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换了规则后，马上便轮到男生被提问，首先是谭琦。
谭琦愁眉苦脸：“你们不会也要问我喜欢谁吧？”
崔漫有意刁难：“如果一定要你和我们这里的某个女生表白，你会选谁？”
女生们拍手叫好，深有大仇得报的畅快，雷轩竖大拇指：“还是你们狠。”
他们都以为谭琦会被这个问题难住，哪知谭琦灵机一动，手掌落在桌上，慷慨正气地回答：“我就选你！谁让你为难我！”
崔漫气急：“你……”
一众哄笑声，雷轩赞道：“机智如你。”
罗晓茹也觉得，谭琦这波应变能力能拿满分的程度。
游戏变得越来越有趣味性，大家的问题都带有八卦意味，问宋森垣收到过多少次情书，问雷轩游戏和喜欢的女孩怎么选。
轮到管航。
整晚他的表现一如往常，沉默寡淡，充当没有存在感的旁观者，正因为这种低调，反而使他身上萦绕着同龄人中少有的沉稳。
管航第一次参加这个小群体的聚会，女生们和他不熟，不好意思直白地提问，最后是雷轩问：“管航，你有喜欢的女生没？”
这是一个走过场的问题，大家对他的答案有几分好奇，却又不抱太大希望，因为管航给人一种佛系的感觉，他仿佛已六根清净。
管航略一点头，声音不高：“有。”
爆冷门的回答，不少人露出惊诧，雷轩问：“谁啊，咱班的？”
这算是第二个问题，管航有权拒绝回答，他眸光敛了敛：“算是吧。”
罗晓茹眉心一跳。
宋森垣奇怪：“什么叫‘算是’？”
管航笑意浅淡，不再多言其他。男生们打趣了几句，没有为难他，其他人当管航是赧然，不会往多想。
罗晓茹饮了口果汁，心情无法像起先那样轻松地融入与大家的游戏中。
热闹持续进行，管航仰起头，杯中见底。
后来几乎每个人都被提问过两三次，这场游戏逐渐令人疲乏，忘记谁先提出不玩，其余人默契地响应，便散了场。
罗晓茹心事重重，崔漫还没玩够，拉着她去唱歌。
轰趴馆里有专门的KTV包厢，起先只有她们俩，后来又进来几个同学，他们拿着麦，列表中都是流行曲，谁都能跟着和几句。
音响很可能是淘的二手设备，充斥着杂音，效果劣质，偶尔不知接触到什么，音响会发出尖锐刺耳的鸣音，但这些阻挡不住十七八岁的他们的热情，他们也不在乎音准与否，只管开心尽兴。
罗晓茹坐在沙发里，听他们唱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流行曲，很多歌她都没有听过，甚至并不觉得好听。可是细致回想起来，在她十七八岁，唱着当时的流行曲，李子琴和罗鹏也表示不能欣赏那种音乐。
就像人会长大，流行曲也会变成老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专属记忆。
“冉冉，你怎么不点歌啊？”崔漫连唱几首，中途休息过来问。
罗晓茹本来没想唱，结果被这群朝气蓬勃的学生感染，她不禁也想放放嗓子，正好想到一首老歌，她拉入列表。
轮到她的歌，有人问：“这是谁点的歌？我都没听说过。”
熟悉的前奏响起，屏幕上的MV是某仙侠剧，谭琦扯着嗓门：“噢噢，我知道！《仙剑奇侠传》！”
零五年《仙一》大爆，一度被众多网友称为“仙侠剧鼻祖”，电视剧播出后，校门口的文具店里挂满相关海报，许多男生将“神仙姐姐”奉为女神，买她的贴画贴在书上。
路边的音像店都在放剧里的插曲，最火的一首大概是阿桑的《一直很安静》，但罗晓茹个人最喜欢《逍遥叹》。
不止歌词写得好，曲调更是有经岁月磨砺后的沧桑无奈。
“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壮志凌云几分酬/知己难逢几人留……”
“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熟悉的MV和曲调，将罗晓茹的记忆带回属于她的时代，彼时尚年轻，她被跌宕的剧情吸引，却并不能对其中的离别有切身感触，后来十余载，经历数不清的离别，与朋友，与学生，与爱人……
她才懂得离别是人生常态，无奈会变成习惯。
很多事都不能深想。
一曲完毕，包厢里传来稀疏的掌声，孔令洲指着屏幕，想起旧事：“迟冉，你小时候看这剧，你还说要嫁给李逍遥。”
雷轩跟着激动：“不瞒你们说，我女神是赵灵儿。”
包厢里的学生们都在笑，罗晓茹扫过他们的笑脸，以一种过来人的心态。
