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宋清沅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陆忱，压着声音问：“……你干嘛说我是你妹妹？不对，我什么时候是你妹妹了？”
陆忱难得陷入了自我怀疑，艰难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
怎么就嘴快说出来了。
祁樾的眼神在面前耳根通红气氛诡异的两人之间徘徊。
陆忱薄唇微抿，试图解释：“她是我高中学妹，现在是公众人物，所以我……”
祁樾扬起一个会心的笑容：“不必解释，我都懂。”
他按着宋清沅在镜子前坐下，随手撩了撩她的头发：“宋小姐，有什么要求吗？”
宋清沅看着镜中的自己，抿了抿唇：“补一下发根就好。”
祁樾愣了愣：“长出这么点就要补吗？你这样对头皮不太好。”
“你头发应该染得挺勤的吧，发尾都枯成这样了，估计平时断的掉的都不少吧？”
“妹妹，我多嘴说一句啊，染头发太频繁对身体伤害真挺大的。”
陆忱双手抱胸，随意地倚着旁边的桌子，闻言眉眼间冷了几分。
宋清沅有些心虚，咬了咬下唇：“……舞台妆造的要求，没办法。”
“嗯？”祁樾怔了怔，“所以你真的是明星？”
宋清沅尴尬得脸都烧了起来，含糊应道：“嗯，在国外发展的。”
祁樾了然地点点头：“行。”
“放心哈，我一定给你把头发弄得美美的。”
看着镜子里女孩儿的脸，祁樾真是越看越喜欢，认真思索起来：“你最近还有上镜需求吗？”
宋清沅点点头：“最近在录综艺。”
“我说一下我的建议哈，”祁樾正色道，“发根补是可以补，但是你这个头发再漂下去很可能会直接断成短发。”
“我建议你要不染成深色吧，上镜也会显得发质好一点。”
“只不过，染成深色后你万一还要做浅发的话，可能就比较困难了，所以你还是仔细考虑一下。”
宋清沅面露犹豫：“我先问问我经纪人。”
她刚和程导请假的时候，也把私人手机拿了回来，正用充电宝充着电。
开机以后，密密麻麻的消息跳出，大部分都来自某位操碎了心的、生怕自家乖妹妹被混小子拐走的暴躁老哥，手机甚至卡顿了一下。
宋清沅深吸一口气，努力无视掉那些消息，直接给Lucia拨了电话过去。
对面很快接起：“Faye？”
宋清沅开门见山地说道：“Lucia姐，我现在在造型工作室。”
她把刚刚祁樾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Lucia安静地听她说完，问：“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宋清沅默了默：“……看团队接下来回归的安排吧，如果造型有浅发需要的话，那我还是保留这个颜色好了。”
Lucia想了想：“我去问问制作组和造型老师，等下打回给你。”
等了好一会儿，Lucia的电话才打回来。
宋清沅赶紧接起：“Lucia姐？”
Lucia似乎在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淡淡说道：“Faye，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想留着粉发就留，想染黑发就染吧，不用顾虑后面的事。”
宋清沅有些疑惑，刚想追问就被Lucia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你和中国那个电竞选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那天你去看比赛是不是就是给他应援的？怎么又变成他是你的粉丝了？”
“……”
宋清沅心虚地沉默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和Lucia说实话。
“姐，他是我高中时期的学长。”
“我以前喜欢过他。”她轻轻说道，“现在也喜欢。”
Lucia的声音变得严肃：“Faye，你要记得你现在是一个idol，恋爱是不被允许的。”
“姐，我明白的。”宋清沅轻轻咬着唇，“我现在不会恋爱的，也会和他保持应该的距离。”
“但是。”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坚定：“我喜欢他，不会变。”
“Lucia姐，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想要什么。我不会让这份感情影响我的脚步，请你放心。”
