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时间，柏林脑子里闪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会儿是《亡命之徒》的版权在他手上，她要真付得起代价沈谒会转让给她吗，一会儿是沈谒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最后，是她真的很想拍《亡命之徒》。
是哪怕沈谒说出这种话，她也不想换其他剧本的，想拍。
意识到这点，柏林咬了咬下唇。
“小叔叔……真这么想？”
沈谒微顿，侧过脸看向柏林，小姑娘正盯着他，眼睛里明晃晃地犹豫，好像在下什么决心。
沈谒搭在膝头的手腕倏地绷紧，黑沉沉的眸中升起些微妙的情绪。
“我说是。”沈谒睨着她，启唇：“你就会身偿吗？”
他的语气有点真，柏林眼底光影浮跃，贝齿将唇沿碾得发白。
见她这样，沈谒手指微微动了几下。
少顷，在柏林开口之前，他收回了视线：“知道怕了？”
柏林抬眼，有些不解：“什么……？”
“既然被人要挟，就不要随便跟男人借钱。”沈谒垂眼看着腕表，忠告里沾着几分冷，“缺投资，可以跟我要或者跟沈家要，几千万给你，在沈家和我这里，也就是给你的零花钱。”
“如果你觉得这是依靠大可不必，柏林，你父亲在世，你现在未必缺这点儿。”
柏林父亲是退役的地下拳手，本来收入不低，后来给沈家当保镖，年薪也有三四百万。
当年的物价，加上跟沈家工作得到的商业消息，只要孟父稍微运做资产，柏林现在也会是孟家小姐。
几千万的剧本费给柏林，那不过就是沈家，代过世孟父给柏林的一点零花。
听到沈谒的话，柏林也知道沈谒是在吓她了。
柏林叹气：“我只是……不想靠家里……”
沈谒却冷哂：“所以可以靠外人？”
哪来的外人？
柏林顿了顿，下意识道：“小叔叔是说陈迟？哥哥他不是……”
“不是外人”四个字才想滚出舌尖，沈谒的手指蹭了一下腕表，磕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哒”。
车里翛然安静下来，正逢绿灯，车外流水马龙飞逝，阳光在车行声里自窗隙落进沈谒瞳仁，就如焰火落入寒潭，没叫潭暖，更显人寒。
沈谒不乐意听到陈迟这两个字。
柏林想到前天的事儿，沈谒说嫉妒陈迟……或许，并不是一时的本能发作？
望着沈谒，她蹙眉片刻，靠了过去。
“小叔叔。”柏林轻声，“你难道觉得，我会答应身偿这种荒谬的事吗，对陈迟？”
沈谒抬起头，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柏林以为他默认了，正想问问到底在他心中自己是个什么形象，沈谒开了口。
“没有。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沈谒说道，“我只是庆幸，庆幸我足够有钱，不用让你去跟外人低头。而你要因此欠下的人情，全都和我有关。”
“我只是，很庆幸。”
柏林愣了愣。
沈谒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所以她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的万幸——
万幸她需要时出现在身边的，始终只是他。
柏林的心尖骤然像被猫挠了一把。
很痒，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细细麻麻的，塞满心脏每个缝隙的……
疼。
小幅度地蹙了一下眉角，柏林倏地有些喘不来气。
她想回点什么话，和他打个哈哈，但那疼蔓上了嗓子，她动动唇齿，就发现自己发不了声。
最终她只是强行笑了两下，就转头看向了窗外。
如果没有莫雷的电话，她还可以和沈谒调笑几句自己有小叔叔撑腰。
但莫雷那通来电终究彻底撕开了她的伪饰，逼着她去回想起那个知道过往的孟柏林是怎么哭了一夜，拆开陈迟给的机票下定决心前往美国。
逼着她，去想起那个雨夜和陈迟通话，一抽一噎和陈迟说——
“哥哥，我不想连他的侄女都当不了”的……
孟柏林。
*
一路到了星娱。
《赤雪》的剪辑全权交给星娱，但作为导演柏林还是要时常过来监督视察。
车停在星娱楼下，陆欢也刚好停了保姆车上来。
柏林把包递给她，下车跟沈谒告别：“小叔叔，我先上去了，关于《亡命之徒》剧本的费用，我让良陈和邺时对接，看看怎么分摊……”
