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
毋澍看着越来越远的元府，好奇问道：
“元琮到底是如何了？为何无缘无故发疯了？
“石棺中的人呢？”
祁韫悠闲地替她斟了一杯茶：
“许是看见了何可怖的场面，又许是被乱石砸中了脑袋，谁知晓呢。”
“石棺中的人是他第一任夫人，元承就是那位所出，已经悄悄派人将尸首放回她的陵墓中去了，元琮之前埋下的只是衣冠冢。”
她腹诽：痴情如此，只是悟信旁人，寻错了法子。
又道：“说起来，西晃山之行，想必极其艰难，我还未向你道谢呢。”
“区区西晃山，我还不放在眼里。”他笑得惬意；
毋澍抿唇打量他，这人总是这般轻描淡写地揭过，所幸他寒毒似乎未再发作了。
前一世这人竟会来寻元琮讨要石棺，好在他最终还是选择将她埋葬。
他竟为一面之情，奔波了二十余载，这情到底有未包含其余的呢？
只是，她那时还不知，此番回去，将会迎来令自己最手足无措的桩桩件件。
毋澍回了一趟玄武镇，先去探望了阿宁和小七，两人的生意做得不算太差；
一年多未见，小七竟是完全退去了青涩模样；
毋澍进门时他正在翻看账本，一袭青衫长袍，许是认字读书久了，受到熏陶，愈发令人觉仪表堂堂，玉树临风；
看见来人一脚跨进大门的那一刻，他先是怔了几瞬，随即激动得上前握住了毋澍双肩，不断晃着她失声道：
“澍儿！你终于回来了！”说罢又朝着后院方向嚎叫了几句；
“阿宁！啊宁！”
他这一喊，惹得厅中的客人连连受扰，面上神色也变得不好起来；
他连忙朝众人行了一大礼，高声道：“今日我小妹返乡归家，为了给她接风洗尘，今日忘忧阁的生意先搁下了，诸位不论用了些什么茶点，一律免了银钱，还请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众人闻言，知晓是兄妹情深，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纷纷说了些吉庆话之后离去了。
两人叙话间，小七依旧拉着毋澍不放，嘟囔道：
“这阿宁怎么回事儿？难道今日又去看那个呆子了？”
她疑惑道：“什么呆子？”但话方一出口，便也猜想到了他口中的呆子是谁了；
小七道：“林长轩，你不知道，他啊，现在都以咱们姐夫自居了。”
说罢撇撇嘴，又道：“说什么高中之后八抬大轿迎娶阿宁。”
她见他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怀疑，很是不解，问道：
“阿姐应下了？”
林长轩文质彬彬，性子温和，与阿宁极其相似，两人日久生情也在常理当中；
当初她就调查过林长轩，家中父母双去，只有两个叔叔，关系十分简单；
名下有这祖宅和一些田产，安定生活丰衣足食不会有何问题；但主要问题还是阿宁的心中是否有林长轩。
“你以为她会平白无故日日去等着林长轩下值？”
他好似忍不住，又冷哼道：“上门来提亲的人不知何其多，偏偏没有一人向画本子里头那些人大胆示爱。”
“林长轩这厮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写了些暗戳戳表明心意的酸诗……”
小七说着说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觉阿宁话本子看太多了，一些个字眼看不懂还日夜查书钻研；
毋澍心下了然，默默颔首；确实是阿宁的行事风格，既然如此，她也便落了心，两情相悦最为难得；
小七抱怨道：“你怎么不说话？澍儿？你如今话是愈发少了！”
她不置可否，只道：“阿姐开心幸福最重要。”
“可那呆子整日喜好吟诗作赋，如今在县衙当个闲差，都不知有多少高门贵女觊觎着纷纷打探他的婚事。”
“他那人心思单纯，一心想着读书，倒也没有节外生枝；说他性子软弱吧，他前些日子推拒了他叔父给他商议亲事的提议；”
“说他强硬得当吧，面对某些闺中女子的大胆示爱，竟是连直接拒绝的话都不会说……唉！”小七说罢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他一心想着科举仕途读书，哪懂那些女儿家的弯弯绕绕？前些日子里有人见阿宁出现在他身边，带着丫鬟特地找上门来喧宾夺主来了。”
小七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这番话是推心置腹，替阿宁着想周到；
毋澍腹诽：这林长轩是个好苗子，看好他的人当然不止一两家；
“我知晓你的意思，小七，待到阿宁归来再说吧。”
小七无奈拍了拍她的肩，应好；
