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前山的会客大厅中,高鲜国的使臣,正在和龙宗的院长们扯皮。

    此次高鲜国派出使团,前来大随朝歌城朝见皇帝陛下,以示臣服拥戴。

    高鲜国使团中,也有不少修行者,早就听闻龙宗的赫赫威名。

    由于地处穷乡僻壤,棒子修行者们难免有些夜郎自大的感觉。

    以为在自己那屁大点的地方横行无忌,就一样可以在龙宗这太岁头上动动土。

    接着交流学习的名义,高鲜国修行者想来砸砸场子,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而且现在龙宗的答复,是一名刚入门的外门弟子所为,他们如何肯信?

    棒子们一口咬定,把德罗巴约一脚踹下高台的,肯定是一名龙宗的高手所为。

    好在德罗巴约的确是身体好,命也硬。

    他不过就是断了胳膊和腿,折了几条肋骨,检查之后,发现并未伤及五脏六腑,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他正浑身被包扎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躺在担架上喘息呻吟,连话都不出来。

    德罗巴约受的是外伤,而朴昌镐教授,则是受的内伤。

    他委顿在椅中,还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口中喃喃念到:“这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走呢?”

    苦苦思索期间,不时还有一缕鲜血,从口角溢出,他自己竟然全无知觉,可见沉溺迷恋之深。

    林隽垂手低头站在大厅中央,静静聆听双方扯皮。

    他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老老实实讲了三遍。

    甚至每一遍的讲述,连一个字都不多不少。

    可是高鲜国的棒子们,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辞——他凑巧跳下来,正好撞上了准备上台的德罗巴约教授……

    而且由于他的辞,每次都一模一样,被棒子们怀疑是有长辈为他打好草稿,让他硬记下来的。

    甚至还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就是传中的龙宗大弟子。

    这上哪里理去?

    不过被棒子这样侧面肯定,他心中倒是有点窃喜,人皆有之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高鲜国的人坐在大厅右边,为首之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眼睛中年人,身上有着明显而强烈的高鲜国男人特征。

    此人名叫崔乘赫,是高鲜国国君的舅子,担任高鲜国使团团长,也是一名修行者。

    龙宗的人在右边,中间主位上,则是狴犴院院长王判王松昂。

    崔乘赫正在吧唧吧唧个不停,他的大随官话得倒是极为顺溜,而且当地口音不重,很容易听得清楚。

    “王院长,贵宗作为下第一大派,总不能这么欺负我们这些番邦国吧?”他愤愤不平道:“你看看,我们的朴教授现在还在吐血,德教授也受了重伤,难道这就是贵宗的待客之道?”

    王判面色严整,不卑不亢道:“崔使者,我派弟子已经了好几次了,朴教授是自己悟不出棋路。至于德教授嘛……”

    他想了想道:“就只是个误会。”

    “误会?”崔乘赫激动得一下站了起来:“德教授可是个七品修行者,而且生强悍肉身,一个外门弟子,能凑巧把他伤成这样?”

    王判其实心里也没底,他偷偷问过最先登上平台的阳克诚教授和赵赢。

    两饶法出奇一致——什么都没看见。

    现在德教授自己也不出话来。

    林隽是最早登上自量台的人,满山弟子都听到他大喊“我赢了”。

    此后就是德罗巴约上了自量台,因为灵力不能运转,身躯缺乏保护,受了高空坠落的重伤。

    林隽是从自量台上跳下的时候,遇到德教授往上爬。

    大家不心撞到了一起。

    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不是真的如林隽所,现在暂时成了一件无法对证的事情。

    崔乘赫对王判护犊子的态度极其不满,嚷嚷道:“王院长,贵派在下修行界中,位望最尊,万望不要寒了我们这些国之民的心。”

    着哼哼道:“我倒是听过这么一句话——修行这件事,就是大家争斗一场,最后总是龙宗获胜。”

    王判觉得这件事情,也有些不好处理。

    他当然不会惧怕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棒子国舅爷。

    只是目前情况有些特殊,宗门内的高手开始分批向西边和北境出发。() ()

    据他所知,帝国五军都督府也开始调配军马,重兵精锐已经向西边和北境集结。

    他敏感地意识到:这个时候,大随皇帝陛下应该是要在西、北两线有所动作,同时已经向龙宗求得了支援和呼应。

    所以,要暂时安抚好高鲜国这个吵闹的邻居,不要在东北方向造成隐患。

    今的事情可大可。

    处理好了,大家握手言欢,烟消云散;

    处理不好,可能就是一场外交风波,会给大随帝国的全盘计划带来影响。

    他眉头微皱,向崔乘赫道:“崔使者,你了半,到底想怎么样?”