“关于这件事。”
沈谒打断她：“买下《亡命之徒》，我没有打算接受联合出品。”
电影的出品方，多指制作或投资方。
一般情况下，电影的投资都会达到上亿，而为了减少出资风险导致鸡蛋坏在一个篮子里，电影出品方多半都会选择拉进投资，联合出品。
沈谒拒绝和她以良陈名义分担剧本购买费用，意思就是要独占《亡命之徒》的版权，拒绝良陈参与《亡命之徒》的出品制作。
“小叔叔……这是什么意思？”
柏林搞不懂了，从接触《亡命之徒》开始，沈谒就一直在她身边，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有多想拍摄这个剧本。
“下周邺时影业成立的消息会公布出去，我全资占股，总裁由齐万婓担任，拍摄电影需求的一切，他都会安排好。”
沈谒抬眼看向她，“《亡命之徒》将会由邺时影业独立出品，我希望能与良陈交涉，聘请你来执导。”
“薪资邺时会按顶格待遇支付，另外我作为资方邺时董事，可以向你保证，剧组一切事务听凭你处置，邺时绝不插手你作为导演的所有安排。”
还是她来拍。
雇佣而非合作。
还给她足够的拍摄自由。
柏林突然挺心动的。
就是邺时出品这事……
一想到邺时，柏林就想到莫雷。
莫立辙现在已经在接莫雷的班，但是莫雷却也没正式退休，邺时集团的年报上，莫雷也还是集团占股第三的大股东。
柏林摩挲着手机。
莫雷很反感她与沈谒来往，她也很担心莫雷把那天对她的威胁付诸实践，她怕莫雷知道这件事，会……
柏林小心地看了一眼沈谒：“我考虑一下。”
“可以。”沈谒颔首，指尖蹭了一下腕表表盘：“不过这个剧本涉及我母亲，交给外人来拍摄我不放心，如果你不接，邺时方面应该会暂时冷藏这个剧本。”
他的语气慢条斯理，跟她说这话就像在话家常。
但是又无处不透露着强硬——
就像在说，《亡命之徒》的导演非她不可，她要不来，这买剧本的几千万，他就当是打水漂。
这明摆着就是在逼她了。
柏林按在手机壳上的指尖微微剐蹭了两下。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被沈家逼着做过什么事。
之前读书时，她因为被梁萱欺负，厌学了一段时间。
那会儿高三，正是最严峻的时候，可她逃避有点不想去学校，沈父也不会压迫她去，反而是帮她请了假，还跟沈谒沟通，让家教到沈谒家里给她补落下的课程。
对她冷淡如沈谒，那时最多也就是说她一句娇气。
他从来都是给她留够独自想通的余地，不会像现在这样逼着她去做决定……
柏林有一点不适应。
可沈谒也真是抓住了她的七寸，《亡命之徒》的剧本太好，只要是个有野心的导演，都不会放过拍摄它的机会。
而且和王我的合作因为陈迟INS直播搞事，现在国内外铺天盖地在报导她要执导王我作品。
好听的不好听的评论雪花纷飞，有些甚至还写什么“三十霸总到四十王编，新贵女导深受叔款追捧”，说得她好像本事没有全靠傍，令人反胃。
犹豫了一会儿，柏林叹息，看向沈谒。
“那小叔叔让人联系良陈的苏总吧，她会给邺时报上我的劳务要求。”
涉及电影的事，走正规章程的，她也不是硬梗着的性子。
至于莫雷那边……
柏林叹了声。
她就希望爸爸妈妈在天有灵，让莫立辙多搞搞事，莫雷最头疼的就是他这个独子，莫立辙不安分，莫雷估计也就管不上她了。
柏林对莫雷的担心全写在脸上，沈谒只看一眼，就知道她想什么。
那天沈承瑜给他通风报信之后，他还没去见过莫雷。
并不是有什么忧虑。
而是觉得柏林的症结不在莫雷。
不剜掉她心里头那个让她远走的脓疮，他就算解决一个莫雷，也会有王雷李雷陈雷，去让她畏惧靠近他。
所以在解决莫雷之前，他要先逼这只兔子直面他。
即便会让她不舒服。
即便会让她看到自己肮脏、阴暗、扭曲的一面……
甚至觉得他不再是她心里的“小叔叔”……
他也想将她独占身旁。
*
有了柏林首肯，邺时很快开始与良陈接洽。
邺时财大气粗，到的时候合同都没带，见着良陈的负责人，齐万婓只笑眯眯的撂了一句话：“条件随良陈法务开，只要孟导到位，其他不重要。”
良陈是陈迟设在国内的经纪公司，执行总裁苏虹是2C调来的，因为柏林处女作拿下双奖，直接负责柏林的导演事务。
苏虹是个人精，但饶是见的市面再多，邺时这架势还是让苏虹直接惊了一下，才让秘书把法务叫上来现拟合同。
但齐万婓也真是说到做到，不管苏虹提了什么要求，他都微笑说可以，搞得后面苏虹反而怕了，规规矩矩地照行规办事。
而在这种丝滑的谈判带来的好处，就是在邺时影业成立的次日，合同就送到了柏林手里。
