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沈谒病了？
柏林眉尖轻扬，沈谒就站在她身边，她自下往上看去，沈谒穿着周整甚至比平时还要一丝不苟，但眼下却明显多了几分憔悴的青灰色，拳挡着的唇也少了几分先天的红，有些苍白。
柏林敲字的手指头一下悬在了屏幕上，好一会儿，她回了陈迟一句“晚点说”，转向沈谒。
“小叔叔什么时候病的，怎么不说？”柏林问，“是流感了吗？”
现在八月，夏秋转换之时正是流感高发季。沈谒忙，出入各个场合纵然环境清洁都会尽心，但有人来往还是会传染细菌。
“只是一场小感冒，齐万婓夸大了。”沈谒轻声，“你也很忙，这些小事没必要告诉你。”
“生病怎么是小事。”柏林直皱眉，“小叔叔看过医生了吗，今天好了吗，有没有吃药？”
沈谒点头：“吃了，从法国回来那天就看过医生了，今天只是有些嗓子不舒服。”
柏林稍停：“法国？”
沈一折自从跟周宴分手，就天天什么事不干净跟她微信上胡咧咧。可沈谒生病沈一折没说就算了，法国又是什么事？
她看向沈谒，沈谒却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微微收眼转移话题道：“今晚回沈家吗？伯母说你有一阵子没回去了。”
有事。
柏林用自己对沈谒的了解，以及三年导演生涯起誓，沈谒一定有事瞒着她。
还一定是和她有关的事。
可是法国能有什么事儿呢？
要是莫雷搞了事，沈谒为了查什么出国，那去的也不该是法国。
柏林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问，但她的性子本来就不是忍得住的那挂。以她十七岁能对大她七岁的沈谒奋起直追来说，她能忍一桩旧事，已经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沉默了大概五秒，柏林直接问沈谒：“小叔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见沈谒眸光动了下，柏林直白道：“你去法国干嘛了？遮遮掩掩，是终于决定要用不合法的方式做了我？”
沈谒：”……没有。”
这是回后半句，但这本来就是柏林一句玩笑话，柏林根本不在乎他怎么回，她在意的是前一个问题。
盯着沈谒，柏林一动不动。
沈谒和她对视，扫了一眼齐万婓，缓缓启唇：“Lily Wu。”
沈谒道：“我听说你的礼服还没有定下来，就联系了吴莉莉，但她正在度假，我只能亲自过去见她。昨天下午她跟我回了国，现在正在汉延，等着为你量身定制礼裙。”
“不过……”
沈谒视线在柏林身后的那条礼裙上扫过，淡声道：“你既然已经有了心仪的礼服，她应该就不需要做多余的事了，晚点我会安排人送她回去，你放心。”
柏林在听到吴莉莉名字的时候就愣住了。
吴莉莉是Lily Wu这个牌子的主理人兼设计师。
柏林很喜欢她的作品，《巴黎眼》提名那会儿想穿她家的裙子，但没顺利借到。
这次时装周她联系过她，但想借的几件全都需要吴莉莉特批，得知吴莉莉休假不接受打扰，她才无奈择选其他家的高定。
可沈谒这会儿讲什么——
吴莉莉等着给她单独定制？
柏林一下抓住了沈谒的手臂。
纤细的五指搭着他，不停地哆嗦。
“小叔叔，你感觉到了吗？”
沈谒：“嗯，你在抖。”
“不是。”
柏林死死拽住他，眼神炙热，“我的意思是，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那可是吴莉莉，在时尚界火了四十多年的吴莉莉，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超模界吉赛尔是设计师们的缪斯，那吴莉莉就是所有华人设计师不可不望的一块石碑，只要有华人设计师踏进时尚界，他们的作品里就一定会有吴莉莉来过的痕迹！”
“她给我单独定制？”
柏林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不可置信的笑，松开沈谒退后了两步，又看了一眼陆欢，笑了。
柏林：“欢欢。”
陆欢：“啊？”
柏林：“我要是电影拍不出名堂，我这辈子也青史留名了。”
陆欢：“……”
*
约到喜欢的设计师，柏林因为莫雷和牙疼闹得沉郁了好几天的心情，瞬间晴空万里。
她对沈谒道了两遍谢，说着就想去见吴莉莉，可临着沈谒车子准备开到酒店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应该焚香沐浴保持最好状态去见自己最喜欢的设计师，又让沈谒开回了家，还让陆欢从沙龙叫了个造型师来。
“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我就下来，麻烦小叔叔等我一下。”
