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梁贝贝大闹李记商铺，揪出了藏匿在干货区的有毒超标粉条后，李记商铺老板很快就锒铛入狱。
另外加上老傅夫妻受其指使，去检测所门口污蔑梁贝贝售卖蔬菜有毒，两罪并罚足够他吃好几年牢饭。
一个礼拜之后，手拿李润、梁贝贝之间矛盾调解书的顾甄言，刚刚抵达梁贝贝小别墅门口，一群幼童口中嚷嚷着一口童谣，嬉笑在门外打转。
“本姓牛，却忘本，有了老娘不要婶。天天吃、夜夜睡，不怕良心遭大罪……”
顾甄言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当下就驱赶了这群幼童离开小别墅门口。
确保那群孩子不会再过来，才放心转身推门进去。
顾甄言来的时候，梁贝贝还在自己的卧房里呼呼大睡。
自从没有了李老板这个大怨种以后，宝来街道西街的蔬菜批发可凶残了太多。
每天凌晨不过一两点，她就被小批发商催着把货拉出门给大家伙儿分。
以她种菜的速度，那就完全跟不上，那里还有当初她预想的那么轻松！
“太累了，真的是太累了。早知道现实是这么残酷，我当初真应该答应顾甄言建议，去供销社当领导的。”
一想到只要进了供销社她大可以甩开膀子去干蔬菜批发，人就后悔很多。
硬板床上抱着被子脑海里正做着‘躺着挣钱’的春秋大梦，卧房房门就被无情的敲响了。
“叩叩叩——”
一次房门敲响。
时约半分钟后
“叩叩叩——”
二次房门敲响。
门外正准备敲响第三次，忍不了没得睡觉的梁贝贝掀开被子大声回应。
“别敲了！人还活着！”坐起来的身子往墙上的挂钟那么一看，中午十二点的时间映入眼帘，肚子里的那股子气倒也变成了饥饿，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这一个礼拜，她几乎天天如此：
下午1点落籽，2点午睡，5点起来做晚饭，晚上12点再在院子里进行收割。
预计的快乐生活变成了社畜打工人，让她整个人也变得暴躁了很多。
下了硬板床，套上自己那双刚买的塑料拖鞋，猛地将房门打开看到一身军绿色制服的顾甄言，吓的她差点没一个甩手关门，把对方直接关门外！
我的天！消失了一个礼拜的顾警官他居然又突然出现了！
这会儿生怕对方瞧出点啥来，梁贝贝吞咽了一番口水，佯装镇定。
“顾警官，你今天怎么想到突然上门来拜访了？”后半句本想说她都还没洗漱，不好意思见人。
可转念一想也没必要在不在乎的人跟前体面，索性也就随意了起来。
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梁贝贝闺房的顾甄言，目光很快扫视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来给你送协议书，李润的案子已经进入后续阶段了，等协调完你们之间的矛盾，就可以转到司法机关。”
梁贝贝接过，连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轻叹一口气好似在为李老板的现状惋惜，可转念一想对方冲自己做的那些事，又不觉得对方可怜。
顾甄言见梁贝贝随手讲协议丢到了靠近门口窗户底下的书桌上，抿了下唇，颇为好奇的开口。
“门外那些小孩儿唱的，是跟你有关吗？”顾甄言知道，梁贝贝原本姓牛。
梁贝贝也不扭捏，大方承认了一些事情。
“对！那个忘恩负义的牛姓女子，就是我！嘻~”说完，俏皮的冲着对方搞怪一笑。
其实外面那个童谣，已经唱了有五六天了。
自唱响的第一天，梁贝贝就知道这肯定是冲着她来的。她去收拾过那些孩子，可那些毕竟是别人家的花骨朵儿，她也不好朝着孩子下死手。
威胁也威胁过了，恐吓也恐吓过了，甚至还想过买糖去哄骗那群熊孩子，谁料对方第二天照常‘上工’！
所以最后她也就本着‘伤不到我的就是让我努力成长’，尽量不去管他们。
反正别碍着她挣钱就行！
反而顾甄言看着跟前姑娘某些片段里表露出来的坦率，忽而有种被吸引的错觉。
其实也是自从李润这个案件出来以后，他就对梁贝贝改观了。
梁贝贝去找李润的当天，他其实并没有离开。反而出了梁贝贝小别墅以后紧盯着梁贝贝的行踪。
当时的他，半点不信梁贝贝背后，会没有一双推波助澜的手。
他坚信任何反人类的迹象背后一定都是阴谋搞的鬼。
不过也正因为梁贝贝敢单枪匹马勇闯李记商铺，还用自己明锐的鼻子找出来非正常商品，不得不佩服对方，或许真的是自己瞎了眼。
