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去找你家人啊。”段楚提醒道。
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梁小宝再怎么傻，此刻也知道应该是拒绝的！
“不是，段楚哥哥，他们现在可能正在忙，恐怕……”
“不会啊，你的家人不是每天这个时候都会休息一下吗？别等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我们快去快回吧！”
梁小宝心里想的是，段楚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爸爸每天下午都会小憩一会儿？
而段楚心里则想的是，忙完这些事儿，还得去西街买许嘉梦爱吃的碎嘴零食。
两个人根本想的就不是一个地方，却在此刻忽而眼神坚定的达成一致，背对着校门口离去。
与此同时，西街菜市场旁边的街道店铺里面，‘贝贝批发’门店口，乱成一团。
店铺内部——孟海涛带着员工小王手持家伙对抗外来者；店铺外部，看戏的行人里三层外三层，纷纷撑着脖子，生怕自己漏看了什么精彩画面。
这样的场景大概僵持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带头闹事的头子，突然面朝众人，大吐苦水。
“街坊们看到了没有啊？贝贝批发他们心虚了啊！”
“他们不让我们闹，就是怕事情闹大把他们的生意闹黄。”
“他们越是遮掩，就越是说明他们给各大宴席酒楼送的蔬菜，大有问题！”
“听我一句劝，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要来这里购买任何东西啦！”
梁贝贝不在店，所以半点都不敢有一丝松懈的孟海涛听完对方那些胡搅蛮缠的词，刚压下去的一点情绪，瞬间如同火山喷发，涌上心头。
*
半个小时前，店铺出事了。
往日里需要留守门店，做最后清点货物的小王，一手拿着账本一手对摆放在地上的货物指指点点。刚要把数清楚的数字记在本子上，背对着正门的身子，猛地无端被人踹了一脚，往前扑去。
菜被压——事小，可平白无故被人这么打了一下，搁谁谁心里能舒服啊！
故扭头正想骂人，却不想入眼就看到西街这一片有名的流氓头子，正带着一干手下冲着他们家货物，一脚一个准的踩的稀巴烂。
尚且还趴在地上的小王：“王溜子，你在干什么？你快住手！”
自带戾气，寻常人家见了都得退避三分的王溜子：“你眼瞎了看不到爷爷我在做什么吗？”
两人稍稍对峙了两句，王溜子很快就把小王骑在了身下，一手狠狠的将他脸按在了地上。
“小东西。”一个巴掌落在了小王脸上。
“就凭你也敢质问本爷？”又是一个巴掌落在了小王脸上。
肉眼可见小王嘴角渗出了鲜血，贝贝批发门外才渐渐的人群越聚越多。
也就在休战前的十分钟，外出解手的孟海涛才抵达店门外，看到这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
届时，孟海涛已然将小王护了身后，店内除了王溜子本人没挂什么彩，其他一些个他带来的小喽喽，都在孟海涛拯救小王的时候，多少破了些外皮。
也就在王溜子武力冲突结束，莫名其妙又打了言论战，忍耐已久的孟海涛，最终还是决定，不忍了！
“我放你niang个狗P！”孟海涛道。
“王溜子！你别张了个嘴巴在哪里乱喷粪！以前我能打的你满地找牙，我现在一样可以揍的你爹妈都不认识！”
被叫做王溜子的头子听完孟海涛的言论嘴角一笑，好似不痛不痒的继续冲着人群大声叫嚷。
“街坊们看到了吧？这贝贝批发的人多凶残啊。明明心理有鬼，却还不敢承认。”
“我们站出来给大家说明真相，他居然还想用拳头堵嘴。”
王溜子除了没点正道，这嘴巴子那是真厉害。往日里忽悠的那些小弟维他是从，这一刻门口不少的看客也被他煽的略有奋起。
孟海涛此刻浑身长满了嘴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说起，在正想要揍的对方满地找牙时，人群外头忽而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等等！”
梁贝贝先是大喊一声，一只纤瘦的胳膊在一个个围拢的脑袋上方扬起，削尖了脑袋想要往里去，奈何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看戏的人墙，她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每天这个点，本该就是她来店铺里换孟海涛的时间。
可惜她今天刚抵达菜市场，就听到了旁边快步行走路人口中嘀嘀咕咕说着自家店铺方向的话题，心理就安安拍大腿，担心出事。
这到了门口，果然发现是自家店铺树大招风了！
“来来来，各位乡亲麻烦让一让，我是这家店铺的老板。有什么事情麻烦跟我说好吗？请不要为难我的伙计。”
有了声音加持，梁贝贝这回往前挤的动作顺遂了很多。
突破人群终于看到了店铺里面的画面，凌乱的现场瞬间让她心口一阵绞痛。
当初她‘拆’李记商铺的时候，也不过是把对方所有的干粉条拿到外面来而已，可如今满地被摔落的果蔬干货可远比当初糟糕多了！
抬头正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瓜娃子来砸店，一脸痞相的王溜子和被揍的分外可怜小王映入她的眼帘。
“就是你砸的？”梁贝贝问。
