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分两天，每个考场混合不同班级的学生，文理科分开，各班三十名学生，两名监考老师。
迟冉看过考场名单，她监考的教室有七名文三班学生，包括管航和谭琦。
考场规定不允许带手机，学生们将手机静音，放在门口的桌面上，除此之外，监考老师还会用金属探测仪检查一遍。
另一个老师检查手机，迟冉则检查学生有没有带小抄，这正中她的强项。学校以为自己的看管天衣无缝，实则学生们最清楚，每次考试都有漏网之鱼。
一些同学的作弊方式很隐晦。
“为了最大程度保证考试公平，麻烦各位同学配合我做几件事。”迟冉之前就很看不惯作弊行为，终于有她出手的机会，“首先请大家将衣袖撸至胳膊肘处。”
五月初的气温，学生普遍穿春秋季校服，里面都是短袖。听闻迟冉的话，他们面露讶然，因为这种要求在之前的考试中从未出现过，一些学生很痛快地撸起校服衣袖，还有个别学生遮遮掩掩，神色异常。
迟冉直接走向那几个同学，要求他们卷起袖子，果不其然，他们的胳膊上有小抄。第一门考语文，他们主要准备了几种万能作文模板，以及阅读答题话术，如果是准备小三门的小抄，足够让他们比别人多考好几分。
“去洗了。”迟冉不多说废话。
迟冉：“下一步，请各位同学将你的衣服口袋翻出来。”
依旧有人坦荡荡，有人躲闪迟疑，被揪出带小抄的同学，甚至会狡辩：“老师，我没准备抄。”
迟冉微笑：“去把无关考试的东西放外面，我信你。”
信你个大头鬼。
这些只是最低端的作弊方式，年级里有几个“声名大噪”的家伙，刚好有在这个考场的。
迟冉表面不动声色地按着座位顺序依次检查，那些没有作弊心思的同学，落落大方地主动配合。
她在某个男生身边站定，男生先是打开笔袋，然后特意站起来转了一圈，力证自己清白，脸上写满“我怎么可能作弊”。
迟冉：“麻烦抬起你的鞋底。”
男生陡然变了脸色：“罗老师……这、没必要吧？”
迟冉：“有没有必要，你抬起来不就知道了？”
男生眼珠转了转，坐在位子上抬起脚底，脚下粘着一张字迹密密麻麻的纸条，男生假装才知道：“呀，这是什么？老师，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把鞋底的纸条交给迟冉，油嘴滑舌：“老师，我坚决杜绝作弊行为，这纸条不是我的。”
迟冉：你觉得自己很幽默？
她没接，淡声道：“自己去扔了。”
男生后面坐着管航，迟冉走过去时，他懒洋洋地做了个摊手的动作，眉梢微微挑起，无所谓的模样。
无所谓考多少分，才不屑于作弊。
迟冉清楚，他们班虽然整体成绩不佳，但没什么人动旁门左道的心思。
她觉得管航是那种，你把书放他面前，告诉他这是开卷考试，他都懒得翻书的人。
当她走到下一位时，管航轻轻勾起唇角。
有个女生的脚边放了一个保温杯，迟冉俯身拿起，杯子上面覆了一层塑料膜，膜上印有和杯子同色系的数学公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迟冉：“下午的数学考试，我建议你换个杯子。”
女生低着头小声回了个“好”。
轮到谭琦的时候，谭琦抖了抖敞开的校服，又把鞋底抬起来，郑重其事道：“我是一个有尊严的学渣。”
迟冉被他逗乐。
都检查完毕后，她回到讲台前，再次声明：“请各位同学不要做出有违考试公平的事情。”
她将刚才的经验分享到年级组的群里，供各位老师参考。
语文考两个半小时，学校禁止老师在监考过程中玩手机，迟冉靠在教室后面，感觉时间特别漫长。
罗晓茹应该已经写完了吧，她本身是语文老师不说，而且这卷子有一部分题就是她自己出的，只要她想，轻而易举就能考一百四十五分以上。
其他科目她再随便写写，指不定就考个年级前几。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迟冉仍旧没法马上从美梦中清醒。
第一科考完，老师们收卷，送去教务处密封。
学生们都在议论，称这场考试是史上最严格的监考，拍手道好的学生占大多数，一些勤勉努力靠自己的人，早就看不惯那些耍小聪明作弊的行为。