“能跟我说一下你的身世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梁贝贝有些蒙圈，但想着只要不再逮着她询问卖菜的事情就行，也就转身招呼对方进门。
“那你进来坐吧，我跟你慢慢说。”
给自己和对方都从热水壶倒了一杯白开水以后，她就慢慢将自己穿过来以后知道的事情，和对方说了个遍。
当然她又没说梁栋城一家。
“当初，我也是听别人说，我的生父在家里收到了一封来自外省的信，信里就说他现在养的那个女儿并不是亲生女儿，他的亲生女儿在某某某地。然后我那个正义感十足的亲爹就不乐意了呀。”
“说什么他的亲生女儿怎么可以流落外地，就算是养女他也绝不会送回去吃苦。后面的事顾警官你上次盘问我的时候你也知道了。我跟我的生父闹了些不愉快，我也就索性搬了出来。”
顾甄言沉吟了一会儿，分析道：“也就是说，你的身份突变，主要是因为最开始那一封信，那么这封信到底是谁送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把这封信送过来，戳破你和那个女孩子身份互换的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对吗？”
梁贝贝喝了一口白开水暗自想了想，顾甄言说的还真有道理。
这信谁送的，干嘛送，完全就不知道嘛！
“所以你怀疑，我的身份互换以及送信的人里面有猫腻？”
“用我们警察的角度来说，没有无缘无故的开始，自然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结束。”
梁贝贝这会儿听得颇有‘听君一席话，听君一席话’的错觉。
也不知道顾甄言又给她打什么哑迷，想着反正不管原身身世如何曲折也千万别来打搅她挣钱就行。
再度喝口水的功夫，跟前的顾甄言又突然义正言辞的开口：“有机会，我会帮你去一探究竟，如果真有问题，也算是替你了结了养家的麻烦。”
“干嘛帮我？”
“作为人民警察，为人民难道不应该吗？”
最后两个人都以颇为严肃的口吻结束了今天话题，梁贝贝犀利的眸子紧盯顾甄言许久后无果，索性也就放弃了继续探索的念头。
顾甄言他想查，那就让他查去吧。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远离这纷纷扰扰，只做个挣大钱的富婆。
眼下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必要，梁贝贝主动端茶送客：“那行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做东西吃了，就不留顾警官留下来吃饭了。”
话已至此，顾甄言自是不得不起身。
目光停留在跟前这个女人身上，见对方果真是旁若无人的收拾起自己，也就只好转身避开。
*
不过离开梁贝贝的小别墅以后，顾甄言并没有直接回派出所所里。
刚才他询问梁贝贝身世的时候，隐约察觉和跟他纠缠的梁小宝一家有着什么关系。
虽然对方并没有提及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并且态度很是抗拒，但职业技能告诉他，重新整合下上一世的记忆，说不定能帮得上梁贝贝什么忙。
回到单位分派的小公寓里面刚刚打开房门，一道熟悉的声音直接传入耳中。
“我的大孙子，你终于来啦~”
顾甄言定睛一看，居然是京都来的奶奶。
放下手中钥匙的同时，满脸欢喜的走近和奶奶轻轻抱了下。
“奶奶，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而且来之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万一我不在家，你又进不来怎么办。”
满头银发的小老太太捂嘴笑的咯吱咯吱，岁月的刀镌刻在她脸上的细纹无不体现着她一举一动的优雅，两只手捋了捋披在肩膀上的流苏丝巾。
“我手上可是有和我宝贝孙子穿军装的照片滴，只要我把照片拿出来给你们这宿管一瞧，谁敢不放我进来。”说完，还带有一丝俏皮的表情，从鼻音里响出一个‘哼~’。
如此无规无矩的奶奶，直叫顾甄言略感头疼。
不过也正因为上辈子的奶奶和父亲一起葬身火海，所以这辈子重生以后，他都尽量宠着奶奶些。
倒了杯水，邀请对方重新入座，才开口询问起对方此番突然到来的目的。
见大孙子提问，刘毓敏立马来了精神。
“嘿嘿，我的大孙子呀。你也知道你妈和你爸呢，离婚的早。你妈离婚以后没多久就直接出了国。所以很多事，你可能不知道。”