灵敏的嗅觉让她瞬间闻到了对方身上许久没有洗澡散发出来的恶臭，拧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王溜子一见人后退，就自以为是对方被自己身上的气势给吓到了。
半分不给孟海涛等人好脸色，眉色一挑写尽了‘就是爷爷我’的神情。
“行了，孟海涛，既然我现在都来了，那你就快去警察局报警吧。”
话音落，迎来了孟海涛一丝不解的疑惑。
他见识过梁贝贝的‘格斗’能力，也甘心屈服在她的能力之下。在对方说这句话之前，满心以为自家大姐大这是要给他们出头，却没想到张嘴就是要他报警？
“在现在这个法治社会，寻衅滋事应该也能蹲好久的局子吧？”
“你看看这一地被砸的东西，还有门口那么多目击证人，那都是证据，铁证啊！有了这些东西来闹事的可一个都不能放过！”
梁贝贝说完现场有那么一秒钟的沉默，却在突然被一阵‘哦’中，突兀打破。
孟海涛：“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确实！
他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姐夫可是警察局的座山虎，收几个街道小毛贼简直就是区区小事！
“放心，姐！现在我就去把姐夫叫来，分分钟把这些闹事的小毛贼收进去！”说完，原本眉头紧锁的表情忽而顺畅起来。
发现对方可能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但这种关键时刻梁贝贝也想着反正不管打110还是打顾甄言好像都一样，反观另一旁听着梁贝贝他们计划的王溜子，此刻心理亦是没有半点的紧张。
西街的派出所的局子，他可是老成员了。
里面哪个警员跟他不熟？
把他送进去，那不等同于送他回家？还管三餐嘛！
况且，在来闹事之前那个许氏冷链老板许有道还说了，‘只要把梁贝贝招牌砸坏’，就可以给他一大笔钱，加上前两天他在人家墙头蹲守了这么多天，知道了对方手里的这些个妖术，还怕这朗朗乾坤弄不死这妖女？
所以眼看着孟海涛‘逃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都快要抑制不住了，得意的表情呼之欲出。
“既然你们非要报警，那我王某人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时候警察还我清白，你们可得跪下来好好跟爷爷说一声对不起！”说的义正言辞，可认识他的几个街坊却是半分不信。
只见他大手一挥在人群角落招揽了几个人上来，双手捏住身上皮夹克的衣襟挺了挺：“梁老板，既然你在了，那咱们就来说点正事儿吧！这些人，你还记得吧！”
梁贝贝寻声看去，那五个陌生面孔她没印象。
王溜子也压根不在乎她认不认识，表演欲上来的他手舞足蹈再次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可都是被你们坑害的老主顾啊！”这是对梁贝贝说的。
继而扭头又冲着店门门外的街坊，声情并茂：“可是乡亲们，你们知道吗？就在昨天，这五位老板里面的客人，纷纷吃完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拉肚子、呕吐，还有更甚者出现了高烧昏迷的状态，你们说，我说他们家的菜有问题，是我冤枉他们了吗？”
有问，自然也有答。
门口的群众听完王溜子的胡编乱造，再怎么不相信他的为人，也终有看热闹者不嫌事儿大的。
“我信！我早就看他们这间店铺不对劲了，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外面抛头露面干什么？”
“就是咯，本来我们西街菜市场的次序一直维持的好好的。就自从她来了以后，我那摊子的声音，一落千丈。”
“快滚出去吧，从那里滚过来就滚回哪里去……”
有人辱骂，自然也有人替梁贝贝他们说好话。
两方争论不休，争吵不止，却在这时，梁贝贝身旁的伙计小王附在其耳边小声解释。
“姐，这些个，好像都是涛哥最近刚从许氏冷链生意中挖来的客户。”
小王有时候需要早上跟着孟海涛跑车，所以门店下到底和哪些人有过合作，他多少还是知道些。
此时梁贝贝再次打量那五个眉目之下带满了算计的眼睛，高低猜了个大概。
按小王所说，孟海涛挖的，那都是许氏冷链最底层的客户。
既是散户，客户需求多且又凌乱，按照往日里的收入怎么也得有个百来个客人。
只是现在他们的生意已经做大，完全不依附她手底下种的那些个蔬菜，所以在最开始她的确有过怀疑是不是外省的供应商动了什么手脚。
可此刻她十分确定，一定是那个许有道又出钱弄她呢！
“街坊说的对！”此时出声回应门外帮他们说话的人儿，眼神坚定了很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店里的客人吃坏肚子，是我们菜的问题？”
“我们贝贝批发虽然不及许氏冷链家大业大，可每日供应的客户那也是有几百号人的，你这不过区区五个吃的有问题了，那你到不如去市医院门诊部瞧瞧，哪里每天吃坏肚子的病人，有多少个！”
小小批发部每日的供应量是几百个，门外隔壁几个同行生意人听完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看向梁贝贝的眼神有敬佩，亦也有嫉妒希望王溜子抓紧拿出证据把这抢生意的店铺闹黄。
而王溜子来时也都做好了准备，面对梁贝贝的‘咄咄逼人’，更是胸有成竹的拿出了‘证据’。
