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园柚听话的拿出了红笔,开始跟着余老师的节奏,订正自己的卷子。

    看到这乔佑礼从桌洞里拿出一本书自顾自的读了起来。

    等乔佑礼感觉脖子有点酸了,想微微调整一下姿势,余光就看见,本来还认真订正的沈园柚,已经开始点头了,在试卷上画起了红色毛毛虫,看她想睡又不敢睡的样子,他都想把她笔抽走让她好好趴着睡了。

    乔佑礼还没想好是让沈园柚更舒服的睡还是把她叫醒的时候,就看见余老师正在往这边来,他就果断的捣了下沈园柚的胳膊。

    沈园柚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看见乔佑礼的眼神一直在往前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沈园柚连忙端正了坐姿,开始记起了答案。

    余老师看见沈园柚没有继续犯困就没有点她名了,径直去往下一组。

    等老师走后,沈园柚双手合十对乔佑礼点了点表示感谢,笑的十分感激且真诚。

    乔佑礼无奈的扬了扬嘴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让乔佑礼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这节课的时间,他像个放风的,只要余老师一走,沈园柚感觉马上就能进入状态开始点头,后来乔佑礼是一点内容都没看进去,全给沈园柚放风了,一直重复着肘击动作。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余老师一声“下课!”乔佑礼才结束了这场放风行动。

    而沈园柚就像获得了大赦天下的命令一样,到头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向阳笙回头刚想跟新同学说点什么,就看见已经熟睡的沈园柚对乔佑礼耸了耸眉“睡着了?不是她也没有长着一张嗜睡的脸啊!”

    “我看你也没长一张语文130的脸啊”乔佑礼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向阳笙是典型的体育生外表,五官和轮廓在一条直线上,有点痞气但又很舒服,不张扬。刚过完夏天,又经过了一个夏天的训练,现在整个人都呈小麦色,根本不能和文质彬彬的文科男联系到一起。

    向阳笙好脾气的挠挠头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被乔佑礼打断了“没大事,就学习去,别在我这喳喳的。”乔佑礼不想继续听向阳笙的碎嘴。

    向阳笙看着乔佑礼一双眼睛都在沈园柚身上移不开了,他忿忿的回过头去嘴里还嘟囔着“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沈园柚枕在手臂上睡着,巴掌大的小脸正好对着乔佑礼,只见沈园柚眉头紧闭,小鼻子耸了耸,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乔佑礼没有忍住,想伸手揉开沈园柚紧皱的眉头。

    就在乔佑礼的手碰上沈园柚额头的那一瞬间,沈园柚就猛的抬起了头,乔佑礼连忙收回了手。

    沈园柚不解的,看着乔佑礼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乔佑礼的小动作。

    乔佑礼看到沈园柚桌子上的英语试卷,连忙拿了过来,认真的看了起来,两面翻了翻,“”你这阅读该画的横线都画了,一看正确率没有啊!完形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了,作文你复杂句写不好,不能写简单句吗?”乔佑礼很自然的分析起沈园柚的卷子

    沈园柚尴尬的挠了挠头,全然忘了,乔佑礼这样不经过同意就拿别人的东西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基础不太好,有段时间没好好看过英语了。”沈园柚把卷子从乔佑礼手里拿了过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完全没注意到,乔佑礼已然红透了的耳朵。

    “没事,把单词量拉上来就好了。”乔佑礼连忙安慰了起来,他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他一着急就说出了口。

    “嗯嗯。”沈园柚回应着。

    铃~上课铃声响起,打破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氛围。

    历史老师准时来到了教室,是个中年男人,看面相就感觉特别好相处,事实也是这样“同学们,醒醒了!上课了!”历史老师看学生们一脸萎靡就开始抖机灵了“最近有梗,杜甫很忙,你们知道他为什么忙吗?”

    有同学抢答“因为他关怀民众之命运?”

    “操心国家的命运,又忧国又忧民能不忙吗!”又一同学开口道

    历史老师看同学们都被调动了起来,就公布了答案“因为杜甫的父亲叫杜闲,古人有避尊长讳的讲究,所以杜甫一辈子写了几千首诗,保存下来的就有1500多首,但没有一首诗出现过“闲”字,人家可以“临溪放艇依山坐,溪鸟山花共我闲”杜甫不敢。”

    听到这个答案,同学们一阵唏嘘,到也是都清醒了过来

    沈园柚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蛮逗的。”

    “确实”乔佑礼附和着。

    眼看着,历史老师开始复习书本上的内容,两人也都默契的闭了嘴没有再说。

    沈园柚这会倒是没睡了,就用手托着脸,盯着一处。

    乔佑礼没有忍住,一直用余光偷偷注意着沈园柚。

    就这样,乔佑礼就看了沈园柚半节课,也没有在提醒过她认真听课。

    乔佑礼突的一下就僵住了,怎么哭了,就在乔佑礼跟了历史老师几个小点之后,在注意沈园柚就看见沈园柚的眼睛红红的,低着头在擦眼泪。

    乔佑礼没有戳破沈园柚脆弱的一面还是默默的看着她,只见沈园柚擦好眼泪,没一会就恢复好了状态,但她的表情实在不算好,像个小苦瓜,完全没有了之前言笑晏晏的样子。

    就这样乔佑礼悄悄观察着,这节课也落入了尾声。

    向阳笙准备去后面的柜子拿他的训练包的时候就看见沈园柚醒了,没忍主话唠属性“小仙女醒啦?”说完向阳笙,两腿往椅子上一跨,又坐了下来。

    沈园柚听着眼前人开口就是小仙女,感觉有些脸热,又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向阳笙看沈园柚一脸疑惑满脸你是谁的样子不免有些挫败“不是吧,我们中午见过啊,和老乔一起。”