柏林拽着女造型师，冲着沈谒来回地保证了一通，就急急忙忙和人上楼去了。
沈谒看着她的背影，手机嗡嗡震了两下，是莫立辙的来电。
沈谒接起来，莫立辙那边张口就是两字：“绿茶。”
沈谒面无表情：“酒店并购案完了，但重组还没完成，我看你很闲。”
“随你。”莫立辙丝毫不惧被发配，“我就是听说你把吴莉莉搞来了。我他妈今天才收到消息陈迟找莫尼克定制想把消息转你，结果就听秘书说吴莉莉来了。我就问你，陈迟定裙子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沈谒垂了垂眼，没回答：“没事挂了。”
才准备摁断，莫立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你找那俩私家侦探已经被我撤回来了。”
沈谒抿唇：“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他语气很冷。
莫立辙置若罔闻：“你没干过这些事，太业余了。你找的那俩空有名气没有本事，我换了个退役的美国佬过去。不然那俩暴露，你再想在小柏林跟前玩？玩屁。”
一星期前，他就知道沈谒找私家侦探去监视陈迟了。
电话那头的莫立辙翻了个白眼：“咱们俩兄弟这么多年，你想什么我最清楚。但我也得奉劝你一句，小柏林对你余清未消，所以这会儿你做什么她都迁就你，可是她绝不是恋爱脑，如果你真的比不上陈迟，你也得跟我保证，不会……”
“我不能保证。”
沈谒说。
“她要是跟陈迟走，我什么都保证不了。”
沈谒又重复了一遍。
莫立辙听着，沉默了。
“阿谒。”
不知多久，莫立辙叫了一声。
沈谒：“嗯。”
莫立辙：“你不能成你爸那样。”
沈谒盯着的腕表秒针“叮”一声卡了壳。
沈谒凝视着它，回道：“知道。”
知道，却不是答应。
莫立辙叹了声气，没再说下去：“对了，我老头他知道邺时跟小柏林签约的事了，我这边人看着他，但是他这一门给你找什么名门闺秀的心术不正你都知道，邺时那边组班底你就让直系管着，可别给些总部的人参与进去。”
“要是惹出麻烦，我就只能……”
只能怎么，大义灭亲？
开车的秘书于靖一下竖起了耳朵。
但莫立辙到底没说下去，沈谒说是齐万婓负责柏林的事后，莫立辙就放心了不少，电话那边沈一折叫了他一声说开趴，莫立辙就挂了电话。
车里回归寂静，沈谒看着柏林住所的大门，发问：“私家侦探的事，你告诉阿辙的？”
于靖赫地一僵，捏住方向盘，他想起莫立辙交代过沈谒要是问起，不用瞒着的话，答道：“是，但是我不是莫总的人，只是因为莫总交代过……”
沈谒：“不用解释。”
“他要你盯着我，很正常。”
“喀”一声，秒针又重新开始走动。
*
柏林想起回陈迟消息，已经是两天后。
这天吴莉莉赶制的礼服送到家里，她试过刚想给吴莉莉发消息道谢，陈迟的消息就跳到了前端。
陈迟：工作很忙？
看到这条信息，柏林才“啊”一声反应过来。
《赤雪》进入剪辑开始，她每天的微信消息都很多，加上那天签约后，邺时的相关人员都来加她，陈迟的消息很快就沉了底。
这会儿瞧着陈迟来信，她咬了咬唇沿，才点开回复框。
柏林：还好。
琢磨了一下，又打字：裙子我计划《赤雪》首映礼穿。
她一字一字把回复打在聊天框里，又心里默念了一遍，觉得这个理由十分天衣无缝，丝毫没有她见沈忘陈的倾向，方才发了出去。
发完陈迟好半会儿没动静，她也就懒得理了，美滋滋地穿上吴莉莉做的香槟金流沙裙，在镜子跟前拍照给吴莉莉，然后写了一堆赞美之词表示自己的喜爱。
这头刚发完，陈迟就回复了。
陈迟：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选了沈谒找吴莉莉给你定的裙子。
他一说一个准，柏林唰一下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四处张望。
见到吴莉莉的时候，吴莉莉说给她做的这条裙子要重点宣传，所以在时装周之前，她身上这条裙子的信息不会有丝毫外泄。
吴莉莉没说，她和身边人没跟陈迟讲，陈迟怎么知道沈谒找的吴莉莉给她定衣服？
柏林：你摄像头装哪里了？
陈迟：【截图】。
陈迟：吴莉莉INS前两天还在法国，今天说在中国度假，虽然我很多年没回去，但若城这条江我还认识。
陈迟：还有她入住这个酒店，沈谒收购了。
柏林点开图片，是吴莉莉在酒店露台拍的夜景图，铁证如山，柏林无可抵赖。
摸了摸鼻子，她正想怎么跟陈迟解释，陈迟就来了电话。
柏林有点口渴，接起来摁了免提外走去喝水，就看见了玄关的沈谒。
陆欢正接待他，柏林和他四目相对，手里的手机，蓦然传出陈迟一声长叹。
“柏林。”
陈迟很幽怨：“你撩完就跑，是不是太过无情？”