“哼，这些个老板店里客人吃出的问题，咱们暂时是没有。不过你别着急，那许老板都已经出钱派人送去医院检查身体了。到时候医院就诊单贴你门口，羞死你！”
“真的听话的走狗！”
“你骂谁是狗呢？”
“骂你呀！现在还有谁看不出来，你们这些人来我们店里闹事，不就是因为我们抢了那许有道的生意，故意找茬来了吗？都是做生意的，你们的心怎么这么黑呢！”
而门口的舆论风向也明显渐渐被梁贝贝带歪，不少人指向王溜子，要个说法。
“就是，怎么回事？”
“你们许氏平常拿低价力压我们这些散户就算了，怎么人家一个小姑娘，你们也要欺负呢？”
“人家小姑娘几百个客户，偏偏就你们5家吃出问题来了，恐怕真的是你们店里自己的问题吧！”
街坊们越说越精彩，特别是几个经营声音时间比较久的，干脆直接拿以前被吃食店老板后厨出现的死老鼠都嫁祸到他们头上来说事，王溜子脸上的表情也愈发难看。
急于解释，张口就来：“谁说我是受了许老板的邀请，才到这里来的。”
街坊有人帮话：“在这之前，你都两次提到许老板了，你当我们聋啊。”
“那就算真的是跟许老板有关系，我这回当个好人，替蒙受冤屈的吃食店老板伸冤怎么了？”
王溜子矛盾指向莫名其妙渐渐从梁贝贝转移到和门口街坊的吵架当中，不少看戏的人还真就热衷于和他吵架。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西街菜市场的各大卖家买家有冤的报冤有仇报仇，把王溜子开始混迹在西街的第一天开始说起，恨不得把他偷摸过谁家的狗屁股都拿出来委屈说道。
也就在不知道是谁起了扔菜叶子的开始，画面混乱的时刻，一颗巨臭无比的臭鸡蛋毫无偏差的砸中王溜子的眉心。
“啪——”臭鸡蛋炸了。
周边几个倒霉蛋儿在臭鸡蛋炸开那一瞬间，沾了几滴飞溅出来的蛋液，腥臭的味道瞬间席卷了梁贝贝的店铺的每一寸空气。
这令人作呕的味道更像是QJ犯一样，无情的QJ着梁贝贝灵敏的鼻子。让她比寻常人更加快速的做出反应，打了现场一个恶心。
“呕——”
她真的快要吐了。
在闻到臭鸡蛋那一刻她是那么的希望自己鼻子是个废物，原本站在里屋的她超级快速的狂奔到了外面。
而被人群围起来的王溜子在闻到自己脸上炸开花的臭鸡蛋味儿，根本来不及思考的本能做出犯呕动作，胡乱用手抹开脸上的臭鸡蛋液时，缺阴差阳错把些许蛋液摸到了口中。
“呕——”王溜子他也想要吐了。
可越是想要吐，这臭鸡蛋的味道就跟着了魔一样疯狂往他嘴巴里流，让他更加循环往复的想要打呕。
眼泪鼻涕臭鸡蛋液同时横流在他脸上的同时，恨不得哭爹喊妈的王溜子终于迎来了，他的一道曙光。
“都让一让，都让一让，我是警察，我接到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寻事滋事。可有此事？”
声音是王溜子熟悉的声音，身影也是王溜子熟悉的身影！
一想到平日里对他还算是称兄道弟的警察局兄弟来了，差点看见太奶的王溜子哪管身上的这些脏东西，一心想要扑上去，恳求他的警察大哥，给他撑腰啊！
“哥！我的亲哥！你可终于来了啊，你快救救小老弟，我快要被梁贝贝这个臭女人给弄死了啊！”
作为被控告着梁贝贝此事正捂着鼻子和报警归来的孟海涛站到一处。
瞥了一样里面那个从没见过的警察，孟海涛意会解释：“我这不是本来想亲自去警察局把姐夫请来么，结果没想到姐夫和万鲤正好出门办事了。不过你放心，来的时候这小哥知道了咱们的身份，拍胸口保证一定不会叫我们受了委屈。”
话是这么说，可梁贝贝听着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味儿。
她这样？算是利用了顾甄言的关系走后门了吧？
可说起来还是王溜子这人不地道收了许有道的钱来闹事，就算是秉公执法，她也错不到哪里去啊？
所以索性，也就不对孟海涛说的这件事多加评论什么。
至于那店铺里面……
臭鸡蛋的加持之下不少人一哄而出，王溜子也的确一下子就扑倒了他那警察兄弟的跟前。
彼时，王溜子满身臭味儿的跪着，警察小哥差点yue出来的扶着。凭着身上那一股警察的正气，小哥此时倒也没有真的把王溜子扔下，往外头跑去。
“王溜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你不都是作威作福的那个吗？今天怎么反倒好像成了被打的哪个？”
好像？怎么就成了好像？王溜子听着警察兄弟的一席话，心理的委屈瞬间喷涌而出：“哥，我就是被打了啊。打我的，打我的就是门口这群反动分子！还有，还有我跟你说，这群人全都是听了那个梁贝贝的妖女蛊惑，我才被打的这么惨！”
警察小哥目光随着王溜子手指朝向梁贝贝看去，心理嘀咕原来那就是京都调任而来的顾队长新媳妇。
不过眼神也很快收了回来，脸上颇为正义。
“那为什么我接到报警，说是你先带人来人家店铺里闹事呢？”
“我闹事？我没有啊！”
群众和王溜子的激战刚刚结束，自然也还有人气没撒完，当场回应：“你胡说！贝贝姑娘先前说的对，你来他们店铺里闹事，我们这些可都是目击证人！”
“是的警察同志，我们都是目击证人，我们可以跟着你去警局录口供的！”
“警察同志，就是这个人先是带了几个小流氓到店里闹事，然后还打伤了人家伙计。”
大家伙儿你一句我一句几乎可以说是把一开始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满头臭鸡蛋的王溜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但也很快略过了去。
