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巨大的声响传来,男人的表情瞬间愣住,他用手去摸着头部,一片血肉模糊。

    小祁淮砚撑着眼皮,在男人转头之际将男人放在地上的刀拿了起来,向男人猛刺了几刀,彻底没了力气。

    随着男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看清了声响的来源。

    是小女孩,她踉踉跄跄地站着,手里还拿着石块,石块上沾满了鲜血,她脸颊泛着绯红,但唇色青紫。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伤口,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向他走过来,“帮我包一下。”他声音微弱,用刀将衣服的一角剪成布条。

    小女孩仓惶地接过,颤抖的手将布条一圈圈缠绕在伤口的位置,最后勒紧,系了一个蝴蝶结。

    “我们走吧。”小祁淮砚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冷漠地说道。

    两人一个受着伤,另一个发着烧,动作缓慢地搀扶着彼此。

    终于,到了一个还算宽广的公路边,他们从破旧的铁丝网洞钻了出去,小祁淮砚缠在身上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红色斑驳看起来十分瘆人。

    他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步子越发不平稳,眼神模糊地看着前方,不远处是一栋栋房子似乎是一个村落,他想叫小女孩向那边走着,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但话已经说不出来了,最终全身脱力,倒了下来。

    在昏迷之前,他听见了小女孩的哭声,似乎是在叫他,但他听不清,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

    小陆清禾在小男孩昏迷之后,无力地哭喊着,她想让他靠在背上,但是力气太小根本无法做到,只能拖着他慢慢地挪动着。

    头顶上炽热的太阳高高悬挂着,阳光刺眼。

    不知走了多久,汽车鸣笛的声音隐隐传来,她看向声音的方向,似乎是有一辆轿车,车子越来越近,眼神逐渐迷离,她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医院病房内,小陆清禾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手臂处缠着一圈圈雪白的纱布,护士来回走动着查看她的情况。

    她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梦里的蒙面男人疯狂地在她身后追赶着,她拼命地跑,却怎么也跑不掉。

    手上拿着沾满鲜血石块,血雾笼罩在她的身边,蒙面男人蹲在地上用刀深深地刺入了小男孩的身体,刺眼的鲜血涌出。

    “不要…”她发出断断续续又模糊不清的呢喃声。

    羽睫颤动,她放在身侧的手指也微微移动着,她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闪烁着的白炽灯,白茫茫的一片,“妈妈,咳咳…”浓厚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忍不住咳嗽着。

    “清禾,别怕,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了。”姜婉玉连忙按着响铃,随后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地安慰着。

    她静静地靠在母亲的怀里,温暖的怀抱让她渐渐恢复神智,“妈妈,小哥哥,他救了我,他在哪儿?”她抬头看着病房周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有些急促地说道。

    姜婉玉温柔地说道:“他在隔壁的病房,别担心,等他醒过来我们会好好感谢他的。”

    女儿被绑架后,她动用了所有人脉去寻找女儿的踪影,却没有发现一点消息,只看到了残缺的监控中蒙着面的男人将女儿迷晕丢进了面包车里。

    女儿已经失踪了三天,天知道当她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有多么地激动,发现女儿的是来山海市郊区度假的一个过路人,据她所说,当时女儿满身血污和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昏倒在了公路边上。

    “妈妈,我想去看一下他。”小陆清禾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

    姜婉玉本想拒绝,但看见小陆清禾的样子,拒绝的话语硬是说不出来,许久后,她开口道:“好。”

    得到许可的小陆清禾轻轻地掀开被子,准备起来,姜婉玉连忙走过来扶着她。

    隔壁病房的小男孩躺在病床上,他身上除了骇人的刀伤外,还有腹腔出血,骨裂的痕迹,被送往医院时医生都十分震惊。

    因为伤口感染导致持续高烧,经过抢救之后才勉强脱离危险期,现在仍然昏迷不醒。

    姜婉玉一手拿着输液瓶,一边小心地扶着小陆清禾,小陆清禾慢慢地走到床边注视着他,她转过头对姜婉玉说道:“妈妈,我可以让他当我的哥哥吗?”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很是明显,将姜婉玉没有说话,她继续说道:“可以吗?妈妈。”

    姜婉玉在陆清禾被送往医院脱离危险后,就派人调查了那个小男孩,女儿被绑架后,她变得失去了理智,她害怕那个小男孩是有人派来的,为的就是接近她的女儿,因此她急急忙忙地让人去查明这个小男孩的身份。