谭琦和管航结伴回到文三班，班里的人正在讨论这个话题。
李露然：“我们考场有个文六班的，他被老师发现衣服袖子里写满小三门的笔记。”
崔漫：“原来文实班的人也会作弊。”
宋森垣：“奇怪，这次监考怎么这么严？”
罗晓茹也有这个疑惑。
谭琦：“你们是没看见我那个考场，晓茹今天酷毙了，我给你们学学她当时的样子。”
谭琦两手一叉腰，掐着声调开始表演。
“你们，都把衣袖给我撸起来！掏出衣服的口袋！”
“去把手臂上的小抄给我洗了！”
“XX，把你脚底抬起来！”
“杯子不错，建议你考数学的时候换个水杯。”
“我，绝不纵容有违考试公正的事！”
……
他的模仿有夸张成分，把其余同学震住，只有几个同考场的人笑而不语。
谭琦拉来管航帮自己证明：“不信你们问管航。”
管航不情愿参与这种事情，勉强点头：“差不多。”
只是“罗晓茹”的说话语气相对温和。
有时温柔比强硬更有力量，更为惊艳。
雷轩：“靠，晓茹这么飒？”
李露然双手捧腮，崇拜的语气：“我越来越喜欢罗老师了。”
崔漫：“偶像。”
罗晓茹眼里明亮，迟冉的行为，令她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一次的考试，不再只是学校领导自以为是的“公平”，而是最大程度做到真正的公平，学生中流传的一些隐蔽的作弊方式，全部被老师们拆穿。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事情的有趣之处在于，站在老师的角度，并不能洞悉学生们千奇百怪的作弊方式；而站在学生的角度，他们又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看到的不公。
迟冉借着罗晓茹的身份，终于打破这个僵局。
考完试各科老师马上展开判卷工作，语文卷采用流水线判卷方式，老师们凑在一起，每个老师负责固定的几道题。
阅卷工作量大，老师们同时还要兼顾上课，英语的成绩最先出来，语文卷在考完试第二天下午才全部判完，后边考的科目，老师们还没阅完卷。
迟冉迫不及待先看“自己”的成绩，语文141分，英语115分，维持她的正常水平。
她失望地撇撇嘴。
不过全年级语文成绩超过一百四十分的人不到五个。
罗晓茹发来消息：【我如实按照你的水平做的卷子。】
迟冉以前对学霸的定义是“成绩超级厉害的人”，现在她有了新的认知，更牛的学霸是想考多少分就能考多少分。
迟冉面无表情打下回复：【下次敢不敢按照你的真实水平做卷子！】
罗晓茹：想得美。
-
所有科目的成绩出来后，第一时间汇总给班主任，班主任需要列出学生们的总成绩、平均分，还有各种横竖向分析报告，一方面为掌握学生的学习情况，另一方面也要给家长、学校反馈。
晚上，罗晓茹在电脑前研究学生的成绩，迟冉坐在旁边看，满屏幕的数字，令她莫名紧张。
罗晓茹熟练地操作excel，算出学生的总成绩和平均分，看到班级平均分值时，她不禁蹙眉。紧接着，她添加新表格，将这学期两次考试的成绩列在一起，得出每名学生单科、总分的对比，变化幅度一目了然。
罗晓茹盯着屏幕，抿住唇，眸色凝重。
她这么专注，迟冉不敢打扰，她至少能看懂对比框中很多都是减幅，说明这次考试，文三班的学生成绩普遍退步。
迟冉搭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蜷起。
情况不乐观，罗晓茹也算有心理准备，她清楚问题所在，但这事怪不到迟冉头上。罗晓茹深呼吸，着手开始准备分析报告，尤其是针对进步、退步明显的学生。
屋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清脆的敲击键盘声，罗晓茹此刻全神贯注投入在成绩分析中，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迟冉总觉得有自己的责任。
空气越来越窒闷，她起身去客厅接水喝，顺便给罗晓茹也倒了一杯。