这时，余光只见大门处又进了一人来，他道：
“这位，我们今日不待客了，还请……”话还没说完，只觉那人眸光锐利地扫过他搭在毋澍肩上的手；
他下意识收了回去，内心只觉有些怪异，想继续说什么，只听毋澍道：
“他不是来吃茶点的。”
又望着来人道：“祁韫，这便是我兄长，莫小七。”
小七只觉那人收起了方才令人忌惮的眼神，弯唇有礼道：
“莫兄有礼。”
他干笑两声，道：“祁兄有礼了。”内心暗道：这人年纪明明与自己相仿，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强大压迫感；
他又好奇这人与毋澍是何关系，眼神询问却恰好被她掠过去了，只得笑道：
“既然是小妹的朋友，这边请入座。”
说朋友之时，他特意瞧了眼二人的神色，倒是均无异样；
他见对方垂眸温和颔首，方暗自松了口气，看上去不好相处，但还算好说话。
三人闲谈间，又有两人携着自远处回了来；毋澍不经意瞧了一眼，两人有说有笑；
待到人近了，小七无奈道：“终于回来了。”
阿宁出落得愈发端庄秀丽，今日着的是一袭藕色长衫百迭裙，外罩一件月白暗纹比甲；
林长轩长衫飘逸，二人站在一处，确是一对壁人。
阿宁以为自己眼花了，忙跑向前来，确认之后喜极而泣，一把拥住了毋澍；
“澍儿，阿姐想死你了……”话还未说完便哽咽了；
林长轩有礼道：“三姑娘，你回来了。”
毋澍轻轻拍着阿宁的背，轻声安慰着，她一边安抚着阿宁，一边颔首而笑以回应林长轩；
阿宁见她眼神在自己与林长轩身上流转，不由红了面颊，轻轻捏了捏毋澍袖下的手，岔开话题道：
“晚膳都做你最爱吃的。”
毋澍见对方害羞的这副模样，笑着结束了轮回打量的眼神，连连颔首；
林长轩几乎是同时道：“对了，这位是？”
小七先行介绍道：“这位是澍儿的朋友，姓祁。”
林长轩忙有礼道：“在下有礼了，祁公子。”
阿宁也才回神道好，方才二人来之时便注意到了这人，只因这人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令人难以忽视；
但阿宁最在意的还是毋澍，所以很快便收回了注意力；林长轩则是意味深长地瞧了几眼这位碧衣之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夜，二人在忘忧阁留宿了一夜；
这一夜，毋澍与阿宁同宿，她听着阿宁谈起这一年多来的种种，只觉欣慰与安然；
阿宁本该似这般无忧无虑地过活一世，今后，自己也会继续在暗处，护她一世安宁；
毋澍还是没有直接问出口她与林长轩之事，重要的是她此刻幸福非常。
翌日一早，祁韫去了城中处理些事，毋澍独自出发上了见霄山去；
她将那银指环交给了慧娘，慧娘见了一开始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
她好奇一问，慧娘终是在回忆中缓缓开了口；
“不曾想年少时之物竟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上；”这指环是慧娘亲生母亲留给她的；
“澍儿，这指环你是从何处得来？”
毋澍想了想道：“我在西蜀偶遇了毒渊中的一名弟子，无意间与他说起了当年毒渊来中原的往事，他也便说起了自己当年的师兄弟妹们，他说他的师父临死前的遗愿便是当年未能将自己小师妹安全带回毒渊中去。还拿出了这个指环，我们对了一下名姓，他笃定他师父口中的小师妹极有可能便是慧娘你，于是便托我带了回来。”
慧娘疑问出口：“难道是大师兄？”
又兀自颔首答道：“是了，大师兄居然还记得我；”
“当年，举目无亲的我因着一点天赋被旁亲族人送到毒渊中去，本就无依无靠，年纪又小，便想着朝强大的人靠近些。”
“大师兄他那时啊，才二十多岁，人生得极好，武艺又高强，就是待所有人都疏远冷淡，大家都惧他怕他；”
“我为了不受他人欺负，使劲往他身边凑。求他指导我，我也想靠着手艺好好活下去；可一开始他只当我不存在。”
“后来啊，他开始刻意打压我，可无论他怎么赶我，罚我做事，我都不走；”
毋澍通过慧娘的神情，好似看见了当年那个倔强又聪慧机灵的少女，不怕吃苦，一心向阳而生。
“久而久之，他也便不再驱赶我了，众多弟子都以为大师兄高看我一眼，就都不敢再使唤我了。”
“其实大家有所不知，我也因为被大师兄责骂迁怒，悄悄哭了好几次，可是日子久了啊，发现大师兄也不是像表面那般不顾年师兄妹之情，有时还会给我看一些其他人难以得以窥见的密册。”
“他人是极好的，就是后来……”提起丹祸，慧娘的眸光又暗淡了下来；
毋澍岔开话题问道：“慧娘，那你这个指环兜兜转转的又是如何一回事？”