Lucia语气缓和了些：“你自己明白就好。当然我还是要提前和你声明，如果后面有情况，我还是会干预的。”
“Faye，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歌手，也是最努力的idol，不要辜负你自己。”
结束和Lucia的通话后，宋清沅走出小房间。
祁樾正单方面和陆忱聊着天，闻声抬起头：“小宋妹妹，怎么说？”
陆忱放下手机，也抬眼看过来。
宋清沅抿了抿唇，眼神纠结了几瞬，最终做出决定：“直接染黑吧。”
“行，”祁樾点点头，拿起发色卡朝她走过去，“染全黑会看起来有点假，你看看选个日常点的。”
“我建议这个，”他看了眼宋清沅的发根后，指了指发色卡中的一个颜色，“黑茶雾棕色，光泽度比较高，阳光下会偏棕，室内光会更贴近原生发色，看起来更自然。”
宋清沅看了看效果图，点了点头。
祁樾先是将她发尾最干枯的部分修剪掉，试色满意后便细致地给头发一遍遍分层上色。
整个过程还是蛮久的，但祁樾健谈得很，讲起趣事儿来滔滔不绝，也说了不少陆忱这两年的事，宋清沅不仅不觉得枯燥，甚至还听得津津有味。
陆忱静静地陪在一旁，整整一个下午。
除了中间出去给宋清沅买了杯奶茶外，他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中的比赛视频，偶尔抬眼安静地盯一会儿她。
祁樾给宋清沅吹着头发，嘴里还不忘给她说着“单口相声”。
宋清沅也插不上什么话，时不时被他逗得眉眼一弯。
吹风机的声音刚停下，门口就传来风铃的清响。
房间里的三人一齐转头看去。
来的人是柳遥。
她最先看见坐在门口旁边沙发上的陆忱，惊讶地扬起微笑：“陆忱，好巧啊。”
陆忱没有接话，礼貌疏离地朝她点点头。
柳遥习惯了他的冷淡，也不尴尬，自然地转头笑着和祁樾打招呼：“祁樾，我想修一下刘海……”
声音在她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宋清沅时戛然而止。
“你是，”柳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Faye？”
宋清沅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是我呀。”
“柳遥姐，好久不见。”
“上星期刚见过呢，你这换个发色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柳遥不知道为什么，笑容突然变得有点勉强，顿了两秒，说道，“这个颜色很适合你，初恋感很强。”
宋清沅不明白柳遥为何忽然对她多出了几分戒备感，脸上笑容微僵，只好干巴巴地礼貌回应了一句：“谢谢。”
祁樾敏锐地察觉出氛围好像有点不对劲，犹豫着出声道：“诶，小宋这边马上就好了，遥你要不先坐旁边等一会儿？”
柳遥扯出一丝笑：“算了，我刘海也没有很长，我赶时间就下次再来吧。”
她刚转过身想走，又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宋清沅，认真说道：“清沅，我们下次见面就是在赛场上了。”
这是她第一次喊宋清沅的本名。
柳遥温柔地轻笑了一声：“很期待与你的交手。”
“诶？”宋清沅茫然地应了一声，目送她离开。
宋清沅懵了一会儿，求助地看向一旁的陆忱：“她……刚刚是什么意思？”
她昨天一整天都在训练室直播和训练，没什么时间关注其他事。
而陆忱作为教练时刻要关注其他队的情况，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是踢馆嘉宾，昨天刚加入WW。”
“哦，”宋清沅恍然地点点头，“那她是打什么位置的？”
“……中或辅？”陆忱对柳遥并不太了解，淡淡道，“过两天约个训练赛就知道了。”
宋清沅还想问点什么，却被祁樾一爪子按回，强制闭麦。
“诶诶，我再给你稍微修点层次。弄完你这单我今天就下班了，小宋你和忱有事等会儿再说。”
十分钟后，祁樾在发尾落下最后一剪刀：“好了。”
他将围布解下，稍稍退后几步，满意地点着头，开口时没忍住带了点家乡口音：“嚯哟，妹妹你真的是长得好乖哦！”
宋清沅看着镜子中自己，也有些恍惚。
她今天只化了个很淡的底妆，再加上这已经很久没在她身上出现了的乖巧柔顺的黑长直，感觉穿上校服就能直接回明昭去上学了。
明昭国际学校，是她的高中母校，也是她和陆忱认识的地方。
回过神，宋清沅站起身，解锁手机：“祁樾哥，多少钱呀？”
祁樾摆了摆手：“你忘了我刚和你说过的？这店就是你们庄老板开的，他会给我开工资的，你们IFN的人都不用付钱。”
宋清沅握着手机迟疑道：“可我不是IFN的啊……”