她在电脑前待了一个多小时，眼睛没离开过屏幕。
“明天开会的内容主要是针对这次考试，你得把情况了解清楚。”罗晓茹家里有打印机，她已经把成绩表和情况分析打印出来。
迟冉点头，做好认真听的准备。
“班里平均分比上次月考低六分，总成绩下跌，退步的学生占百分之三十，其中退步明显的学生，我在上面做了标记。”
“进步的学生也有，整体进步幅度不大，剩下一部分学生，本身底子偏差，两次成绩较稳定。”
“年级组长明天会针对整个高二的考试情况做出说明，你尽量把笔记记全。”
“总体而言，文三班的成绩退步，校领导可能会找你单独谈话。”罗晓茹思虑周到，“不过你不用担心，学校也会考虑到你上个月住院请假的情况。”
罗晓茹喝了口水，把成绩表叠到下面：“分析报告上交年级组一份，对于成绩退步大的学生，你主动联系他们家长，说明情况。”
“另外，考完试一定会有很多家长联系你，你做好思想准备。”罗晓茹提醒她。
迟冉最头疼的就是和家长们打交道。
接下来除了上课、备课、学习外，她还要面对铺天盖地的琐事，但迟冉现在心里想的不是这些。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班的成绩不退步？”她别扭地问罗晓茹。
迟冉以前讨厌老师们唯成绩论的行为，可文三班学生成绩整体退步，她没办法若无其事。
她并不会幻想大家可以一飞冲天，在年级里逆袭，但至少希望他们不要退步。
罗晓茹想了想：“暂时没什么好建议。”
说来说去与班级纪律、学习氛围有关，她能想到的一些对策，如果仅靠迟冉表面浅层次的执行，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
可如果要求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像真正的班主任一样，对她的同学严声厉色，这太为难她。
迟冉默不作声，略显沮丧。
“慢慢来，会有办法的。”罗晓茹安慰她。
见她还是低落，罗晓茹又说：“有个好消息，你快发工资了。”
迟冉点点头，并没有想象中激动。
迟冉看过考场名单，她监考的教室有七名文三班学生，包括管航和谭琦。
考场规定不允许带手机，学生们将手机静音，放在门口的桌面上，除此之外，监考老师还会用金属探测仪检查一遍。
另一个老师检查手机，迟冉则检查学生有没有带小抄，这正中她的强项。学校以为自己的看管天衣无缝，实则学生们最清楚，每次考试都有漏网之鱼。
一些同学的作弊方式很隐晦。
“为了最大程度保证考试公平，麻烦各位同学配合我做几件事。”迟冉之前就很看不惯作弊行为，终于有她出手的机会，“首先请大家将衣袖撸至胳膊肘处。”
五月初的气温，学生普遍穿春秋季校服，里面都是短袖。听闻迟冉的话，他们面露讶然，因为这种要求在之前的考试中从未出现过，一些学生很痛快地撸起校服衣袖，还有个别学生遮遮掩掩，神色异常。
迟冉直接走向那几个同学，要求他们卷起袖子，果不其然，他们的胳膊上有小抄。第一门考语文，他们主要准备了几种万能作文模板，以及阅读答题话术，如果是准备小三门的小抄，足够让他们比别人多考好几分。
“去洗了。”迟冉不多说废话。
迟冉：“下一步，请各位同学将你的衣服口袋翻出来。”
依旧有人坦荡荡，有人躲闪迟疑，被揪出带小抄的同学，甚至会狡辩：“老师，我没准备抄。”
迟冉微笑：“去把无关考试的东西放外面，我信你。”
信你个大头鬼。
这些只是最低端的作弊方式，年级里有几个“声名大噪”的家伙，刚好有在这个考场的。
迟冉表面不动声色地按着座位顺序依次检查，那些没有作弊心思的同学，落落大方地主动配合。
她在某个男生身边站定，男生先是打开笔袋，然后特意站起来转了一圈，力证自己清白，脸上写满“我怎么可能作弊”。
迟冉：“麻烦抬起你的鞋底。”
男生陡然变了脸色：“罗老师……这、没必要吧？”
迟冉：“有没有必要，你抬起来不就知道了？”
男生眼珠转了转，坐在位子上抬起脚底，脚下粘着一张字迹密密麻麻的纸条，男生假装才知道：“呀，这是什么？老师，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把鞋底的纸条交给迟冉，油嘴滑舌：“老师，我坚决杜绝作弊行为，这纸条不是我的。”