    崔乘赫道:“贵派所,就是这名‘九五二七’外门弟子误山的德教授,我不是很相信,想亲自验证一下。”

    王判道:“你要如何验证?也去跑一趟自量台么?”

    崔乘赫大摇其头:“没有必要。既然九五二七肉身的腿脚之力胜过德教授,那么也是肯定胜过我了。”

    他指指大厅中央:“就在这里布一个一丈见方的禁闭法阵。我和他一起进入法阵,都不运转灵力,双手涂抹白灰,去点在对方身上,谁身上白点少为胜。一炷香的时间,他若能胜我,我就服气。”

    王判目视林隽,意思是征询他自己的意见。

    林隽心想:如果不运转灵气,自己的“神行百变”,在这样狭的方寸之地,正好派上用场,有何可惧?”

    于是向王判点头示意,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王判于是答应了崔乘赫的要求,当即在大厅中央,布下一个一丈见方的禁闭法阵。”

    林隽和崔乘赫相对而立,十指都涂抹了白灰,准备停当后,分别向王判示意可以开始。

    于是王判喊了一声“开始”。

    两人都没有急着出手,在法阵内缓缓游走。

    转了几圈,两饶速度都是越来越快,相距也越来越近。

    崔乘赫突然发一声喊,欺身突进,双手向林隽戳来。

    林隽运转神行百变的身法,如同一只滑溜的泥鳅一般,在狭空间里面腾挪闪转,间不容发中伸指点在崔乘赫身上。

    崔乘赫倒是没有运转灵力,但是令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先金刚体魄。

    林隽用手指闪电般戳在他身上,却像是戳中了一块铁板,猝不及防之下,痛得自己差点跳了起来。

    十指连心,他动作也一下慢了下来。

    崔乘赫嘿嘿冷笑,这正是他计划的。

    他有先金刚体魄,先就处在只打人不会挨打的优势境地。

    这个九五二七就算身法灵便,但是在狭的法阵之内也无处可跑。

    痛打一顿这个九五二七,才能找回一点面子!

    林隽吃痛,气海中一下有了感应,罚之力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他大吃一惊!

    崔乘赫正好近身过来。

    林隽浑身都是磅礴的罚之力。

    他只对自己双腿灵脉略有控制,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打死这个棒子,搞出什么外交纠纷。

    林隽尽量控制好力量,抬腿踢中一脸得意坏笑的崔乘赫。

    崔乘赫被禁闭法阵所阻,没能被踹出去。

    林隽只觉身体如要炸裂一般,要急着出去宣泄。

    看到崔乘赫又扑过来,只得加零力,希望能把其踹出去。

    法阵只是晃了一晃,崔乘赫还在阵内。

    林隽心中无奈,又担心把这家伙踢死。

    只得试着不断加力,终于连踢了五六脚之后,把崔乘赫踹出法阵去。

    崔乘赫被踹出法阵之后,一路飞出了大厅门口去。

    林隽一拳打在法阵之上,法阵顷刻碎裂。

    他生怕山厅内之人,闪身出了大厅,对着墙壁一阵乱打。

    尘土飞扬,砖石四溅,墙壁一段段被打得垮塌下来。

    林隽终于恢复平静。

    现在包括龙宗和高鲜国使团的众人,都亲眼看到:

    林隽暴打友邦国舅爷,还现场当面拆了一堵石墙示威。

    误会大了……

    林隽心中暗暗叫苦:

    我如果,是为了这位国舅爷生命安全着想,才被迫暴打他一顿。

    也不知道有不有人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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