少年不识愁滋味。
雷轩点了首张震岳的《爱的初体验》，男生们乱糟糟跟着一起唱：“想要买酒来浇忧愁/却懒懒不想出去走/想要来一包长寿烟/发现我未满十八岁……”
满是忧愁的歌词，让他们唱出了新年快乐的气氛。
在包厢里呆久了，罗晓茹耳朵受不了，拉门出去寻宁静，她坐到茶几旁，拧开一瓶矿泉水。
陆续几个女生也从包厢出来，崔漫揉揉耳朵：“受不了，男生的嗓门太大了。”
李露然跟着吐槽：“而且完全不在调上。”
她们凑到一起，话题慢慢聊到今晚的真心话大冒险，猜测管航喜欢的女生会是谁，大家追寻往日的蛛丝马迹，最终一无所获。
罗晓茹心里有一个若隐若现，她不愿直面的答案。
崔漫八卦脸：“露然，我可以问问你喜欢谁吗？”
李露然抿唇一笑，她素来落落大方，只是在提到喜欢的人时，脸上也浮了几分羞意。
有人猜到：“是宋森垣吧？”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此事毫无悬念，罗晓茹展臂抻懒腰，边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
“不是。”李露然否认，回头看了眼，确认周围没其他男生，才小心分享出自己的秘密，“是雷轩。”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起惊雷——
“啊？！”
大家的反应如出一辙。
罗晓茹凝固，保持张着嘴，哈欠打到一半的姿势，她的眉睫微微颤动，被这个事实震惊到。
崔漫吞了口空气：“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难以令人相信这是真的。
李露然摇头，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众人跌破眼镜，她们一致认为，李露然这种白富美，自然与帅气的班长宋森垣是绝配，谁都无法想象她居然喜欢雷轩。
恐怕雷轩自己都不敢相信。
罗晓茹这才明白，原来之前李露然看一群男生们打球，实际是在看雷轩。
“你喜欢他什么啊？”有人问出大家的疑惑。
雷轩外貌普通，嘴贫爱耍宝，虽然为人不错，但他肯定不是大部分女孩会喜欢的类型。
李露然理解旁人为什么会惊讶，而她会喜欢雷轩，是有实质性的原因：“我觉得他特别有趣，性格好，脾气也好，谁和他开玩笑，他都不会生气。”
“而且他善良，幽默，有自己的追求，就像他喜欢打游戏，既是爱好也是梦想，他有在努力的，我觉得蛮酷的。”
谈起自己喜欢的人时，女孩的眸光澄澈明亮，带着不明显的笑意。
李露然是从高一下学期开始注意雷轩的，起初被他的搞怪逗笑，觉得他有趣，后来不知不觉开始关注他更多的方面，比如他篮球和游戏打得都不错，他有属于自己的追逐热爱。
他在旁人眼中是很普通的存在，却是李露然心底的宝藏少年。
“有他在的地方，总能给别人带来快乐。”李露然的手掌贴住发烫的脸颊，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她喜欢雷轩。
崔漫若有所思地点头：“雷轩确实挺逗的。”
其实雷轩一度是最让罗晓茹头疼的学生，他活泼过度玩心重，缺乏自我约束意识，很多任课老师都和罗晓茹投诉过雷轩，他是头号问题学生。
所有班主任都不希望自己的班里有这种学生，罗晓茹也一样，但她如今发现，如果作为班上的学生，会因为有雷轩这样的同学，而使平淡的高中生活平添许多快乐。
而且雷轩的确有不少个人优点。
不管怎么说，李露然喜欢雷轩这件事，都是罗晓茹今晚最意外的收获，她猜迟冉知道也会特别惊讶。
当然，罗晓茹更好奇，雷轩知道这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晚八点半，聚会结束，众人各回各家。
出租车上，孔令洲坐在副驾，罗晓茹坐在后排，许是一整天都玩累了，孔令洲的话也不多。
右排的前后车窗都开着，夏夜晚风灌进来，清凉畅快。
“你唱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三年级的时候，我家买了电脑，当时你每天过来，霸占我家电脑看剧。”孔令洲提起旧事。
他对这件事印象深刻，因为那时迟冉在电脑上追的剧就是仙剑系列。