迟冉：你觉得自己很幽默？
她没接，淡声道：“自己去扔了。”
男生后面坐着管航，迟冉走过去时，他懒洋洋地做了个摊手的动作，眉梢微微挑起，无所谓的模样。
无所谓考多少分，才不屑于作弊。
迟冉清楚，他们班虽然整体成绩不佳，但没什么人动旁门左道的心思。
她觉得管航是那种，你把书放他面前，告诉他这是开卷考试，他都懒得翻书的人。
当她走到下一位时，管航轻轻勾起唇角。
有个女生的脚边放了一个保温杯，迟冉俯身拿起，杯子上面覆了一层塑料膜，膜上印有和杯子同色系的数学公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迟冉：“下午的数学考试，我建议你换个杯子。”
女生低着头小声回了个“好”。
轮到谭琦的时候，谭琦抖了抖敞开的校服，又把鞋底抬起来，郑重其事道：“我是一个有尊严的学渣。”
迟冉被他逗乐。
都检查完毕后，她回到讲台前，再次声明：“请各位同学不要做出有违考试公平的事情。”
她将刚才的经验分享到年级组的群里，供各位老师参考。
语文考两个半小时，学校禁止老师在监考过程中玩手机，迟冉靠在教室后面，感觉时间特别漫长。
罗晓茹应该已经写完了吧，她本身是语文老师不说，而且这卷子有一部分题就是她自己出的，只要她想，轻而易举就能考一百四十五分以上。
其他科目她再随便写写，指不定就考个年级前几。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迟冉仍旧没法马上从美梦中清醒。
第一科考完，老师们收卷，送去教务处密封。
学生们都在议论，称这场考试是史上最严格的监考，拍手道好的学生占大多数，一些勤勉努力靠自己的人，早就看不惯那些耍小聪明作弊的行为。
谭琦和管航结伴回到文三班，班里的人正在讨论这个话题。
李露然：“我们考场有个文六班的，他被老师发现衣服袖子里写满小三门的笔记。”
崔漫：“原来文实班的人也会作弊。”
宋森垣：“奇怪，这次监考怎么这么严？”
罗晓茹也有这个疑惑。
谭琦：“你们是没看见我那个考场，晓茹今天酷毙了，我给你们学学她当时的样子。”
谭琦两手一叉腰，掐着声调开始表演。
“你们，都把衣袖给我撸起来！掏出衣服的口袋！”
“去把手臂上的小抄给我洗了！”
“XX，把你脚底抬起来！”
“杯子不错，建议你考数学的时候换个水杯。”
“我，绝不纵容有违考试公正的事！”
……
他的模仿有夸张成分，把其余同学震住，只有几个同考场的人笑而不语。
谭琦拉来管航帮自己证明：“不信你们问管航。”
管航不情愿参与这种事情，勉强点头：“差不多。”
只是“罗晓茹”的说话语气相对温和。
有时温柔比强硬更有力量，更为惊艳。
雷轩：“靠，晓茹这么飒？”
李露然双手捧腮，崇拜的语气：“我越来越喜欢罗老师了。”
崔漫：“偶像。”
罗晓茹眼里明亮，迟冉的行为，令她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一次的考试，不再只是学校领导自以为是的“公平”，而是最大程度做到真正的公平，学生中流传的一些隐蔽的作弊方式，全部被老师们拆穿。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事情的有趣之处在于，站在老师的角度，并不能洞悉学生们千奇百怪的作弊方式；而站在学生的角度，他们又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看到的不公。
迟冉借着罗晓茹的身份，终于打破这个僵局。
考完试各科老师马上展开判卷工作，语文卷采用流水线判卷方式，老师们凑在一起，每个老师负责固定的几道题。
阅卷工作量大，老师们同时还要兼顾上课，英语的成绩最先出来，语文卷在考完试第二天下午才全部判完，后边考的科目，老师们还没阅完卷。
迟冉迫不及待先看“自己”的成绩，语文141分，英语115分，维持她的正常水平。
