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已经猜出展眉想要干嘛，不然岂不是白认识她这小二十年。他深知展眉这人向来想一出是一出。
“青山哥你什么时候说爱吃辣的？”张飞满脸问号。
“他就刚刚坐下的时候跟我说的呀，说辣一点的才合胃口。”展眉悠然自得地喝了口饮料，似笑非笑看向阚青山，“对吗？”
村长一拍大腿，很是高兴，“那太好了。我看小阚一直夹那个清炒的菜，还以为其他菜不合胃口呢。”
张飞一头雾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记得吃辣不太行啊。”
阚青山抿了抿嘴唇，与展眉的视线再度交汇，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展记者说的对，我很喜欢吃辣，特别是那道麻辣鸡丝。”
展眉微愣，是想捉弄他没错，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真的一口应下，看他这么配合，更来了兴趣。
她笑了笑看着那盘麻辣鸡丝，起身将盘子端起，把麻辣鸡丝和阚青山面前的一道菜换了位置，“是吗，那既然阚医生开口了，我哪有不帮您把菜换过来的道理呀。”
阚青山夹了几口麻辣鸡丝，忍着嘴里的辣味扯出一个微笑，“谢谢展记者好意。”
“不客气，关于这个污水事件，我们以后可能还得互相交流，多多配合呢。”展眉说完又夹起了一筷子香菇放在阚青山碗里。
事后展眉发誓，她真的真的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把菜夹到他碗里了，可能是人在紧张时总会装作很忙地做一些不过大脑的举动。反应过来已经是后悔莫及了。
对于这个没过脑子的举动，展眉当时表现出若无其事的姿态，泰然到连自己都能骗得过去。
阚青山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眼盘子里的香菇，说： “配合是应该的，也都是为能尽快解决问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展眉收回筷子偷瞥了阚青山一眼，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波澜，兴许是也没把这个举动放在心上吧。
孙磊：“已经在村里采了不同的水样了，检测结果也就最近两天就能出来。我们现在就怀疑是那个禾田食品厂的事。不过也只是初步推断，毕竟还是要拿出证据的嘛。”
“没确定之前还是不能声张，现在还不能让禾田那边知道你们来查了，上次找人去他们厂子里检查就是走漏了风声，让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最后也是无功而返，要打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村长话锋一转，“对了阚医生，村民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阚青山被辣的不行，还尽量伪装的让别人看不出来，一直在喝饮料缓解，突然被村长问到，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第一批从医院回来的村民为了保险起见，这几天没有喝村里的水，做饭喝水都是直接买的瓶装矿泉水，他们现在情况挺稳定的。倒是昨天出院的那几个孩子，脉象不稳，年纪太小了，还是得重点留意。”
展眉用余光扫了一眼他的碗，那些香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下去了。
之后村长和大家聊了很多关于村里的情况，方便大家后续工作的进行。阚青山很少插话，只是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表面上以为是他话少，实际上是因为他实在是逞强，明明眼前有清淡的菜，他非要一直吃那几道辣的菜，也不敢张嘴说话，怕被人听出来他在倒吸凉气。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展眉看得出来，甚至心里有一丝后悔刚才非要整他，中途有几次展眉都想用眼神示意他别再吃了，但又一想，管他呢，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顿饭接近尾声时，阿飞接了小陈一个电话，着急忙慌要赶过去，阚青山也去开车送了阿飞，临走时还在桌子上拿了一瓶水。他们走后这顿饭当然也很快吃完。饭桌上金享一直在忍着不笑，刚出了村长家的门就要绷不住，抱着展眉的胳膊放声大笑，“你看见阚青山的脸了吗？是辣的还是憋的呀？满脸通红，都流汗了。”
“管他是辣的还是憋的，那一辣可不就憋得慌吗。村长家的水都接不够他喝的。”
“他什么时候这么犟了，要说这种情况下他硬着头皮说自己能吃辣我倒是可以理解，夹两口意思意思不就行了吗，结果他还单挑辣的吃起来了，我寻思也没人把刀架他脖子上威胁他呀，那盘麻辣鸡丝我都没动筷，基本上都被他给吃了，面前又不是没有青菜，他图个啥啊。”
展眉：“图个面红耳赤。”
金享：“你这一招真可以啊，怎么样，看见他这样也稍微解解你心头多年的怒火了吗？”
