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宴席,赵希月一直陪着吕兴邦喝到下午两点多,中间吕易峰因为太过无聊,已经退出席面,出门打篮球去了。

    赵希月作为一个捧哏,适当表述自己认同吕兴邦的看法,这样一来二去,吕兴邦恨不得把女婿引以为知己。

    殊不知是赵希月段位足够高,在捧着吕兴邦说话。

    吕兴邦感觉不到,李湘和吕诗雅可清清楚楚。

    李湘和吕诗雅在一旁准备张贴着喜字和红贴,李湘忍不住小声问:“怎么之前没发现陆远这么能说会道?”

    老公得到爸妈的认可,吕诗雅很开心,浅笑着说:“你之前见他,他都没什么说话的机会,这次我爸喝成那样,话匣子都捅开了,哄人这一块陆远可是很行的。”

    “可没少哄你吧?”

    吕诗雅大大方方点点头:“要不是他会哄,现在指不定和谁结婚呢。”

    “呸呸呸。”李湘说:“可别说这种话,不吉利。”

    吕诗雅不置可否,把红贴粘在门上:“你看这么贴行吗?”

    李湘撤了撤身子,仔细端详着:“有些点斜,你再往左边挪点。”

    “这样?”吕诗雅问。

    “行,差不多了。”

    两人又如此反复,将门板上和墙壁上,都粘贴了相关字样,整个屋里多了艳丽的红色,看起来也更喜庆了。

    期间吕兴邦和女婿这爷俩,嘴叭叭叭都没停。

    不过更多的是吕兴邦在说,赵希月在应和。

    吕兴邦因为酒精的作用,脸颊红润,说话高声论调,有些聒噪。

    李湘在厨房收拾好厨具,走出来对着吕兴邦说:“行了啊,见一次面你还想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一会陪我去出去市场上逛一圈,去买点瓜子花生喜糖什么的。”

    吕兴邦摆摆手:“行了,知道了。”

    说是去市场上逛一圈,其实也是为了给自己女儿女婿腾地方。

    都是食髓知味的成年男女,成全也是一种祝福。

    吕兴邦李湘“嘭”得把门关上,屋内瞬间静谧了沉寂了许多。

    吕诗雅就坐在餐桌旁的木椅上,正对赵希月坐着,但却低眉顺目,看起来就像是新婚之夜亟待被掀起红盖头,羞涩又满怀期待的新娘。

    赵希月蠕动了一下喉结,眼前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男一女,干柴烈火,地动山摇。

    赵希月如果不作为男人主动一下,恐怕吕诗雅会更心神不宁,被怀疑是罹患ED也说不定。

    赵希月借着酒劲,向后仰躺,同时张开双臂:“来,老公抱抱。”

    躺在沙发上,赵希月忍不住给自己一个赞,不愧是我,既发出了邀请,又躺在原地不需要主动。

    把选择权交在了吕诗雅手里。

    吕诗雅看着自己老公醉醺醺的样子,走到跟前问:“喝得怎么样,用不用我给你熬点姜茶。”

    赵希月说:“不用了,也没喝多少,第二瓶就喝了两口。”

    吕诗雅说:“你站起来。”

    赵希月微直起身子:“干嘛。”

    吕诗雅拉住赵希月的手:“你站起来嘛。”

    赵希月站起来之后,吕诗雅低着头羞赧的说:“你不是说要抱我嘛,来吧。”

    赵希月愣了一下,这都站个脸对脸,不抱一下也不合适。

    赵希月伸出双臂,把手放在吕诗雅的腰窝间,轻轻的揽着她。

    一句甜腻腻的情话还在构思,吕诗雅直接就双手抱紧,让赵希月有些短路。

    吕诗雅向前抱得很主动,赵希月的小腿肚紧贴着沙发边,已经无路可退。

    没办法,赵希月只能顺势坐了下来,吕诗雅松开拥抱,准备做出唇瓣贴合的举动。

    赵希月在心里呐喊:“陆远,不是我对不起你,是你老婆太主动啊。”

    “唔唔唔唔——”赵希月趁着喘气的功夫,指了指一侧的窗户:“阳台,外面能看到!”