他打架金桔汁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案本上面再加两笔也没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他既然逃脱不掉走一趟，那么梁贝贝，他也一定要拖下水。
话锋一转索性承认了他闹事，直指梁贝贝就大声质问：“我砸她店铺是我的错，但退一步讲，她兜售有毒菜品，蛊惑群众一致对我泄愤，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
“警察同志，你既然要选择公正，那不如把她也一并抓了去！”
突然甩锅到身上，梁贝贝也是气笑了。远远的站在店铺门外，询问道：“王溜子，你口口声声说我的菜有问题，那你的证据呢？你先前只说那许有道出钱给那五个病人化验了，可我每天进进出出的菜，可不止这五家。你就算要污蔑我，也要捏造好了证据再来吧。”
听这伶牙俐齿的声音，警察小哥回眸再次瞥了一眼梁贝贝，心中暗道顾大队长的眼光果然是好，顾大队长早上刚开会时说的‘务必本着良心，惩恶扬善’，也在脑海里愈发清晰。
借着心中‘正道的光’，他亦是言词公正的紧着询问：“就是，你的证据呢？如果没有证据就无端污蔑，人贝贝姑娘可是可以告你污蔑的！”
“我……”王溜子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可对上警察兄弟的眼睛一时半会儿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往日里，他嘻嘻哈哈，警察兄弟们不会对他要求肃静，可此刻总觉得他再多说一句话这拳头就会落在他脸上，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
恰逢此时，人群中忽而响起一道声音，把大家伙儿的注意力瞬间又吸引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能证明贝贝批发的蔬菜没有任何问题。”
言语落，段楚站在人群的最外面，举高了自己的左手。
与此同时，全忘乎身旁还有个神色差异的梁小宝，脚步快速往前走去。
“警察同事你好，我是市农科院、西街街道检测所的工人，我可以替梁贝贝作证，她的菜没有任何问题。”
临了抵达警察小哥身旁时，手上动作因为闻到臭鸡蛋的腥臭而下意识捂了下。
要说这个时代里人群群众最相信和最推崇的，除了警察同志，那就是机关单位里的工作人员。
所以段楚的一出场，就迎来了现场不少人信任的目光。
群众1：“那检测所同志，我想问问，你有啥证据呀？那王溜子刚才也说了，人家许老板可是掏了钱，给那5个病人做身体检查了，这万一检查出来真的是因为贝贝批发蔬菜的原因，那你今天说的话，可就是帮腔撒谎了！”
群众2：“是啊是啊，我们其实也愿意相信贝贝批发东西是好的，毕竟我们还经常买。只要你说他们是干净的，我就一定相信你。”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段楚自然也是不怕被臭鸡蛋沾上身的。
挺直了腰板目光朝着远处的梁贝贝微微一笑。
“想来，大家应该不知道几个礼拜之前，许老板就拿这种肮脏的事情污蔑过梁小姐了……”
……
段楚说的，无非就是之前许有道叫人那沾了老鼠药的蔬菜污蔑成她售卖的事儿。
梁贝贝站在远处看着段楚娓娓道来，街坊邻居又一个个听的认认真真，目光打量段楚的神色，就不知不觉欣赏了起来。
自从上次检测所一别，她就好像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当日的光景梁贝贝也还记得。
段楚作为新入职的员工，面红耳赤被同事推搡而至，讲的话，也是格外磕巴。
不过现如今看起来，倒是成熟稳重了很多。
恍然间，置身事外的她目光意外也瞥见了站的比她稍近些的梁小宝。
“她怎么在这里？”梁贝贝差异问。
一旁的孟海涛满心都在段楚绘声绘色讲述老鼠药蔬菜的事件上，听到梁贝贝的疑问下意识回音：“谁？”
“她。”
那个“她”显然对于段楚帮腔这事儿格外恼怒，把段楚身后的“贝贝批发”门扁用眼神化刀穿了个遍，人才气鼓鼓的扭头朝着反方向而去。
“姐，你说的是谁啊？盯着什么发呆呢？”
孟海涛两三次的呼唤，才终于唤回了梁贝贝游走的思绪。
回神过来脸上停留了两三秒的不理解，但也很快也就把刚才看到的画面，印刻在脑子里：“没什么，可能看错了吧。”
许久不见的梁家人，可千万别再跟她有关系才好~
-
“所以乡亲们，我可以拿我的工作来保证，贝贝批发的东西，绝对没有问题。如果你们还是不愿相信，今天我就拿一些蔬菜回去，几天之后化验结果出来，就贴在咱们菜市场那个橱窗里面。”
段楚说完最后的保证，管着王溜子的警察小哥也同时表态：“回头我们警察局也会介入医院那五位吃完菜品进医院的顾客，到时候查明前因后果同样都会张贴在橱窗的布告栏里面。”
前方剧情发展到这一步，有了检测所和警察局的两份红头文件，看戏人群中的声音，也终于慢慢统一战线起来。
“走吧，是时候该我们上场了。”时机成熟，梁贝贝招呼了一声孟海涛一块儿回去，越过人群站到了段楚和警察的前面拍了拍手，将大家伙儿的注意力吸引到一块儿。
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梁小宝再怎么傻，此刻也知道应该是拒绝的！
“不是，段楚哥哥，他们现在可能正在忙，恐怕……”
“不会啊，你的家人不是每天这个时候都会休息一下吗？别等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我们快去快回吧！”