长辈讲话，顾甄言明白只要安静听着就行。
“当初你妈在怀你的时候，就和当时他们居住的一家隔壁大妹子，定了娃娃亲。”
“前两天，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就是那娃娃亲女方寄来的。说他们家头胎是个儿子，成不了良缘，可二胎却是个女儿。”
“本来这种事儿都是嘴上说说，做不得数的，可当年你妈把咱家的那对儿家传玉佩送给了对方一个，所以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过来一趟，最好去见一见。”
刘毓敏说的认真，对面的顾甄言却在脑海里警铃大作！
他和梁小宝相遇的时间，要提前了！
上一世的，他清楚记得自己是在今年过年的时候，京都老家宅子里，由奶奶提起和梁家的这门亲事儿。
理由和刚才上面所说的一致，也是因为母亲外送的那块玉佩总归来说是个传家之宝，所以本着不管对方是否有女儿，都来梧桐见上一见。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上辈子才被人利用，还得奶奶和父亲丢了性命，在这件事上怎么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刘毓敏见孙子些许走神，以为对方这是误会自己在催婚，便也立马表示：“别紧张甄言，奶奶也不是认死里儿的固守派。回头你要是见了人梁小姐不喜欢，我们推了就成，那玉佩奶奶以市场价买回来，你要是相中了，奶奶也不拦着你，门当户对在咱们家从来都不是什么门槛儿。”
顾甄言不想让奶奶多虑，回过神来以后，快速收拾好情绪，回答对方：“没，奶奶。甄言没有紧张。您说的对，毕竟是咱们家的传家宝，不管出于什么都得去见一见。不过奶奶，我这几天有点事情需要去一趟隔壁省，等我回来以后，咱们再去行吗？”
刘毓敏嗫嚅了两声，询问对方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顾甄言给出了具体时候，刘毓敏本是略带惆怅的脸拨开云雾见青天。
“那行吧，既然你非走不可，我也不能强行把你拦着。你不在的这些时间里，可得好好交代你们区书记，好好招待我这个老太婆。”
“没问题的，奶奶。”顾甄言笑着回应。
另外加上老傅夫妻受其指使，去检测所门口污蔑梁贝贝售卖蔬菜有毒，两罪并罚足够他吃好几年牢饭。
一个礼拜之后，手拿李润、梁贝贝之间矛盾调解书的顾甄言，刚刚抵达梁贝贝小别墅门口，一群幼童口中嚷嚷着一口童谣，嬉笑在门外打转。
“本姓牛，却忘本，有了老娘不要婶。天天吃、夜夜睡，不怕良心遭大罪……”
顾甄言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当下就驱赶了这群幼童离开小别墅门口。
确保那群孩子不会再过来，才放心转身推门进去。
顾甄言来的时候，梁贝贝还在自己的卧房里呼呼大睡。
自从没有了李老板这个大怨种以后，宝来街道西街的蔬菜批发可凶残了太多。
每天凌晨不过一两点，她就被小批发商催着把货拉出门给大家伙儿分。
以她种菜的速度，那就完全跟不上，那里还有当初她预想的那么轻松！
“太累了，真的是太累了。早知道现实是这么残酷，我当初真应该答应顾甄言建议，去供销社当领导的。”
一想到只要进了供销社她大可以甩开膀子去干蔬菜批发，人就后悔很多。
硬板床上抱着被子脑海里正做着‘躺着挣钱’的春秋大梦，卧房房门就被无情的敲响了。
“叩叩叩——”
一次房门敲响。
时约半分钟后
“叩叩叩——”
二次房门敲响。
门外正准备敲响第三次，忍不了没得睡觉的梁贝贝掀开被子大声回应。
“别敲了！人还活着！”坐起来的身子往墙上的挂钟那么一看，中午十二点的时间映入眼帘，肚子里的那股子气倒也变成了饥饿，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这一个礼拜，她几乎天天如此：
下午1点落籽，2点午睡，5点起来做晚饭，晚上12点再在院子里进行收割。
预计的快乐生活变成了社畜打工人，让她整个人也变得暴躁了很多。
下了硬板床，套上自己那双刚买的塑料拖鞋，猛地将房门打开看到一身军绿色制服的顾甄言，吓的她差点没一个甩手关门，把对方直接关门外！
我的天！消失了一个礼拜的顾警官他居然又突然出现了！
这会儿生怕对方瞧出点啥来，梁贝贝吞咽了一番口水，佯装镇定。
“顾警官，你今天怎么想到突然上门来拜访了？”后半句本想说她都还没洗漱，不好意思见人。