一时间，柏林脑子里闪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会儿是《亡命之徒》的版权在他手上，她要真付得起代价沈谒会转让给她吗，一会儿是沈谒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最后，是她真的很想拍《亡命之徒》。
是哪怕沈谒说出这种话，她也不想换其他剧本的，想拍。
意识到这点，柏林咬了咬下唇。
“小叔叔……真这么想？”
沈谒微顿，侧过脸看向柏林，小姑娘正盯着他，眼睛里明晃晃地犹豫，好像在下什么决心。
沈谒搭在膝头的手腕倏地绷紧，黑沉沉的眸中升起些微妙的情绪。
“我说是。”沈谒睨着她，启唇：“你就会身偿吗？”
他的语气有点真，柏林眼底光影浮跃，贝齿将唇沿碾得发白。
见她这样，沈谒手指微微动了几下。
少顷，在柏林开口之前，他收回了视线：“知道怕了？”
柏林抬眼，有些不解：“什么……？”
“既然被人要挟，就不要随便跟男人借钱。”沈谒垂眼看着腕表，忠告里沾着几分冷，“缺投资，可以跟我要或者跟沈家要，几千万给你，在沈家和我这里，也就是给你的零花钱。”
“如果你觉得这是依靠大可不必，柏林，你父亲在世，你现在未必缺这点儿。”
柏林父亲是退役的地下拳手，本来收入不低，后来给沈家当保镖，年薪也有三四百万。
当年的物价，加上跟沈家工作得到的商业消息，只要孟父稍微运做资产，柏林现在也会是孟家小姐。
几千万的剧本费给柏林，那不过就是沈家，代过世孟父给柏林的一点零花。
听到沈谒的话，柏林也知道沈谒是在吓她了。
柏林叹气：“我只是……不想靠家里……”
沈谒却冷哂：“所以可以靠外人？”
哪来的外人？
柏林顿了顿，下意识道：“小叔叔是说陈迟？哥哥他不是……”
“不是外人”四个字才想滚出舌尖，沈谒的手指蹭了一下腕表，磕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哒”。
车里翛然安静下来，正逢绿灯，车外流水马龙飞逝，阳光在车行声里自窗隙落进沈谒瞳仁，就如焰火落入寒潭，没叫潭暖，更显人寒。
沈谒不乐意听到陈迟这两个字。
柏林想到前天的事儿，沈谒说嫉妒陈迟……或许，并不是一时的本能发作？
望着沈谒，她蹙眉片刻，靠了过去。
“小叔叔。”柏林轻声，“你难道觉得，我会答应身偿这种荒谬的事吗，对陈迟？”
沈谒抬起头，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柏林以为他默认了，正想问问到底在他心中自己是个什么形象，沈谒开了口。
“没有。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沈谒说道，“我只是庆幸，庆幸我足够有钱，不用让你去跟外人低头。而你要因此欠下的人情，全都和我有关。”
“我只是，很庆幸。”
柏林愣了愣。
沈谒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所以她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的万幸——
万幸她需要时出现在身边的，始终只是他。
柏林的心尖骤然像被猫挠了一把。
很痒，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细细麻麻的，塞满心脏每个缝隙的……
疼。
小幅度地蹙了一下眉角，柏林倏地有些喘不来气。
她想回点什么话，和他打个哈哈，但那疼蔓上了嗓子，她动动唇齿，就发现自己发不了声。
最终她只是强行笑了两下，就转头看向了窗外。
如果没有莫雷的电话，她还可以和沈谒调笑几句自己有小叔叔撑腰。
但莫雷那通来电终究彻底撕开了她的伪饰，逼着她去回想起那个知道过往的孟柏林是怎么哭了一夜，拆开陈迟给的机票下定决心前往美国。
逼着她，去想起那个雨夜和陈迟通话，一抽一噎和陈迟说——
“哥哥，我不想连他的侄女都当不了”的……
孟柏林。
*
一路到了星娱。
《赤雪》的剪辑全权交给星娱，但作为导演柏林还是要时常过来监督视察。
车停在星娱楼下，陆欢也刚好停了保姆车上来。
柏林把包递给她，下车跟沈谒告别：“小叔叔，我先上去了，关于《亡命之徒》剧本的费用，我让良陈和邺时对接，看看怎么分摊……”
“关于这件事。”
沈谒打断她：“买下《亡命之徒》，我没有打算接受联合出品。”