“你害得我玩不成游戏，我爸妈还叫我让着你。”小时候孔令洲气得牙痒痒，现在提起来只觉得好笑。
罗晓茹正低头在手机上打字，刚巧就是准备发给迟冉，闻言她顿了下，把刚打好的字删除，转而问迟冉：【孔令洲说你以前用他家电脑看剧，看的什么剧？】
迟冉的手机就放在旁边，很快回来消息：【仙一和仙三。】
罗晓茹：【你更喜欢哪一部？】
迟冉：【仙三。】
罗晓茹：【我喜欢仙一。】
迟冉惊讶：【你也看古偶？】
罗晓茹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然后又发送：【我今天知道一件了不得的事，你猜李露然喜欢的人是谁。】
“你打算明年报哪所大学？”孔令洲冷不丁问起。
“还没想好。”罗晓茹顺口反问，“你呢。”
孔令洲：“我也还没确定。”
罗晓茹觉得，他大概是想和迟冉考同一所大学，或者是同一座城市。
孔令洲靠着椅背，头侧向靠窗的位置，心不在焉望着流转的街景。
今晚男生都喝了点酒，刚才唱歌的时候，突然有人感慨，明年这会儿大家就要面临高考和毕业，各奔东西，伤感随之而来。
孔令洲第一次开始意识到，他和迟冉也将要面临真正的分别。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隔三差五便会见面，两人再水火不容，也习惯了对方的存在。等毕业以后，他们分别考到不同城市的大学，也许一年再也见不到几面。
他心底变得不安。
罗晓茹收到回复，迟冉问她李露然喜欢谁。
罗晓茹：【雷轩。】
迟冉：【！！！】
迟冉：【不是吧！怎么可能？！】
罗晓茹：【她自己承认的。】
没有语言可以形容迟冉的震惊，她甚至可以想象到，罗晓茹和崔漫当时也一定惊讶极了。
摆盆瓜子，这八卦能唠一下午。
迟冉没乐多久，想到另一件事，她传达给罗晓茹：【你爸妈说，已经找好关系，下学期把你调去附中。】
对面收到这条消息的人，应该会很开心吧？
罗晓茹盯着屏幕静了几秒，随后回复：【知道了。】
谭琦愁眉苦脸：“你们不会也要问我喜欢谁吧？”
崔漫有意刁难：“如果一定要你和我们这里的某个女生表白，你会选谁？”
女生们拍手叫好，深有大仇得报的畅快，雷轩竖大拇指：“还是你们狠。”
他们都以为谭琦会被这个问题难住，哪知谭琦灵机一动，手掌落在桌上，慷慨正气地回答：“我就选你！谁让你为难我！”
崔漫气急：“你……”
一众哄笑声，雷轩赞道：“机智如你。”
罗晓茹也觉得，谭琦这波应变能力能拿满分的程度。
游戏变得越来越有趣味性，大家的问题都带有八卦意味，问宋森垣收到过多少次情书，问雷轩游戏和喜欢的女孩怎么选。
轮到管航。
整晚他的表现一如往常，沉默寡淡，充当没有存在感的旁观者，正因为这种低调，反而使他身上萦绕着同龄人中少有的沉稳。
管航第一次参加这个小群体的聚会，女生们和他不熟，不好意思直白地提问，最后是雷轩问：“管航，你有喜欢的女生没？”
这是一个走过场的问题，大家对他的答案有几分好奇，却又不抱太大希望，因为管航给人一种佛系的感觉，他仿佛已六根清净。
管航略一点头，声音不高：“有。”
爆冷门的回答，不少人露出惊诧，雷轩问：“谁啊，咱班的？”
这算是第二个问题，管航有权拒绝回答，他眸光敛了敛：“算是吧。”
罗晓茹眉心一跳。
宋森垣奇怪：“什么叫‘算是’？”
管航笑意浅淡，不再多言其他。男生们打趣了几句，没有为难他，其他人当管航是赧然，不会往多想。
罗晓茹饮了口果汁，心情无法像起先那样轻松地融入与大家的游戏中。
热闹持续进行，管航仰起头，杯中见底。
后来几乎每个人都被提问过两三次，这场游戏逐渐令人疲乏，忘记谁先提出不玩，其余人默契地响应，便散了场。
罗晓茹心事重重，崔漫还没玩够，拉着她去唱歌。
轰趴馆里有专门的KTV包厢，起先只有她们俩，后来又进来几个同学，他们拿着麦，列表中都是流行曲，谁都能跟着和几句。
音响很可能是淘的二手设备，充斥着杂音，效果劣质，偶尔不知接触到什么，音响会发出尖锐刺耳的鸣音，但这些阻挡不住十七八岁的他们的热情，他们也不在乎音准与否，只管开心尽兴。
罗晓茹坐在沙发里，听他们唱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流行曲，很多歌她都没有听过，甚至并不觉得好听。可是细致回想起来，在她十七八岁，唱着当时的流行曲，李子琴和罗鹏也表示不能欣赏那种音乐。
