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出一次头
嘉靖二十五年，十二月的江南，天气湿冷异常，尤其是最近一直在下雨，今天却难得的是个晴天，可是整个世界还是仿佛有了一层冷色的滤镜，显得有些灰蒙蒙的，因此，就算是整个淳安最繁华的主街上，车马和行人也变得比其他的季节要少些，而走在路上的行人，大多也会是步履匆匆，但是在这些匆匆的行人之中，有一个人却步履缓慢的异常，他慢悠悠的挪动着脚步，仿佛是一点也感受不到气温的寒冷，就这样低着头在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
他身穿一件深蓝色的棉袄，衣服干净整洁，但是看起来却有些旧了，也不知道这是穿的第几个冬季了，他有一双浓浓的眉毛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正平静的看着前方，整个人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的，但是就是薄薄的嘴唇轻轻的抿着，双手正交叉在胸前，呈现出一副十分不情愿的状态，他个子高高的，虽然是一副农家平民的打扮，但是却掩盖不住他周身的文气十足又温柔内敛的气质，他清秀的长相加上清冷的气质，看起来合该是一个书生才对，却不知道为何一身如此的打扮，又脚步缓慢的走在这条路上，同他外表这个淡定的样子不同，其实此刻，这个人的脑海中，已经翻江倒海了，并不是说他自己的思绪飞快，而是他大脑里面有一个自称是未来的人，一直在他的头脑里不停的说着话
【你还没到吗？都走了半个小时了，你不是说不远的吗？】楚故北觉得自己的大脑中，就好像住了一只鸟，这一路就没有停止过叽叽喳喳的叫嚷，他已经好几次想要摘掉这个手串，逃回家中，可是一想到回家就面对自己那个严厉的父亲，自己站也是错，坐也是错，与其呆在那个让自己窒息的环境里，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听这个自称是未来的人的话，去酒楼里想想办法
【快到了，不要再吵了。。。】楚故北小声的在头脑中抗议着
【好，我不吵，那你快点啊，再晚一会，如果关键性证据跑了呢】
【关键性证据，你是不是真当自己是捕快了啊，还是说你之前说的，什么破案的戏文玩多了】
【那叫剧本杀】
【行吧，我的心声你也能听见，我真是吐槽你一点都不行】
【哈，你终于知道我的感受了，我都没有计较你搅乱了我的面试，我现在可是以德报怨，这可是在帮你找回工作啊】
【还不是你觉得我们是共福祸，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嘿，那是不是也是帮你】
就在楚故北和何羡南在头脑中吵架的时候，尽管百般不情愿的楚故北走的再怎么慢，这条路也总有走完的时候，不是说楚故北不想给自己讨回公道，找回工作，只是说别看楚故北现在在头脑中和何羡南能够针锋相对，那是因为何羡南能听到他的想法，而不是他说出来的话，实际上，楚故北是一个相当内向的人，能避免麻烦，他不介意委屈自己，所以其实对于他来讲，他并不是特别在乎是不是回到千寻楼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然而昨天他和何羡南有说过自己的这些想法，自己不是很想去的，何羡南给他进行了一些强行的洗脑，什么人要会为自己争取，人活的都是一个精彩瞬间，人要跨过自己不能跨过的坎，如果楚故北生在现代，他就知道，这些都有一个特别贴切的名字，叫做鸡汤，虽然他依旧还不是十分的情愿，但是在何羡南坚持不懈的劝说下，他心里却不知道为何，有了一些隐隐的期待，如果能够讨回公道，该是一个什么样子，所以才勉强的向着千寻楼的方向，慢慢的挪了过来，而此刻，楚故北也挪到了终点，他已经站在了千寻楼门前，这个他已经工作了两年的地方
千寻楼是一个有三层高的酒楼，整座建筑被建造的十分的典雅，说它是一座酒楼，不如说更像一座藏书楼，是因为老东家郑则新一直十分向往有学之士，奈何自己幼年时家境贫困，没有办法供他进行读书，而他也是早早的就出门闯荡，当他有了一定的资本，决定建造一个酒楼的时候，就看上了这份像书阁一样的图纸，花重金建造，完全比照着杭州里面的豪华酒楼的规格进行的投入，千寻楼的外观宏伟壮观，飞檐翘角，琉璃瓦在阳光下会闪烁着金色的光泽，宛如漂亮飞鸟的羽翼在空中舞动着，楼阁的四周绿树环绕，花团锦簇，四季都会有不同的花朵盛开，当真是漂亮，当时建成的时候，真的是轰动一时，生意十分的好，人人都觉得到千寻楼里面吃饭为十分有面子的事情，而此时，老爷子更是大手一挥，由楚故北的父亲，楚文，这位淳安县城里面的名师大儒，当时整个淳安里出的所有进京赶考成功的孩子都出自这位名师的门下，来作为第一个守擂人，出了个上联，由它亲笔所写，悬挂在楼内的高粱之上，垂挂下来，后续所有来千寻楼吃饭的客人，都可以来对这个对子，如果对出的内容，并且在场的大家都认为对的妙，那么他就成为新的守擂人，出一个新的上联，并且后续一年之内，他本人可以随时来到千寻楼里面吃饭，并且一切费用全免，所以一时间，千寻楼成为了淳安，乃至淳安周边很多其他县城中都十分出名的存在，很多文人都对来到这里，能够将自己的墨宝留在这里为荣，千寻楼一时之间到成了文人墨客聚集之地，他们在这里饮食作对，畅谈天下大事，而至今，千寻楼的对联已然对满了三十余对，有些年头比较久远的，都被收藏到顶楼去了，可以随时到顶楼进行观赏，而从此以后，去千寻楼吃饭，除了有面子之外，也变得十分的风雅，当时这份营销手段，属实是头一份的本事