“害，”祁樾冲她眨眨眼，“你可是忱陪着一起来的，怎么不算？”
陆忱收起手机，走过来轻轻拍了下她的头顶：“行了。”
“我把钱转给添哥了，走吧。”
宋清沅匆忙跟祁樾道了别，跟上陆忱，犹豫着开口：“学长，多少钱我……”
陆忱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宋小九，你和IFN划清界线就算了，但你要跟我谈钱……”
他顿了顿，弯下腰朝她凑近，毫不避让地跟她对视：“那就把以前的账也一笔笔算清。”
宋清沅下意识地想后退，但没两步就被身后的墙壁阻碍，后背贴上粗麻质地的墙布。
她避无可避，眼神躲闪，咬了咬下唇：“……要怎么算？”
陆忱快被这小没良心的气笑了。
他轻笑一声，又向她凑近了些，几乎是把宋清沅锁在了他与墙壁之间的狭小空间中，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炽热：“那第一笔账就先算算，四年前你欠我一个女朋友。”
“你打算怎么赔？”
宋清沅：“……”
她小声嘀咕道：“明明那时候是你说不能早恋的。”
陆忱毫不犹豫：“我后悔了。”
这时，楼上适时地传来祁樾懒洋洋中带着三分崩溃三分苍凉和四分恼羞成怒的声音。
“喂！你们两个小年轻调情能不能先走出我的店？！！”
“能不能考虑照顾一下我这种三十多岁还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的感受？！！”
宋清沅惊了一惊，慌忙推开身前的陆忱，小跑下楼。
陆忱无奈地勾了勾唇角，直起身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
就在即将推开一楼的玻璃门时，宋清沅突然停下，转过身冲陆忱扮了个鬼脸，小声道：“我的表白可是过期不候的，过了那村儿就没那店儿了。”
“所以，”她歪着头，对着陆忱抬了抬下巴，神色傲娇道，“当年你没答应，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年稚嫩的我了，你就且等着吧！”
陆忱静静看着她，向来清冷的眉眼融化成潺潺的春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中那如汪洋般使人沉溺的深情，唇边噙着一丝不自觉的温柔笑意。
他轻轻道：“多久都等。”
只要是她，他甘之如饴。
陆忱难得陷入了自我怀疑，艰难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
怎么就嘴快说出来了。
祁樾的眼神在面前耳根通红气氛诡异的两人之间徘徊。
陆忱薄唇微抿，试图解释：“她是我高中学妹，现在是公众人物，所以我……”
祁樾扬起一个会心的笑容：“不必解释，我都懂。”
他按着宋清沅在镜子前坐下，随手撩了撩她的头发：“宋小姐，有什么要求吗？”
宋清沅看着镜中的自己，抿了抿唇：“补一下发根就好。”
祁樾愣了愣：“长出这么点就要补吗？你这样对头皮不太好。”
“你头发应该染得挺勤的吧，发尾都枯成这样了，估计平时断的掉的都不少吧？”
“妹妹，我多嘴说一句啊，染头发太频繁对身体伤害真挺大的。”
陆忱双手抱胸，随意地倚着旁边的桌子，闻言眉眼间冷了几分。
宋清沅有些心虚，咬了咬下唇：“……舞台妆造的要求，没办法。”
“嗯？”祁樾怔了怔，“所以你真的是明星？”
宋清沅尴尬得脸都烧了起来，含糊应道：“嗯，在国外发展的。”
祁樾了然地点点头：“行。”
“放心哈，我一定给你把头发弄得美美的。”
看着镜子里女孩儿的脸，祁樾真是越看越喜欢，认真思索起来：“你最近还有上镜需求吗？”
宋清沅点点头：“最近在录综艺。”
“我说一下我的建议哈，”祁樾正色道，“发根补是可以补，但是你这个头发再漂下去很可能会直接断成短发。”
“我建议你要不染成深色吧，上镜也会显得发质好一点。”
“只不过，染成深色后你万一还要做浅发的话，可能就比较困难了，所以你还是仔细考虑一下。”
宋清沅面露犹豫：“我先问问我经纪人。”
她刚和程导请假的时候，也把私人手机拿了回来，正用充电宝充着电。
开机以后，密密麻麻的消息跳出，大部分都来自某位操碎了心的、生怕自家乖妹妹被混小子拐走的暴躁老哥，手机甚至卡顿了一下。
宋清沅深吸一口气，努力无视掉那些消息，直接给Lucia拨了电话过去。
对面很快接起：“Faye？”
宋清沅开门见山地说道：“Lucia姐，我现在在造型工作室。”
