实他们都明白。
属于她的高中时代。
起初她对篮球并不感兴趣，班上有篮球比赛，罗晓茹仅是充当增添人气的观众，无心研究内里的规则和技巧。后来，罗晓茹认识一个理科班的男生，那个男生喜欢打篮球，他和朋友们聊起NBA的篮球赛，一旁的罗晓茹听在耳里，竟然没觉得无聊，她还专门补了他们聊的那场赛事。
再之后，少女青涩懵懂的情愫日渐生长，她常常去看他打篮球，从喜欢一个人延展成喜欢看篮球赛，情绪会跟随赛况波动，会为之欢呼雀跃。
也曾张扬热烈，尽兴而为。
“喔！”孔令洲吆喝一声，奋力鼓掌，为刚刚文三班的出彩表现。
罗晓茹拉回遥远的思绪，瞟了眼计分牌，文三42比文实31，她晃了个神的功夫，文三占领了优势。
“老垣他们这招高。”孔令洲看出门道，“前期让管航保留实力，后期成为一跃而上的黑马。”
宋森垣篮球打得好，声名在外，其他人并不知道管航的篮球打得也不错，所以在前几场比赛中，他们有意让管航保留实力，放低最终对手的戒备心。
文实班的男生把主要精力用来防守宋森垣，两班的比分维持在相当水平，后半场大家都耗费掉不少体力，这时管航开始发挥出全部实力，势如破竹，令文实班措手不及。
谁都没想到，文三班留了这一招。
管航连连有出彩表现，上篮，进攻，防守，样样不输人，整个后半场，他成为风头最盛的球员。
文实班已然防不胜防，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两分钟，大局已定。
“这哥们儿挺厉害的，以前没看出来。”孔令洲赞叹。
罗晓茹倒是一直有察觉，管航是深藏不露型，只是不知道他的锋芒究竟有多盛。
裁判吹哨，胜负已分。
文三班这边沸腾起来，谭琦躬身吼道：“航哥牛掰！文三威武！”
罗晓茹高兴，不是以旁观者的心态，而是觉得自己好像就属于这个集体，他们都是她的同学。
不是师生关系。
大家围过去，孔令洲对宋森垣道：“恭喜啊。”
宋森垣刚运动完，满头是汗，呼吸气短，用点头回应。
雷轩揽过管航的肩膀，几个男生都凑上来：“你今天的表现绝了。”
管航笑得风轻云淡，打心底没当是特别的事，比赛时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赢。
因为不想让在乎的人失望。
他再次瞥向那边。
相比文三班的欢庆喜悦，文实班则是另一番气氛，有人特别不甘心的模样。但赛场就是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
“我就说咱班肯定能赢。”谭琦一脸骄傲。
雷轩特意看向昨天文实班说“赢定他们”的男生，挑了挑眉，无声宣告“以后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小心打脸”。
那男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忍不住冷嘲：“有什么了不起，胜之不武。”
声音不高，但文三班有人听见，不爽地问：“你什么意思，我们怎么胜之不武了？”
“就会耍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男生口直心快，指的是管航后期的出其不意。
雷轩冒火：“啥叫‘上不了台面’？我们的人凭本事赢的，你别输不起！”
男生不屑的表情，一副“我懒得和你争辩”的迷之优越感。
好端端的气氛，被扫了兴，文三班的人哪能善罢甘休，几个人指着那男生：“有种你把话说清楚！”
眼看着双方一触即发，林阳轩连忙调节，主动道歉：“是我们班同学说错话，我们赔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呢，咱兄弟班千万别打架。”
真打起来，无论谁输谁赢，丢人的都是文实班，林阳轩认清这个理。
宋森垣作为班长，也以大局为重，劝自班同学：“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咱老班就在旁边呢。”
管航跟着发话：“算了，闹起来对谁都不好。”
考虑到大庭广众下，也考虑到班主任，大家只得就此作罢。
“你们赢了，我们输得心服口服，再说和气第一。”林阳轩擅长场面话，对管航道，“你球打得不错。”
管航下巴一扬：“你也不错。”
“行，有机会再切磋，都散了吧。”林阳轩拉着刚才乱说话的男生往教室去，一群人跟上。
“我就瞧不上他们班那嘚瑟样儿。”男生仍是不平。
另一同学接话：“小人得志听过没，除了篮球，他们班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男生的心情好了些：“说得也是。”
一行人稀稀落落地笑了几声，随之聊起别的话题，这件事就此过去。
迟冉和罗晓茹看见两班人要起冲突的时候，心都悬起来，好在后面风波平息下，迟冉拎着红牛去分给打球的男生们：“你们消消火。”
“谢谢罗老师。”
把饮料递给管航的时候，迟冉顺口说了句：“没想到你这么会打篮球。”
饶是她这个外行，都看出今天能赢比赛，管航功不可没。
管航接过她递来的红牛：“谢谢老师。”
大概只有他自己听出来，这四个字说得并不利落。其他男生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只有管航不动声色地将饮料拿在手里，没有开启。