可转念一想也没必要在不在乎的人跟前体面，索性也就随意了起来。
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梁贝贝闺房的顾甄言，目光很快扫视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来给你送协议书，李润的案子已经进入后续阶段了，等协调完你们之间的矛盾，就可以转到司法机关。”
梁贝贝接过，连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轻叹一口气好似在为李老板的现状惋惜，可转念一想对方冲自己做的那些事，又不觉得对方可怜。
顾甄言见梁贝贝随手讲协议丢到了靠近门口窗户底下的书桌上，抿了下唇，颇为好奇的开口。
“门外那些小孩儿唱的，是跟你有关吗？”顾甄言知道，梁贝贝原本姓牛。
梁贝贝也不扭捏，大方承认了一些事情。
“对！那个忘恩负义的牛姓女子，就是我！嘻~”说完，俏皮的冲着对方搞怪一笑。
其实外面那个童谣，已经唱了有五六天了。
自唱响的第一天，梁贝贝就知道这肯定是冲着她来的。她去收拾过那些孩子，可那些毕竟是别人家的花骨朵儿，她也不好朝着孩子下死手。
威胁也威胁过了，恐吓也恐吓过了，甚至还想过买糖去哄骗那群熊孩子，谁料对方第二天照常‘上工’！
所以最后她也就本着‘伤不到我的就是让我努力成长’，尽量不去管他们。
反正别碍着她挣钱就行！
反而顾甄言看着跟前姑娘某些片段里表露出来的坦率，忽而有种被吸引的错觉。
其实也是自从李润这个案件出来以后，他就对梁贝贝改观了。
梁贝贝去找李润的当天，他其实并没有离开。反而出了梁贝贝小别墅以后紧盯着梁贝贝的行踪。
当时的他，半点不信梁贝贝背后，会没有一双推波助澜的手。
他坚信任何反人类的迹象背后一定都是阴谋搞的鬼。
不过也正因为梁贝贝敢单枪匹马勇闯李记商铺，还用自己明锐的鼻子找出来非正常商品，不得不佩服对方，或许真的是自己瞎了眼。
“能跟我说一下你的身世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梁贝贝有些蒙圈，但想着只要不再逮着她询问卖菜的事情就行，也就转身招呼对方进门。
“那你进来坐吧，我跟你慢慢说。”
给自己和对方都从热水壶倒了一杯白开水以后，她就慢慢将自己穿过来以后知道的事情，和对方说了个遍。
当然她又没说梁栋城一家。
“当初，我也是听别人说，我的生父在家里收到了一封来自外省的信，信里就说他现在养的那个女儿并不是亲生女儿，他的亲生女儿在某某某地。然后我那个正义感十足的亲爹就不乐意了呀。”
“说什么他的亲生女儿怎么可以流落外地，就算是养女他也绝不会送回去吃苦。后面的事顾警官你上次盘问我的时候你也知道了。我跟我的生父闹了些不愉快，我也就索性搬了出来。”
顾甄言沉吟了一会儿，分析道：“也就是说，你的身份突变，主要是因为最开始那一封信，那么这封信到底是谁送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把这封信送过来，戳破你和那个女孩子身份互换的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对吗？”
梁贝贝喝了一口白开水暗自想了想，顾甄言说的还真有道理。
这信谁送的，干嘛送，完全就不知道嘛！
“所以你怀疑，我的身份互换以及送信的人里面有猫腻？”
“用我们警察的角度来说，没有无缘无故的开始，自然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结束。”
梁贝贝这会儿听得颇有‘听君一席话，听君一席话’的错觉。
也不知道顾甄言又给她打什么哑迷，想着反正不管原身身世如何曲折也千万别来打搅她挣钱就行。
再度喝口水的功夫，跟前的顾甄言又突然义正言辞的开口：“有机会，我会帮你去一探究竟，如果真有问题，也算是替你了结了养家的麻烦。”
“干嘛帮我？”
“作为人民警察，为人民难道不应该吗？”
最后两个人都以颇为严肃的口吻结束了今天话题，梁贝贝犀利的眸子紧盯顾甄言许久后无果，索性也就放弃了继续探索的念头。
顾甄言他想查，那就让他查去吧。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远离这纷纷扰扰，只做个挣大钱的富婆。
