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七剑山庄仿佛如曾经那般庄严整洁，但庄内传来的阵阵哀嚎声让人不寒而栗。那声音饱含痛苦和疯狂，像是被堵住了大半嗓子的野兽，在窒息地咆哮。
庄内大院，足足有数十人围在一起，一层又一层。他们肤色黯淡，眼窝深陷，眼白的部分充斥着黑红色。一条条黑色的纹路像是植物的细长根须，从眼角爬出，延伸至太阳穴和额头。
陈清恬站在他们包围的中心，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再一次勾起她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回忆。
她像是在一片污浊之中的唯一净土。那些人瞪着眼睛张着嘴，想要将她吞噬，但似乎又害怕她身上的某样东西，不敢上前。甚至她前进一步，他们就要后退一步。
“二婶……”陈清恬看着面前的一个人，轻轻念叨着。
那名女子三十多岁，本还算俏丽的脸，被魔纹爬得有些狰狞。
“清恬，你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很吓人，可以把它放下么？二婶想抱抱你……”二婶伸着手想要抱陈清恬，却又不敢真的触碰她。短短三尺的距离，像是两个世界般遥远。
陈清恬没有回话。她抬起手中如秋水般明亮的剑，向着二婶的胸膛刺了下去。那剑穿胸而过，拔出后却无一丝鲜血。
“咚！”
尸体倒下的声音像是砸在其他人的心里，让他们口中的哀嚎声更大，那种痛苦和疯狂更强了！他们的眼睛死死盯着陈清恬，似是在指责她手刃家人过于狠毒，又似是在抱怨她没有快点臣服！
“表哥……”陈清恬看向下一个人，一个只有十三岁的青年。
“清恬表妹，你太狠心了！你连二婶都杀！不……我是你哥，你不能杀我！”表哥面色癫狂又惊恐。他看着眼前十八岁的模样的表妹，却一点不觉得奇怪。
剑光划过，表哥的脸上的神色不再变化，栽倒在地上。
周边的人有些躁动，他们变得不安。他们想要抓住陈清恬但又不敢。只能随着一道又一道的剑光，倒在院子的砖地上。
直到剩下最后一人。
陈清恬望着自己的父亲，这位七剑山庄的庄主，陈柳明。
“清恬，你长大了。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你娘去世之后我对你管得就少了，现在想起来还挺后悔的……”陈柳明与别人不同，他的脸上虽然有魔纹，眼白也是黑红色，但他的身上少了癫狂的气息，嘴里也没有发出咆哮声。
看着面色温柔陷入回忆的父亲，陈清恬心中痛楚。她眼睑低垂，轻声说道：“你们只不过是我的心魔，化成了我记忆中的亲人而已。谢谢你们让我重新回到七剑山庄，让我再见我的家人一面。”
陈柳明面色微微一变，继续说道：“清恬，你在说什么？我知道我的样子吓到你了。但我和别人不一样，我的心智并没有受到影响。既然都回来了，先跟爹去屋里坐坐？爹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长香糕！”
父亲的温和在她眼里破绽百出，可那份容颜让她心中留恋。
“心魔，你千不该万不该选择我的这段记忆！是……这段记忆在我心里最为深刻，但也正是最深刻，那股痛苦的感觉才能让我清醒。”
“这世间什么都可以模仿，唯有感情不可复制。”
陈清恬举起手中的剑，剑心相应，澄澈清明。
陈柳明惊怒不已，怒道：“清恬！七剑山庄所有人都变成这个样子！只有你！只有你安然无恙！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要害死我们所有人！”
陈清恬心中一颤，但面色未变。“爹，女儿没有什么秘密。让你们变成这样的，是一种叫魔莲的东西。女儿终有一天会找出魔莲，替你们报仇。”
“清恬，不是你？”
陈柳明看着面色坚定的女儿，想了想，逐渐放缓语气，说道：“是爹不好，居然怀疑自己的女儿。爹不知道什么魔莲，但你能安然无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杀了我能让你的功力更进一步，那便动手吧！这是爹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陈柳明闭上了眼睛，对面的陈清恬咬紧牙根，面色绷紧。