当初楚故北能来到这里当一个账房，除了自己本身真的有很强的计算能力之外，和他自己的父亲与老东家的交集也是有一定的关系的，不然就凭楚故北自己的性格，还没等别人发现到他的优点，就他这对面三句话，换不出他五个字的模样，可能就早已经被人给扫地出门了，根本就没有展现的机会
然而就在楚故北在门口犹豫的功夫，在门口招呼生意的跑堂之一马峨，看到了楚故北，他故意用他那颇为尖利的声音，大声的叫了一声“哎呀，看看这是谁呀，这不是刚被赶出去的楚故北吗，怎么，今天这么有时间，是故地重游呢，还是来要饭呢”，
马峨此人见到楚故北，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好听的话说出口，他本来就是嘴非常的碎，说话又难听，到处说三道四的人，可是面对着楚故北，就牙尖嘴利的更甚，总是说出了一些让他没办法回答的话，楚故北一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到了他，只能是每次都绕着他走，不理他就是了，这不，让这位马大爷逮到了这种机会，尤其是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情，他定是要过过嘴瘾的
而此时楚故北不想理他，想要绕开他走过去，但是此刻托这位叫做马峨的仁兄的大嗓门的福，周边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并且指指点点了，也就是在这时候，里面跑出来另一个跑堂模样的人
“哟，马峨你这话说的，曾经在千寻楼里面干过，然后出去的人多了，他们再来千寻楼就是来要饭的，那你的意思是，像大少爷二少爷来，也是来要饭的吗？”，说话的这个人，是这个酒店的另一个跑堂，叫牛杰刻，他听到门外的声音，急忙的从店里面跑了出来，他是少数几个在酒楼里面对楚故北还比较不错的人，是因为之前他有困难的时候，楚故北曾经帮助过他，所以他一直十分的感恩，并且他向来也是和马峨不和，所以这次也是，知道楚故北应付不来这种场面，特意出来帮忙
“牛杰刻你血口喷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牛杰克，在明朝，你有个前同事叫牛杰克，哈哈哈哈】楚故北的脑中突然传来了何羡南的声音
楚故北皱了皱眉头，在心里和何羡南对话道，【你能听到别人和我说的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都是听不到的，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先把这件事对付过去，然后再想为什么，你现在，去！告诉他们，爷今天是来消费的！】何羡南快速的锁定到现在的问题情况，给楚故北出着主意
而就在楚故北在大脑中和何羡南对话的时候，对面的一牛一马正吵的不可开交，“那个。。。”，楚故北开口说到
【你大点声！他们吵的这么欢，当然听不到你说话了，大点声，没什么的，等事情处理完毕，路人没有人记得你今天在这里说过什么的，大家都很忙的】何羡南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也大概得感觉出了楚故北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所以开导和鼓励他，让他站出来说话
但是楚故北依旧没有发出声音，何羡南焦急的道，【楚故北，你难道想一辈子都等着别人来发现你的才华吗？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出一次头吗？】，何羡南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楚故北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都住嘴！！！”楚故北发誓，这是自从他有记忆以来，发出过的最大的声音了
而且这一声也非常的成功，不只对面的两个人，刚刚所有看热闹的人，目光都投了过来
感受到了所有人目光的聚集，楚故北一下子就又没有什么勇气了，他抿了抿唇，又想继续恢复到之前小声的状态，但是头脑中及时的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有气势一点，这样后面才好谈，既然迈出了第一步，你相信我，就这样做一次试试看】
于是楚故北就用了比平时大了一些的声音，但又不至于到刚刚喊出口的那种音量，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说到“我不是来故地重游的，更不是来要饭的，我是来挑战楼里面的对联的”
这是老东家传下来的规矩，如果想来对对联的，不论是男女老少，贫穷富有，只要此话一出，就要迎进楼来，好生招待，如有违者，一律不用
确实是三少爷下令把楚故北赶了出来，但是此时搬出老东家的规矩来，当然是让对面的人都无话可说
