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暖，晴云密，枯木腐朽，旧枝发新芽，天数盈虚，造物乘除。这世间多少事过后回想都是一场空纠缠。明知如此，当下却难以将一朝恩怨都付诸笑谈。
二皇子凌掣翻身上马，帅气利落，意气风发，他策马奔向远处。赢得众国子监同学们嗷嗷地叫好声。这群观众太肤浅了，这也怨不得他们，多数人生来都喜欢对“上”仰视，对“下”俯视。
耍酷需趁年华最好时，凌掣对自己的颜值和实力一直都非常自信，傲气总是浮在他的脸上。今天是他最后一天来国子监上学了。明日他就会去兵部历练了，挥剑定山河，指日可待。
现在，学子们排排站的地方是城外山林中。他们要在这儿观摩二皇子的“毕业演出”，其实就是骑马射箭。
后排，楚季正和姜曜之站在一起，两人一直在嘀嘀咕咕地咬耳朵，根本就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位二皇子的身上。
“怎么样？有我在，二皇子今天见着你是不是对你客气了些？”楚季正挑眉得意地说道。他在这背后是有付出的——先和他爹吵了一架，又苦苦哀求了凌掣许久。反正，他不能让他们谋害姜曜之这么个有趣的人。
姜曜之:“不需要他客气，他不害我便可以了。”
随着一声马嘶鸣，凌掣又策马回来了。站在前面的秦博士率先鼓掌:“晋王殿下英姿勃发、威武雄壮、马术一流。”
凌掣:“博士，本王有一个提议。”
秦博士:“殿下请讲。”
凌掣:“若骑马射箭只是本王一人在演示，岂不无趣？今日有这么多同学在场，不如大家来一场骑射比试，可好？”
秦博士:“这么多人，如何比试？”
凌掣:“不是全部，本王挑几个人出来即可。孙胖子、王徒之、姜曜之！你们三个出来！”
姜曜之听到二皇子点了自己的名，转脸瞪了楚季正一眼，靠近他耳边说:“楚老三，你起的作用在哪儿呢？你给我警醒着点，一会儿你表哥如果要阴我，你可不能不管啊。”
楚季正小声回答:“我觉得你也不必太担心。他不会傻到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取你性命，多半只是打算让你吃点苦头。”
姜曜之不觉嗓音提高了:“吃苦头？爷什么时候吃过苦头？”
凌掣:“姜曜之，你聋了吗？本王叫你，你难道没有听见？”
“来了，来了，着什么急呀？”姜曜之跑出了人群，孙胖子和王徒之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已经有人将三匹马备好了。
这四个人当中，有三个人是一伙的。所以姜曜之有一种小绵羊入狼窝的感觉，这其中头狼的危害性最大。
“这个楚季正，他真是个扫把星伴读啊。若不是因为他，我今天能来上学嘛。”姜曜之心里直后悔自己今天没有请假。
凌掣下马，突然移步到了姜曜之身旁:“本王今早观看蚂蚁搬家，突然发现若是直接碾死蚂蚁，没什么过程，太无趣。若是将蚂蚁先斩断一条腿，再斩断一条腿，将它所有的腿一条一条的全斩断，再看着它慢慢的死去，则有趣的多。后者虽然比前者多花了点时间，但其中的乐趣还是很妙的。”
姜曜之:“大早上看蚂蚁搬家，那殿下您真够无聊的。那蚂蚁跟您无冤无仇，您又何必琢磨着弄死它们呢？”
“闭嘴！你敢说本王无聊？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弄死你？”凌掣上前欲抓住姜曜之的衣领，将他拎起来……
姜曜之躲开了，笑嘻嘻:“晋王殿下，上回咱们一起面圣的时候，陛下说不许你欺负微臣，否则扒了你的皮。您高大威猛、英俊帅气，若是被扒皮了可不好。为了不给观众们造成您欺负我的印象，还请您对我温柔一点。不要那么凶嘛，生气会长皱纹的。”
“姜曜之，你身为东南王世子，骑射技术怎么能弱？上马吧，咱们今天来比试一场，策马绕场而行，射前面山坡上的靶心。”凌掣飞身先上了马。他当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弄死姜曜之，而且杀此人何须他亲自动手。
