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小巷被堵，陆时延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仍照常去valentine酒吧。
结束后陆时延拿好东西准备离开，被来人给拦了下来，“陆时延，先等等，我有事给你说。”
陆时延停下来，看着他，“怎么了？”
这儿靠近后台，来往的人多，经理把人给带到一僻静处，笑眯眯地，“也没什么大事。”
“这不是下个月就跨年了吗，我们酒吧每年都是很重视的。怎么样，下个月月底要不也过来？”说着他又赶紧添了一句，“当然了，这报酬也丰厚。”
陆时延眉头轻扬，抬眼看他，心里头有些意外他亲自过来告诉他这件事。
那个时候倒是有假期他也有时间，正好有活干。虽疑惑，但他还是笑着道谢，“好啊，我到时候过来。”
见他答应下来，经理脸上的笑容也深了几分。也不走，拉着陆时延想继续往下聊，“小沈啊，不是我夸张，自从你来了这儿每天多少女客人是冲着你来的。”
“而且你在唱歌这方面有天赋，长得又好，怎么不试试走这条路呢？”他的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而且来钱也快，你也不用这么辛苦是不是。”
听到他后面闲扯的话陆时延心中已是烦躁，再见他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语气也暗含了几分不耐疏离，“多谢你的关心，不用了。”
陆时延扯了扯嘴角，越过他径直离开。
|
第二天上午，周末，S大校园内。
夏淼今天终于改好了画稿，兴奋得非要拉着季禾出来吃完早饭再回去补觉。
两人从食堂出来，逛来了校内超市。
今天周末，还是大清早，所以现在没什么人。
“心脏不疼？”季禾视线飘在一旁包裹严实的人的神上，看她实在是一脸憔悴，忍不住问了句。
“有点儿。”说的人不是她一样。夏淼一边回答她，一边大量采购零食。
冰柜里的水果摆放精致，季禾拿起一盒草莓，还没放进篮子里，突然转头问她，“看老人家一般喜欢什么东西？”
夏淼在意形象，不仅包裹严实还带了个口罩，口罩遮住她大半张脸，她眼下泛青，反射弧还没接收到，“老人家？什么老人家？”
“一位长辈。”季禾又挑了几样水果，“我不知道该带些什么。”
夏淼神情怏怏，也没什么好主意，“你第一次上门吗？投其所好…老人家喜欢的大差不差应该都差不多吧。”
季禾蹙眉。
那晚在沈家季禾知道了奶奶身体是不太好的，平常基本待在家里，也只能做一些轻便的家务活。
想着这次的事，故而季禾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她，让她平时都可以打给她。
或许是担心麻烦她，赵桂珍很少打给她。倒是季禾有空就会打过去陪老人家聊聊天。
但昨天很难得的，赵桂珍主动邀请季禾过去吃饭。
虽觉得哪儿隐隐不太对，但季禾想着去看看老人家，顺便给喵喵带点补给也不错，也就没拒绝。
季禾将购物袋放在一边，倒了杯温水，心里想着要不问问陆时延，手上已经打开了手机。
还没有所动作，界面上的消息接连跳了出来。
看清名字后，季禾原本微扬的唇角不禁抿直，点开。
【今天晚上给你安排了个见面，下午早点回去准备一下。】
【必须重视。】
通知的口吻把来意表达的很清楚，季禾双手渐渐发凉，心底一股阴郁涌上来。
她盯着那个地址，手指悬在通讯录的名字上迟迟没能拨出去。
下一秒，似乎猜透了电话那头的人的想法，苏瑜音又发了条信息。
【如果今晚你没出现，你父亲会亲自接你回去。】
看到后半句“父亲”二字，季禾心渐渐沉下去，不可否认的是，她这招确实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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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您还不进去吗？”
老赵看着后座里迟迟不动的身影，张嘴，终于忍不住开口。
车子就这么停在酒店外面，刚好能看得见大门的角度。
已经到了快一个多小时了，季禾就这么坐了一个多小时，透过车窗，视线未动半分。
“他也真坐得住。”季禾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十足的讽刺。
老赵是被苏瑜音叫过来的，眼下还想开口，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在空间里响起。
季禾抚上裙摆的刺绣，目光微转。
都知道谁的来电，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老赵捧着手机觉得烫手，但不能不接，瞟了又瞟后面的季禾。
他最后还是想劝劝她，只是听见一声轻嗤，“这么担心啊?”