这就是心魔，它会随着一个人的情感变化而变化。让你纠结，让你痛苦，让你怀疑自己，让你心中的亏欠变大，让你无从下手。
周围的世界是真的，眼前的亲人是真的。他看得到，闻得到，摸得到。一切的一切，就连剑刺进血肉的感觉也是真的。
心魔已除。
她缓缓向山庄的大门走去，门的外面有一层结界。正如十年前那般，她从魔奴的包围中走出，走向结界外的世界。
山庄外，很多道修仙者的身影立在半空，犹如天神，俯视人间。
在她踏出山庄的那一刻，世界如蛛网般碎裂！
耳边响起瀑布水流的声音，脸上湿湿的，却是泪水在流淌。
她回来了。
下一刻，一股精纯的灵气在她身体中回荡。陈清恬只觉得身心通畅，修为大增！她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木屋、清潭、瀑布以及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闭目凝神，巩固修为！”长峰真人看着自家徒儿破除心魔，微微松了口气。
陈清恬是他在十年前带回来的，那时有个凡俗势力七剑山庄出现魔人，他身为玄灵山大长老，便带着一些弟子前去除魔。本以为是几个邪道魔头，结果去了才发现是魔莲作祟。
魔莲，在宗门典籍中有记载。据传共工与祝融大战，撞倒不周山后，大量的人界生灵因倾塌的不周山而死。人界无数怨气汇聚，形成了一朵黑色莲花，又称魔莲。
魔莲威力不强，但十分诡异。它会影响周边生灵的认知和思维，使它们逐渐被负面情绪控制，最终沦为魔奴。魔莲每三百年会生出莲子，莲子又会化作新的魔莲。千年以来，无数仙神、半神甚至人界修仙门派都在努力消灭魔莲，但仍有漏网之鱼。
想起当年的事，长峰真人忍不住多看了陈清恬几眼。那山庄所有人都被侵蚀太久，化作魔奴，强大至极。他们不得已布下结界，倾尽全力慢慢消灭魔奴。可就在结界布下不久后，眼前这个小姑娘硬生生从一堆魔奴中走了出来，完全没被魔莲所影响！
长峰真人看她天赋异禀，就将她带回玄灵山修行。后来，山庄的魔奴全部都被剿灭，也没能找到魔莲的踪影，不知道它躲在什么地方。
“老头子，想什么呢？”沈渡靠在石头边上，手里玩着一根长草叶，懒散地说道。
“没想什么。”长峰真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清恬成功突破，修为大进，估计过几年就能追上你.。你这个做师兄的再不努力，就要被甩在后面了！”
沈渡呵呵一笑，说道：“挺好的啊！到时候师妹保护我，还能继承你的衣钵。我直接去凡俗养老，省得你这老家伙天天唠叨。”
“哼！不思进取！”
长峰真人面色愠怒，却也没什么办法。这大弟子天赋虽好但性子散漫，在他看来难成大器。自从有了陈清恬之后，长峰真人已经逐渐放弃培养沈渡了。强扭的瓜不甜，还可能少活两年。
陈清恬巩固完修为，站起身来，对着长峰真人和沈渡行了个礼。
“多谢师尊和师兄护法，清恬才能安心突破。”
长峰真人看着陈清恬乖巧的模样，心中愈发满意。
“护法而已，这是为师和你师兄应该做的。是吧？沈渡？”
陈清恬看着被点名而无奈起身的师兄，轻轻一笑，放松了许多。沈渡和她相处十年，陪着她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已经没有家人的她，早已把他当成自己新的家人，甚至比平常见面不多的师父关系更好。
“对，应该做的。师妹真乃震古烁今的奇才，师兄我拍马……不，是骑龙都追不上啊！”沈渡故作认真地说道。
看着有点皮的师兄，陈清恬在心魔幻境中的悲伤和痛苦不由消散了几分。
长峰真人摇了摇头，说道：“清恬的心境还有待修炼，对抗这种级别的心魔不该如此艰难。也都怪为师，前些年你还小，一直不让你下山，这几年让你下山的次数也不多。这次，便让你师兄再陪你下山游历一番，多经历些事情才能洗涤你的心境。”
“是，师尊！”陈清恬点头应下。
一旁的沈渡笑了，对着陈清恬悄悄眨眼。
“老头子放心，带师妹下山游玩……呸！游历的事情我最喜欢了，放心交给我就是！”
陈清恬回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师兄说话也太不小心了。