姜曜之:“您又不是不知道，微臣就是个纨绔，骑射技术真的一般。不用比试，您已经赢了。
凌掣怒视:“姜曜之，你想抗令吗？”
“呃，不想，没那意思。您今天是主角，那微臣就拼上小命陪您玩玩。”姜曜之只好费劲地踩上马镫，骑上了马背，有人给他递来弓箭和箭筒。
姜曜之背着箭筒，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瞄……瞄到众同学。
众同学惊骇:“姜曜之，你不要端着弓箭对人瞄，箭靶在那边的山坡上。”
同学们心里都肝颤，谁都不想成为被弓箭误伤的那一个。姜曜之身手那么烂，手下没准头，可他若是拉弓对向人群，人群那么密……
秦博士:“姜世子，晋王殿下点名让你陪着比试，那是看得起你。你可不能胡闹，得拿出自己的本事，但不能将弓箭瞄向人。”
“我只是将箭搭在弦上，瞄一瞄，找找感觉。你们就担心我会将箭射向你们？你们怎么不担心二皇子和孙胖子、王徒之他们呀？哦！也是，晋王殿下骑射技术一流，手中的箭自然不会误射。孙胖子、王徒之虽然只是二流的货色，但他们也不敢用箭伤人。”姜曜之说了一堆废话，才催马绕场慢行。
“废话那么多，原来是怕死啊。”孙胖子加快马速，跑出去了。
“姜世子，骑马射箭，马儿需跑起来，慢吞吞的可不行哦。”王徒之也催马从姜曜之的身边跑了过去。
“爷身子骨弱，害怕马背颠簸，只能这样慢慢……”姜曜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坐下的马突然扬蹄飞跑而去，他差点没抓稳缰绳从马背上掉下来。
凌掣的脸上露出坏笑，心说本王可以帮你加快马速。
“这是哪个该死的家伙使坏？”姜曜之心中暗骂，看凌掣策马追了上来，他就知道那使坏的家伙是谁了。
“嘶……”姜曜之坐下的马屁股上又挨了一记重击，马儿疯了一样往前跑。
两匹马很快就跑进了深山里，远离了人群。
“这混蛋二皇子想害我坠马而亡？不行！我还不想死啊。但马儿好像已经惊了……”姜曜之趁着后面的马儿快要撵上之际，使出全部的本事，飞身跳向二皇子，但还是失了点准头。他本想跳到凌掣身后，与他共乘一骑。却……
两人坠马，翻滚下山坡，又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姜曜之趴在凌掣的身上，刚要起身，被身下的人拽住了。
凌掣：“你想谋杀本王？”
姜曜之：“没有！是你想害我吧？我的马……”
凌掣依然不放手：“你想说你的马儿跑太快了吗？是你自己马术不精，岂能怪着本王？而你将本王扑下马，就是想谋杀本王。”
“没有！我是看您长的太好看了。”看凌掣眼中有杀意，姜曜之心想完了，完了，他这被人抓着呢。干脆……干脆使出纨绔子弟的绝招，一不做二不休，嘿嘿……俯身一亲芳泽。
反应过来的凌掣，双手把姜曜之推飞了出去。
“你个死断袖！竟然敢轻薄本王，你找死！”凌掣飞身跃起。
姜曜之不说话，爬起来就跑。
凌掣两个飞身就追上了姜曜之，一脚铲到他，抬脚踩在他的胸前。
完了，没跑掉。仰面躺在地上的姜曜之:“等等，等等，先别杀我，我有话说。那边的同学们都看到了，我是和您一起飞马进山的，我若是死了，您肯定脱不了干系。陛下责怪下来……”
凌掣:“你想谋害本王，又轻薄了本王，这就是死罪。”
姜曜之:“微臣身为东南王世子，犯了死罪应该交给三法司处理。您不宜亲自动手啊，您可是皇子。你若亲手杀了微臣，微臣死不足惜，可您就要落一个心狠手辣的名声了。况且，微臣刚才轻薄您，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凌掣瞪眼:“你还有苦衷？”
姜曜之:“那个您能把脚拿下去吗？反正微臣又跑不了。”
“哼！”凌掣将脚拿开了。
姜曜之咬着牙爬起，身上很疼。尽管刚才坠地的那一刹那，身下有个肉垫子，但在草丛里翻滚的那几圈……身子还是被杂物硌的生疼。
凌掣:“快点说说你的苦衷，本王可没什么耐心。”