梁小宝心里想的是，段楚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爸爸每天下午都会小憩一会儿？
而段楚心里则想的是，忙完这些事儿，还得去西街买许嘉梦爱吃的碎嘴零食。
两个人根本想的就不是一个地方，却在此刻忽而眼神坚定的达成一致，背对着校门口离去。
与此同时，西街菜市场旁边的街道店铺里面，‘贝贝批发’门店口，乱成一团。
店铺内部——孟海涛带着员工小王手持家伙对抗外来者；店铺外部，看戏的行人里三层外三层，纷纷撑着脖子，生怕自己漏看了什么精彩画面。
这样的场景大概僵持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带头闹事的头子，突然面朝众人，大吐苦水。
“街坊们看到了没有啊？贝贝批发他们心虚了啊！”
“他们不让我们闹，就是怕事情闹大把他们的生意闹黄。”
“他们越是遮掩，就越是说明他们给各大宴席酒楼送的蔬菜，大有问题！”
“听我一句劝，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要来这里购买任何东西啦！”
梁贝贝不在店，所以半点都不敢有一丝松懈的孟海涛听完对方那些胡搅蛮缠的词，刚压下去的一点情绪，瞬间如同火山喷发，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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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店铺出事了。
往日里需要留守门店，做最后清点货物的小王，一手拿着账本一手对摆放在地上的货物指指点点。刚要把数清楚的数字记在本子上，背对着正门的身子，猛地无端被人踹了一脚，往前扑去。
菜被压——事小，可平白无故被人这么打了一下，搁谁谁心里能舒服啊！
故扭头正想骂人，却不想入眼就看到西街这一片有名的流氓头子，正带着一干手下冲着他们家货物，一脚一个准的踩的稀巴烂。
尚且还趴在地上的小王：“王溜子，你在干什么？你快住手！”
自带戾气，寻常人家见了都得退避三分的王溜子：“你眼瞎了看不到爷爷我在做什么吗？”
两人稍稍对峙了两句，王溜子很快就把小王骑在了身下，一手狠狠的将他脸按在了地上。
“小东西。”一个巴掌落在了小王脸上。
“就凭你也敢质问本爷？”又是一个巴掌落在了小王脸上。
肉眼可见小王嘴角渗出了鲜血，贝贝批发门外才渐渐的人群越聚越多。
也就在休战前的十分钟，外出解手的孟海涛才抵达店门外，看到这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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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孟海涛已然将小王护了身后，店内除了王溜子本人没挂什么彩，其他一些个他带来的小喽喽，都在孟海涛拯救小王的时候，多少破了些外皮。
也就在王溜子武力冲突结束，莫名其妙又打了言论战，忍耐已久的孟海涛，最终还是决定，不忍了！
“我放你niang个狗P！”孟海涛道。
“王溜子！你别张了个嘴巴在哪里乱喷粪！以前我能打的你满地找牙，我现在一样可以揍的你爹妈都不认识！”
被叫做王溜子的头子听完孟海涛的言论嘴角一笑，好似不痛不痒的继续冲着人群大声叫嚷。
“街坊们看到了吧？这贝贝批发的人多凶残啊。明明心理有鬼，却还不敢承认。”
“我们站出来给大家说明真相，他居然还想用拳头堵嘴。”
王溜子除了没点正道，这嘴巴子那是真厉害。往日里忽悠的那些小弟维他是从，这一刻门口不少的看客也被他煽的略有奋起。
孟海涛此刻浑身长满了嘴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说起，在正想要揍的对方满地找牙时，人群外头忽而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等等！”
梁贝贝先是大喊一声，一只纤瘦的胳膊在一个个围拢的脑袋上方扬起，削尖了脑袋想要往里去，奈何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看戏的人墙，她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每天这个点，本该就是她来店铺里换孟海涛的时间。
可惜她今天刚抵达菜市场，就听到了旁边快步行走路人口中嘀嘀咕咕说着自家店铺方向的话题，心理就安安拍大腿，担心出事。
这到了门口，果然发现是自家店铺树大招风了！
“来来来，各位乡亲麻烦让一让，我是这家店铺的老板。有什么事情麻烦跟我说好吗？请不要为难我的伙计。”
有了声音加持，梁贝贝这回往前挤的动作顺遂了很多。
突破人群终于看到了店铺里面的画面，凌乱的现场瞬间让她心口一阵绞痛。
当初她‘拆’李记商铺的时候，也不过是把对方所有的干粉条拿到外面来而已，可如今满地被摔落的果蔬干货可远比当初糟糕多了！
抬头正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瓜娃子来砸店，一脸痞相的王溜子和被揍的分外可怜小王映入她的眼帘。
“就是你砸的？”梁贝贝问。