沈谒病了？
柏林眉尖轻扬，沈谒就站在她身边，她自下往上看去，沈谒穿着周整甚至比平时还要一丝不苟，但眼下却明显多了几分憔悴的青灰色，拳挡着的唇也少了几分先天的红，有些苍白。
柏林敲字的手指头一下悬在了屏幕上，好一会儿，她回了陈迟一句“晚点说”，转向沈谒。
“小叔叔什么时候病的，怎么不说？”柏林问，“是流感了吗？”
现在八月，夏秋转换之时正是流感高发季。沈谒忙，出入各个场合纵然环境清洁都会尽心，但有人来往还是会传染细菌。
“只是一场小感冒，齐万婓夸大了。”沈谒轻声，“你也很忙，这些小事没必要告诉你。”
“生病怎么是小事。”柏林直皱眉，“小叔叔看过医生了吗，今天好了吗，有没有吃药？”
沈谒点头：“吃了，从法国回来那天就看过医生了，今天只是有些嗓子不舒服。”
柏林稍停：“法国？”
沈一折自从跟周宴分手，就天天什么事不干净跟她微信上胡咧咧。可沈谒生病沈一折没说就算了，法国又是什么事？
她看向沈谒，沈谒却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微微收眼转移话题道：“今晚回沈家吗？伯母说你有一阵子没回去了。”
有事。
柏林用自己对沈谒的了解，以及三年导演生涯起誓，沈谒一定有事瞒着她。
还一定是和她有关的事。
可是法国能有什么事儿呢？
要是莫雷搞了事，沈谒为了查什么出国，那去的也不该是法国。
柏林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问，但她的性子本来就不是忍得住的那挂。以她十七岁能对大她七岁的沈谒奋起直追来说，她能忍一桩旧事，已经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沉默了大概五秒，柏林直接问沈谒：“小叔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见沈谒眸光动了下，柏林直白道：“你去法国干嘛了？遮遮掩掩，是终于决定要用不合法的方式做了我？”
沈谒：”……没有。”
这是回后半句，但这本来就是柏林一句玩笑话，柏林根本不在乎他怎么回，她在意的是前一个问题。
盯着沈谒，柏林一动不动。
沈谒和她对视，扫了一眼齐万婓，缓缓启唇：“Lily Wu。”
沈谒道：“我听说你的礼服还没有定下来，就联系了吴莉莉，但她正在度假，我只能亲自过去见她。昨天下午她跟我回了国，现在正在汉延，等着为你量身定制礼裙。”
“不过……”
沈谒视线在柏林身后的那条礼裙上扫过，淡声道：“你既然已经有了心仪的礼服，她应该就不需要做多余的事了，晚点我会安排人送她回去，你放心。”
柏林在听到吴莉莉名字的时候就愣住了。
吴莉莉是Lily Wu这个牌子的主理人兼设计师。
柏林很喜欢她的作品，《巴黎眼》提名那会儿想穿她家的裙子，但没顺利借到。
这次时装周她联系过她，但想借的几件全都需要吴莉莉特批，得知吴莉莉休假不接受打扰，她才无奈择选其他家的高定。
可沈谒这会儿讲什么——
吴莉莉等着给她单独定制？
柏林一下抓住了沈谒的手臂。
纤细的五指搭着他，不停地哆嗦。
“小叔叔，你感觉到了吗？”
沈谒：“嗯，你在抖。”
“不是。”
柏林死死拽住他，眼神炙热，“我的意思是，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那可是吴莉莉，在时尚界火了四十多年的吴莉莉，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超模界吉赛尔是设计师们的缪斯，那吴莉莉就是所有华人设计师不可不望的一块石碑，只要有华人设计师踏进时尚界，他们的作品里就一定会有吴莉莉来过的痕迹！”
“她给我单独定制？”
柏林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不可置信的笑，松开沈谒退后了两步，又看了一眼陆欢，笑了。
柏林：“欢欢。”
陆欢：“啊？”
柏林：“我要是电影拍不出名堂，我这辈子也青史留名了。”
陆欢：“……”
*
约到喜欢的设计师，柏林因为莫雷和牙疼闹得沉郁了好几天的心情，瞬间晴空万里。
她对沈谒道了两遍谢，说着就想去见吴莉莉，可临着沈谒车子准备开到酒店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应该焚香沐浴保持最好状态去见自己最喜欢的设计师，又让沈谒开回了家，还让陆欢从沙龙叫了个造型师来。
“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我就下来，麻烦小叔叔等我一下。”
柏林拽着女造型师，冲着沈谒来回地保证了一通，就急急忙忙和人上楼去了。