闷重的关门声响起，老赵看着外面那道窈窕的身影朝酒店方向走去，这才回过神，赶紧接通电话，“夫人，是、是，大小姐已经进去了。”
跟季禾那边的剑拔弩张相比，陆时延这边的氛围则要轻松的多。
陆时延知道季禾有事没法过来，虽有些失望但也看不出来。
他把塑料袋随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了个橘子。把干净的橘肉放奶奶手里，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赵桂珍于是就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孙子，问了起来。
“小禾她没什么事吧？”赵桂珍只是听孙子说季禾突然有事，关心道，“小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人帮忙的，你也要记得。”
“行，把我卖了也给她数钱。”陆时延这玩笑话脱口就出。
“那也行啊，这说明小禾眼光好。”老人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乐呵呵地说，以往疲态的双眼也带了些精神，盯着陆时延，“我估计啊，这孩子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不会告诉别人。”
“就跟你一样。”
“我什么没告诉您？”陆时延脸上的笑敛了些，仍是看不出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身形本就高大，坐在赵桂珍身边她只能抬头看他，“我还不了解你？”
“这么些年来，你愿意让我知道的我是都知道了，可是小予啊，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该受了多少委屈。”
赵桂珍已然提及了伤心处，粗糙的双手放在陆时延胳膊上。陆时延打断了她接下来的不安，“奶奶。”
“别担心我。”
陆时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关系？总会好的？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赵桂珍叹气，也知道不该提起这件事的，回想起这两次对季禾的记忆，“这孩子看起来不好接近，但心里温柔。那双眼睛啊，喜欢不喜欢的都写里面了。”
“可是这心里呢，又藏着东西。”赵桂珍看向旁边的陆时延，“和你一样。”
或许正是和陆时延一样，所以赵桂珍才看会觉得季禾也有什么是被藏起来的。
陆时延静静地听她说完这番话，脑子里突然想起第一次、再后来遇见季禾的时候。
她好像总是不太开心，也一直很累，笑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清清淡淡的冷戾，就两个字——“随便”。
再然后呢？陆时延又想起后来和她相处的时候。
她这人就是这样。不高兴时，脾气说来就来。心情好时，眼睛弯弯的，笑得人心尖发颤……
人的记忆总是会选择性的深刻最美好的一切，而剩下的哪怕淡化缩影，但它们依然还在。
如果不是今天奶奶说的话，陆时延大概还要很久才会发现这个事实。
就像她说的，某一点上两人是相似的。
陆时延背脊绷得笔直，漆黑的长睫遮住眼中的翻涌的情绪。他此前的心里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反倒是，更为复杂的情绪。
涌在一起，他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压下去，强迫自己不去直面。
他的嗓子有些干，幸好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来了。
陆时延摸出手机，只随便看了眼。站起来，对奶奶说，“和同学约的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拿上手机就匆匆离开了。
今天是乔见的生日，过生日，同龄人都爱和朋友在一起庆祝。
一周前乔见就开始邀人，起初陆时延是没想过参加这种聚会的，最后犹豫之中，还是答应过来了。
迟氏某家酒店旗下，偌大的包厢内坐满了人。
“乔乔，这酒没滋味啊！”说话的人是乔见好友，不是一中的学生。
他举起酒瓶，在光下瞅着瓶身，“还挺好看！”
“爱喝不喝！”乔见随手一瓶扔过去，瞪他。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乔遇吩咐人准备的，连地儿都选在了她眼皮子低下，就怕这群高中生又菜还爱玩儿。
“今儿这是怎么了？”
实在是陆时延今晚的行为太过异常，从坐下到现在已经喝了不少酒，和他以往的形象反差过于强烈了。
乔见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给他，问道，“心情不好？”