“元琮到底是如何了？为何无缘无故发疯了？
“石棺中的人呢？”
祁韫悠闲地替她斟了一杯茶：
“许是看见了何可怖的场面，又许是被乱石砸中了脑袋，谁知晓呢。”
“石棺中的人是他第一任夫人，元承就是那位所出，已经悄悄派人将尸首放回她的陵墓中去了，元琮之前埋下的只是衣冠冢。”
她腹诽：痴情如此，只是悟信旁人，寻错了法子。
又道：“说起来，西晃山之行，想必极其艰难，我还未向你道谢呢。”
“区区西晃山，我还不放在眼里。”他笑得惬意；
毋澍抿唇打量他，这人总是这般轻描淡写地揭过，所幸他寒毒似乎未再发作了。
前一世这人竟会来寻元琮讨要石棺，好在他最终还是选择将她埋葬。
他竟为一面之情，奔波了二十余载，这情到底有未包含其余的呢？
只是，她那时还不知，此番回去，将会迎来令自己最手足无措的桩桩件件。
毋澍回了一趟玄武镇，先去探望了阿宁和小七，两人的生意做得不算太差；
一年多未见，小七竟是完全退去了青涩模样；
毋澍进门时他正在翻看账本，一袭青衫长袍，许是认字读书久了，受到熏陶，愈发令人觉仪表堂堂，玉树临风；
看见来人一脚跨进大门的那一刻，他先是怔了几瞬，随即激动得上前握住了毋澍双肩，不断晃着她失声道：
“澍儿！你终于回来了！”说罢又朝着后院方向嚎叫了几句；
“阿宁！啊宁！”
他这一喊，惹得厅中的客人连连受扰，面上神色也变得不好起来；
他连忙朝众人行了一大礼，高声道：“今日我小妹返乡归家，为了给她接风洗尘，今日忘忧阁的生意先搁下了，诸位不论用了些什么茶点，一律免了银钱，还请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众人闻言，知晓是兄妹情深，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纷纷说了些吉庆话之后离去了。
两人叙话间，小七依旧拉着毋澍不放，嘟囔道：
“这阿宁怎么回事儿？难道今日又去看那个呆子了？”
她疑惑道：“什么呆子？”但话方一出口，便也猜想到了他口中的呆子是谁了；
小七道：“林长轩，你不知道，他啊，现在都以咱们姐夫自居了。”
说罢撇撇嘴，又道：“说什么高中之后八抬大轿迎娶阿宁。”
她见他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怀疑，很是不解，问道：
“阿姐应下了？”
林长轩文质彬彬，性子温和，与阿宁极其相似，两人日久生情也在常理当中；
当初她就调查过林长轩，家中父母双去，只有两个叔叔，关系十分简单；
名下有这祖宅和一些田产，安定生活丰衣足食不会有何问题；但主要问题还是阿宁的心中是否有林长轩。
“你以为她会平白无故日日去等着林长轩下值？”
他好似忍不住，又冷哼道：“上门来提亲的人不知何其多，偏偏没有一人向画本子里头那些人大胆示爱。”
“林长轩这厮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写了些暗戳戳表明心意的酸诗……”
小七说着说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觉阿宁话本子看太多了，一些个字眼看不懂还日夜查书钻研；
毋澍心下了然，默默颔首；确实是阿宁的行事风格，既然如此，她也便落了心，两情相悦最为难得；
小七抱怨道：“你怎么不说话？澍儿？你如今话是愈发少了！”
她不置可否，只道：“阿姐开心幸福最重要。”
“可那呆子整日喜好吟诗作赋，如今在县衙当个闲差，都不知有多少高门贵女觊觎着纷纷打探他的婚事。”
“他那人心思单纯，一心想着读书，倒也没有节外生枝；说他性子软弱吧，他前些日子推拒了他叔父给他商议亲事的提议；”
“说他强硬得当吧，面对某些闺中女子的大胆示爱，竟是连直接拒绝的话都不会说……唉！”小七说罢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他一心想着科举仕途读书，哪懂那些女儿家的弯弯绕绕？前些日子里有人见阿宁出现在他身边，带着丫鬟特地找上门来喧宾夺主来了。”
小七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这番话是推心置腹，替阿宁着想周到；
毋澍腹诽：这林长轩是个好苗子，看好他的人当然不止一两家；
“我知晓你的意思，小七，待到阿宁归来再说吧。”
小七无奈拍了拍她的肩，应好；
这时，余光只见大门处又进了一人来，他道：
“这位，我们今日不待客了，还请……”话还没说完，只觉那人眸光锐利地扫过他搭在毋澍肩上的手；