长峰真人左看看男徒弟，右看看女徒弟，总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徒弟似乎被这懒货给带偏了。但他没什么办法，自己的事情太多，让陈清恬一个人下山又不放心，只能让这经验丰富的懒货带着。
“怎么游历你们自己考虑吧，为师要回禁地了。”
长峰真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清恬，化作一道遁光飞走了。
沈渡看着长峰真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着莫名的光。随后走上前来，用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刚才一定很伤心吧？不用怕，忘了就好，那只是一个幻境。如果你实在放不下难过的事，师兄就多带你寻找一些开心的事！”
“嗯。”
温热的手掌在脸上摩挲，让她的脸逐渐发热。自己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师兄还是像以前一样给自己擦眼泪。
“清恬，你的人生还很长，清除魔莲只是你的一个目标，千万别被仇恨蒙蔽双眼。”
“师兄放心啦，我心中有数。”
沈渡的安慰确实有用，陈清恬感觉自己彻底回来了，松了一大口气。笑道：“师兄，这次咱们去哪玩？怎么玩？”
陈清恬有点迫不及待，距离上一次下山已经有半年多了。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修炼确实会让人心神宁静，但久了也会审美疲劳。
人，总是待不住的，尤其还是个十八岁的女孩。
沈渡来了个露齿笑，说道：“这次啊，咱们下山的主题是‘行侠仗义’！就跟话本小说里的一样，锄强扶弱，救人于水火！”
师兄每次下山都会搞一个主题，让游历的目的明确。有时是四处吃美食，有时是扮猪吃虎捉弄恶人，每一次都会让陈清恬觉得好玩有趣。
沈渡拉起她的手向山下飞去。
清风拂过，甚是惬意。
七剑山庄仿佛如曾经那般庄严整洁，但庄内传来的阵阵哀嚎声让人不寒而栗。那声音饱含痛苦和疯狂，像是被堵住了大半嗓子的野兽，在窒息地咆哮。
庄内大院，足足有数十人围在一起，一层又一层。他们肤色黯淡，眼窝深陷，眼白的部分充斥着黑红色。一条条黑色的纹路像是植物的细长根须，从眼角爬出，延伸至太阳穴和额头。
陈清恬站在他们包围的中心，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再一次勾起她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回忆。
她像是在一片污浊之中的唯一净土。那些人瞪着眼睛张着嘴，想要将她吞噬，但似乎又害怕她身上的某样东西，不敢上前。甚至她前进一步，他们就要后退一步。
“二婶……”陈清恬看着面前的一个人，轻轻念叨着。
那名女子三十多岁，本还算俏丽的脸，被魔纹爬得有些狰狞。
“清恬，你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很吓人，可以把它放下么？二婶想抱抱你……”二婶伸着手想要抱陈清恬，却又不敢真的触碰她。短短三尺的距离，像是两个世界般遥远。
陈清恬没有回话。她抬起手中如秋水般明亮的剑，向着二婶的胸膛刺了下去。那剑穿胸而过，拔出后却无一丝鲜血。
“咚！”
尸体倒下的声音像是砸在其他人的心里，让他们口中的哀嚎声更大，那种痛苦和疯狂更强了！他们的眼睛死死盯着陈清恬，似是在指责她手刃家人过于狠毒，又似是在抱怨她没有快点臣服！
“表哥……”陈清恬看向下一个人，一个只有十三岁的青年。
“清恬表妹，你太狠心了！你连二婶都杀！不……我是你哥，你不能杀我！”表哥面色癫狂又惊恐。他看着眼前十八岁的模样的表妹，却一点不觉得奇怪。
剑光划过，表哥的脸上的神色不再变化，栽倒在地上。
周边的人有些躁动，他们变得不安。他们想要抓住陈清恬但又不敢。只能随着一道又一道的剑光，倒在院子的砖地上。
直到剩下最后一人。
陈清恬望着自己的父亲，这位七剑山庄的庄主，陈柳明。