看热闹的人群里面更加的热闹了起来，最后一个对联的上联是由淳安出过的考生中成绩最高的，中了进士二甲十五名，时任杭州通判的许清冠，许通判彼时刚刚高中，荣归故里，意气风发，在千寻楼里宴请亲朋好友时所做的上联，自此之后，就没有人敢继续对这个对子了，任谁都自认为，于情于理，都没有或者不能有超越通判的水平
平时一向以胆小怕事自称的楚故北，这次真的是干了票大的。。
“这不就是楚文楚先生的大儿子，楚故北吗，他不是考了很多年都不得中吗”
“谁知道呢，他小时候不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天才吗，可能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吧”
“可是最后一个对子是许通判的呀，他怎么敢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和许通判是同窗啊，两人是同期在楚先生那里读书的，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好楚故北的，反倒是没有才名的许通判高中了，而楚故北就一直连进京赶考的机会都没有呢”
“所以是心有不服？但是楚故北不是在这千寻楼里面打工的吗”
“打什么工，没听说前两天被赶出来了吗，谁知道是不是偷了主人家的东西呢”
人群中的讨论声逐渐变大，而由于楚故北身后这两个说闲话的人离他实在是有点近，所以这话就传到了楚故北的耳朵里，同时也传到了何羡南的脑海里
何羡南从这段对话中，快速的获取了一些信息，瞬间明白了，楚故北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一个决定，这次他没敢想什么，更没敢说什么，他生怕自己的任何一点反应，对对面的这个人再一次造成伤害
【何羡南，你说的对，人总要站出来，证明自己一下，总要为自己出一次头，不能总等着别人来发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等着别人大发善心，等他们用公道的眼光来看我】楚故北主动的在头脑中想到，其实是说给何羡南听的，更是鼓励自己听的
【没关系的，你现在是两个人的智慧，你要相信，两个臭皮匠，也是能够顶上诸葛亮的】
【你这些歇后语真够难听的，我对对子的能力可能不是很强，可能一会要麻烦你在未来，帮我想想办法，然后我尽可能的去收集信息，我今天一定要给自己一个公道】
就在他们两个头脑中沟通的时候，牛杰刻已经反应过来了，走近楚故北把他迎进了门
“杰刻，麻烦你帮我开一个二楼的房间，然后叫蒋康过来一下，你今天帮我出头已经是冒着被三少爷责怪的风险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你之前救过我的命，我之前在酒楼里面晕倒过去，没有人替我出头，如果不是你把我送到医馆，我可能已经没命了”，牛杰刻提到这里，眼圈甚至都红了
“不用过于在意，没事的，你也帮了我很多，不能再麻烦你了，你家里的老母亲也还要指望着你这份工作养活呢，你去叫木木来，他对我也是很好的，如果再有什么需要，我会找你的”，牛杰刻点了点头，就在他们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把他带到了二楼的包间里面，然后出门去帮他找木木去了
他身穿一件深蓝色的棉袄，衣服干净整洁，但是看起来却有些旧了，也不知道这是穿的第几个冬季了，他有一双浓浓的眉毛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正平静的看着前方，整个人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的，但是就是薄薄的嘴唇轻轻的抿着，双手正交叉在胸前，呈现出一副十分不情愿的状态，他个子高高的，虽然是一副农家平民的打扮，但是却掩盖不住他周身的文气十足又温柔内敛的气质，他清秀的长相加上清冷的气质，看起来合该是一个书生才对，却不知道为何一身如此的打扮，又脚步缓慢的走在这条路上，同他外表这个淡定的样子不同，其实此刻，这个人的脑海中，已经翻江倒海了，并不是说他自己的思绪飞快，而是他大脑里面有一个自称是未来的人，一直在他的头脑里不停的说着话
【你还没到吗？都走了半个小时了，你不是说不远的吗？】楚故北觉得自己的大脑中，就好像住了一只鸟，这一路就没有停止过叽叽喳喳的叫嚷，他已经好几次想要摘掉这个手串，逃回家中，可是一想到回家就面对自己那个严厉的父亲，自己站也是错，坐也是错，与其呆在那个让自己窒息的环境里，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听这个自称是未来的人的话，去酒楼里想想办法
【快到了，不要再吵了。。。】楚故北小声的在头脑中抗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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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我的心声你也能听见，我真是吐槽你一点都不行】