灵敏的嗅觉让她瞬间闻到了对方身上许久没有洗澡散发出来的恶臭，拧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王溜子一见人后退，就自以为是对方被自己身上的气势给吓到了。
半分不给孟海涛等人好脸色，眉色一挑写尽了‘就是爷爷我’的神情。
“行了，孟海涛，既然我现在都来了，那你就快去警察局报警吧。”
话音落，迎来了孟海涛一丝不解的疑惑。
他见识过梁贝贝的‘格斗’能力，也甘心屈服在她的能力之下。在对方说这句话之前，满心以为自家大姐大这是要给他们出头，却没想到张嘴就是要他报警？
“在现在这个法治社会，寻衅滋事应该也能蹲好久的局子吧？”
“你看看这一地被砸的东西，还有门口那么多目击证人，那都是证据，铁证啊！有了这些东西来闹事的可一个都不能放过！”
梁贝贝说完现场有那么一秒钟的沉默，却在突然被一阵‘哦’中，突兀打破。
孟海涛：“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确实！
他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姐夫可是警察局的座山虎，收几个街道小毛贼简直就是区区小事！
“放心，姐！现在我就去把姐夫叫来，分分钟把这些闹事的小毛贼收进去！”说完，原本眉头紧锁的表情忽而顺畅起来。
发现对方可能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但这种关键时刻梁贝贝也想着反正不管打110还是打顾甄言好像都一样，反观另一旁听着梁贝贝他们计划的王溜子，此刻心理亦是没有半点的紧张。
西街的派出所的局子，他可是老成员了。
里面哪个警员跟他不熟？
把他送进去，那不等同于送他回家？还管三餐嘛！
况且，在来闹事之前那个许氏冷链老板许有道还说了，‘只要把梁贝贝招牌砸坏’，就可以给他一大笔钱，加上前两天他在人家墙头蹲守了这么多天，知道了对方手里的这些个妖术，还怕这朗朗乾坤弄不死这妖女？
所以眼看着孟海涛‘逃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都快要抑制不住了，得意的表情呼之欲出。
“既然你们非要报警，那我王某人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时候警察还我清白，你们可得跪下来好好跟爷爷说一声对不起！”说的义正言辞，可认识他的几个街坊却是半分不信。
只见他大手一挥在人群角落招揽了几个人上来，双手捏住身上皮夹克的衣襟挺了挺：“梁老板，既然你在了，那咱们就来说点正事儿吧！这些人，你还记得吧！”
梁贝贝寻声看去，那五个陌生面孔她没印象。
王溜子也压根不在乎她认不认识，表演欲上来的他手舞足蹈再次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可都是被你们坑害的老主顾啊！”这是对梁贝贝说的。
继而扭头又冲着店门门外的街坊，声情并茂：“可是乡亲们，你们知道吗？就在昨天，这五位老板里面的客人，纷纷吃完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拉肚子、呕吐，还有更甚者出现了高烧昏迷的状态，你们说，我说他们家的菜有问题，是我冤枉他们了吗？”
有问，自然也有答。
门口的群众听完王溜子的胡编乱造，再怎么不相信他的为人，也终有看热闹者不嫌事儿大的。
“我信！我早就看他们这间店铺不对劲了，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外面抛头露面干什么？”
“就是咯，本来我们西街菜市场的次序一直维持的好好的。就自从她来了以后，我那摊子的声音，一落千丈。”
“快滚出去吧，从那里滚过来就滚回哪里去……”
有人辱骂，自然也有人替梁贝贝他们说好话。
两方争论不休，争吵不止，却在这时，梁贝贝身旁的伙计小王附在其耳边小声解释。
“姐，这些个，好像都是涛哥最近刚从许氏冷链生意中挖来的客户。”
小王有时候需要早上跟着孟海涛跑车，所以门店下到底和哪些人有过合作，他多少还是知道些。
此时梁贝贝再次打量那五个眉目之下带满了算计的眼睛，高低猜了个大概。
按小王所说，孟海涛挖的，那都是许氏冷链最底层的客户。
既是散户，客户需求多且又凌乱，按照往日里的收入怎么也得有个百来个客人。
只是现在他们的生意已经做大，完全不依附她手底下种的那些个蔬菜，所以在最开始她的确有过怀疑是不是外省的供应商动了什么手脚。
可此刻她十分确定，一定是那个许有道又出钱弄她呢！
“街坊说的对！”此时出声回应门外帮他们说话的人儿，眼神坚定了很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店里的客人吃坏肚子，是我们菜的问题？”
“我们贝贝批发虽然不及许氏冷链家大业大，可每日供应的客户那也是有几百号人的，你这不过区区五个吃的有问题了，那你到不如去市医院门诊部瞧瞧，哪里每天吃坏肚子的病人，有多少个！”
小小批发部每日的供应量是几百个，门外隔壁几个同行生意人听完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看向梁贝贝的眼神有敬佩，亦也有嫉妒希望王溜子抓紧拿出证据把这抢生意的店铺闹黄。
而王溜子来时也都做好了准备，面对梁贝贝的‘咄咄逼人’，更是胸有成竹的拿出了‘证据’。
“哼，这些个老板店里客人吃出的问题，咱们暂时是没有。不过你别着急，那许老板都已经出钱派人送去医院检查身体了。到时候医院就诊单贴你门口，羞死你！”