她把刚刚祁樾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Lucia安静地听她说完，问：“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宋清沅默了默：“……看团队接下来回归的安排吧，如果造型有浅发需要的话，那我还是保留这个颜色好了。”
Lucia想了想：“我去问问制作组和造型老师，等下打回给你。”
等了好一会儿，Lucia的电话才打回来。
宋清沅赶紧接起：“Lucia姐？”
Lucia似乎在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淡淡说道：“Faye，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想留着粉发就留，想染黑发就染吧，不用顾虑后面的事。”
宋清沅有些疑惑，刚想追问就被Lucia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你和中国那个电竞选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那天你去看比赛是不是就是给他应援的？怎么又变成他是你的粉丝了？”
“……”
宋清沅心虚地沉默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和Lucia说实话。
“姐，他是我高中时期的学长。”
“我以前喜欢过他。”她轻轻说道，“现在也喜欢。”
Lucia的声音变得严肃：“Faye，你要记得你现在是一个idol，恋爱是不被允许的。”
“姐，我明白的。”宋清沅轻轻咬着唇，“我现在不会恋爱的，也会和他保持应该的距离。”
“但是。”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坚定：“我喜欢他，不会变。”
“Lucia姐，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想要什么。我不会让这份感情影响我的脚步，请你放心。”
Lucia语气缓和了些：“你自己明白就好。当然我还是要提前和你声明，如果后面有情况，我还是会干预的。”
“Faye，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歌手，也是最努力的idol，不要辜负你自己。”
结束和Lucia的通话后，宋清沅走出小房间。
祁樾正单方面和陆忱聊着天，闻声抬起头：“小宋妹妹，怎么说？”
陆忱放下手机，也抬眼看过来。
宋清沅抿了抿唇，眼神纠结了几瞬，最终做出决定：“直接染黑吧。”
“行，”祁樾点点头，拿起发色卡朝她走过去，“染全黑会看起来有点假，你看看选个日常点的。”
“我建议这个，”他看了眼宋清沅的发根后，指了指发色卡中的一个颜色，“黑茶雾棕色，光泽度比较高，阳光下会偏棕，室内光会更贴近原生发色，看起来更自然。”
宋清沅看了看效果图，点了点头。
祁樾先是将她发尾最干枯的部分修剪掉，试色满意后便细致地给头发一遍遍分层上色。
整个过程还是蛮久的，但祁樾健谈得很，讲起趣事儿来滔滔不绝，也说了不少陆忱这两年的事，宋清沅不仅不觉得枯燥，甚至还听得津津有味。
陆忱静静地陪在一旁，整整一个下午。
除了中间出去给宋清沅买了杯奶茶外，他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中的比赛视频，偶尔抬眼安静地盯一会儿她。
祁樾给宋清沅吹着头发，嘴里还不忘给她说着“单口相声”。
宋清沅也插不上什么话，时不时被他逗得眉眼一弯。
吹风机的声音刚停下，门口就传来风铃的清响。
房间里的三人一齐转头看去。
来的人是柳遥。
她最先看见坐在门口旁边沙发上的陆忱，惊讶地扬起微笑：“陆忱，好巧啊。”
陆忱没有接话，礼貌疏离地朝她点点头。
柳遥习惯了他的冷淡，也不尴尬，自然地转头笑着和祁樾打招呼：“祁樾，我想修一下刘海……”
声音在她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宋清沅时戛然而止。
“你是，”柳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Faye？”
宋清沅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是我呀。”
“柳遥姐，好久不见。”
“上星期刚见过呢，你这换个发色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柳遥不知道为什么，笑容突然变得有点勉强，顿了两秒，说道，“这个颜色很适合你，初恋感很强。”