【哈，你终于知道我的感受了，我都没有计较你搅乱了我的面试，我现在可是以德报怨，这可是在帮你找回工作啊】
【还不是你觉得我们是共福祸，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嘿，那是不是也是帮你】
就在楚故北和何羡南在头脑中吵架的时候，尽管百般不情愿的楚故北走的再怎么慢，这条路也总有走完的时候，不是说楚故北不想给自己讨回公道，找回工作，只是说别看楚故北现在在头脑中和何羡南能够针锋相对，那是因为何羡南能听到他的想法，而不是他说出来的话，实际上，楚故北是一个相当内向的人，能避免麻烦，他不介意委屈自己，所以其实对于他来讲，他并不是特别在乎是不是回到千寻楼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然而昨天他和何羡南有说过自己的这些想法，自己不是很想去的，何羡南给他进行了一些强行的洗脑，什么人要会为自己争取，人活的都是一个精彩瞬间，人要跨过自己不能跨过的坎，如果楚故北生在现代，他就知道，这些都有一个特别贴切的名字，叫做鸡汤，虽然他依旧还不是十分的情愿，但是在何羡南坚持不懈的劝说下，他心里却不知道为何，有了一些隐隐的期待，如果能够讨回公道，该是一个什么样子，所以才勉强的向着千寻楼的方向，慢慢的挪了过来，而此刻，楚故北也挪到了终点，他已经站在了千寻楼门前，这个他已经工作了两年的地方
千寻楼是一个有三层高的酒楼，整座建筑被建造的十分的典雅，说它是一座酒楼，不如说更像一座藏书楼，是因为老东家郑则新一直十分向往有学之士，奈何自己幼年时家境贫困，没有办法供他进行读书，而他也是早早的就出门闯荡，当他有了一定的资本，决定建造一个酒楼的时候，就看上了这份像书阁一样的图纸，花重金建造，完全比照着杭州里面的豪华酒楼的规格进行的投入，千寻楼的外观宏伟壮观，飞檐翘角，琉璃瓦在阳光下会闪烁着金色的光泽，宛如漂亮飞鸟的羽翼在空中舞动着，楼阁的四周绿树环绕，花团锦簇，四季都会有不同的花朵盛开，当真是漂亮，当时建成的时候，真的是轰动一时，生意十分的好，人人都觉得到千寻楼里面吃饭为十分有面子的事情，而此时，老爷子更是大手一挥，由楚故北的父亲，楚文，这位淳安县城里面的名师大儒，当时整个淳安里出的所有进京赶考成功的孩子都出自这位名师的门下，来作为第一个守擂人，出了个上联，由它亲笔所写，悬挂在楼内的高粱之上，垂挂下来，后续所有来千寻楼吃饭的客人，都可以来对这个对子，如果对出的内容，并且在场的大家都认为对的妙，那么他就成为新的守擂人，出一个新的上联，并且后续一年之内，他本人可以随时来到千寻楼里面吃饭，并且一切费用全免，所以一时间，千寻楼成为了淳安，乃至淳安周边很多其他县城中都十分出名的存在，很多文人都对来到这里，能够将自己的墨宝留在这里为荣，千寻楼一时之间到成了文人墨客聚集之地，他们在这里饮食作对，畅谈天下大事，而至今，千寻楼的对联已然对满了三十余对，有些年头比较久远的，都被收藏到顶楼去了，可以随时到顶楼进行观赏，而从此以后，去千寻楼吃饭，除了有面子之外，也变得十分的风雅，当时这份营销手段，属实是头一份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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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峨此人见到楚故北，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好听的话说出口，他本来就是嘴非常的碎，说话又难听，到处说三道四的人，可是面对着楚故北，就牙尖嘴利的更甚，总是说出了一些让他没办法回答的话，楚故北一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到了他，只能是每次都绕着他走，不理他就是了，这不，让这位马大爷逮到了这种机会，尤其是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情，他定是要过过嘴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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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杰刻你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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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故北皱了皱眉头，在心里和何羡南对话道，【你能听到别人和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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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楚故北在大脑中和何羡南对话的时候，对面的一牛一马正吵的不可开交，“那个。。。”