“清恬，你长大了。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你娘去世之后我对你管得就少了，现在想起来还挺后悔的……”陈柳明与别人不同，他的脸上虽然有魔纹，眼白也是黑红色，但他的身上少了癫狂的气息，嘴里也没有发出咆哮声。
看着面色温柔陷入回忆的父亲，陈清恬心中痛楚。她眼睑低垂，轻声说道：“你们只不过是我的心魔，化成了我记忆中的亲人而已。谢谢你们让我重新回到七剑山庄，让我再见我的家人一面。”
陈柳明面色微微一变，继续说道：“清恬，你在说什么？我知道我的样子吓到你了。但我和别人不一样，我的心智并没有受到影响。既然都回来了，先跟爹去屋里坐坐？爹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长香糕！”
父亲的温和在她眼里破绽百出，可那份容颜让她心中留恋。
“心魔，你千不该万不该选择我的这段记忆！是……这段记忆在我心里最为深刻，但也正是最深刻，那股痛苦的感觉才能让我清醒。”
“这世间什么都可以模仿，唯有感情不可复制。”
陈清恬举起手中的剑，剑心相应，澄澈清明。
陈柳明惊怒不已，怒道：“清恬！七剑山庄所有人都变成这个样子！只有你！只有你安然无恙！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要害死我们所有人！”
陈清恬心中一颤，但面色未变。“爹，女儿没有什么秘密。让你们变成这样的，是一种叫魔莲的东西。女儿终有一天会找出魔莲，替你们报仇。”
“清恬，不是你？”
陈柳明看着面色坚定的女儿，想了想，逐渐放缓语气，说道：“是爹不好，居然怀疑自己的女儿。爹不知道什么魔莲，但你能安然无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杀了我能让你的功力更进一步，那便动手吧！这是爹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陈柳明闭上了眼睛，对面的陈清恬咬紧牙根，面色绷紧。
这就是心魔，它会随着一个人的情感变化而变化。让你纠结，让你痛苦，让你怀疑自己，让你心中的亏欠变大，让你无从下手。
周围的世界是真的，眼前的亲人是真的。他看得到，闻得到，摸得到。一切的一切，就连剑刺进血肉的感觉也是真的。
心魔已除。
她缓缓向山庄的大门走去，门的外面有一层结界。正如十年前那般，她从魔奴的包围中走出，走向结界外的世界。
山庄外，很多道修仙者的身影立在半空，犹如天神，俯视人间。
在她踏出山庄的那一刻，世界如蛛网般碎裂！
耳边响起瀑布水流的声音，脸上湿湿的，却是泪水在流淌。
她回来了。
下一刻，一股精纯的灵气在她身体中回荡。陈清恬只觉得身心通畅，修为大增！她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木屋、清潭、瀑布以及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闭目凝神，巩固修为！”长峰真人看着自家徒儿破除心魔，微微松了口气。
陈清恬是他在十年前带回来的，那时有个凡俗势力七剑山庄出现魔人，他身为玄灵山大长老，便带着一些弟子前去除魔。本以为是几个邪道魔头，结果去了才发现是魔莲作祟。
魔莲，在宗门典籍中有记载。据传共工与祝融大战，撞倒不周山后，大量的人界生灵因倾塌的不周山而死。人界无数怨气汇聚，形成了一朵黑色莲花，又称魔莲。
魔莲威力不强，但十分诡异。它会影响周边生灵的认知和思维，使它们逐渐被负面情绪控制，最终沦为魔奴。魔莲每三百年会生出莲子，莲子又会化作新的魔莲。千年以来，无数仙神、半神甚至人界修仙门派都在努力消灭魔莲，但仍有漏网之鱼。
想起当年的事，长峰真人忍不住多看了陈清恬几眼。那山庄所有人都被侵蚀太久，化作魔奴，强大至极。他们不得已布下结界，倾尽全力慢慢消灭魔奴。可就在结界布下不久后，眼前这个小姑娘硬生生从一堆魔奴中走了出来，完全没被魔莲所影响！
长峰真人看她天赋异禀，就将她带回玄灵山修行。后来，山庄的魔奴全部都被剿灭，也没能找到魔莲的踪影，不知道它躲在什么地方。
“老头子，想什么呢？”沈渡靠在石头边上，手里玩着一根长草叶，懒散地说道。