指尖扣在瓶盖上，陆时延仰头喝了口，那股冰冰凉凉的感觉才让他舒服了些。
他开口想说没事，可下一秒旁边另一个男生也关心上了，“对啊，咱就是说你这越喝脸色越差啊！”
这两人一起问，就打开了话茬。
这周围的人都是跟乔见关系不错的朋友，经常都是混在一起的。
而这段时间他和乔见关系不错，再加上上次的事情也让他们觉得陆时延这人也不是那种傲气的好学生。
所以即使不能说多好，但也融洽。
“我没事。”几瓶低度数果酒下去而已，脖颈到耳尖，冷白的皮肤上泛染了薄红。幽暗的灯光下，不容易看出来。
陆时延脸上虽异样，可意识还是清醒的。
显然，陆时延是喝酒上脸的那类人。
三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时延刚开始还会搭腔回两句，但最后也只管由着他们开玩笑瞎猜了。
“要我说别是为情所困吧！”这道声音在这一众里尤为刺耳。
陆时延怔了下，转瞬朝那人看过去。特别清楚的，他能感觉突然沉默了三秒。
继而。
“哈哈哈，李磊磊你以为人陆时延是你吗？”一人忍不住笑出声，意有所指，“别不是又难受了吧？”
“你闭嘴！
”那个叫李磊磊的男生脸色登时张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回事，可不远处还有几个女生在，他只能压低了声骂好友。
“怎么回事？”他这副模样明显有事，乔见问了句。
“这……不就是。”那人手上使力，盯着他透过来的幽怨的眼神，吐出两个字，“怂呗！”
周围还有知情人听到这话笑了，瞥了眼本人的神情，提炼了下，“磊磊不喜欢他们班上一女生两年了吗，快毕业了，于是上周趁机给表白了。”
“可人女孩还没说什么，他倒先给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表白的那个呢，还说什么怕被拒绝。”
他胳膊搭在李磊磊肩膀上，总结了一句，“羞羞怯怯躲了好几天。”
李磊磊在这群人里，算得上是个出了名的“傻白甜”了。
众人闻言反倒忘了李磊磊最开始那句惊人的问话，纷纷调侃起他来。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时延不知道，也不关心，只是刚才的一番玩笑话不知道哪句戳中了陆时延的神经。
热闹包厢内的背景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情歌，缠绵的调调 ，悱恻的歌词，低酒……
不知道是哪样，让向来稳重的人红了脸。带出的，那份已然明晰的心思。
他仍照常去valentine酒吧。
结束后陆时延拿好东西准备离开，被来人给拦了下来，“陆时延，先等等，我有事给你说。”
陆时延停下来，看着他，“怎么了？”
这儿靠近后台，来往的人多，经理把人给带到一僻静处，笑眯眯地，“也没什么大事。”
“这不是下个月就跨年了吗，我们酒吧每年都是很重视的。怎么样，下个月月底要不也过来？”说着他又赶紧添了一句，“当然了，这报酬也丰厚。”
陆时延眉头轻扬，抬眼看他，心里头有些意外他亲自过来告诉他这件事。
那个时候倒是有假期他也有时间，正好有活干。虽疑惑，但他还是笑着道谢，“好啊，我到时候过来。”
见他答应下来，经理脸上的笑容也深了几分。也不走，拉着陆时延想继续往下聊，“小沈啊，不是我夸张，自从你来了这儿每天多少女客人是冲着你来的。”
“而且你在唱歌这方面有天赋，长得又好，怎么不试试走这条路呢？”他的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而且来钱也快，你也不用这么辛苦是不是。”
听到他后面闲扯的话陆时延心中已是烦躁，再见他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语气也暗含了几分不耐疏离，“多谢你的关心，不用了。”
陆时延扯了扯嘴角，越过他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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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周末，S大校园内。
夏淼今天终于改好了画稿，兴奋得非要拉着季禾出来吃完早饭再回去补觉。
两人从食堂出来，逛来了校内超市。
今天周末，还是大清早，所以现在没什么人。
“心脏不疼？”季禾视线飘在一旁包裹严实的人的神上，看她实在是一脸憔悴，忍不住问了句。
“有点儿。”说的人不是她一样。夏淼一边回答她，一边大量采购零食。
冰柜里的水果摆放精致，季禾拿起一盒草莓，还没放进篮子里，突然转头问她，“看老人家一般喜欢什么东西？”
夏淼在意形象，不仅包裹严实还带了个口罩，口罩遮住她大半张脸，她眼下泛青，反射弧还没接收到，“老人家？什么老人家？”
“一位长辈。”季禾又挑了几样水果，“我不知道该带些什么。”
