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暄不知道怎么回去，她试了几次都是在进入空间后找不到类似的通道，留在里面只会平白消耗精神力，她尝试了几次后便放弃了。
这回好像真的要去找个地方过夜了。
苏暄往外走了一步，又往里退了一步。她不想找也找不到神来帮她。修研楼被封了，藏书阁去不了…算了，就在这儿待着吧。
大不了就再打一次。
她靠在树旁，缩成一团，把剑抱在怀里等待宵禁的来临。好想回澹洲好想回到空城…好想见到凛姐姐和小霁。
她好像要失去沄洲唯一的“朋友”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月色昏暗，想是宵禁将至。
“我忘了你自己回不去。”祝雾寒的声音突然从她头顶上传来，“你是要回淮景还是和我留在这里。”
苏暄垂着头，闷声回答：“回去。”
少年怔了怔：“…好。”
他将掌心按在神树上，为她打开了通道。
光芒大盛，又被苏暄布的结界完全挡住。她抬眼往上看着，耀眼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在这种时候哭应该很正常吧？
她慢慢站了起来，手指要触到神树的时候祝雾寒却收回了手，侧头对她说：“不行，你得留下。”
“……”苏暄差点憋不住眼泪，她不敢开口问，害怕声音会被听出来。
所幸祝雾寒明显有其他东西要说：“你觉得我会认为老师是你杀的吗？”
“他确实是我杀的。”苏暄看着他道，“是我想杀，而不是因为什么宵禁之影。”
“…我知道。但他在你那剑刺下去前就已经…死了。”祝雾寒的声音有些哑了，“这不过是一个局罢了，目的是使你我之间的关系…”
苏暄笑了一声：“你自己信吗？”她作为动手的人能看不见对面是死是活吗。
就像之前她需要为自己对祝雾寒的感情找些理由一样，他同样要为了爱上她这个弑师的人找点借口。
祝雾寒的脸色一瞬白了，他在检查老师身上剑痕的时候确实看见了其他奇怪的痕迹…而后他进行了一次卜算，算出他确实在此之前就服用了某种秘药。
但苏暄的剑意早于药发的时间。
老师为他设置了陷阱，却又给他留了一些余地，星坠怎么可能看不见自己的死亡，老师又怎么会看不到他的未来。
陷阱是他为神族的谋划，秘药是他为学生的考虑。
可是命运只会如此，祝观澜的死亡也确实让星坠和幻生本就没有建立起来的感情更加可危。
“让我回去吧。”苏暄不会为自己辩解，也无法让祝雾寒为她辩解，做了什么就承认什么。
“…你就不能留下来吗？”苏暄没有哭出来，祝雾寒倒是真的带着哭腔了。
此时的他不是星坠，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他刚刚被老师背弃，顷刻间又失去了他。他只知道如果现在放手，他和苏暄之间将有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他过不去，她也过不去。
“我什么都做不到。” 苏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次，“什么都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祝雾寒的唇角都抬不起来，“我不知道沄洲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我这个掌握着实权的星坠，也只是棋盘上的棋子。但我们得去做，老师用我的令牌向风祝发了信，取消了今年的院赛，根系改为由晕海神树进行天赋测算…它，会拒绝你。”
这是他算出来的结果，他这段时间失踪风祝无神关注也是祝观澜用令牌一直持续通讯的结果，上任星坠自然是能调动这块只属于「星坠」的木牌。
苏暄抿着唇：“你不能改回来吗？”星坠的权力确实大啊，连这些规则都能随随便便更改。
“抱歉…改不了了。”祝雾寒并没有说出原因，但他没有理由去骗她。
她想到对方也是和她一般大的孩子，心痛了几分，语气也松了下来：“那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做？”
“…我看到的结局是你得到了根系，但其中的细节还需要我再去演算…院赛取消了，我们也不必着急赶回淮景，我要查清楚老师背后到底是谁，世界重启之前这个隐患必须解决。”
“我来帮你查。”苏暄看向他的眼眸，“你来算如何到达我们想要的结局。”
祝雾寒有些诧异地问着：“你要怎么查？”她又不是星坠，没办法凭空查出些东西来。
“不知道，但既然你的老师是星坠，布局肯定会防着你这个同为星坠的神，却不一定防着我。”少女摸着下巴，很是认真地思考着，“我需要…足够的信息进行推理。”
比如祝观澜是怎样的星坠，他又接触了谁。
祝雾寒如果利用这些信息进行演算，一定会被祝观澜以同样的方式进行误导。
不一定是反向，因为这也很容易被反向推理出来。
而苏暄打算以最传统的方式来架构起属于祝观澜的思想世界。
…她大概是在空城看了太多的话本子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吧。
她现在有点后悔说出这样的话了，悄悄看了一眼祝雾寒，发现他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甚至还有点心动。
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祝雾寒不认为苏暄能推出来，但他确实想给她找点事情做，让她把这件事放下。
他完全能知道老师的死亡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结局，星坠大概都是这样的，生死伤病都有自己的目的。可苏暄即使明白也很难把自己摘出去，即使认为老师该死，即使拼命说服自己做得没错…也不免会感到痛苦。
她是连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还想要拯救世界的人。
“我会让风祝那边出一份详细的资料，虽然没有夭流花，神族的「精神脉络」也遍布各地，起码老师留在现实的痕迹会完整地留下。不过他精神过于强大，即使是我也无法用循踪示迹看到多少，他这方面肯定占大头，查不出来也没关系…我算完之后会接手…帮你一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暄确实没法拒绝，只能点了点头：“好。”
“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你去住宿的地方，今晚就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祝雾寒压下心中的情绪，勉强扬起了唇，“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这回好像真的要去找个地方过夜了。