眼下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必要，梁贝贝主动端茶送客：“那行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做东西吃了，就不留顾警官留下来吃饭了。”
话已至此，顾甄言自是不得不起身。
目光停留在跟前这个女人身上，见对方果真是旁若无人的收拾起自己，也就只好转身避开。
*
不过离开梁贝贝的小别墅以后，顾甄言并没有直接回派出所所里。
刚才他询问梁贝贝身世的时候，隐约察觉和跟他纠缠的梁小宝一家有着什么关系。
虽然对方并没有提及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并且态度很是抗拒，但职业技能告诉他，重新整合下上一世的记忆，说不定能帮得上梁贝贝什么忙。
回到单位分派的小公寓里面刚刚打开房门，一道熟悉的声音直接传入耳中。
“我的大孙子，你终于来啦~”
顾甄言定睛一看，居然是京都来的奶奶。
放下手中钥匙的同时，满脸欢喜的走近和奶奶轻轻抱了下。
“奶奶，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而且来之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万一我不在家，你又进不来怎么办。”
满头银发的小老太太捂嘴笑的咯吱咯吱，岁月的刀镌刻在她脸上的细纹无不体现着她一举一动的优雅，两只手捋了捋披在肩膀上的流苏丝巾。
“我手上可是有和我宝贝孙子穿军装的照片滴，只要我把照片拿出来给你们这宿管一瞧，谁敢不放我进来。”说完，还带有一丝俏皮的表情，从鼻音里响出一个‘哼~’。
如此无规无矩的奶奶，直叫顾甄言略感头疼。
不过也正因为上辈子的奶奶和父亲一起葬身火海，所以这辈子重生以后，他都尽量宠着奶奶些。
倒了杯水，邀请对方重新入座，才开口询问起对方此番突然到来的目的。
见大孙子提问，刘毓敏立马来了精神。
“嘿嘿，我的大孙子呀。你也知道你妈和你爸呢，离婚的早。你妈离婚以后没多久就直接出了国。所以很多事，你可能不知道。”
长辈讲话，顾甄言明白只要安静听着就行。
“当初你妈在怀你的时候，就和当时他们居住的一家隔壁大妹子，定了娃娃亲。”
“前两天，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就是那娃娃亲女方寄来的。说他们家头胎是个儿子，成不了良缘，可二胎却是个女儿。”
“本来这种事儿都是嘴上说说，做不得数的，可当年你妈把咱家的那对儿家传玉佩送给了对方一个，所以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过来一趟，最好去见一见。”
刘毓敏说的认真，对面的顾甄言却在脑海里警铃大作！
他和梁小宝相遇的时间，要提前了！
上一世的，他清楚记得自己是在今年过年的时候，京都老家宅子里，由奶奶提起和梁家的这门亲事儿。
理由和刚才上面所说的一致，也是因为母亲外送的那块玉佩总归来说是个传家之宝，所以本着不管对方是否有女儿，都来梧桐见上一见。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上辈子才被人利用，还得奶奶和父亲丢了性命，在这件事上怎么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刘毓敏见孙子些许走神，以为对方这是误会自己在催婚，便也立马表示：“别紧张甄言，奶奶也不是认死里儿的固守派。回头你要是见了人梁小姐不喜欢，我们推了就成，那玉佩奶奶以市场价买回来，你要是相中了，奶奶也不拦着你，门当户对在咱们家从来都不是什么门槛儿。”
顾甄言不想让奶奶多虑，回过神来以后，快速收拾好情绪，回答对方：“没，奶奶。甄言没有紧张。您说的对，毕竟是咱们家的传家宝，不管出于什么都得去见一见。不过奶奶，我这几天有点事情需要去一趟隔壁省，等我回来以后，咱们再去行吗？”
刘毓敏嗫嚅了两声，询问对方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顾甄言给出了具体时候，刘毓敏本是略带惆怅的脸拨开云雾见青天。
“那行吧，既然你非走不可，我也不能强行把你拦着。你不在的这些时间里，可得好好交代你们区书记，好好招待我这个老太婆。”
“没问题的，奶奶。”顾甄言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