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玉蛮在医院守了一天,张廷珍都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医生倒还稳得住,觉得是正常现象。但迟玉蛮却觉得不太对劲,急得夜里又悄悄地叫出雪娘,让它帮忙出出主意。

    雪娘不情不愿地爬到张廷珍身上一阵盘旋后回来告诉迟玉蛮。他是吃太多灵药,没有及时疏散,全堵在五脏六腑了。简而言之,他磕药太多晕过去了,当然是被动地。

    迟玉蛮小脸一黑。啊!这不就是说又是我好心办坏事嘛!

    迟玉蛮总是忘记张廷珍是个普通人的事实,对他下手没轻没重的。现在看着眼前躺在病床上的人,她不得不进行一次深刻的自我反省。

    不过好在他现在的状态非常符合“力竭虚脱”的症状,所以医院并没有察觉到其他。迟玉蛮少不得用灵力替他疏通。

    精疲力尽地给他疏通完,张廷珍这才从昏迷中醒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出现在他的春梦里的面孔。毕竟那个春梦已经从亲亲摸摸直接进阶到全垒打了,真的印象深刻到无法忘记。

    他喃喃道:“我这梦还没醒吗?”

    “又在说什么胡话呢?”迟玉蛮看他一会儿要起身,一会儿又躺会去。一会儿盯着她看,一会儿又闭上眼睛。

    这还没完,张廷珍竟然又突然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随即捂着脸一脸愣怔。

    迟玉蛮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歪着脑袋看他在发什么疯。

    好半天,张廷珍才找回了理智。他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小蛮?”

    “嗯。”

    我的老天爷啊!张廷珍忍不住呆愣惊愕懊恼叹气认命。果然,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不过那晚的记忆实在是太过荒唐了,张廷珍不敢看迟玉蛮,现在只要一想起还是会觉得面红耳赤。自己在梦里怎么会变成那样呢,不得不说他对自己有了新的了解。他平息下乱跳的心脏,决定暂时跳过那晚不谈。

    他现在急需知道自己的处境,还有迟玉蛮嘴里的话到底是不是都是真的。不过如果那些春梦都是真的了,那么那些神神怪怪估计也是。这部分他有点不敢问了,怕自己三观会碎掉。

    他只好先挑简单的问:“我现在哪里?”

    “医院。”

    “今天几号?”

    “六号。”

    “还好。”他叹了口气,离他出发上山那天才过去五天。他低着头想事情,迟玉蛮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把自己的小脑袋瓜凑到他胸口像个野生小动物似的观察他。

    张廷珍的满腹心事,被迟玉蛮的无厘头弄得失笑:“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

    没等他说话,查房的医生推门而入,看到他醒过来,非常高兴:“你终于醒过来了,再不醒,我们院长的电话只怕要被打爆。”

    “电话?”张廷珍抓住重点,他下意识翻身去找手机。一无所获后才回过神:“我的手机应该丢了,能不能……”

    没等他说完,医生就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赶紧给家里报个平安吧,他们肯定非常担心你。我先出去报告一下,等会儿回来给你做全面的检查。”说完就出去了。

    张廷珍拿着手机,一想到他妈的河东狮吼就得先做好心理建设再打。又瞥了眼脑袋歪在他眼跟前一脸好奇看着手机的迟玉蛮。

    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迟玉蛮以为他不想让她玩,撅着嘴:“小气,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哼哼唧唧地走了。

    张廷珍好笑地看她耍小脾气,不过这样也好。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呢。还有就是小蛮身上的那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在他没有弄清楚之前,最好还是先保密吧。

    张廷珍战战兢兢地给家人打电话。

    另一边池白凤却通过灵镜呼叫迟玉蛮赶紧回去。迟玉蛮一把将灵镜拍进怀里收好,切断联系懒得听她叫唤。

    这老家伙日子算得真准,自己这边境界刚稳固,她那边催着让她回去。

    好吧,算算时辰,也是仙桃快要成熟的日子了。唉,可真不舍得她的小男人啊。也不知道他身体吃不吃得消,真想跟他再亲香亲香。

    大概是从医生那里听说了张廷珍醒了的消息,一波接一波的人过来看望他。迟玉蛮在外面足足逛了小两个小时,才回去。

    结果刚到门口,胸口的灵镜又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迟玉蛮无语,再等两天会怎么样啊?

    那边的池白凤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想法,紧急传音道:“你今天不回来,我就亲自去抓你。”说完灵镜把她撕心裂肺的咳嗽也传递了过来。

    迟玉蛮开病房门的手一顿,转瞬之间下定了决心,就算我还她的养育之恩吧。

    张廷珍看到迟玉蛮根本藏不住心事的脸,心里有了数:“怎么了?”

    “我有急事要先回一趟……老家。”

    张廷珍指了指床边让她坐下,正好他有很多话要问她:“你家在哪里?”

    “很远的地方。”迟玉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在这里。”

    张廷珍猜到她说的是不在这个世界,“小蛮,你之前跟我说的练功什么的都是真的?”