就像人会长大，流行曲也会变成老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专属记忆。
“冉冉，你怎么不点歌啊？”崔漫连唱几首，中途休息过来问。
罗晓茹本来没想唱，结果被这群朝气蓬勃的学生感染，她不禁也想放放嗓子，正好想到一首老歌，她拉入列表。
轮到她的歌，有人问：“这是谁点的歌？我都没听说过。”
熟悉的前奏响起，屏幕上的MV是某仙侠剧，谭琦扯着嗓门：“噢噢，我知道！《仙剑奇侠传》！”
零五年《仙一》大爆，一度被众多网友称为“仙侠剧鼻祖”，电视剧播出后，校门口的文具店里挂满相关海报，许多男生将“神仙姐姐”奉为女神，买她的贴画贴在书上。
路边的音像店都在放剧里的插曲，最火的一首大概是阿桑的《一直很安静》，但罗晓茹个人最喜欢《逍遥叹》。
不止歌词写得好，曲调更是有经岁月磨砺后的沧桑无奈。
“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壮志凌云几分酬/知己难逢几人留……”
“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熟悉的MV和曲调，将罗晓茹的记忆带回属于她的时代，彼时尚年轻，她被跌宕的剧情吸引，却并不能对其中的离别有切身感触，后来十余载，经历数不清的离别，与朋友，与学生，与爱人……
她才懂得离别是人生常态，无奈会变成习惯。
很多事都不能深想。
一曲完毕，包厢里传来稀疏的掌声，孔令洲指着屏幕，想起旧事：“迟冉，你小时候看这剧，你还说要嫁给李逍遥。”
雷轩跟着激动：“不瞒你们说，我女神是赵灵儿。”
包厢里的学生们都在笑，罗晓茹扫过他们的笑脸，以一种过来人的心态。
少年不识愁滋味。
雷轩点了首张震岳的《爱的初体验》，男生们乱糟糟跟着一起唱：“想要买酒来浇忧愁/却懒懒不想出去走/想要来一包长寿烟/发现我未满十八岁……”
满是忧愁的歌词，让他们唱出了新年快乐的气氛。
在包厢里呆久了，罗晓茹耳朵受不了，拉门出去寻宁静，她坐到茶几旁，拧开一瓶矿泉水。
陆续几个女生也从包厢出来，崔漫揉揉耳朵：“受不了，男生的嗓门太大了。”
李露然跟着吐槽：“而且完全不在调上。”
她们凑到一起，话题慢慢聊到今晚的真心话大冒险，猜测管航喜欢的女生会是谁，大家追寻往日的蛛丝马迹，最终一无所获。
罗晓茹心里有一个若隐若现，她不愿直面的答案。
崔漫八卦脸：“露然，我可以问问你喜欢谁吗？”
李露然抿唇一笑，她素来落落大方，只是在提到喜欢的人时，脸上也浮了几分羞意。
有人猜到：“是宋森垣吧？”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此事毫无悬念，罗晓茹展臂抻懒腰，边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
“不是。”李露然否认，回头看了眼，确认周围没其他男生，才小心分享出自己的秘密，“是雷轩。”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起惊雷——
“啊？！”
大家的反应如出一辙。
罗晓茹凝固，保持张着嘴，哈欠打到一半的姿势，她的眉睫微微颤动，被这个事实震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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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露然摇头，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众人跌破眼镜，她们一致认为，李露然这种白富美，自然与帅气的班长宋森垣是绝配，谁都无法想象她居然喜欢雷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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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晓茹这才明白，原来之前李露然看一群男生们打球，实际是在看雷轩。