    沈园柚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是你啊,你叫什么名字?”沈园柚还是有点心虚的,她中午那会只注意到了乔佑礼,完全忽略了向阳笙。

    “我叫向阳笙,就是向阳而生的那个意思不过是芦笙的笙,可能我爹妈想让我学音乐吧,谁知道最后搞体育去了……”向阳笙还想继续说下去。

    就被班级门口体育队的同学催促了“向阳笙,快点,走了。”

    向阳笙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下次有空聊啊。”

    看见沈园柚点了点头,向阳笙去后面拿了训练包就出去了。

    乔佑礼一直没有说话等向阳笙走了他就看向沈园柚,发现沈园柚已经没有刚刚跟向阳笙说话时笑意盈盈的模样,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宇间透出股淡淡的忧伤。

    “你有心事?”乔佑礼还是问出来了。

    “没有,可能最近睡眠不太好。”听到乔佑礼的话,沈园柚一开始有点不太自然,但很快就切换成笑意盈盈的样子。

    乔佑礼看着那双眸子,感觉快陷进去了,明明是在笑啊,他为什么感觉,她好像不开心啊。

    让乔佑礼没想到的是,说睡眠不太好的姑娘,剩下的两节课全在睡,他感觉在也没看见沈园柚眼睛睁开过。然后,乔佑礼就在捣醒沈园柚和注意老师中渡过了剩下的时间。来新班级一周,这是乔佑礼跟任课老师对视最多的两节课了。

    铃~

    京湖附中是没有晚自习的,随着今天的最后一道铃声响起,今天的课算是结束了。

    沈园柚倒是没有接着睡了,她随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不好意思啊,没有打扰到你吧。”沈园柚真切感受到了,乔佑礼的尽职尽责。

    “没有,你不是说睡眠不好吗?晚上不睡?白天睡?调整好作息啊!”乔佑礼看了眼沈园柚,眼下乌青一片,要不是沈园柚的皮肤好,现在看起来绝对很憔悴。

    听到这沈园柚只是笑笑没有直面回答“好,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沈园柚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了眼后门口。

    乔佑礼只是点了点头

    “明天见。”说完沈园柚就径直出了教室。

    乔佑礼看着沈园柚走出教室,直到沈园柚完全离开她的视线他才开始收拾东西,他觉得沈园柚那微微摇晃的马尾,曼妙的身姿就这样印进了他的心里。

    思及此,乔佑礼摇摇头,把收拾好的书包,随手搭在肩上,站了起来,往窗外看去,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标记着少年们的面庞,更显朝气,乔佑礼一时出了神,他这是怎么了?

    乔佑礼没有想明白但也没有继续想下去,麻溜的走出了学校。

    乔佑礼走到校门口车棚,准备取自行车的时候,无意中瞥见在校门口快餐店吃东西的沈园柚,嘴里塞的满满的,像个小仓鼠,一样疯狂进食,看着像饿极了,咀嚼的时候就看着一处。

    往下看去,桌子上摆了,一杯可乐,三三两两的包装,薯条,汉堡盒,其他就都是纸袋包着,竟占了小半张桌子。

    乔佑礼,取了车,就坐在他的自行车上,在马路的这边,看着沈园柚一个个解决了桌上的食物,乔佑礼没想到沈园柚看着瘦瘦的,却这么能吃,直到沈园柚的背影再次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乔佑礼才施施然的回过味来,骑车往他们家的心理咨询室去了。

    乔佑礼停好了车,站在心理咨询室门口,门口大大的牌匾写着——佑心堂

    推门进去门口的前台看见乔佑礼,习以为常的给他指了指二楼“乔教授,正在二楼做催眠”

    乔佑礼回以微笑点了点头,就上了二楼。

    催眠治疗室门口

    乔佑礼通过门上镂空的双向玻璃,看见乔父还没有结束,就先坐在门口等着。

    乔佑礼五岁的时候,乔父才开的佑心堂,最早的佑心堂不在这,那时,它还在一栋写字楼的角落,规模尚小,仅有乔父在他的空闲时间里,为爱发电,随着乔佑礼的慢慢长大,佑心堂也从最初小小的咨询室,发展到如今拥有一栋复式小楼的规模,一楼设有现代化的办公区域和温馨的团体游戏室,而二楼则更显专业,配备了先进的催眠疗愈室、音乐放松室、咨询室和训导室等设施,为来访者提供全方位的心理健康服务,相对二楼的人也会少很多。

    “谢谢乔教授,这孩子不晓得怎么搞的,明明一天睡十几个小时,却总是睡不醒的样子。”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室内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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