“其实，我初次见到您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您。一想到您这英俊无比的脸颊被别人亲吻过，我就羡慕的要命。一想到您这无比完美的身材被其他人所拥有，我就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姜曜之害怕到唤醒了女性的记忆，他现在似乎忘记自己是“男人”了。他这套拍马屁的功夫还有用吗？
“够了！死断袖！你刚才见谋杀不成，就用行动来轻薄本王，现在还用言语来轻薄本王。你是不是想激怒本王，让本王亲手杀了你？”凌掣刚抬起手，某人就扑入了他怀中。
“殿下，我真没有想谋杀您呐。我最多只是垂涎您的美貌。”姜曜之死死地抱住凌掣，心想他若不吃拍马屁这一套，那我就玩完。
姜曜之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呃……好像真完了，我差点忘了我现在是男人，对他拍那样的马屁，呃，完了。”
凌掣却懊恼地放下手，因为他很清楚，以他的身份当然不宜在这种场合下亲手杀了此人。
不见自己的身体遭受重创，姜曜之抬起眼眸偷看……四目相对。
凌掣心想:“这就是楚季正说的有趣？他明明就是个登徒浪子，这种人怎么能留着？可我的心刚才为什么又软了一下？”
“死断袖！”凌掣将姜曜之推开了。
“殿下英明！您可以将微臣交给三法司惩治。”姜曜之眼角的余光突然瞄见旁边的丛林里……有人。
“三法司审案子太慢，本王没有那个耐心等待。可若不惩罚你，被你这个死断袖轻薄了，本王的面子往哪放？”凌掣见姜曜之鬓发微乱、嘴唇一开一合，心中涌出一股冲动。
瞥见一股黑影疾风朝自己飞来，姜曜之心想难道有人要暗杀自己？面前有一个挡箭牌。所以，他二度扑入了凌掣的怀中，一个菱形的刀片从他刚才站过的地方飞过。
凌掣转脸看向远处的草丛，只用了一个眼色，草丛里的刺客便退了。
“他们在那里，他们在那里！”这时候，楚季正领着同学们找了过来，他们在山坡上喊着。
凌掣推开姜曜之，弯腰捡起地上的暗器向上面的人展示了一下，说:“刚才有人试图行刺本王和姜世子，此地已不安全了。本王的毕业仪式已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二皇子凌掣翻身上马，帅气利落，意气风发，他策马奔向远处。赢得众国子监同学们嗷嗷地叫好声。这群观众太肤浅了，这也怨不得他们，多数人生来都喜欢对“上”仰视，对“下”俯视。
耍酷需趁年华最好时，凌掣对自己的颜值和实力一直都非常自信，傲气总是浮在他的脸上。今天是他最后一天来国子监上学了。明日他就会去兵部历练了，挥剑定山河，指日可待。
现在，学子们排排站的地方是城外山林中。他们要在这儿观摩二皇子的“毕业演出”，其实就是骑马射箭。
后排，楚季正和姜曜之站在一起，两人一直在嘀嘀咕咕地咬耳朵，根本就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位二皇子的身上。
“怎么样？有我在，二皇子今天见着你是不是对你客气了些？”楚季正挑眉得意地说道。他在这背后是有付出的——先和他爹吵了一架，又苦苦哀求了凌掣许久。反正，他不能让他们谋害姜曜之这么个有趣的人。
姜曜之:“不需要他客气，他不害我便可以了。”
随着一声马嘶鸣，凌掣又策马回来了。站在前面的秦博士率先鼓掌:“晋王殿下英姿勃发、威武雄壮、马术一流。”
凌掣:“博士，本王有一个提议。”
秦博士:“殿下请讲。”
凌掣:“若骑马射箭只是本王一人在演示，岂不无趣？今日有这么多同学在场，不如大家来一场骑射比试，可好？”
秦博士:“这么多人，如何比试？”
凌掣:“不是全部，本王挑几个人出来即可。孙胖子、王徒之、姜曜之！你们三个出来！”
姜曜之听到二皇子点了自己的名，转脸瞪了楚季正一眼，靠近他耳边说:“楚老三，你起的作用在哪儿呢？你给我警醒着点，一会儿你表哥如果要阴我，你可不能不管啊。”
楚季正小声回答:“我觉得你也不必太担心。他不会傻到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取你性命，多半只是打算让你吃点苦头。”
