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鸟啼欢,次日清晨醒来的秦岳神清气爽,了无宿醉痕迹,只是环顾四周,入眼陌生,反应过来,自己应是醉酒后被田娘子安顿在了万福楼歇息。她心中一慌,看这模样自己昨晚是和衣而眠,田家小娘子与周媒婆送她至此休息,即便是要她睡得舒服些,两个女人也不会去脱她这“男人”的衣裳,只恐被人觉察异样。

    也不知田娘子去了哪,看这时辰,该是到客栈上工的时候。秦岳坐起来,整理了衣裳,犹豫着是不是应等会田娘子。于是,秦岳再等了会,绕着房间里转悠了几圈,终于,田娘子来了。

    秦岳对着田娘子微微笑笑,当是打了招呼,不想田娘子忽的就羞了,似乎比昨日还羞了?田娘子微微垂着头,轻轻瞥了一眼秦岳,怯怯道:“小郎君……你醒了。”

    秦岳依旧保持着微笑,点头,“嗯。”又说:“嗯……小娘子,我还得回客栈上工,这时辰我得走了,小娘子你也回去罢,房钱我会去结的。”

    “小郎君……”

    “嗯。”

    田娘子欲说还休, “小郎君不必与奴家如此见外……小郎君,昨夜……”

    昨夜?昨夜不是说好“两散”了吗?秦岳问:“昨夜怎么了?”

    田娘子抿嘴,手足无措地嗔怪道:“小郎君不会负了奴家吧。”

    秦岳如当头棒喝,难道昨晚还没将话说明白?

    秦岳:“什么?我没懂?不是说好了吗?”

    田娘子侧身背着秦岳而坐,再偷偷朝秦岳瞧了瞧,突然正面对着秦岳,又急又羞,“小郎君不记得昨夜了吗?”

    秦岳疑惑,“我记得呀……”

    田娘子:“……那你还!你……”

    秦岳彻底懵了,“我……我们聊了天,然后我醉了,小娘子将我安顿在这房里休息,不是这样吗?”

    田娘子:“昨夜奴家也醉了,郎君拉了奴家的手……”

    秦岳:“……”,当真是唐突了些,但拉了手也不至于要负责吧?

    秦岳见田娘子似话还没说完,干脆道:“田娘子,还有甚,你说吧,没关系。”

    田娘子移开目光:“郎君当真丝毫不记得了?”

    秦岳:“醉酒前我记得,醉酒之后我就记不得了。”

    田娘子沉默了好一会,终于绯红着脸道:“小郎君醉酒,拉着奴家的手不松,定要奴家留下来陪郎君……”

    “啊?”秦岳对自己的此种举动很是惊讶,“啊,实在是对不起,小娘子你看吧,我当真不是甚好人!”

    田娘子却说:“好人也罢,坏人也罢,如今也是没用了。”

    秦岳:“……为何?”

    田娘子急道:“小郎君……昨夜奴家与你睡在了一起。”

    睡在一起?根本上来说睡在一起倒也没事,秦岳反应了会,琢磨着这四个字,结合田娘子的反应……莫不是那个意思?!

    秦岳立马道:“小娘子放心,我必定安分,不会做非礼之举。”

    田娘子起身跺脚,“小郎君你……奴家已经……”

    这可该如何解释?总不能告诉田娘子自己是个女儿身,秦岳蹙眉,只得解释说:“我定然不会行越轨之事,我醉酒后应是安分的,我也定不会与他人说小娘子与我睡了一道。”

    这话惹急了田娘子,“小郎君你是不认了吗?奴家以后怎生出门见人!”

    “我认!我认!我认我与你一道睡在一起,可是小娘子放心,我们睡在一起,也定只是睡觉,其它的事不会有的!”

    田娘子不语,眼看着泪珠儿就滚了出来,伤心得很。

    秦岳愧疚难当,急着安抚田娘子,口不择言,“小娘子你莫哭,我是醉了,但我醉酒后总是很安静的。我醒时,衣裳完整,你定也穿得完好吧……若是乱的,小娘子你也醉酒了,许是自己脱了……”

    田娘子泪眼朦胧,定定看着秦岳,质问道:“你我皆醉,奴家醒时衣裳不整,是奴家自己脱了?!”

    秦岳莫名心虚,再听得田娘子肝肠寸断的唤了几个“小郎君”,秦岳心里苦,秦岳不知该如何“自证清白”。

    秦岳穷途末路,“小娘子,这事有没有法子查查,看有没有……”

    于是,田娘子放声恸哭!

    秦岳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还得安慰田娘子,“小娘子,莫苦了,都怪我,这事我们从长计议可好?”

    田娘子抽泣道:“小郎君休要唬我,不许赖掉!”

    秦岳:“绝无此意。”

    田娘子:“奴家等着郎君,郎君绝不能负了奴家。”

    秦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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