“你喜欢他什么啊？”有人问出大家的疑惑。
雷轩外貌普通，嘴贫爱耍宝，虽然为人不错，但他肯定不是大部分女孩会喜欢的类型。
李露然理解旁人为什么会惊讶，而她会喜欢雷轩，是有实质性的原因：“我觉得他特别有趣，性格好，脾气也好，谁和他开玩笑，他都不会生气。”
“而且他善良，幽默，有自己的追求，就像他喜欢打游戏，既是爱好也是梦想，他有在努力的，我觉得蛮酷的。”
谈起自己喜欢的人时，女孩的眸光澄澈明亮，带着不明显的笑意。
李露然是从高一下学期开始注意雷轩的，起初被他的搞怪逗笑，觉得他有趣，后来不知不觉开始关注他更多的方面，比如他篮球和游戏打得都不错，他有属于自己的追逐热爱。
他在旁人眼中是很普通的存在，却是李露然心底的宝藏少年。
“有他在的地方，总能给别人带来快乐。”李露然的手掌贴住发烫的脸颊，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她喜欢雷轩。
崔漫若有所思地点头：“雷轩确实挺逗的。”
其实雷轩一度是最让罗晓茹头疼的学生，他活泼过度玩心重，缺乏自我约束意识，很多任课老师都和罗晓茹投诉过雷轩，他是头号问题学生。
所有班主任都不希望自己的班里有这种学生，罗晓茹也一样，但她如今发现，如果作为班上的学生，会因为有雷轩这样的同学，而使平淡的高中生活平添许多快乐。
而且雷轩的确有不少个人优点。
不管怎么说，李露然喜欢雷轩这件事，都是罗晓茹今晚最意外的收获，她猜迟冉知道也会特别惊讶。
当然，罗晓茹更好奇，雷轩知道这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晚八点半，聚会结束，众人各回各家。
出租车上，孔令洲坐在副驾，罗晓茹坐在后排，许是一整天都玩累了，孔令洲的话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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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得我玩不成游戏，我爸妈还叫我让着你。”小时候孔令洲气得牙痒痒，现在提起来只觉得好笑。
罗晓茹正低头在手机上打字，刚巧就是准备发给迟冉，闻言她顿了下，把刚打好的字删除，转而问迟冉：【孔令洲说你以前用他家电脑看剧，看的什么剧？】
迟冉的手机就放在旁边，很快回来消息：【仙一和仙三。】
罗晓茹：【你更喜欢哪一部？】
迟冉：【仙三。】
罗晓茹：【我喜欢仙一。】
迟冉惊讶：【你也看古偶？】
罗晓茹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然后又发送：【我今天知道一件了不得的事，你猜李露然喜欢的人是谁。】
“你打算明年报哪所大学？”孔令洲冷不丁问起。
“还没想好。”罗晓茹顺口反问，“你呢。”
孔令洲：“我也还没确定。”
罗晓茹觉得，他大概是想和迟冉考同一所大学，或者是同一座城市。
孔令洲靠着椅背，头侧向靠窗的位置，心不在焉望着流转的街景。
今晚男生都喝了点酒，刚才唱歌的时候，突然有人感慨，明年这会儿大家就要面临高考和毕业，各奔东西，伤感随之而来。
孔令洲第一次开始意识到，他和迟冉也将要面临真正的分别。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隔三差五便会见面，两人再水火不容，也习惯了对方的存在。等毕业以后，他们分别考到不同城市的大学，也许一年再也见不到几面。
他心底变得不安。
罗晓茹收到回复，迟冉问她李露然喜欢谁。
罗晓茹：【雷轩。】
迟冉：【！！！】
迟冉：【不是吧！怎么可能？！】
罗晓茹：【她自己承认的。】
没有语言可以形容迟冉的震惊，她甚至可以想象到，罗晓茹和崔漫当时也一定惊讶极了。
摆盆瓜子，这八卦能唠一下午。
迟冉没乐多久，想到另一件事，她传达给罗晓茹：【你爸妈说，已经找好关系，下学期把你调去附中。】
对面收到这条消息的人，应该会很开心吧？
罗晓茹盯着屏幕静了几秒，随后回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