苏暄往外走了一步，又往里退了一步。她不想找也找不到神来帮她。修研楼被封了，藏书阁去不了…算了，就在这儿待着吧。
大不了就再打一次。
她靠在树旁，缩成一团，把剑抱在怀里等待宵禁的来临。好想回澹洲好想回到空城…好想见到凛姐姐和小霁。
她好像要失去沄洲唯一的“朋友”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月色昏暗，想是宵禁将至。
“我忘了你自己回不去。”祝雾寒的声音突然从她头顶上传来，“你是要回淮景还是和我留在这里。”
苏暄垂着头，闷声回答：“回去。”
少年怔了怔：“…好。”
他将掌心按在神树上，为她打开了通道。
光芒大盛，又被苏暄布的结界完全挡住。她抬眼往上看着，耀眼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在这种时候哭应该很正常吧？
她慢慢站了起来，手指要触到神树的时候祝雾寒却收回了手，侧头对她说：“不行，你得留下。”
“……”苏暄差点憋不住眼泪，她不敢开口问，害怕声音会被听出来。
所幸祝雾寒明显有其他东西要说：“你觉得我会认为老师是你杀的吗？”
“他确实是我杀的。”苏暄看着他道，“是我想杀，而不是因为什么宵禁之影。”
“…我知道。但他在你那剑刺下去前就已经…死了。”祝雾寒的声音有些哑了，“这不过是一个局罢了，目的是使你我之间的关系…”
苏暄笑了一声：“你自己信吗？”她作为动手的人能看不见对面是死是活吗。
就像之前她需要为自己对祝雾寒的感情找些理由一样，他同样要为了爱上她这个弑师的人找点借口。
祝雾寒的脸色一瞬白了，他在检查老师身上剑痕的时候确实看见了其他奇怪的痕迹…而后他进行了一次卜算，算出他确实在此之前就服用了某种秘药。
但苏暄的剑意早于药发的时间。
老师为他设置了陷阱，却又给他留了一些余地，星坠怎么可能看不见自己的死亡，老师又怎么会看不到他的未来。
陷阱是他为神族的谋划，秘药是他为学生的考虑。
可是命运只会如此，祝观澜的死亡也确实让星坠和幻生本就没有建立起来的感情更加可危。
“让我回去吧。”苏暄不会为自己辩解，也无法让祝雾寒为她辩解，做了什么就承认什么。
“…你就不能留下来吗？”苏暄没有哭出来，祝雾寒倒是真的带着哭腔了。
此时的他不是星坠，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他刚刚被老师背弃，顷刻间又失去了他。他只知道如果现在放手，他和苏暄之间将有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他过不去，她也过不去。
“我什么都做不到。” 苏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次，“什么都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祝雾寒的唇角都抬不起来，“我不知道沄洲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我这个掌握着实权的星坠，也只是棋盘上的棋子。但我们得去做，老师用我的令牌向风祝发了信，取消了今年的院赛，根系改为由晕海神树进行天赋测算…它，会拒绝你。”
这是他算出来的结果，他这段时间失踪风祝无神关注也是祝观澜用令牌一直持续通讯的结果，上任星坠自然是能调动这块只属于「星坠」的木牌。
苏暄抿着唇：“你不能改回来吗？”星坠的权力确实大啊，连这些规则都能随随便便更改。
“抱歉…改不了了。”祝雾寒并没有说出原因，但他没有理由去骗她。
她想到对方也是和她一般大的孩子，心痛了几分，语气也松了下来：“那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做？”
“…我看到的结局是你得到了根系，但其中的细节还需要我再去演算…院赛取消了，我们也不必着急赶回淮景，我要查清楚老师背后到底是谁，世界重启之前这个隐患必须解决。”
“我来帮你查。”苏暄看向他的眼眸，“你来算如何到达我们想要的结局。”
祝雾寒有些诧异地问着：“你要怎么查？”她又不是星坠，没办法凭空查出些东西来。
“不知道，但既然你的老师是星坠，布局肯定会防着你这个同为星坠的神，却不一定防着我。”少女摸着下巴，很是认真地思考着，“我需要…足够的信息进行推理。”
比如祝观澜是怎样的星坠，他又接触了谁。
祝雾寒如果利用这些信息进行演算，一定会被祝观澜以同样的方式进行误导。
不一定是反向，因为这也很容易被反向推理出来。
而苏暄打算以最传统的方式来架构起属于祝观澜的思想世界。
…她大概是在空城看了太多的话本子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吧。
她现在有点后悔说出这样的话了，悄悄看了一眼祝雾寒，发现他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甚至还有点心动。
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祝雾寒不认为苏暄能推出来，但他确实想给她找点事情做，让她把这件事放下。
他完全能知道老师的死亡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结局，星坠大概都是这样的，生死伤病都有自己的目的。可苏暄即使明白也很难把自己摘出去，即使认为老师该死，即使拼命说服自己做得没错…也不免会感到痛苦。
她是连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还想要拯救世界的人。
“我会让风祝那边出一份详细的资料，虽然没有夭流花，神族的「精神脉络」也遍布各地，起码老师留在现实的痕迹会完整地留下。不过他精神过于强大，即使是我也无法用循踪示迹看到多少，他这方面肯定占大头，查不出来也没关系…我算完之后会接手…帮你一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暄确实没法拒绝，只能点了点头：“好。”
“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你去住宿的地方，今晚就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祝雾寒压下心中的情绪，勉强扬起了唇，“这些都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