他下意识收了回去，内心只觉有些怪异，想继续说什么，只听毋澍道：
“他不是来吃茶点的。”
又望着来人道：“祁韫，这便是我兄长，莫小七。”
小七只觉那人收起了方才令人忌惮的眼神，弯唇有礼道：
“莫兄有礼。”
他干笑两声，道：“祁兄有礼了。”内心暗道：这人年纪明明与自己相仿，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强大压迫感；
他又好奇这人与毋澍是何关系，眼神询问却恰好被她掠过去了，只得笑道：
“既然是小妹的朋友，这边请入座。”
说朋友之时，他特意瞧了眼二人的神色，倒是均无异样；
他见对方垂眸温和颔首，方暗自松了口气，看上去不好相处，但还算好说话。
三人闲谈间，又有两人携着自远处回了来；毋澍不经意瞧了一眼，两人有说有笑；
待到人近了，小七无奈道：“终于回来了。”
阿宁出落得愈发端庄秀丽，今日着的是一袭藕色长衫百迭裙，外罩一件月白暗纹比甲；
林长轩长衫飘逸，二人站在一处，确是一对壁人。
阿宁以为自己眼花了，忙跑向前来，确认之后喜极而泣，一把拥住了毋澍；
“澍儿，阿姐想死你了……”话还未说完便哽咽了；
林长轩有礼道：“三姑娘，你回来了。”
毋澍轻轻拍着阿宁的背，轻声安慰着，她一边安抚着阿宁，一边颔首而笑以回应林长轩；
阿宁见她眼神在自己与林长轩身上流转，不由红了面颊，轻轻捏了捏毋澍袖下的手，岔开话题道：
“晚膳都做你最爱吃的。”
毋澍见对方害羞的这副模样，笑着结束了轮回打量的眼神，连连颔首；
林长轩几乎是同时道：“对了，这位是？”
小七先行介绍道：“这位是澍儿的朋友，姓祁。”
林长轩忙有礼道：“在下有礼了，祁公子。”
阿宁也才回神道好，方才二人来之时便注意到了这人，只因这人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令人难以忽视；
但阿宁最在意的还是毋澍，所以很快便收回了注意力；林长轩则是意味深长地瞧了几眼这位碧衣之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夜，二人在忘忧阁留宿了一夜；
这一夜，毋澍与阿宁同宿，她听着阿宁谈起这一年多来的种种，只觉欣慰与安然；
阿宁本该似这般无忧无虑地过活一世，今后，自己也会继续在暗处，护她一世安宁；
毋澍还是没有直接问出口她与林长轩之事，重要的是她此刻幸福非常。
翌日一早，祁韫去了城中处理些事，毋澍独自出发上了见霄山去；
她将那银指环交给了慧娘，慧娘见了一开始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
她好奇一问，慧娘终是在回忆中缓缓开了口；
“不曾想年少时之物竟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上；”这指环是慧娘亲生母亲留给她的；
“澍儿，这指环你是从何处得来？”
毋澍想了想道：“我在西蜀偶遇了毒渊中的一名弟子，无意间与他说起了当年毒渊来中原的往事，他也便说起了自己当年的师兄弟妹们，他说他的师父临死前的遗愿便是当年未能将自己小师妹安全带回毒渊中去。还拿出了这个指环，我们对了一下名姓，他笃定他师父口中的小师妹极有可能便是慧娘你，于是便托我带了回来。”
慧娘疑问出口：“难道是大师兄？”
又兀自颔首答道：“是了，大师兄居然还记得我；”
“当年，举目无亲的我因着一点天赋被旁亲族人送到毒渊中去，本就无依无靠，年纪又小，便想着朝强大的人靠近些。”
“大师兄他那时啊，才二十多岁，人生得极好，武艺又高强，就是待所有人都疏远冷淡，大家都惧他怕他；”
“我为了不受他人欺负，使劲往他身边凑。求他指导我，我也想靠着手艺好好活下去；可一开始他只当我不存在。”
“后来啊，他开始刻意打压我，可无论他怎么赶我，罚我做事，我都不走；”
毋澍通过慧娘的神情，好似看见了当年那个倔强又聪慧机灵的少女，不怕吃苦，一心向阳而生。
“久而久之，他也便不再驱赶我了，众多弟子都以为大师兄高看我一眼，就都不敢再使唤我了。”
“其实大家有所不知，我也因为被大师兄责骂迁怒，悄悄哭了好几次，可是日子久了啊，发现大师兄也不是像表面那般不顾年师兄妹之情，有时还会给我看一些其他人难以得以窥见的密册。”
“他人是极好的，就是后来……”提起丹祸，慧娘的眸光又暗淡了下来；
毋澍岔开话题问道：“慧娘，那你这个指环兜兜转转的又是如何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