她失望地撇撇嘴。
不过全年级语文成绩超过一百四十分的人不到五个。
罗晓茹发来消息：【我如实按照你的水平做的卷子。】
迟冉以前对学霸的定义是“成绩超级厉害的人”，现在她有了新的认知，更牛的学霸是想考多少分就能考多少分。
迟冉面无表情打下回复：【下次敢不敢按照你的真实水平做卷子！】
罗晓茹：想得美。
-
所有科目的成绩出来后，第一时间汇总给班主任，班主任需要列出学生们的总成绩、平均分，还有各种横竖向分析报告，一方面为掌握学生的学习情况，另一方面也要给家长、学校反馈。
晚上，罗晓茹在电脑前研究学生的成绩，迟冉坐在旁边看，满屏幕的数字，令她莫名紧张。
罗晓茹熟练地操作excel，算出学生的总成绩和平均分，看到班级平均分值时，她不禁蹙眉。紧接着，她添加新表格，将这学期两次考试的成绩列在一起，得出每名学生单科、总分的对比，变化幅度一目了然。
罗晓茹盯着屏幕，抿住唇，眸色凝重。
她这么专注，迟冉不敢打扰，她至少能看懂对比框中很多都是减幅，说明这次考试，文三班的学生成绩普遍退步。
迟冉搭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蜷起。
情况不乐观，罗晓茹也算有心理准备，她清楚问题所在，但这事怪不到迟冉头上。罗晓茹深呼吸，着手开始准备分析报告，尤其是针对进步、退步明显的学生。
屋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清脆的敲击键盘声，罗晓茹此刻全神贯注投入在成绩分析中，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迟冉总觉得有自己的责任。
空气越来越窒闷，她起身去客厅接水喝，顺便给罗晓茹也倒了一杯。
她在电脑前待了一个多小时，眼睛没离开过屏幕。
“明天开会的内容主要是针对这次考试，你得把情况了解清楚。”罗晓茹家里有打印机，她已经把成绩表和情况分析打印出来。
迟冉点头，做好认真听的准备。
“班里平均分比上次月考低六分，总成绩下跌，退步的学生占百分之三十，其中退步明显的学生，我在上面做了标记。”
“进步的学生也有，整体进步幅度不大，剩下一部分学生，本身底子偏差，两次成绩较稳定。”
“年级组长明天会针对整个高二的考试情况做出说明，你尽量把笔记记全。”
“总体而言，文三班的成绩退步，校领导可能会找你单独谈话。”罗晓茹思虑周到，“不过你不用担心，学校也会考虑到你上个月住院请假的情况。”
罗晓茹喝了口水，把成绩表叠到下面：“分析报告上交年级组一份，对于成绩退步大的学生，你主动联系他们家长，说明情况。”
“另外，考完试一定会有很多家长联系你，你做好思想准备。”罗晓茹提醒她。
迟冉最头疼的就是和家长们打交道。
接下来除了上课、备课、学习外，她还要面对铺天盖地的琐事，但迟冉现在心里想的不是这些。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班的成绩不退步？”她别扭地问罗晓茹。
迟冉以前讨厌老师们唯成绩论的行为，可文三班学生成绩整体退步，她没办法若无其事。
她并不会幻想大家可以一飞冲天，在年级里逆袭，但至少希望他们不要退步。
罗晓茹想了想：“暂时没什么好建议。”
说来说去与班级纪律、学习氛围有关，她能想到的一些对策，如果仅靠迟冉表面浅层次的执行，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
可如果要求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像真正的班主任一样，对她的同学严声厉色，这太为难她。
迟冉默不作声，略显沮丧。
“慢慢来，会有办法的。”罗晓茹安慰她。
见她还是低落，罗晓茹又说：“有个好消息，你快发工资了。”
迟冉点点头，并没有想象中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