“我就是想过过嘴瘾的，谁知道他还真吃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山里的小辣椒还真够劲啊，看起来平平无奇，结果成了最强辅助了。我妈要是看见，肯定得买回去。”
金享整个人趴在她肩膀上乐：“他吃辣椒这段我能记二十年。”
孙磊在旁边听着她俩聊天，也不好意思打听什么，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但隐约也猜到他们应该认识了好多年，而且关系也不一般。
金享：“不跟你闲聊了，工作要紧，我电脑在房间，我得先回去赶稿子了，你和小孙去走访，有问题随时联系，晚上回来把资料拿给我看。”
展眉掏出车钥匙：“你走着回去得好一会儿呢，开车去吧。村长说的那几户比较严重的村民就在前面路口，挨得近，用不着开车。”
金享接过钥匙，说：“嗯，那也行，完事了我过来接你们。”
金享转头要走，听见孙磊说：“金姐你不是不敢开吗？”
“我是不敢开太陡的盘山公路，这大平地能有什么问题。”
展眉眼看着金享要跳脚，赶紧拉着孙磊就走：“你金姐稳得很，走啦走啦，去车上扛设备，开工。”
为了加快速度，展眉和孙磊决定分开行动，孙磊去了路北的巷子，而展眉则是继续往西走。
她正在心里打着腹稿，听见身后鸣了一声喇叭，回头看了一眼，还是那辆熟悉的黑色揽胜。
阚青山从车窗探出头，“设备重不重？需要上车吗？”
展眉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不用，扛习惯了。”
车跟了过来，滑行到她一侧：“去哪？”
展眉觉得他有些明知故问，本不想搭理他，但想了想还是开口：“去前面老乡家里采访，怎么？阚医生是对这附近的居民很了解，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
他有些局促，半晌道：“没有。”
展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身旁的车突然离开了，她小幅度侧过头瞄了一眼，阚青山在往旁边巷子里倒车。
大概是路太窄想要掉头出去吧，展眉在心里这样想。
她只是偷偷瞄了一眼就赶快把头转回去，不再看他，也没有停下脚步。他是不是要掉头回去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展眉走的更快了。
片刻，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你怎么走这么快。”
是阚青山跟上来了，他并不是掉头出去，只是这条路太窄，不适合停车，他往旁边的巷子倒一倒，把车停在了墙角。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展眉就已经头也不回走了很远。
“快吗？还行吧，我工作着急。”
阚青山抿了抿嘴唇，“我对这附近病人情况也不太了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答应了村长就不能让他失望。”
她目光一凝，其实她早有预料，在他跟上来的时候，展眉就已经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展眉幽幽地看向他，“你刚刚不是走了吗？”
阚青山：“我不走，我送阿飞去村口，十分钟就到了。小陈的车在那等他，有资料要给他看。”
展眉有些不懂，说：“停在村口怎么不进来，刚刚不是打电话说很着急吗？”
阚青山眼角浅笑，“也不是什么急事，小陈这人就这样，不管这件事急不急，他都当成十万火急的事去办，还挺考验阿飞心脏的，抱怨过他好多次了。”
展眉忽地话锋一转：“那你没有工作要忙吗？”
阚青山一愣：“有的，现在我们不是正在赶过去吗。”
“这也是你计划之中的工作吗？”
“是。”阚青山眼神恍惚不定地回应。
展眉觉得有些无趣，有意无意用他在饭桌上说过的话又回复他：“理解，阚医生职责所在嘛。”
他看得出来展眉没有打算给他好脸色，对她话里的刺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换了个话题：“我还没见过你们用的专业设备呢，沉不沉，我能试试吗？”
说完阚青山就走近一步欲接过设备，展眉见状也不便拒绝，只好说：“拿稳些。”
阚青山小心翼翼从她肩上接过设备，又放在自己肩上轻轻掂了掂，感受重量。
展眉打趣道：“怎么样，是不是挺轻松？给我吧。”
阚青山似乎不打算还给她，又怕她把设备拿走，索性快速往前走了几步，说：“没有很轻松，还是有些重量的，天天带着它们，也挺累的吧？”
阚青山身形颀长，步子本就很大，稍微一加速就把展眉落在了身后，展眉碎步跟上来：“沉还不快点还给我。”
阚青山打岔：“是不是要去前面那几户小红房子里？”
展眉：“不是，是黑色瓦房，还给我吧。”
阚青山：“他们家里是孩子严重还是大人严重？”
展眉：“老人严重，给我吧。”
阚青山：“还要不要去红房子？我记得村长说红房子里也有中毒住院的。”
展眉：“没有，你记错了。还给我！”
阚青山：“对了，孙磊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喂。”展眉一把拉住阚青山，拦在他前面，“你怎么已读乱回啊。阚青山，你该不会就是想帮我拿设备吧？”
阚青山神情茫然，像是一个被拆穿了谎言的孩子，怔怔地站在那。
不等阚青山开口，展眉冷笑道：“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绕来绕去。”