姜曜之不觉嗓音提高了:“吃苦头？爷什么时候吃过苦头？”
凌掣:“姜曜之，你聋了吗？本王叫你，你难道没有听见？”
“来了，来了，着什么急呀？”姜曜之跑出了人群，孙胖子和王徒之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已经有人将三匹马备好了。
这四个人当中，有三个人是一伙的。所以姜曜之有一种小绵羊入狼窝的感觉，这其中头狼的危害性最大。
“这个楚季正，他真是个扫把星伴读啊。若不是因为他，我今天能来上学嘛。”姜曜之心里直后悔自己今天没有请假。
凌掣下马，突然移步到了姜曜之身旁:“本王今早观看蚂蚁搬家，突然发现若是直接碾死蚂蚁，没什么过程，太无趣。若是将蚂蚁先斩断一条腿，再斩断一条腿，将它所有的腿一条一条的全斩断，再看着它慢慢的死去，则有趣的多。后者虽然比前者多花了点时间，但其中的乐趣还是很妙的。”
姜曜之:“大早上看蚂蚁搬家，那殿下您真够无聊的。那蚂蚁跟您无冤无仇，您又何必琢磨着弄死它们呢？”
“闭嘴！你敢说本王无聊？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弄死你？”凌掣上前欲抓住姜曜之的衣领，将他拎起来……
姜曜之躲开了，笑嘻嘻:“晋王殿下，上回咱们一起面圣的时候，陛下说不许你欺负微臣，否则扒了你的皮。您高大威猛、英俊帅气，若是被扒皮了可不好。为了不给观众们造成您欺负我的印象，还请您对我温柔一点。不要那么凶嘛，生气会长皱纹的。”
“姜曜之，你身为东南王世子，骑射技术怎么能弱？上马吧，咱们今天来比试一场，策马绕场而行，射前面山坡上的靶心。”凌掣飞身先上了马。他当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弄死姜曜之，而且杀此人何须他亲自动手。
姜曜之:“您又不是不知道，微臣就是个纨绔，骑射技术真的一般。不用比试，您已经赢了。
凌掣怒视:“姜曜之，你想抗令吗？”
“呃，不想，没那意思。您今天是主角，那微臣就拼上小命陪您玩玩。”姜曜之只好费劲地踩上马镫，骑上了马背，有人给他递来弓箭和箭筒。
姜曜之背着箭筒，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瞄……瞄到众同学。
众同学惊骇:“姜曜之，你不要端着弓箭对人瞄，箭靶在那边的山坡上。”
同学们心里都肝颤，谁都不想成为被弓箭误伤的那一个。姜曜之身手那么烂，手下没准头，可他若是拉弓对向人群，人群那么密……
秦博士:“姜世子，晋王殿下点名让你陪着比试，那是看得起你。你可不能胡闹，得拿出自己的本事，但不能将弓箭瞄向人。”
“我只是将箭搭在弦上，瞄一瞄，找找感觉。你们就担心我会将箭射向你们？你们怎么不担心二皇子和孙胖子、王徒之他们呀？哦！也是，晋王殿下骑射技术一流，手中的箭自然不会误射。孙胖子、王徒之虽然只是二流的货色，但他们也不敢用箭伤人。”姜曜之说了一堆废话，才催马绕场慢行。
“废话那么多，原来是怕死啊。”孙胖子加快马速，跑出去了。
“姜世子，骑马射箭，马儿需跑起来，慢吞吞的可不行哦。”王徒之也催马从姜曜之的身边跑了过去。
“爷身子骨弱，害怕马背颠簸，只能这样慢慢……”姜曜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坐下的马突然扬蹄飞跑而去，他差点没抓稳缰绳从马背上掉下来。
凌掣的脸上露出坏笑，心说本王可以帮你加快马速。
“这是哪个该死的家伙使坏？”姜曜之心中暗骂，看凌掣策马追了上来，他就知道那使坏的家伙是谁了。
“嘶……”姜曜之坐下的马屁股上又挨了一记重击，马儿疯了一样往前跑。
两匹马很快就跑进了深山里，远离了人群。
“这混蛋二皇子想害我坠马而亡？不行！我还不想死啊。但马儿好像已经惊了……”姜曜之趁着后面的马儿快要撵上之际，使出全部的本事，飞身跳向二皇子，但还是失了点准头。他本想跳到凌掣身后，与他共乘一骑。却……