“没想什么。”长峰真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清恬成功突破，修为大进，估计过几年就能追上你.。你这个做师兄的再不努力，就要被甩在后面了！”
沈渡呵呵一笑，说道：“挺好的啊！到时候师妹保护我，还能继承你的衣钵。我直接去凡俗养老，省得你这老家伙天天唠叨。”
“哼！不思进取！”
长峰真人面色愠怒，却也没什么办法。这大弟子天赋虽好但性子散漫，在他看来难成大器。自从有了陈清恬之后，长峰真人已经逐渐放弃培养沈渡了。强扭的瓜不甜，还可能少活两年。
陈清恬巩固完修为，站起身来，对着长峰真人和沈渡行了个礼。
“多谢师尊和师兄护法，清恬才能安心突破。”
长峰真人看着陈清恬乖巧的模样，心中愈发满意。
“护法而已，这是为师和你师兄应该做的。是吧？沈渡？”
陈清恬看着被点名而无奈起身的师兄，轻轻一笑，放松了许多。沈渡和她相处十年，陪着她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已经没有家人的她，早已把他当成自己新的家人，甚至比平常见面不多的师父关系更好。
“对，应该做的。师妹真乃震古烁今的奇才，师兄我拍马……不，是骑龙都追不上啊！”沈渡故作认真地说道。
看着有点皮的师兄，陈清恬在心魔幻境中的悲伤和痛苦不由消散了几分。
长峰真人摇了摇头，说道：“清恬的心境还有待修炼，对抗这种级别的心魔不该如此艰难。也都怪为师，前些年你还小，一直不让你下山，这几年让你下山的次数也不多。这次，便让你师兄再陪你下山游历一番，多经历些事情才能洗涤你的心境。”
“是，师尊！”陈清恬点头应下。
一旁的沈渡笑了，对着陈清恬悄悄眨眼。
“老头子放心，带师妹下山游玩……呸！游历的事情我最喜欢了，放心交给我就是！”
陈清恬回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师兄说话也太不小心了。
长峰真人左看看男徒弟，右看看女徒弟，总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徒弟似乎被这懒货给带偏了。但他没什么办法，自己的事情太多，让陈清恬一个人下山又不放心，只能让这经验丰富的懒货带着。
“怎么游历你们自己考虑吧，为师要回禁地了。”
长峰真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清恬，化作一道遁光飞走了。
沈渡看着长峰真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着莫名的光。随后走上前来，用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刚才一定很伤心吧？不用怕，忘了就好，那只是一个幻境。如果你实在放不下难过的事，师兄就多带你寻找一些开心的事！”
“嗯。”
温热的手掌在脸上摩挲，让她的脸逐渐发热。自己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师兄还是像以前一样给自己擦眼泪。
“清恬，你的人生还很长，清除魔莲只是你的一个目标，千万别被仇恨蒙蔽双眼。”
“师兄放心啦，我心中有数。”
沈渡的安慰确实有用，陈清恬感觉自己彻底回来了，松了一大口气。笑道：“师兄，这次咱们去哪玩？怎么玩？”
陈清恬有点迫不及待，距离上一次下山已经有半年多了。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修炼确实会让人心神宁静，但久了也会审美疲劳。
人，总是待不住的，尤其还是个十八岁的女孩。
沈渡来了个露齿笑，说道：“这次啊，咱们下山的主题是‘行侠仗义’！就跟话本小说里的一样，锄强扶弱，救人于水火！”
师兄每次下山都会搞一个主题，让游历的目的明确。有时是四处吃美食，有时是扮猪吃虎捉弄恶人，每一次都会让陈清恬觉得好玩有趣。
沈渡拉起她的手向山下飞去。
清风拂过，甚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