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就算不知道这几个女人的恶意,但也看出来她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生气的反驳:“思思是我捡到的,才不是我妈生的呢!你们胡说八道,小心嘴上长疮!”

    几人见凌凌生了气,更加开心了,哈哈笑道:“哟,急了急了!”

    林樾已经走到了近前,她出声道:“这位嫂子看起来很懂的样子,一定有很多经验吧!不知道你是哪一年来随军的,老家那边有没有什么人记挂着嫂子啊!”

    几人一惊,回头看到林樾就站在她们身后,都觉得很尴尬。说话的女人慌乱的站起身来,提起马扎就要走,嘴里说道:“哎呀呀,我就是逗小孩玩呢,你别当真!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做饭了,下次聊,下次聊!”

    她一站起来,剩下的三人也都匆匆站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要走人。

    林樾哪里能让,上前一步拦住几人的去路,笑道:“几位嫂子别急着走啊,我初来乍到的,都还不认识呢,你们不做一下自我介绍吗?”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开口。见林樾一直没有让她们走的意思,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妇女色厉内荏的道:“你别在这挡道了,男人们都该回来了,我们得回家做饭,没工夫陪你在这瞎耗!”

    林樾把头转了过去,问道:“这位嫂子是?”

    那人并不说话,见林樾挡住了路,埋头冲了过来。

    林樾冷笑,以为这样耍无赖就能一走了之了吗?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这几个人走。这些人真的是够恶心的,以前在农村,也有不少嘴碎的,但是好歹还有分寸,谁也没有拿着这种事问到孩子面前。

    更何况,林樾和这四人都不认识,她们却抓着孩子问这种脏话,可以说是非常恶毒了。

    眼见那人马上就要撞到自己身上,林樾伸手稳稳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冷笑道:“这位嫂子,你怎么也不看着点路呢,撞到人多不好。”她强硬的夺过那人手里的小马扎,打开放到地上,一把把她按坐在马扎上。

    女人不干了,嘴里骂骂咧咧道:“快跑远远吧,你这瞎货跟我瓜楞什么,逗逗你家娃子,看看把你紧张的!”

    后半句林樾听懂了,但是前半句她可真没听懂,不过想也不是什么好话。她接过凌凌怀里的孩子,把背上的背篓卸了下来放在地上。小蘑菇被这几个人给吓到了,见娘来了,也颠颠的跑到她身后,紧紧的拽着她的衣服不放手。凌凌非常有眼力见的跑到花坛边,搬来一块石头让林樾坐,看那大小少说也得有50斤了。

    林樾坐下,笑着说:“几位嫂子先别急着走啊,要真说起来,几位也就是在背后说几句闲话,如果没传到我耳朵里,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也不是想要为难你们,大家都在同一个家属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不想伤了和气。”

    她话音一转,眼睛冷冷的扫过这四人,“不过吧,我这个人比较护短,你们说我几句我可能不会计较,但是你们在孩子面前说这么恶心的话就不行!更何况,这里可是部队,你们造这样的谣,可别想一走了之了,还是在这里等等吧,刘婶子和姜婶子马上就到了。”

    几人这才发现和林樾一起的那个小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想来应该是去喊人了。

    最先说话的妇女道:“我说张团长家的,我们也就是开几句玩笑,逗逗孩子玩而已,你也不至于这么开不起玩笑吧,还要去找师长夫人过来,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就是,本来就是几句玩笑,让你这么一闹,整个家属院都得知道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林樾都被气笑了,干脆一摊手,说道:“那我也没办法,如果我的名声坏了,我就去告你们,我想想,到时候我是告你们造谣军属好,还是破坏军婚好……”

    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樾回头看去,就见她第一天见到的刘婶子和姜婶子,连同另外两个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的妇女一起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人还没到,刘婶子就骂道:“你们在这里说的什么浑话!是谁在这里造谣?我看是成天没事干,闲得你们!”

    林樾见到人来了,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回过头,一脸泪痕的望着赶来的几人,一句话没说,已经显得楚楚可怜了。

    她人长得白,眼圈一红,连鼻头也跟着红了。美人无声落泪,饶是这几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都觉得扛不住。姜婶子和另一个高瘦的婶子一左一右扶住林樾,安慰道:“你可别听那几个碎嘴的瞎说,这几个你不认识,在家属院出了名的嘴臭!”

