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心中充满了歉疚之情,没想到自己一言之失,害苦了人家陈博士。

    让陈博士一辈子都再也不喜欢吃面饼,即使他曾经那么钟情爱食。

    他想了一想,没有贸然发出真言来纠偏,而是问了陈德一下:“陈博士,我现在能不能另外一句,比如‘你爱吃饼’之类的话?这样你是不是就能恢复食欲,不被我的话所限制?”

    陈德摇摇头道:“真言哪是如此随便可以更改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看着林隽微微笑道:“第一,你的境界还只是七品,不能随意删改已经出的真言。”

    “第二,即使你的境界提升了,要做更改,则会被气运反噬,恐有风险。如果因带境,你也愿意承担?”

    怎么动不动就要跌境?

    林隽一时头疼不已。

    那如何是好?

    陈德安慰他道:“林公子不用太过歉疚。我吃不吃饼,倒也无伤大雅。”

    着戏谑道:“还好你没有,我不爱再吃饭。”

    林隽点点头道:“对哦。陈博士,要是在儒道中,有境界更高的人,一声不让咱们吃饭,那咱们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陈德哈哈一笑道:“不准进食之类的话,不过是玩笑之言,林公子不必当真。言出法随,也要符合地规则,不能违背常理。比如我让你一刻钟不能起身,就无伤大雅。真要让人永远不能进食,有悖于人伦理,儒圣也不会答应的,更不可能应验。”

    他又向林隽道:“儒道碾压其他法门,并不是能彻底改变规则。而是对法门规则,可以有灵活的调整,这就能占尽上风了。”

    他以指做剑,向林隽做虚刺之势,然后道:“譬如有剑修攻你,你一声”剑尖歪斜三寸”,不就刺不中你了?”

    林隽恍然,如此一来,只要一句话,儒修就立于不败之地。

    怪不得儒道如此逆,而修行的进境,则会如此缓慢。

    连陈德这种大随立朝以来,最年轻进入七品之人,也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来修校

    高品的儒修能够量产的话,还有其他修行者什么事?

    刚刚听到陈德开玩笑,林隽是什么圣人之裔。

    要是想修行到圣人这种境界,还不知道有那么长的命没有?

    对了,圣人不就是儒圣吗?

    难道还是个境界?

    想到这里,林隽好奇地向陈德问道:“陈博士,儒圣之力,泽被众生。难道在他老人家之后,还有人可以达到一样的境界?”

    陈德道:“儒圣开儒道,为万世师表,当然不可复制。但是地之间,一直有气运孕育,传到某个时候,会有圣人之裔,再开儒道新境界,成就圣人之姿。”

    他在儒道浸淫已久,胸有成竹,侃侃而谈道:“林公子应该知道,下任何修行法门,俱有九品。九品之上,超凡脱俗,便是大宗师。龙宗里,就有这样两位。”

    林隽点点头道:“不错,确如博士所言。”

    心里想起自己的师傅,龙宗北宗掌门,大宗师卿北溪,心中涌起一阵温暖。

    又听陈德道:“林公子可知,大宗师之上,还有一个品级,只有我们儒道修行者,才有机会去触摸到。”

    林隽心中一动:“陈博士的是……圣人?”

    陈德点头笑道:“不错,正是圣人之境。吾生也有涯,而学无止境。林公子你的际遇,百年难得一见,已经领先很多,让人羡慕不已啊。”() ()

    林隽被他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道:“我不过是走运而已,其实肚子里,可没什么真才实学。”

    陈德却道:“儒学大道,并不在寻章摘句,也不是做书牍案头的老学究就校感应自然,寻求理,开人愚昧,济世扶危,都是儒道所求。”

    “之前林公子的师道之言,人人都应读书之语,都是大智慧,岂可妄自菲薄?”

    那些话,其实都不是我原创的。

    看着陈德的一脸真诚,林隽竟然第一次,为自己搬运学识的行为,感到有些莫名的羞愧。

    但总不能自己打脸吧?

    他也只好不发一言,逊谢两句,心虚地接受下来。

    陈德看看色,向林隽施礼道:“林公子,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就准备要回去复命了。今日得晤高贤,也是受益不浅,多谢了。”

    林隽忙拱手还礼道:“哪里哪里,陈博士为我讲学,我才是真的受教良多,感激不尽。”

    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向陈德道:“陈博士,如果再有像刚才你那样,向弟我发出儒道真言的,我该如何应对?”

    他摸摸鼻子一边思索,一边道:“是不是品级足够,就不用搭理?品级不够,就闭眼等死?品级差不多嘛,就看运气?哦,不对,品级差不多,应该没人能胜过我。”

    陈德想了一想道:“大家都可以言出法随时,品级高的,固然占优。但是每一句真言,都会消耗自己身上的气运。”

    “别人你的剑尖歪斜三寸,你再出言纠偏,回正三寸也就是了。”

    “到最后,品级悬殊不大,就看谁的气运储备更多了。”

    “如今看来,两次气运钟自鸣之后,下恐怕没有多少读书人,身上的儒道气运,会超过你的了。”

    一边听陈德,林隽脑子里一边浮现出两个儒生面对面,你一言我一语的场景。

    搞了半,儒道修行者干架,其实就是打嘴炮嘛。

    圣人,不就是嘴炮之王?

    他脑中浮现出自己运用言出法随的形象——风度翩翩、逼格十足地张开双臂,摆出一个黄飞鸿之姿。

    而身后则高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是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吵架王。

    陈德见林隽脸上浮现出笑容,好心提醒道:“林公子,儒道之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气运可以加身,同样也会无形退散。”

    林隽一下回过神来:“啊?那应该如何是好?”

    陈德指指自己脑袋:“多思考,多读书。”

    然后看向远方,语声坚定:“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自会有成。”

    林隽点头道:“多谢博士指点。”

    然后又道:“儒道之术斗法,弟还未试过,不知能否与博士试一试?”

    陈德点点头道:“那我就陪林公子一试。我发一言,林公子自行纠正。”

    他看看林隽,开口道:“林隽上衣坠地。”

    林隽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上的上衣无风而动,一下滑落下来。

    没有上衣遮挡,林隽上半身躯体一览无余。

    前胸后背腹部全是殷红的口唇咬痕,粗略一瞥,至少得有二三十个之多。

    一直躲在舱内偷看的玄机居士,在看到自己昨夜的杰作一瞬之间,满面通红,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林隽毫无思想准备,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应对,下意识对陈德了一句:“你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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