电影的出品方，多指制作或投资方。
一般情况下，电影的投资都会达到上亿，而为了减少出资风险导致鸡蛋坏在一个篮子里，电影出品方多半都会选择拉进投资，联合出品。
沈谒拒绝和她以良陈名义分担剧本购买费用，意思就是要独占《亡命之徒》的版权，拒绝良陈参与《亡命之徒》的出品制作。
“小叔叔……这是什么意思？”
柏林搞不懂了，从接触《亡命之徒》开始，沈谒就一直在她身边，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有多想拍摄这个剧本。
“下周邺时影业成立的消息会公布出去，我全资占股，总裁由齐万婓担任，拍摄电影需求的一切，他都会安排好。”
沈谒抬眼看向她，“《亡命之徒》将会由邺时影业独立出品，我希望能与良陈交涉，聘请你来执导。”
“薪资邺时会按顶格待遇支付，另外我作为资方邺时董事，可以向你保证，剧组一切事务听凭你处置，邺时绝不插手你作为导演的所有安排。”
还是她来拍。
雇佣而非合作。
还给她足够的拍摄自由。
柏林突然挺心动的。
就是邺时出品这事……
一想到邺时，柏林就想到莫雷。
莫立辙现在已经在接莫雷的班，但是莫雷却也没正式退休，邺时集团的年报上，莫雷也还是集团占股第三的大股东。
柏林摩挲着手机。
莫雷很反感她与沈谒来往，她也很担心莫雷把那天对她的威胁付诸实践，她怕莫雷知道这件事，会……
柏林小心地看了一眼沈谒：“我考虑一下。”
“可以。”沈谒颔首，指尖蹭了一下腕表表盘：“不过这个剧本涉及我母亲，交给外人来拍摄我不放心，如果你不接，邺时方面应该会暂时冷藏这个剧本。”
他的语气慢条斯理，跟她说这话就像在话家常。
但是又无处不透露着强硬——
就像在说，《亡命之徒》的导演非她不可，她要不来，这买剧本的几千万，他就当是打水漂。
这明摆着就是在逼她了。
柏林按在手机壳上的指尖微微剐蹭了两下。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被沈家逼着做过什么事。
之前读书时，她因为被梁萱欺负，厌学了一段时间。
那会儿高三，正是最严峻的时候，可她逃避有点不想去学校，沈父也不会压迫她去，反而是帮她请了假，还跟沈谒沟通，让家教到沈谒家里给她补落下的课程。
对她冷淡如沈谒，那时最多也就是说她一句娇气。
他从来都是给她留够独自想通的余地，不会像现在这样逼着她去做决定……
柏林有一点不适应。
可沈谒也真是抓住了她的七寸，《亡命之徒》的剧本太好，只要是个有野心的导演，都不会放过拍摄它的机会。
而且和王我的合作因为陈迟INS直播搞事，现在国内外铺天盖地在报导她要执导王我作品。
好听的不好听的评论雪花纷飞，有些甚至还写什么“三十霸总到四十王编，新贵女导深受叔款追捧”，说得她好像本事没有全靠傍，令人反胃。
犹豫了一会儿，柏林叹息，看向沈谒。
“那小叔叔让人联系良陈的苏总吧，她会给邺时报上我的劳务要求。”
涉及电影的事，走正规章程的，她也不是硬梗着的性子。
至于莫雷那边……
柏林叹了声。
她就希望爸爸妈妈在天有灵，让莫立辙多搞搞事，莫雷最头疼的就是他这个独子，莫立辙不安分，莫雷估计也就管不上她了。
柏林对莫雷的担心全写在脸上，沈谒只看一眼，就知道她想什么。
那天沈承瑜给他通风报信之后，他还没去见过莫雷。
并不是有什么忧虑。
而是觉得柏林的症结不在莫雷。
不剜掉她心里头那个让她远走的脓疮，他就算解决一个莫雷，也会有王雷李雷陈雷，去让她畏惧靠近他。
所以在解决莫雷之前，他要先逼这只兔子直面他。
即便会让她不舒服。
即便会让她看到自己肮脏、阴暗、扭曲的一面……
甚至觉得他不再是她心里的“小叔叔”……
他也想将她独占身旁。
*
有了柏林首肯，邺时很快开始与良陈接洽。
邺时财大气粗，到的时候合同都没带，见着良陈的负责人，齐万婓只笑眯眯的撂了一句话：“条件随良陈法务开，只要孟导到位，其他不重要。”
良陈是陈迟设在国内的经纪公司，执行总裁苏虹是2C调来的，因为柏林处女作拿下双奖，直接负责柏林的导演事务。
苏虹是个人精，但饶是见的市面再多，邺时这架势还是让苏虹直接惊了一下，才让秘书把法务叫上来现拟合同。
但齐万婓也真是说到做到，不管苏虹提了什么要求，他都微笑说可以，搞得后面苏虹反而怕了，规规矩矩地照行规办事。
而在这种丝滑的谈判带来的好处，就是在邺时影业成立的次日，合同就送到了柏林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