    林樾被两人扶着又在石头上坐下,抬头迷茫的看着另外一个婶子。姜婶子介绍道:“这是咱们师徐师长的爱人,你叫李婶子就行。”

    林樾顺势叫了一句:“李婶子。”又看看姜婶子,问道:“怎么你们都来了,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小事,我没想到麻烦你们的……”几句话说的林樾自己都觉得绿茶味十足。但是没办法,她初来乍到,不能和对面的人硬碰硬,又不知道她们是什么身份,背后有没有什么弯弯绕的关系,只能用点手段先试探一下了。

    李婶子拍拍她的后背,强势道:“你放心,有我们几人在,这件事必然不会让你受委屈,这几人在家属院里成天搅风搅雨,早就该整治一下了!”

    “就是,你是不知道,你家大儿子多担心你,他跑去找人帮忙,却不知道我们住在哪里,还是我们听到他在外面大声哭,说有人败坏你的名声,想要把你逼死,吓得我们几个都从家里跑出来了!”

    李婶子和姜婶子的丈夫都是张远东的直系上司,林樾被欺负了,她们天然是要站在她这一边的。

    林樾和不远处跑来的小万里对了一下视线,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她没想到这孩子这么给力,她只是教了他几句见到姜婶子该怎么说,没想到他能喊来这么多人。

    她最希望来的人可不是刘婶子,刘婶子虽然是妇女主任,但是爱人不是和张远东一个师的,她最想请的还是姜婶子。现在见刘婶子也过来了,还一来就把事情定性为对面那几人搅事,她也就放心了。

    另一边,刘婶子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就你们几个,哪次新来个军嫂你们不叨咕几句,真是怨不得别人骂,一条狗从你们身边走过去都保不住名声!我看你们就是闲的,背后不说人长道人短就心里难受是吧!”

    刘婶子是家属院的妇女主任,又是杨政委的爱人,她说话几人不敢反驳,只能小声嘀咕几句:“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开玩笑!”

    “开玩笑?你们拿军嫂的声誉开玩笑?我看你们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这件事情必须严肃处理,不然你们不长记性,也寒了军嫂们的心!”

    却不想远处又传来一道娇美的女声:“刘嫂子,刚刚我就在那边站着,她们几个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看这几人也不一定是真的有什么坏心思,不过就是几句闲话,不至于这样上纲上线的,再说,我看这位林樾同志嘴皮子利索着呢,不见得就吃亏了!”

    众人往那边看去,只见一个丰腴的年轻女人向这边走来。她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长得并不怎么出众,但是身材很好,也很会打扮。这人一头利落的短发,身上穿一件白色的布拉吉,上身略为修身,腰部做了收腰处理,下身则是太阳裙样式。她还在肩上披了一条宽大的蓝白格披肩,不看脚上那双水晶凉鞋,这身打扮倒是很有建国前的味道。

    女人抬手把头发捋到耳后,一脸和气的道:“林樾同志,我可不是针对你,只是觉得你初来乍到,真得罪了人,以后在这家属院可不好和人相处!”

    林樾的眼里还有泪,但是目光已经冷了下来。她注意到,这个女人一走近,在场的所有人都跟按了暂停键一样,没有一个人再发出一点声音了。她身边的姜婶子愣神后很快反应过来,低头小声对林樾道:“这是42师周师长的爱人,叫孙秀丽。碎嘴的这几个,都是他们师的军属。”

    林樾了然的点点头,也心平气和道:“您就是孙婶子吧,我初来乍到,差点没认出您。一看您就是宽宏大量的人,我还得向您学习才行!您说我没吃了亏,一定是觉得几句言语算不得什么吧?但是我却是个小气的,认为言语如刀,更能致命,尤其是对我们女人。孙婶子,您觉得我说得对吗?”

    孙秀丽听她一口一个“孙婶子”就觉得心里不痛快,因为她年轻,大院里这些军嫂,爱人级别不高的人大多都称呼她“孙同志”,况且两家又没有往来,这个女人比她小不了多少岁,一上来就叫她“婶子”,听得她牙都咬到了一起。

    她很快调整了表情,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位林同志嘴皮子果然利索,懂得也不少,看长相,看口才,怎么也不像是个在农村长大的,也难怪……”

    “孙秀丽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刘婶子厉声打断道,“小张团长从入伍以来,一直都是奋斗在最前线,立下了不少功,他的爱人在家里抚育孩子,参加劳动,并不比上战场的战士轻松多少,林樾同志是光荣的军嫂,值得我们所有人敬佩!你别忘了,你说出的话不光代表你自己,还代表你们家周师长的态度,可别在外面给周师长抹黑!”

    一道威严的男声插了进来,“刘秀芹同志说得很好,部队里面无小事,我们更不能让军嫂受了委屈。这件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不能几句话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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