，楚故北开口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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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楚故北依旧没有发出声音，何羡南焦急的道，【楚故北，你难道想一辈子都等着别人来发现你的才华吗？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出一次头吗？】，何羡南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楚故北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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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三少爷下令把楚故北赶了出来，但是此时搬出老东家的规矩来，当然是让对面的人都无话可说
看热闹的人群里面更加的热闹了起来，最后一个对联的上联是由淳安出过的考生中成绩最高的，中了进士二甲十五名，时任杭州通判的许清冠，许通判彼时刚刚高中，荣归故里，意气风发，在千寻楼里宴请亲朋好友时所做的上联，自此之后，就没有人敢继续对这个对子了，任谁都自认为，于情于理，都没有或者不能有超越通判的水平
平时一向以胆小怕事自称的楚故北，这次真的是干了票大的。。
“这不就是楚文楚先生的大儿子，楚故北吗，他不是考了很多年都不得中吗”
“谁知道呢，他小时候不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天才吗，可能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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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和许通判是同窗啊，两人是同期在楚先生那里读书的，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好楚故北的，反倒是没有才名的许通判高中了，而楚故北就一直连进京赶考的机会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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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的讨论声逐渐变大，而由于楚故北身后这两个说闲话的人离他实在是有点近，所以这话就传到了楚故北的耳朵里，同时也传到了何羡南的脑海里
何羡南从这段对话中，快速的获取了一些信息，瞬间明白了，楚故北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一个决定，这次他没敢想什么，更没敢说什么，他生怕自己的任何一点反应，对对面的这个人再一次造成伤害
【何羡南，你说的对，人总要站出来，证明自己一下，总要为自己出一次头，不能总等着别人来发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等着别人大发善心，等他们用公道的眼光来看我】楚故北主动的在头脑中想到，其实是说给何羡南听的，更是鼓励自己听的
【没关系的，你现在是两个人的智慧，你要相信，两个臭皮匠，也是能够顶上诸葛亮的】
【你这些歇后语真够难听的，我对对子的能力可能不是很强，可能一会要麻烦你在未来，帮我想想办法，然后我尽可能的去收集信息，我今天一定要给自己一个公道】
就在他们两个头脑中沟通的时候，牛杰刻已经反应过来了，走近楚故北把他迎进了门
“杰刻，麻烦你帮我开一个二楼的房间，然后叫蒋康过来一下，你今天帮我出头已经是冒着被三少爷责怪的风险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你之前救过我的命，我之前在酒楼里面晕倒过去，没有人替我出头，如果不是你把我送到医馆，我可能已经没命了”，牛杰刻提到这里，眼圈甚至都红了
“不用过于在意，没事的，你也帮了我很多，不能再麻烦你了，你家里的老母亲也还要指望着你这份工作养活呢，你去叫木木来，他对我也是很好的，如果再有什么需要，我会找你的”，牛杰刻点了点头，就在他们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把他带到了二楼的包间里面，然后出门去帮他找木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