沈谒看着她的背影，手机嗡嗡震了两下，是莫立辙的来电。
沈谒接起来，莫立辙那边张口就是两字：“绿茶。”
沈谒面无表情：“酒店并购案完了，但重组还没完成，我看你很闲。”
“随你。”莫立辙丝毫不惧被发配，“我就是听说你把吴莉莉搞来了。我他妈今天才收到消息陈迟找莫尼克定制想把消息转你，结果就听秘书说吴莉莉来了。我就问你，陈迟定裙子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沈谒垂了垂眼，没回答：“没事挂了。”
才准备摁断，莫立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你找那俩私家侦探已经被我撤回来了。”
沈谒抿唇：“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他语气很冷。
莫立辙置若罔闻：“你没干过这些事，太业余了。你找的那俩空有名气没有本事，我换了个退役的美国佬过去。不然那俩暴露，你再想在小柏林跟前玩？玩屁。”
一星期前，他就知道沈谒找私家侦探去监视陈迟了。
电话那头的莫立辙翻了个白眼：“咱们俩兄弟这么多年，你想什么我最清楚。但我也得奉劝你一句，小柏林对你余清未消，所以这会儿你做什么她都迁就你，可是她绝不是恋爱脑，如果你真的比不上陈迟，你也得跟我保证，不会……”
“我不能保证。”
沈谒说。
“她要是跟陈迟走，我什么都保证不了。”
沈谒又重复了一遍。
莫立辙听着，沉默了。
“阿谒。”
不知多久，莫立辙叫了一声。
沈谒：“嗯。”
莫立辙：“你不能成你爸那样。”
沈谒盯着的腕表秒针“叮”一声卡了壳。
沈谒凝视着它，回道：“知道。”
知道，却不是答应。
莫立辙叹了声气，没再说下去：“对了，我老头他知道邺时跟小柏林签约的事了，我这边人看着他，但是他这一门给你找什么名门闺秀的心术不正你都知道，邺时那边组班底你就让直系管着，可别给些总部的人参与进去。”
“要是惹出麻烦，我就只能……”
只能怎么，大义灭亲？
开车的秘书于靖一下竖起了耳朵。
但莫立辙到底没说下去，沈谒说是齐万婓负责柏林的事后，莫立辙就放心了不少，电话那边沈一折叫了他一声说开趴，莫立辙就挂了电话。
车里回归寂静，沈谒看着柏林住所的大门，发问：“私家侦探的事，你告诉阿辙的？”
于靖赫地一僵，捏住方向盘，他想起莫立辙交代过沈谒要是问起，不用瞒着的话，答道：“是，但是我不是莫总的人，只是因为莫总交代过……”
沈谒：“不用解释。”
“他要你盯着我，很正常。”
“喀”一声，秒针又重新开始走动。
*
柏林想起回陈迟消息，已经是两天后。
这天吴莉莉赶制的礼服送到家里，她试过刚想给吴莉莉发消息道谢，陈迟的消息就跳到了前端。
陈迟：工作很忙？
看到这条信息，柏林才“啊”一声反应过来。
《赤雪》进入剪辑开始，她每天的微信消息都很多，加上那天签约后，邺时的相关人员都来加她，陈迟的消息很快就沉了底。
这会儿瞧着陈迟来信，她咬了咬唇沿，才点开回复框。
柏林：还好。
琢磨了一下，又打字：裙子我计划《赤雪》首映礼穿。
她一字一字把回复打在聊天框里，又心里默念了一遍，觉得这个理由十分天衣无缝，丝毫没有她见沈忘陈的倾向，方才发了出去。
发完陈迟好半会儿没动静，她也就懒得理了，美滋滋地穿上吴莉莉做的香槟金流沙裙，在镜子跟前拍照给吴莉莉，然后写了一堆赞美之词表示自己的喜爱。
这头刚发完，陈迟就回复了。
陈迟：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选了沈谒找吴莉莉给你定的裙子。
他一说一个准，柏林唰一下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四处张望。
见到吴莉莉的时候，吴莉莉说给她做的这条裙子要重点宣传，所以在时装周之前，她身上这条裙子的信息不会有丝毫外泄。
吴莉莉没说，她和身边人没跟陈迟讲，陈迟怎么知道沈谒找的吴莉莉给她定衣服？
柏林：你摄像头装哪里了？
陈迟：【截图】。
陈迟：吴莉莉INS前两天还在法国，今天说在中国度假，虽然我很多年没回去，但若城这条江我还认识。
陈迟：还有她入住这个酒店，沈谒收购了。
柏林点开图片，是吴莉莉在酒店露台拍的夜景图，铁证如山，柏林无可抵赖。
摸了摸鼻子，她正想怎么跟陈迟解释，陈迟就来了电话。
柏林有点口渴，接起来摁了免提外走去喝水，就看见了玄关的沈谒。
陆欢正接待他，柏林和他四目相对，手里的手机，蓦然传出陈迟一声长叹。
“柏林。”
陈迟很幽怨：“你撩完就跑，是不是太过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