宋清沅不明白柳遥为何忽然对她多出了几分戒备感，脸上笑容微僵，只好干巴巴地礼貌回应了一句：“谢谢。”
祁樾敏锐地察觉出氛围好像有点不对劲，犹豫着出声道：“诶，小宋这边马上就好了，遥你要不先坐旁边等一会儿？”
柳遥扯出一丝笑：“算了，我刘海也没有很长，我赶时间就下次再来吧。”
她刚转过身想走，又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宋清沅，认真说道：“清沅，我们下次见面就是在赛场上了。”
这是她第一次喊宋清沅的本名。
柳遥温柔地轻笑了一声：“很期待与你的交手。”
“诶？”宋清沅茫然地应了一声，目送她离开。
宋清沅懵了一会儿，求助地看向一旁的陆忱：“她……刚刚是什么意思？”
她昨天一整天都在训练室直播和训练，没什么时间关注其他事。
而陆忱作为教练时刻要关注其他队的情况，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是踢馆嘉宾，昨天刚加入WW。”
“哦，”宋清沅恍然地点点头，“那她是打什么位置的？”
“……中或辅？”陆忱对柳遥并不太了解，淡淡道，“过两天约个训练赛就知道了。”
宋清沅还想问点什么，却被祁樾一爪子按回，强制闭麦。
“诶诶，我再给你稍微修点层次。弄完你这单我今天就下班了，小宋你和忱有事等会儿再说。”
十分钟后，祁樾在发尾落下最后一剪刀：“好了。”
他将围布解下，稍稍退后几步，满意地点着头，开口时没忍住带了点家乡口音：“嚯哟，妹妹你真的是长得好乖哦！”
宋清沅看着镜子中自己，也有些恍惚。
她今天只化了个很淡的底妆，再加上这已经很久没在她身上出现了的乖巧柔顺的黑长直，感觉穿上校服就能直接回明昭去上学了。
明昭国际学校，是她的高中母校，也是她和陆忱认识的地方。
回过神，宋清沅站起身，解锁手机：“祁樾哥，多少钱呀？”
祁樾摆了摆手：“你忘了我刚和你说过的？这店就是你们庄老板开的，他会给我开工资的，你们IFN的人都不用付钱。”
宋清沅握着手机迟疑道：“可我不是IFN的啊……”
“害，”祁樾冲她眨眨眼，“你可是忱陪着一起来的，怎么不算？”
陆忱收起手机，走过来轻轻拍了下她的头顶：“行了。”
“我把钱转给添哥了，走吧。”
宋清沅匆忙跟祁樾道了别，跟上陆忱，犹豫着开口：“学长，多少钱我……”
陆忱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宋小九，你和IFN划清界线就算了，但你要跟我谈钱……”
他顿了顿，弯下腰朝她凑近，毫不避让地跟她对视：“那就把以前的账也一笔笔算清。”
宋清沅下意识地想后退，但没两步就被身后的墙壁阻碍，后背贴上粗麻质地的墙布。
她避无可避，眼神躲闪，咬了咬下唇：“……要怎么算？”
陆忱快被这小没良心的气笑了。
他轻笑一声，又向她凑近了些，几乎是把宋清沅锁在了他与墙壁之间的狭小空间中，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炽热：“那第一笔账就先算算，四年前你欠我一个女朋友。”
“你打算怎么赔？”
宋清沅：“……”
她小声嘀咕道：“明明那时候是你说不能早恋的。”
陆忱毫不犹豫：“我后悔了。”
这时，楼上适时地传来祁樾懒洋洋中带着三分崩溃三分苍凉和四分恼羞成怒的声音。
“喂！你们两个小年轻调情能不能先走出我的店？！！”
“能不能考虑照顾一下我这种三十多岁还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的感受？！！”
宋清沅惊了一惊，慌忙推开身前的陆忱，小跑下楼。
陆忱无奈地勾了勾唇角，直起身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
就在即将推开一楼的玻璃门时，宋清沅突然停下，转过身冲陆忱扮了个鬼脸，小声道：“我的表白可是过期不候的，过了那村儿就没那店儿了。”
“所以，”她歪着头，对着陆忱抬了抬下巴，神色傲娇道，“当年你没答应，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年稚嫩的我了，你就且等着吧！”
陆忱静静看着她，向来清冷的眉眼融化成潺潺的春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中那如汪洋般使人沉溺的深情，唇边噙着一丝不自觉的温柔笑意。
他轻轻道：“多久都等。”
只要是她，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