夏淼神情怏怏，也没什么好主意，“你第一次上门吗？投其所好…老人家喜欢的大差不差应该都差不多吧。”
季禾蹙眉。
那晚在沈家季禾知道了奶奶身体是不太好的，平常基本待在家里，也只能做一些轻便的家务活。
想着这次的事，故而季禾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她，让她平时都可以打给她。
或许是担心麻烦她，赵桂珍很少打给她。倒是季禾有空就会打过去陪老人家聊聊天。
但昨天很难得的，赵桂珍主动邀请季禾过去吃饭。
虽觉得哪儿隐隐不太对，但季禾想着去看看老人家，顺便给喵喵带点补给也不错，也就没拒绝。
季禾将购物袋放在一边，倒了杯温水，心里想着要不问问陆时延，手上已经打开了手机。
还没有所动作，界面上的消息接连跳了出来。
看清名字后，季禾原本微扬的唇角不禁抿直，点开。
【今天晚上给你安排了个见面，下午早点回去准备一下。】
【必须重视。】
通知的口吻把来意表达的很清楚，季禾双手渐渐发凉，心底一股阴郁涌上来。
她盯着那个地址，手指悬在通讯录的名字上迟迟没能拨出去。
下一秒，似乎猜透了电话那头的人的想法，苏瑜音又发了条信息。
【如果今晚你没出现，你父亲会亲自接你回去。】
看到后半句“父亲”二字，季禾心渐渐沉下去，不可否认的是，她这招确实有用。
|
“大小姐，您还不进去吗？”
老赵看着后座里迟迟不动的身影，张嘴，终于忍不住开口。
车子就这么停在酒店外面，刚好能看得见大门的角度。
已经到了快一个多小时了，季禾就这么坐了一个多小时，透过车窗，视线未动半分。
“他也真坐得住。”季禾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十足的讽刺。
老赵是被苏瑜音叫过来的，眼下还想开口，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在空间里响起。
季禾抚上裙摆的刺绣，目光微转。
都知道谁的来电，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老赵捧着手机觉得烫手，但不能不接，瞟了又瞟后面的季禾。
他最后还是想劝劝她，只是听见一声轻嗤，“这么担心啊?”
闷重的关门声响起，老赵看着外面那道窈窕的身影朝酒店方向走去，这才回过神，赶紧接通电话，“夫人，是、是，大小姐已经进去了。”
跟季禾那边的剑拔弩张相比，陆时延这边的氛围则要轻松的多。
陆时延知道季禾有事没法过来，虽有些失望但也看不出来。
他把塑料袋随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了个橘子。把干净的橘肉放奶奶手里，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赵桂珍于是就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孙子，问了起来。
“小禾她没什么事吧？”赵桂珍只是听孙子说季禾突然有事，关心道，“小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人帮忙的，你也要记得。”
“行，把我卖了也给她数钱。”陆时延这玩笑话脱口就出。
“那也行啊，这说明小禾眼光好。”老人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乐呵呵地说，以往疲态的双眼也带了些精神，盯着陆时延，“我估计啊，这孩子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不会告诉别人。”
“就跟你一样。”
“我什么没告诉您？”陆时延脸上的笑敛了些，仍是看不出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身形本就高大，坐在赵桂珍身边她只能抬头看他，“我还不了解你？”
“这么些年来，你愿意让我知道的我是都知道了，可是小予啊，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该受了多少委屈。”
赵桂珍已然提及了伤心处，粗糙的双手放在陆时延胳膊上。陆时延打断了她接下来的不安，“奶奶。”
“别担心我。”
陆时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关系？总会好的？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赵桂珍叹气，也知道不该提起这件事的，回想起这两次对季禾的记忆，“这孩子看起来不好接近，但心里温柔。那双眼睛啊，喜欢不喜欢的都写里面了。”
“可是这心里呢，又藏着东西。”赵桂珍看向旁边的陆时延，“和你一样。”
或许正是和陆时延一样，所以赵桂珍才看会觉得季禾也有什么是被藏起来的。
陆时延静静地听她说完这番话，脑子里突然想起第一次、再后来遇见季禾的时候。