“青山哥你什么时候说爱吃辣的？”张飞满脸问号。
“他就刚刚坐下的时候跟我说的呀，说辣一点的才合胃口。”展眉悠然自得地喝了口饮料，似笑非笑看向阚青山，“对吗？”
村长一拍大腿，很是高兴，“那太好了。我看小阚一直夹那个清炒的菜，还以为其他菜不合胃口呢。”
张飞一头雾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记得吃辣不太行啊。”
阚青山抿了抿嘴唇，与展眉的视线再度交汇，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展记者说的对，我很喜欢吃辣，特别是那道麻辣鸡丝。”
展眉微愣，是想捉弄他没错，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真的一口应下，看他这么配合，更来了兴趣。
她笑了笑看着那盘麻辣鸡丝，起身将盘子端起，把麻辣鸡丝和阚青山面前的一道菜换了位置，“是吗，那既然阚医生开口了，我哪有不帮您把菜换过来的道理呀。”
阚青山夹了几口麻辣鸡丝，忍着嘴里的辣味扯出一个微笑，“谢谢展记者好意。”
“不客气，关于这个污水事件，我们以后可能还得互相交流，多多配合呢。”展眉说完又夹起了一筷子香菇放在阚青山碗里。
事后展眉发誓，她真的真的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把菜夹到他碗里了，可能是人在紧张时总会装作很忙地做一些不过大脑的举动。反应过来已经是后悔莫及了。
对于这个没过脑子的举动，展眉当时表现出若无其事的姿态，泰然到连自己都能骗得过去。
阚青山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眼盘子里的香菇，说： “配合是应该的，也都是为能尽快解决问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展眉收回筷子偷瞥了阚青山一眼，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波澜，兴许是也没把这个举动放在心上吧。
孙磊：“已经在村里采了不同的水样了，检测结果也就最近两天就能出来。我们现在就怀疑是那个禾田食品厂的事。不过也只是初步推断，毕竟还是要拿出证据的嘛。”
“没确定之前还是不能声张，现在还不能让禾田那边知道你们来查了，上次找人去他们厂子里检查就是走漏了风声，让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最后也是无功而返，要打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村长话锋一转，“对了阚医生，村民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阚青山被辣的不行，还尽量伪装的让别人看不出来，一直在喝饮料缓解，突然被村长问到，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第一批从医院回来的村民为了保险起见，这几天没有喝村里的水，做饭喝水都是直接买的瓶装矿泉水，他们现在情况挺稳定的。倒是昨天出院的那几个孩子，脉象不稳，年纪太小了，还是得重点留意。”
展眉用余光扫了一眼他的碗，那些香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下去了。
之后村长和大家聊了很多关于村里的情况，方便大家后续工作的进行。阚青山很少插话，只是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表面上以为是他话少，实际上是因为他实在是逞强，明明眼前有清淡的菜，他非要一直吃那几道辣的菜，也不敢张嘴说话，怕被人听出来他在倒吸凉气。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展眉看得出来，甚至心里有一丝后悔刚才非要整他，中途有几次展眉都想用眼神示意他别再吃了，但又一想，管他呢，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顿饭接近尾声时，阿飞接了小陈一个电话，着急忙慌要赶过去，阚青山也去开车送了阿飞，临走时还在桌子上拿了一瓶水。他们走后这顿饭当然也很快吃完。饭桌上金享一直在忍着不笑，刚出了村长家的门就要绷不住，抱着展眉的胳膊放声大笑，“你看见阚青山的脸了吗？是辣的还是憋的呀？满脸通红，都流汗了。”
“管他是辣的还是憋的，那一辣可不就憋得慌吗。村长家的水都接不够他喝的。”
“他什么时候这么犟了，要说这种情况下他硬着头皮说自己能吃辣我倒是可以理解，夹两口意思意思不就行了吗，结果他还单挑辣的吃起来了，我寻思也没人把刀架他脖子上威胁他呀，那盘麻辣鸡丝我都没动筷，基本上都被他给吃了，面前又不是没有青菜，他图个啥啊。”
展眉：“图个面红耳赤。”
金享：“你这一招真可以啊，怎么样，看见他这样也稍微解解你心头多年的怒火了吗？”
“我就是想过过嘴瘾的，谁知道他还真吃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山里的小辣椒还真够劲啊，看起来平平无奇，结果成了最强辅助了。我妈要是看见，肯定得买回去。”