“真的听话的走狗！”
“你骂谁是狗呢？”
“骂你呀！现在还有谁看不出来，你们这些人来我们店里闹事，不就是因为我们抢了那许有道的生意，故意找茬来了吗？都是做生意的，你们的心怎么这么黑呢！”
而门口的舆论风向也明显渐渐被梁贝贝带歪，不少人指向王溜子，要个说法。
“就是，怎么回事？”
“你们许氏平常拿低价力压我们这些散户就算了，怎么人家一个小姑娘，你们也要欺负呢？”
“人家小姑娘几百个客户，偏偏就你们5家吃出问题来了，恐怕真的是你们店里自己的问题吧！”
街坊们越说越精彩，特别是几个经营声音时间比较久的，干脆直接拿以前被吃食店老板后厨出现的死老鼠都嫁祸到他们头上来说事，王溜子脸上的表情也愈发难看。
急于解释，张口就来：“谁说我是受了许老板的邀请，才到这里来的。”
街坊有人帮话：“在这之前，你都两次提到许老板了，你当我们聋啊。”
“那就算真的是跟许老板有关系，我这回当个好人，替蒙受冤屈的吃食店老板伸冤怎么了？”
王溜子矛盾指向莫名其妙渐渐从梁贝贝转移到和门口街坊的吵架当中，不少看戏的人还真就热衷于和他吵架。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西街菜市场的各大卖家买家有冤的报冤有仇报仇，把王溜子开始混迹在西街的第一天开始说起，恨不得把他偷摸过谁家的狗屁股都拿出来委屈说道。
也就在不知道是谁起了扔菜叶子的开始，画面混乱的时刻，一颗巨臭无比的臭鸡蛋毫无偏差的砸中王溜子的眉心。
“啪——”臭鸡蛋炸了。
周边几个倒霉蛋儿在臭鸡蛋炸开那一瞬间，沾了几滴飞溅出来的蛋液，腥臭的味道瞬间席卷了梁贝贝的店铺的每一寸空气。
这令人作呕的味道更像是QJ犯一样，无情的QJ着梁贝贝灵敏的鼻子。让她比寻常人更加快速的做出反应，打了现场一个恶心。
“呕——”
她真的快要吐了。
在闻到臭鸡蛋那一刻她是那么的希望自己鼻子是个废物，原本站在里屋的她超级快速的狂奔到了外面。
而被人群围起来的王溜子在闻到自己脸上炸开花的臭鸡蛋味儿，根本来不及思考的本能做出犯呕动作，胡乱用手抹开脸上的臭鸡蛋液时，缺阴差阳错把些许蛋液摸到了口中。
“呕——”王溜子他也想要吐了。
可越是想要吐，这臭鸡蛋的味道就跟着了魔一样疯狂往他嘴巴里流，让他更加循环往复的想要打呕。
眼泪鼻涕臭鸡蛋液同时横流在他脸上的同时，恨不得哭爹喊妈的王溜子终于迎来了，他的一道曙光。
“都让一让，都让一让，我是警察，我接到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寻事滋事。可有此事？”
声音是王溜子熟悉的声音，身影也是王溜子熟悉的身影！
一想到平日里对他还算是称兄道弟的警察局兄弟来了，差点看见太奶的王溜子哪管身上的这些脏东西，一心想要扑上去，恳求他的警察大哥，给他撑腰啊！
“哥！我的亲哥！你可终于来了啊，你快救救小老弟，我快要被梁贝贝这个臭女人给弄死了啊！”
作为被控告着梁贝贝此事正捂着鼻子和报警归来的孟海涛站到一处。
瞥了一样里面那个从没见过的警察，孟海涛意会解释：“我这不是本来想亲自去警察局把姐夫请来么，结果没想到姐夫和万鲤正好出门办事了。不过你放心，来的时候这小哥知道了咱们的身份，拍胸口保证一定不会叫我们受了委屈。”
话是这么说，可梁贝贝听着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味儿。
她这样？算是利用了顾甄言的关系走后门了吧？
可说起来还是王溜子这人不地道收了许有道的钱来闹事，就算是秉公执法，她也错不到哪里去啊？
所以索性，也就不对孟海涛说的这件事多加评论什么。
至于那店铺里面……
臭鸡蛋的加持之下不少人一哄而出，王溜子也的确一下子就扑倒了他那警察兄弟的跟前。
彼时，王溜子满身臭味儿的跪着，警察小哥差点yue出来的扶着。凭着身上那一股警察的正气，小哥此时倒也没有真的把王溜子扔下，往外头跑去。
“王溜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你不都是作威作福的那个吗？今天怎么反倒好像成了被打的哪个？”
好像？怎么就成了好像？王溜子听着警察兄弟的一席话，心理的委屈瞬间喷涌而出：“哥，我就是被打了啊。打我的，打我的就是门口这群反动分子！还有，还有我跟你说，这群人全都是听了那个梁贝贝的妖女蛊惑，我才被打的这么惨！”
警察小哥目光随着王溜子手指朝向梁贝贝看去，心理嘀咕原来那就是京都调任而来的顾队长新媳妇。
不过眼神也很快收了回来，脸上颇为正义。
“那为什么我接到报警，说是你先带人来人家店铺里闹事呢？”
“我闹事？我没有啊！”
群众和王溜子的激战刚刚结束，自然也还有人气没撒完，当场回应：“你胡说！贝贝姑娘先前说的对，你来他们店铺里闹事，我们这些可都是目击证人！”
“是的警察同志，我们都是目击证人，我们可以跟着你去警局录口供的！”
“警察同志，就是这个人先是带了几个小流氓到店里闹事，然后还打伤了人家伙计。”
大家伙儿你一句我一句几乎可以说是把一开始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满头臭鸡蛋的王溜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但也很快略过了去。