她好像总是不太开心，也一直很累，笑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清清淡淡的冷戾，就两个字——“随便”。
再然后呢？陆时延又想起后来和她相处的时候。
她这人就是这样。不高兴时，脾气说来就来。心情好时，眼睛弯弯的，笑得人心尖发颤……
人的记忆总是会选择性的深刻最美好的一切，而剩下的哪怕淡化缩影，但它们依然还在。
如果不是今天奶奶说的话，陆时延大概还要很久才会发现这个事实。
就像她说的，某一点上两人是相似的。
陆时延背脊绷得笔直，漆黑的长睫遮住眼中的翻涌的情绪。他此前的心里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反倒是，更为复杂的情绪。
涌在一起，他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压下去，强迫自己不去直面。
他的嗓子有些干，幸好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来了。
陆时延摸出手机，只随便看了眼。站起来，对奶奶说，“和同学约的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拿上手机就匆匆离开了。
今天是乔见的生日，过生日，同龄人都爱和朋友在一起庆祝。
一周前乔见就开始邀人，起初陆时延是没想过参加这种聚会的，最后犹豫之中，还是答应过来了。
迟氏某家酒店旗下，偌大的包厢内坐满了人。
“乔乔，这酒没滋味啊！”说话的人是乔见好友，不是一中的学生。
他举起酒瓶，在光下瞅着瓶身，“还挺好看！”
“爱喝不喝！”乔见随手一瓶扔过去，瞪他。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乔遇吩咐人准备的，连地儿都选在了她眼皮子低下，就怕这群高中生又菜还爱玩儿。
“今儿这是怎么了？”
实在是陆时延今晚的行为太过异常，从坐下到现在已经喝了不少酒，和他以往的形象反差过于强烈了。
乔见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给他，问道，“心情不好？”
指尖扣在瓶盖上，陆时延仰头喝了口，那股冰冰凉凉的感觉才让他舒服了些。
他开口想说没事，可下一秒旁边另一个男生也关心上了，“对啊，咱就是说你这越喝脸色越差啊！”
这两人一起问，就打开了话茬。
这周围的人都是跟乔见关系不错的朋友，经常都是混在一起的。
而这段时间他和乔见关系不错，再加上上次的事情也让他们觉得陆时延这人也不是那种傲气的好学生。
所以即使不能说多好，但也融洽。
“我没事。”几瓶低度数果酒下去而已，脖颈到耳尖，冷白的皮肤上泛染了薄红。幽暗的灯光下，不容易看出来。
陆时延脸上虽异样，可意识还是清醒的。
显然，陆时延是喝酒上脸的那类人。
三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时延刚开始还会搭腔回两句，但最后也只管由着他们开玩笑瞎猜了。
“要我说别是为情所困吧！”这道声音在这一众里尤为刺耳。
陆时延怔了下，转瞬朝那人看过去。特别清楚的，他能感觉突然沉默了三秒。
继而。
“哈哈哈，李磊磊你以为人陆时延是你吗？”一人忍不住笑出声，意有所指，“别不是又难受了吧？”
“你闭嘴！
”那个叫李磊磊的男生脸色登时张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回事，可不远处还有几个女生在，他只能压低了声骂好友。
“怎么回事？”他这副模样明显有事，乔见问了句。
“这……不就是。”那人手上使力，盯着他透过来的幽怨的眼神，吐出两个字，“怂呗！”
周围还有知情人听到这话笑了，瞥了眼本人的神情，提炼了下，“磊磊不喜欢他们班上一女生两年了吗，快毕业了，于是上周趁机给表白了。”
“可人女孩还没说什么，他倒先给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表白的那个呢，还说什么怕被拒绝。”
他胳膊搭在李磊磊肩膀上，总结了一句，“羞羞怯怯躲了好几天。”
李磊磊在这群人里，算得上是个出了名的“傻白甜”了。
众人闻言反倒忘了李磊磊最开始那句惊人的问话，纷纷调侃起他来。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时延不知道，也不关心，只是刚才的一番玩笑话不知道哪句戳中了陆时延的神经。
热闹包厢内的背景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情歌，缠绵的调调 ，悱恻的歌词，低酒……
不知道是哪样，让向来稳重的人红了脸。带出的，那份已然明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