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拆开几个包装完好的,看了看其中内容,然后看着赵希月和朱博文说:“你俩光在那吭哧吭哧打气球,咱用得了那么多吗?”

    赵希月和朱博文手头的动作停止,都看向李冰。

    李冰没好气得看着赵希月:“你就没个计划,哪里用得上气球,用几个气球,你不清楚吗?”

    赵希月有些尴尬:“提前没计划,就是买了些材料回来,想着很简单两下弄好了。”

    李冰抬手指着:“你可真行啊,自己的婚事儿就这么办啊。”

    李冰话说完了,可能觉得有得重,又补充了一句说:“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先干活吧。”

    李冰拼置工作是把好手,他先是把相关的材料整理归类,然后把效果较好,易于布置的素材挑选出来。

    正在他准备分配工作的时候,邦邦邦的敲门声响了,赵希月腾出手去开门,只见钱淼抱着一个沉甸甸大纸箱,见门开了,便弯下腰放进门内。

    朱博文靠近过来,忍不住问:“水哥,你这抱得什么啊?”

    钱淼站直身子说:“我之前凑单买的装饰品,也不知道你都用什么,就都给带来了。”

    赵希月让出身子说:“先进来吧,看你累得。”

    赵希月从冰箱里拿了三瓶可乐,分别递给几人。

    钱淼接过可乐,吨吨吨得喝了一大口,然后打了个嗝。

    “今晚是要把房间都装饰好吗?”钱淼看着赵希月问道。

    这么晚麻烦人家来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赵希月有些迟疑:“最好今晚能装饰好吧,实在忙不过来,留着明天弄一部分也行。”

    李冰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看着钱淼带来的大纸箱,随手从中拿出包,竟然是带小灯泡的黄星星。

    李冰又接连拿了几个,都是插电既用的装饰品,看起来质感比陆远提起准备的还要好。

    李冰很疑惑:“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钱淼说:“去年双十一凑单买的,叫什么气氛大礼包,反正送过来的时候就这么一箱,我一直没动过。”

    李冰竟然又从中找到了生日会的皇冠帽,李冰想不明白:“你双十一买什么不好,买这些干什么?”

    钱淼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买的,就觉得这东西早晚会用得上,这不陆远就用上了。”

    李冰站起身子,拍了拍赵希月的肩膀:“给磕一个吧,如果不是水哥,咱今晚上真不一定忙到啥时候呢。”

    朱博文也在一旁笑着:“是啊,不磕一个很难收场。”

    没等赵希月回答,钱淼便说:“你也别磕了,回头请客再去酒吧玩一次吧。”

    提起这个朱博文也很兴奋:“臣附议。”

    李冰在一旁打趣道:“你们俩就跟进了和尚庙一样,天天盼女人,陆远后天可是要结婚了,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还用去夜店花钱摸大腿吗?”

    赵希月还在为李冰的善解人意和体面感到庆幸呢,没想到李冰话锋一转。

    “陆远他不方便去,到时候让他提前把账付了就行。”

    “哦——”

    朱博文拉长了音,像是上了磨的懒驴在叫嚷。

    赵希月说:“行嘞,等我向领导申请活动经费,到时候钱到账里面给你们转过去。”

    “哈哈。”朱博文说:“还没结婚呢,就已经丧失财政大权了呀。”

    李冰摆摆手说:“行了,再磨会嘴皮子,真就忙到后半夜了,到时候想吃口夜宵都没地方去。”

    一听吃夜宵这个事儿,朱博文已经开始期待了。

    四个人两两一组,赵希月和钱淼装饰卧室,李冰和朱博文装饰客厅。

    卧室房间虽小,但是装饰起来却格外用心,毕竟是洞房花烛的地方,一个浪漫温馨的氛围也有助于交换体液不是。

    四个人忙叨至夜里十二点才完毕,屋内的地面上纸屑彩带很多,但是几人都很累了,赵希月大手一挥:“走,先出去吃口夜宵去,这点垃圾我明天再收拾。”() ()

    李冰说:“咱们四个人,把垃圾收拾到一块儿,直接掐出去就行了,还留着你明天打扫啊。”

    钱淼没说话,直接蹲下身子,开始拾捡纸屑垃圾。

    赵希月不住点头,陆远这群朋友,还算靠谱。

    收拾完垃圾之后,几人找了家营业到凌晨的烧烤店,坐下浅酌了几杯,酒足饭饱之后,赵希月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给司机扫了五十块钱。

    付完款,赵希月说:“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李冰很不乐意:“我们三个都在车上坐着,哪能让他掏钱。”

    赵希月说:“这点路费小意思,回头请你们摁脚啦,后天记得早点到我家啊,明天我就不叫你们了,后天见。”

    李冰说:“行,一准天不亮就到你家楼下。”

    司机师傅驱动车辆,赵希月看着车辆的尾灯,不禁深深松了一口气。

    虽然陆远和朋友关系亲密都很熟稔,但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和女人与女人之间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赵希月作为接替陆远人生的后来者,如何妥善与他的朋友交流,如何更多的了解男性的思维方式,这些都是赵希月要学习的地方。

    在赵希月有意的靠拢之下,这第二次接触,还算是比较顺利的。

    至少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直接弃公主于不顾,搞得李冰他们三个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另类。

    所以也难怪李冰会说出都结婚了,就不用花钱去夜店摸大腿那句话了。

    赵希月暗暗反思了一下,男人之所是男人,就是因为他能一直喜欢生理特征明显的女性。

    小到十五六七,大到八十七八,任哪个男人都会对具有这种明显特征的女人多看两眼。

    更别提是什么夫前目犯、夫目前犯的这种禁忌的人伦之恋了。

    所以学会开黄腔,是赵希月首先要研读的重中之重。

    不过赵希月研读的黄腔,可不是什么粗鄙率真令人厌恶的语言。

    正如同李冰前天在打台球的时说的那句话,赵希月就记得很清楚。

    李冰打台球起初是带着手套的,后来可能觉得手套影响操作了,便把手套取下。

    取下手套之后,李冰摆了个有些做作的姿势,问赵希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冰的姿势很像那个名为鲁路修的装逼犯,赵希月便想到:“意味着解除封印?”

    “不。”李冰的话语很果断:“这意味着更亲密的接触。”

    赵希月沉默了半天,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把手套去了,会意味着更亲密的接触,这都哪跟哪啊。

    当李冰把球杆放在手背上摩擦时,赵希月才恍然意识到,这破路也能开车是吧?

    不可否认,李冰的话很高级,如果不是李冰有意暗示的话,赵希月真想不到还有这层意思。

    取下手套,球杆和手掌毫无隔膜的接触。

    所以,李冰说意味着更亲密的接触,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至于说这句话背后的延伸含义,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李冰的黄腔,既高级,还让人不会觉得反感,值得研读。

    李冰这种沉浸东瀛文化鉴赏多年的老司机,其理解和运用能力绝对不是赵希月三日五日能追赶的。

    不管怎么说,明天定妆排练,后天就能完婚了,陆远心头最惦记的一个痹症就要消退了。

    结婚之后的生活啊,赵希月完全没有什么认知,只是按部就班的依照陆远人生轨迹来行进,差强人意吧。

    反正日子是得一天一天过,有时候被爱情浸泡的滋味,其实也不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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