    小男孩名叫祁淮砚,母亲乔意冉是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后来因病去世,在乔意冉去世后,祁淮砚就被送往了孤儿院,据孤儿院院长所说祁淮砚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在孤儿院时不与人交流,总是一个人待着,后来他因为打架斗殴从孤儿院里跑了出来,在街头流浪,靠做零工为生,他之所以在那一片荒野地带附近,似乎是那里的废弃工厂是他休息的地方,整个经历看起来他能碰到清禾就是一个巧合。

    “妈妈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以后都要听妈妈的话,要乖乖的。”姜婉玉思考后答应了女儿的要求。

    一个小男孩应该翻不起多大的水花,就算幕后真的有人算计,那也能通过他钓出后面的人。

    “谢谢妈妈。”小陆清禾脸上泛起一抹微笑,她轻轻地贴到病床上小男孩的耳边,“哥哥,快点醒过来吧。”

    “我儿时的那场绑架是陈曼云策划的,蒙面男人只是替死鬼,她以为只要我死了,姜婉玉就会深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所以策划了那场绑架案,而陆哲川默许了陈曼云的计划,并且透露了我的行踪,我的父亲在我身上安装了定位器。”陆清禾轻轻地抚摸着年年柔顺的毛发。

    “还有那次落水,我那时候太小,因为溺水导致了间接性失忆,在学校坠梯后,也许是运气好,我恢复了那一段记忆,陆哲川决定在那里雇人推我入水,是为了让陈曼云和陈悦希合理地出现在我和妈妈的面前。”

    “加上坠梯,他‘杀’了我三次。”她停下手,一脸笑意地望着祁淮砚。

    祁淮砚看着她,陆清禾就站在他的面前,但却感觉离他好远,她眼底空洞,就像是一片黑不见底的深渊。

    “初初,我会帮你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伸出手轻轻地握紧她的手。

    祁淮砚的手掌很烫,像是一个火炉一样融化着她干涩枯涸的心。

    傻子,我不值得。

    陆清禾苦笑着,前世他已经为她死了一次了。

    “我想让妈妈和陆哲川离婚,让他净身出户。”她眼眶里起了水雾,她将头转过去,掩饰般地抹去眼角的泪珠,随后声音清冽地说道。

    “好。”祁淮砚答应道。

    “陈曼云是汇候珠宝公司和硕盛游戏公司的老板,而陆哲川他虽然明面上没有太多地干涉这两家公司的事情,但实际上大部分权力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舷跃金融贸易公司主要以硕盛游戏公司为主进行资产转化,根据哥哥你的调查来看,最后的资产流入应该是通往了铂鸿集团,我之前暗示过妈妈,陆哲川投资了大笔钱在硕盛游戏公司上,妈妈应该有所怀疑,但还不够,如果现在直接告诉妈妈,陆哲川很有可能会直接下手,所以……”

    陆清禾拉着祁淮砚的手走到了书桌旁,她把自己的电脑翻出来,迅速的开机找到对应文件,然后将祁淮砚给她的电脑也一并放在了桌子上,她指着电脑屏幕说道。

    “所以,你收购禹翼游戏公司是想去对付硕盛游戏公司,一旦打断这条资金链,硕盛游戏公司必将出现问题,甚至影响到铂鸿集团,陆哲川肯定会想办法去补救,而铂鸿集团一向与翊婉集团是死对头,你再利用这个点顺水推舟加重母亲的怀疑,这样既不会让陆哲川觉得彻底没了翻身机会,准备鱼死网破,还能让妈妈认清他的真面目,毕竟断他一臂的是禹翼公司。”祁淮砚冷静地补充道。

    “初初,你做得很好。”他不知道在陆清禾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有如此大的变化,他既开心她做出了一番成就又心疼她此时的成熟。

    成熟的背后往往隐藏着彻骨的伤痛。

    “对了,哥哥,公司准备聘请竞戈工作室加入新游戏的开发,我们约好在下周六的下午两点见面详谈,哥哥要一起来?”她周围的冰冷散去,喝了一口水后说道。

    “嗯,我陪你。”祁淮砚轻声应和道。

    “喵呜-”祁淮砚怀里的年年有些不满地叫着,它翻动着身子想要跳下来,似乎是在控诉他们忽视了它的存在。

    “不生气,姐姐给你玩这个。”瞧见年年皱成一团的猫脸,陆清禾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转身拿着架子上的逗猫棒,逗弄着年年。

    祁淮砚顺势将年年放了下来,小猫伸出小爪子跳动着去抓带着羽毛的逗猫棒。

    陆清禾微微蹲着身体,与小猫一跳一跳的。

    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记录下了这美好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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