    “对啊。”

    “你能不能稍微展示一下?”那个功是他在仙侠剧里看过的那种吗?

    “展示?合欢大法?”迟玉蛮把他上下扫了一眼:“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哎呀,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廷珍脸一红,知道她想歪了。“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

    他斟酌了一下,“就是你的那些特别的本事……”还能怎么说呢?让她变个什么东西出来?飞看看?

    特别?迟玉蛮心想自己和师傅池白凤赖以为生的不就是一手毒术和医术嘛。可是又不能让他吃她炼制的毒药试试效果。

    正好此时雪娘挠她手心,她欣喜地掏出雪娘和铁球放到掌心里举到他眼前,献宝似的说:“这个行吗?”

    “啊!”张廷珍一个没注意,被那突然出现的大蜘蛛吓了一跳。啊,他记起来了,他在梦里见到过这个白色大蜘蛛,它头上的红眼珠让他眼睛发直。

    好吧,不过现在他完全相信了她的故事。

    “不用怕,它们很乖的。这个是雪娘,这个是铁球。”迟玉蛮向张廷珍介绍。“认识一下吧。”

    “你,你们好。”用手指碰了碰雪娘伸出来的一根毛茸茸的比筷子还长的腿,算是打了招呼。至于那个黑色的蜘蛛,张廷珍觉得它似乎更怕自己。

    雪娘嫌弃地跟迟玉蛮传音:“他怎么跟铁球一样胆小,哼,男人。身体也病歪歪的。你要不然换一个强壮的。”

    “别这样说嘛,他还没适应呢,过几天就好了。”

    看着迟玉蛮安抚雪娘,张廷珍抿抿嘴,感觉这事已经快要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范围了。他的三观都在摇摇欲坠。

    他忍不住嘱咐她:“你以后千万不能把你的这些事情告诉别人。也不能让别人看见雪娘和铁球。”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被一些有心人知道了,他们会对小蛮做什么。不要轻易考验人性,结果可能没人可以承受。

    “我知道的,我师傅跟我说过,外面世界的人很坏的!”

    “那你怎么这么轻易就告诉我了?”张廷珍好奇地问她。

    “你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脸上已经忍不住浮现出笑容。

    “天天逮着我让我上学,全世界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张廷珍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但还是赶紧说:“你确实应该去上学。”

    “我才不要。”她现在又不是小孩子。

    张廷珍似乎也察觉到了:“等你回来,我亲自教你,行不行?”

    “别再说上学的事情了。真是床上也说,床下也说。”这话成功地让张廷珍闭上了嘴。

    迟玉蛮伸手摸摸他的脸,“我有急事马上得回去一趟,办完了就回来。”

    “具体什么时候?”张廷珍叹气,怎么办?还有好多话没有说清楚呢。

    “得有几个月时间吧?我也不确定呢。”迟玉蛮确实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那三阶赤练蛇,想想就觉得可怕。

    胸口的灵镜再一次发出嗡嗡的呼叫声。迟玉蛮从床边站起身,“我得走了。”

    雪娘立即响应,顺着她的衣带爬到她的脖子上,倒是铁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呆愣在床脚。

    迟玉蛮看了它一眼,索性说:“铁球,你就留在这里帮我好好照顾他吧。”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下品灵石扔给铁球。

    铁球欣喜地接过来,牢牢地抱在怀里。

    张廷珍有点慌:“不是,它就在这里能行吗?它平时都待在哪里啊?吃什么啊?”话一说完,就见迟玉蛮施法一样打了好多个繁复的手势,然后拎过他的手腕一盖,痛得张廷珍直皱眉。等到她把手指拿开,一枚赤色的小痣就出现在他手腕上。

    “这个?”

    “铁球,进去吧。”迟玉蛮甩了一个眼色给铁球。

    铁球思考了一下,慢慢爬过来,一看见张廷珍手腕上的红痣,立马嗖地一声钻了进去。

    张廷珍慌的不得了:“它,它钻哪里去了?”

    “钻到它的新窝里了。”迟玉蛮指了指他的手腕。“以后你有事可以叫他。铁球虽然没有那么聪明,但还是挺听话的。”

    “好了,我要走了。”

    “嗯。”

    明明说了要走,迟玉蛮却停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廷珍。

    “怎么……怎么了?”张廷珍被她看得发毛。

    “你像昨天晚上那样亲我一口,我再出发了。”

    “啊呀,别闹!”张廷珍拒绝,连关系都没能理清呢,怎么能乱上加乱。

    “真不亲?”

    张廷珍脸红,“等你回来再说。”

    “那我走了!”看在他害羞的面上,迟玉蛮决定这次就不追究了。

    张廷珍睁大眼睛看着迟玉蛮活生生地从自己面前消失,心中是说不出的震惊。好的,此时此刻,他的三观真的碎了。

    不过,如果他知道这一别会那么久,恐怕他此时就不会那么矜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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