他打架金桔汁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案本上面再加两笔也没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他既然逃脱不掉走一趟，那么梁贝贝，他也一定要拖下水。
话锋一转索性承认了他闹事，直指梁贝贝就大声质问：“我砸她店铺是我的错，但退一步讲，她兜售有毒菜品，蛊惑群众一致对我泄愤，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
“警察同志，你既然要选择公正，那不如把她也一并抓了去！”
突然甩锅到身上，梁贝贝也是气笑了。远远的站在店铺门外，询问道：“王溜子，你口口声声说我的菜有问题，那你的证据呢？你先前只说那许有道出钱给那五个病人化验了，可我每天进进出出的菜，可不止这五家。你就算要污蔑我，也要捏造好了证据再来吧。”
听这伶牙俐齿的声音，警察小哥回眸再次瞥了一眼梁贝贝，心中暗道顾大队长的眼光果然是好，顾大队长早上刚开会时说的‘务必本着良心，惩恶扬善’，也在脑海里愈发清晰。
借着心中‘正道的光’，他亦是言词公正的紧着询问：“就是，你的证据呢？如果没有证据就无端污蔑，人贝贝姑娘可是可以告你污蔑的！”
“我……”王溜子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可对上警察兄弟的眼睛一时半会儿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往日里，他嘻嘻哈哈，警察兄弟们不会对他要求肃静，可此刻总觉得他再多说一句话这拳头就会落在他脸上，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
恰逢此时，人群中忽而响起一道声音，把大家伙儿的注意力瞬间又吸引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能证明贝贝批发的蔬菜没有任何问题。”
言语落，段楚站在人群的最外面，举高了自己的左手。
与此同时，全忘乎身旁还有个神色差异的梁小宝，脚步快速往前走去。
“警察同事你好，我是市农科院、西街街道检测所的工人，我可以替梁贝贝作证，她的菜没有任何问题。”
临了抵达警察小哥身旁时，手上动作因为闻到臭鸡蛋的腥臭而下意识捂了下。
要说这个时代里人群群众最相信和最推崇的，除了警察同志，那就是机关单位里的工作人员。
所以段楚的一出场，就迎来了现场不少人信任的目光。
群众1：“那检测所同志，我想问问，你有啥证据呀？那王溜子刚才也说了，人家许老板可是掏了钱，给那5个病人做身体检查了，这万一检查出来真的是因为贝贝批发蔬菜的原因，那你今天说的话，可就是帮腔撒谎了！”
群众2：“是啊是啊，我们其实也愿意相信贝贝批发东西是好的，毕竟我们还经常买。只要你说他们是干净的，我就一定相信你。”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段楚自然也是不怕被臭鸡蛋沾上身的。
挺直了腰板目光朝着远处的梁贝贝微微一笑。
“想来，大家应该不知道几个礼拜之前，许老板就拿这种肮脏的事情污蔑过梁小姐了……”
……
段楚说的，无非就是之前许有道叫人那沾了老鼠药的蔬菜污蔑成她售卖的事儿。
梁贝贝站在远处看着段楚娓娓道来，街坊邻居又一个个听的认认真真，目光打量段楚的神色，就不知不觉欣赏了起来。
自从上次检测所一别，她就好像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当日的光景梁贝贝也还记得。
段楚作为新入职的员工，面红耳赤被同事推搡而至，讲的话，也是格外磕巴。
不过现如今看起来，倒是成熟稳重了很多。
恍然间，置身事外的她目光意外也瞥见了站的比她稍近些的梁小宝。
“她怎么在这里？”梁贝贝差异问。
一旁的孟海涛满心都在段楚绘声绘色讲述老鼠药蔬菜的事件上，听到梁贝贝的疑问下意识回音：“谁？”
“她。”
那个“她”显然对于段楚帮腔这事儿格外恼怒，把段楚身后的“贝贝批发”门扁用眼神化刀穿了个遍，人才气鼓鼓的扭头朝着反方向而去。
“姐，你说的是谁啊？盯着什么发呆呢？”
孟海涛两三次的呼唤，才终于唤回了梁贝贝游走的思绪。
回神过来脸上停留了两三秒的不理解，但也很快也就把刚才看到的画面，印刻在脑子里：“没什么，可能看错了吧。”
许久不见的梁家人，可千万别再跟她有关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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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乡亲们，我可以拿我的工作来保证，贝贝批发的东西，绝对没有问题。如果你们还是不愿相信，今天我就拿一些蔬菜回去，几天之后化验结果出来，就贴在咱们菜市场那个橱窗里面。”
段楚说完最后的保证，管着王溜子的警察小哥也同时表态：“回头我们警察局也会介入医院那五位吃完菜品进医院的顾客，到时候查明前因后果同样都会张贴在橱窗的布告栏里面。”
前方剧情发展到这一步，有了检测所和警察局的两份红头文件，看戏人群中的声音，也终于慢慢统一战线起来。
“走吧，是时候该我们上场了。”时机成熟，梁贝贝招呼了一声孟海涛一块儿回去，越过人群站到了段楚和警察的前面拍了拍手，将大家伙儿的注意力吸引到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