两人坠马，翻滚下山坡，又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姜曜之趴在凌掣的身上，刚要起身，被身下的人拽住了。
凌掣：“你想谋杀本王？”
姜曜之：“没有！是你想害我吧？我的马……”
凌掣依然不放手：“你想说你的马儿跑太快了吗？是你自己马术不精，岂能怪着本王？而你将本王扑下马，就是想谋杀本王。”
“没有！我是看您长的太好看了。”看凌掣眼中有杀意，姜曜之心想完了，完了，他这被人抓着呢。干脆……干脆使出纨绔子弟的绝招，一不做二不休，嘿嘿……俯身一亲芳泽。
反应过来的凌掣，双手把姜曜之推飞了出去。
“你个死断袖！竟然敢轻薄本王，你找死！”凌掣飞身跃起。
姜曜之不说话，爬起来就跑。
凌掣两个飞身就追上了姜曜之，一脚铲到他，抬脚踩在他的胸前。
完了，没跑掉。仰面躺在地上的姜曜之:“等等，等等，先别杀我，我有话说。那边的同学们都看到了，我是和您一起飞马进山的，我若是死了，您肯定脱不了干系。陛下责怪下来……”
凌掣:“你想谋害本王，又轻薄了本王，这就是死罪。”
姜曜之:“微臣身为东南王世子，犯了死罪应该交给三法司处理。您不宜亲自动手啊，您可是皇子。你若亲手杀了微臣，微臣死不足惜，可您就要落一个心狠手辣的名声了。况且，微臣刚才轻薄您，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凌掣瞪眼:“你还有苦衷？”
姜曜之:“那个您能把脚拿下去吗？反正微臣又跑不了。”
“哼！”凌掣将脚拿开了。
姜曜之咬着牙爬起，身上很疼。尽管刚才坠地的那一刹那，身下有个肉垫子，但在草丛里翻滚的那几圈……身子还是被杂物硌的生疼。
凌掣:“快点说说你的苦衷，本王可没什么耐心。”
“其实，我初次见到您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您。一想到您这英俊无比的脸颊被别人亲吻过，我就羡慕的要命。一想到您这无比完美的身材被其他人所拥有，我就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姜曜之害怕到唤醒了女性的记忆，他现在似乎忘记自己是“男人”了。他这套拍马屁的功夫还有用吗？
“够了！死断袖！你刚才见谋杀不成，就用行动来轻薄本王，现在还用言语来轻薄本王。你是不是想激怒本王，让本王亲手杀了你？”凌掣刚抬起手，某人就扑入了他怀中。
“殿下，我真没有想谋杀您呐。我最多只是垂涎您的美貌。”姜曜之死死地抱住凌掣，心想他若不吃拍马屁这一套，那我就玩完。
姜曜之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呃……好像真完了，我差点忘了我现在是男人，对他拍那样的马屁，呃，完了。”
凌掣却懊恼地放下手，因为他很清楚，以他的身份当然不宜在这种场合下亲手杀了此人。
不见自己的身体遭受重创，姜曜之抬起眼眸偷看……四目相对。
凌掣心想:“这就是楚季正说的有趣？他明明就是个登徒浪子，这种人怎么能留着？可我的心刚才为什么又软了一下？”
“死断袖！”凌掣将姜曜之推开了。
“殿下英明！您可以将微臣交给三法司惩治。”姜曜之眼角的余光突然瞄见旁边的丛林里……有人。
“三法司审案子太慢，本王没有那个耐心等待。可若不惩罚你，被你这个死断袖轻薄了，本王的面子往哪放？”凌掣见姜曜之鬓发微乱、嘴唇一开一合，心中涌出一股冲动。
瞥见一股黑影疾风朝自己飞来，姜曜之心想难道有人要暗杀自己？面前有一个挡箭牌。所以，他二度扑入了凌掣的怀中，一个菱形的刀片从他刚才站过的地方飞过。
凌掣转脸看向远处的草丛，只用了一个眼色，草丛里的刺客便退了。
“他们在那里，他们在那里！”这时候，楚季正领着同学们找了过来，他们在山坡上喊着。
凌掣推开姜曜之，弯腰捡起地上的暗器向上面的人展示了一下，说:“刚才有人试图行刺本王和姜世子，此地已不安全了。本王的毕业仪式已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