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我大唐有什么家务事需要不远万里从突厥借兵？”清脆的女声在帐外响起。
随后帐帘被掀开，那人带着三月的花香走了进来。桃花眼，远山眉，穿了一身鹅黄色对襟长袖齐胸襦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垂挂髻，未着饰品，只简单地绑了一截红绳。
确如穆金所言，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隼这般想。
“阿史那隼？”未等来回应，长歌提高了些音量。
隼回过神来，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换了发型，为什么？”
“什么？”那双细眉轻轻蹙起。
“你以前都是将头发盘在头顶，从来不梳这样下垂的发髻。”隼定定地盯着长歌，重复：“为什么？”
长歌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因为我要回家了。”
“草原就不是你的家了吗，长歌？”
第一次，长歌觉得隼的双眸就像两湾深潭，她看不透。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在隼的案桌前坐下，平静地问：“隼，魏征都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有人想将你留在大唐。”
“这样。”长歌笑了起来，“让我猜猜，魏征是我父王的心腹，他敢来游说你想必这人不是太子门下，那么是我二叔？”
隼未搭话，长歌便自顾自说了下去：“你告诉我这些，又想如何？”
“我想知道你怎么想。”隼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鹰师此次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平安回草原，若你不想，我拼死也会找到法子带你走。”
“若我想呢？”
空气忽然静了下来。
聪慧如穆金早已悄悄退出了营帐，一时间，只听得烛心轻微的“噼啪”声。
“你说你想留在大唐？”隼只觉夜光杯有些硌手，“李长歌，这茫茫漠北草原竟无一物值得你留恋吗？”
隼生气的模样长歌见过很多次，这次她倒宁愿他冲自己发脾气。
“有……但我是大唐的公主，我的根在大唐。”
隼怒极反笑：“都说汉人女子‘既嫁从夫’，却原来和亲的公主竟如质子一般，成年了便可返乡吗？”
“……”
“如此来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你来草原的第一天就知道会有回大唐的这一天，所以你懒得经营与父汗的关系，所以你一直保持着中原的生活习惯。”
“隼……”
“你为了留在大唐谋划了近十年，你本可不告诉我，今天这样轻松地说出口，是笃定我不会阻拦，还是觉得即便知道了鹰师也没能力从大唐将你掳走？”
“阿史那隼！”长歌皱着眉喊了出来，“我答应过不再算计你。”
“是了，你答应过。”隼脸上讥讽的笑意终于退去，他盯着长歌问出了最后的问题，“李长歌，你既不愿与草原沾上半点关系，当初又为何执意要交我这个朋友？”
泪早已在眼眶转了千百回，长歌咬碎银牙未让它落下：“因为你值得。”
“那永宁公主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隼一把握住长歌的手腕将她从桌前拽起，“无论你想或不想，我都会带你回草原。”
紧接着，他拉着她大步走出营帐：“穆金，给可敦重新安排一辆马车，找一队人护着，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不是，这什么情况？”穆金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一头雾水地跟上去，“隼终于开窍了？”
随后帐帘被掀开，那人带着三月的花香走了进来。桃花眼，远山眉，穿了一身鹅黄色对襟长袖齐胸襦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垂挂髻，未着饰品，只简单地绑了一截红绳。
确如穆金所言，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隼这般想。
“阿史那隼？”未等来回应，长歌提高了些音量。
隼回过神来，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换了发型，为什么？”
“什么？”那双细眉轻轻蹙起。
“你以前都是将头发盘在头顶，从来不梳这样下垂的发髻。”隼定定地盯着长歌，重复：“为什么？”
长歌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因为我要回家了。”
“草原就不是你的家了吗，长歌？”
第一次，长歌觉得隼的双眸就像两湾深潭，她看不透。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在隼的案桌前坐下，平静地问：“隼，魏征都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有人想将你留在大唐。”
“这样。”长歌笑了起来，“让我猜猜，魏征是我父王的心腹，他敢来游说你想必这人不是太子门下，那么是我二叔？”
隼未搭话，长歌便自顾自说了下去：“你告诉我这些，又想如何？”
“我想知道你怎么想。”隼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鹰师此次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平安回草原，若你不想，我拼死也会找到法子带你走。”
“若我想呢？”
空气忽然静了下来。
聪慧如穆金早已悄悄退出了营帐，一时间，只听得烛心轻微的“噼啪”声。
“你说你想留在大唐？”隼只觉夜光杯有些硌手，“李长歌，这茫茫漠北草原竟无一物值得你留恋吗？”
隼生气的模样长歌见过很多次，这次她倒宁愿他冲自己发脾气。
“有……但我是大唐的公主，我的根在大唐。”
隼怒极反笑：“都说汉人女子‘既嫁从夫’，却原来和亲的公主竟如质子一般，成年了便可返乡吗？”
“……”
“如此来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你来草原的第一天就知道会有回大唐的这一天，所以你懒得经营与父汗的关系，所以你一直保持着中原的生活习惯。”
“隼……”
“你为了留在大唐谋划了近十年，你本可不告诉我，今天这样轻松地说出口，是笃定我不会阻拦，还是觉得即便知道了鹰师也没能力从大唐将你掳走？”
“阿史那隼！”长歌皱着眉喊了出来，“我答应过不再算计你。”
“是了，你答应过。”隼脸上讥讽的笑意终于退去，他盯着长歌问出了最后的问题，“李长歌，你既不愿与草原沾上半点关系，当初又为何执意要交我这个朋友？”
泪早已在眼眶转了千百回，长歌咬碎银牙未让它落下：“因为你值得。”
“那永宁公主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隼一把握住长歌的手腕将她从桌前拽起，“无论你想或不想，我都会带你回草原。”
紧接着，他拉着她大步走出营帐：“穆金，给可敦重新安排一辆马车，找一队人护着，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不是，这什么情况？”穆金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一头雾水地跟上去，“隼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