金享整个人趴在她肩膀上乐：“他吃辣椒这段我能记二十年。”
孙磊在旁边听着她俩聊天，也不好意思打听什么，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但隐约也猜到他们应该认识了好多年，而且关系也不一般。
金享：“不跟你闲聊了，工作要紧，我电脑在房间，我得先回去赶稿子了，你和小孙去走访，有问题随时联系，晚上回来把资料拿给我看。”
展眉掏出车钥匙：“你走着回去得好一会儿呢，开车去吧。村长说的那几户比较严重的村民就在前面路口，挨得近，用不着开车。”
金享接过钥匙，说：“嗯，那也行，完事了我过来接你们。”
金享转头要走，听见孙磊说：“金姐你不是不敢开吗？”
“我是不敢开太陡的盘山公路，这大平地能有什么问题。”
展眉眼看着金享要跳脚，赶紧拉着孙磊就走：“你金姐稳得很，走啦走啦，去车上扛设备，开工。”
为了加快速度，展眉和孙磊决定分开行动，孙磊去了路北的巷子，而展眉则是继续往西走。
她正在心里打着腹稿，听见身后鸣了一声喇叭，回头看了一眼，还是那辆熟悉的黑色揽胜。
阚青山从车窗探出头，“设备重不重？需要上车吗？”
展眉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不用，扛习惯了。”
车跟了过来，滑行到她一侧：“去哪？”
展眉觉得他有些明知故问，本不想搭理他，但想了想还是开口：“去前面老乡家里采访，怎么？阚医生是对这附近的居民很了解，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
他有些局促，半晌道：“没有。”
展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身旁的车突然离开了，她小幅度侧过头瞄了一眼，阚青山在往旁边巷子里倒车。
大概是路太窄想要掉头出去吧，展眉在心里这样想。
她只是偷偷瞄了一眼就赶快把头转回去，不再看他，也没有停下脚步。他是不是要掉头回去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展眉走的更快了。
片刻，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你怎么走这么快。”
是阚青山跟上来了，他并不是掉头出去，只是这条路太窄，不适合停车，他往旁边的巷子倒一倒，把车停在了墙角。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展眉就已经头也不回走了很远。
“快吗？还行吧，我工作着急。”
阚青山抿了抿嘴唇，“我对这附近病人情况也不太了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答应了村长就不能让他失望。”
她目光一凝，其实她早有预料，在他跟上来的时候，展眉就已经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展眉幽幽地看向他，“你刚刚不是走了吗？”
阚青山：“我不走，我送阿飞去村口，十分钟就到了。小陈的车在那等他，有资料要给他看。”
展眉有些不懂，说：“停在村口怎么不进来，刚刚不是打电话说很着急吗？”
阚青山眼角浅笑，“也不是什么急事，小陈这人就这样，不管这件事急不急，他都当成十万火急的事去办，还挺考验阿飞心脏的，抱怨过他好多次了。”
展眉忽地话锋一转：“那你没有工作要忙吗？”
阚青山一愣：“有的，现在我们不是正在赶过去吗。”
“这也是你计划之中的工作吗？”
“是。”阚青山眼神恍惚不定地回应。
展眉觉得有些无趣，有意无意用他在饭桌上说过的话又回复他：“理解，阚医生职责所在嘛。”
他看得出来展眉没有打算给他好脸色，对她话里的刺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换了个话题：“我还没见过你们用的专业设备呢，沉不沉，我能试试吗？”
说完阚青山就走近一步欲接过设备，展眉见状也不便拒绝，只好说：“拿稳些。”
阚青山小心翼翼从她肩上接过设备，又放在自己肩上轻轻掂了掂，感受重量。
展眉打趣道：“怎么样，是不是挺轻松？给我吧。”
阚青山似乎不打算还给她，又怕她把设备拿走，索性快速往前走了几步，说：“没有很轻松，还是有些重量的，天天带着它们，也挺累的吧？”
阚青山身形颀长，步子本就很大，稍微一加速就把展眉落在了身后，展眉碎步跟上来：“沉还不快点还给我。”
阚青山打岔：“是不是要去前面那几户小红房子里？”
展眉：“不是，是黑色瓦房，还给我吧。”
阚青山：“他们家里是孩子严重还是大人严重？”
展眉：“老人严重，给我吧。”
阚青山：“还要不要去红房子？我记得村长说红房子里也有中毒住院的。”
展眉：“没有，你记错了。还给我！”
阚青山：“对了，孙磊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喂。”展眉一把拉住阚青山，拦在他前面，“你怎么已读乱回啊。阚青山，你该不会就是想帮我拿设备吧？”
阚青山神情茫然，像是一个被拆穿了谎言的孩子，怔怔地站在那。
不等阚青山开口，展眉冷笑道：“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绕来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