不远处的罗晓茹若有所思。
“文实班那孙子真气人。”雷轩的心情尚未平复。
谭琦：“他是我见过第二个心眼比芝麻还小的人。”
李露然问：“谁是第一个？”
谭琦：“江鹏。”
一众哄笑声，笑过之后，大家心里的怨气便散得差不多了。少年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雷轩：“今天赢了比赛，明天放假，好事聚一起了，晚上庆祝走起。”
宋森垣：“成。”
几个常在一起玩的男生都表示同意，管航没吭气，他很少参加这类活动。
雷轩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你是功臣，必须得来。”
管航轻哂，正要拒绝，宋森垣也拉住他：“来吧，人多热闹。”
谭琦：“就是，你也接接地气，别老是不食人间烟火。”
话说到这，管航不同意也得同意了：“那行。”
篮球赛之后，还有两节课要上，回了教室，管航将红牛放进书包里。
晚上，男生们找了家街头烧烤店，让老板拼了两张大桌，一群人坐在外面。烤串上得慢，他们要了几盘花生毛豆先吃着。
雷轩从里面拎了一扎啤酒：“吃好喝好，明天高高兴兴过节。”
谭琦没反应过来：“什么节？”
雷轩：“劳动节啊。”
大家“切”了声，还以为有什么新鲜。
他们的话题不外乎围绕网吧、游戏、篮球，宋森垣问管航：“你平时都干什么？”
他们不常见管航打篮球，也不见他去网吧，总觉得这哥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都在睡觉，与周围人的存在格格不入。
管航：“我们家开超市，我没事时就去帮忙。”
雷轩：“你就没点儿兴趣爱好？”
管航想了下，摇头：“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就等着毕业后去当兵。”
谭琦：“你这志向比我们高远，我还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
管航：“可以慢慢想，想不出来就不想，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谭琦豁然开朗：“冲这话，我得敬你一杯。”
两人碰杯。
宋森垣对管航道：“我最近才发现，你挺有意思的，以前还以为你是闷葫芦。”
管航不合群，身上有种佛系气息，男生们私下开玩笑，猜他是不是在庙里长大的。
他笑了笑，没有言语。
雷轩：“把他拉进咱们小群里，以后是自己人。”
在整个班级之内，大家还会有一层更亲近的小圈子，友谊并不难建立，比如通过这次篮球比赛，他们无形中已经把管航当朋友。
谭琦问管航：“你没有加咱班任何人的小群吧？”
管航：“我只加了两个班级群。”
唯一的差别是有老师和没老师。
男生们笑：“你绝对是独一份。”
宋森垣把管航拉进“这个群没老师，随便聊！”的群里，告诉他：“在这个群里，你可以畅所欲言，而且还能收获各种一手情报。”
管航不解：“比如？”
雷轩喝了几杯酒，精神高度活跃，加上不把管航当外人，直接选了个最劲.爆的：“你知道晓茹为啥会来咱们学校不？”
管航快举到嘴边的杯子，停了下来：“为什么？”
雷轩：“因为她之前在实中给学生有偿补课，被家长举报了。”
“没可能。”管航不假思索，杯子清脆地落回桌面。
“先声明，我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都不相信。”雷轩强调，“但这是李露然亲耳听他爸朋友说的，是教育局的人。”
管航知道李露然的家庭背景和人品，可他坚持自己的看法：“我还是不信，真要说，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他确信，罗晓茹不是追名逐利的人。
“嗯，我们也觉得晓茹不是那种人。”宋森垣开口，“虽然她才带了咱们半学期。”
雷轩打了个嗝，憨然一笑：“虽然她好像不那么喜欢咱们。”
管航微怔：“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至少在他看来，罗晓茹没有显露.出这种迹象。
雷轩：“猜的，你想想看，上一个班主任走了后，学校根本没有老师愿意接咱班，正巧让刚来十二中的晓茹赶上了，人家以前带的都是比咱实验班还牛的尖子生，怎么可能会喜欢咱们这种问题班级？”
这番话从雷轩嘴里说出来，着实惊住管航，而且他承认这话有道理。
“能理解。”雷轩自言自语，端起杯子闷了一口。
大家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话，也能理解罗晓茹，只是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各自拿起眼前的杯子。
热闹就此偃旗息鼓。
管航胸口发闷，跟着喉咙间仿佛有异物，令他不好受。他舔了舔唇，把杯中倒满，企图浇灭心中不快。
其实他们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