    吕诗雅应是期许久旱逢甘霖,但是听到自己老公的话之后,也冷静下来,慢慢从自己老公身上挪开。

    吕诗雅挑眉说:“那要不要去卧室。”

    “呃。”赵希月说:“后天就要结婚了,等后天晚上吧。而且,在你家我总觉得不自在,万一易峰谁回来了,太那什么了不是......”() ()

    吕诗雅不住点头:“话虽这么说......”

    “诗雅。”赵希月深情款款:“七年了,咱俩终于要结婚了,不如一起出门转一转,说说话吧。”

    吕诗雅娇嗔着:“你那些话翻来覆去说,我都听腻了。”

    赵希月握住她的手:“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因为,这次是新婚限定版。”

    “唔——”

    赵希月一句话说完,便与吕诗雅拥吻起来。

    刚才吕诗雅太主动,赵希月连她的唇瓣是什么味道都不清楚,这次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吕诗雅的自由意志开始沉沦,唔唔唔的喘息着。

    吕诗雅觉得自己身体上有异动,自己老公正微闭着眼睛吻得浓情炽热,吕诗雅用门齿咬了一下赵希月的舌尖,赵希月有些吃痛,急忙把舌头抽了回去,两人唇瓣分开。

    吻得好好地,干嘛咬我舌头。赵希月有些愠怒,但极力克制着情绪,摆出个笑脸说:“干嘛咬我啊。”

    吕诗雅娇哼了一声:“你亲就亲吧,手都抻到我肩带后面了。”

    赵希月这才恍然意识到了,急忙把手抽出来,略带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吕诗雅背手展了展身后的衣边,羞赧的别过头去:“走吧,你不是要出去说话。”

    “好。”

    赵希月和吕诗雅吸吮唇瓣的时候,陆远也没闲着。

    陆远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在精心准备的信笺上,慢慢誊抄自己苦心准备的文案内容。

    这是陆远用于婚礼上发言的讲稿,之前已经在心里面反复总结凝练很多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本来就是不准备誊抄下来,到时候直接脱稿讲说的。

    但是现在嘛,因为交换身体了,这种炽热的感情赵希月并不知晓,而且陆远也有了新的话想说,因此便在誊抄修缮这份婚礼发言稿。

    写作对于陆远来说是赖以谋生的技能,他有很多的经验和技巧,但是在这篇婚礼发言稿上,只有奉陪的感情,没有冗余和华丽的技巧。

    陆远从感情、婚姻、家庭,三个方面逐一展开,深情款款,感人至深。

    至少,陆远写得时候都有点掉小珍珠了。

    陆远一字一句把心里话写在信笺上,每落笔写下一字,就好像是在延续自己未能把控的人生。

    “在七年前,我绝对不会想不到我会在今天结婚,也正如同那天下午我对你说出你好那一刻,我远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段爱情长跑的开始。”

    “七年以来,我们度过了大学时期的欢愉,也一同经历了择业期的阵痛。

    “昨天我们一同成长,今天我们许下誓言,明天我们携手并肩。”

    “......婚姻意味着家庭,家庭意味着责任,我的父亲用他的脊梁,撑起了我们这个家。”

    “今天我也结婚了,我也成家了,从此以后我要用的脊梁,撑起一片天,扛起照顾家庭的重任,成为老婆孩子父母可供依靠的支柱。”

    陆远边写边想,边想边写,回想起感情的甜蜜哂然一笑,念及父亲的辛劳便有些酸楚。

    不管怎么说,后天就要办婚礼了,陆远心心念念的事情就差临门一脚了。

    而且赵希月也极力配合,在所有人的通力协作之下,婚礼一定能越办越好。

    嗯?

    一定能圆满结束。

    陆远把钢笔放下,信笺上陆远的字迹隽秀有力,每个字都写得很用心,写错字的废纸也有七八张。

    陆远活动着有些酸胀的手腕,早知道写起来这么累,就直接选个艺术字打印出来了。

    如果不是想着手写显得有诚意的话,陆远还真不一定会字字圆满的写在纸上。

    他准备发言稿,向来都是只有提纲和框架,最多了写两个关键词,什么时候用上逐字稿了。

    陆远把信笺拿在手里,另一手弹了下纸张,我写得这么深情,别到时候赵希月念出来平如止水,没什么感情变化可就白瞎我这一番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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