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电脑没了屏幕那头的争论声，书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反倒让乔悦柔不太自在。
她看着那碗见底的汤碗，“吃饱了吗？”
江明澄下意识地点点头，但目光还是关注在工作上，“汤太浓，面有点咸。”
“很咸吗？”乔悦柔懊恼地说道，“我下回注意。”
“嗯，少油少盐，身体健康。”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了起来，是李霆。
江明澄问，“你还有事吗？”
乔悦柔摇摇头识趣地端着面碗，江明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鬼使神差喊了一声，“乔悦柔。”
“嗯？”
“谢谢你的面。”
“难得听你说谢谢。不客气，小江总。”乔悦柔看向他手中不停在响的手机，“接电话吧。晚安。”
直到乔悦柔关上书房大门，他才接起电话。李霆问，“今天怎么样？”
江明澄说道，“很顺利。如我们所料，他密切注视我的一举一动，今天我前脚带乔悦柔到车间，后脚他就跟来。”
“他在试探你到底和乔悦柔的关系有多深？”
江明澄讥笑道，“司马昭之心。”
李霆问，“你俩没穿帮吧？”
“应该没有，乔悦柔很维护我。”
电话那头传来啧的一声，李霆料事如神，“我就说她喜欢你吧，平时看你浓眉大眼一本正经，原来也是个会玩弄感情的家伙，哎，在不远的将来，我已经可以预见那个惨遭你抛弃的悲惨憔悴的乔悦柔。”
“只要解决掉江如京，我会立刻和她说清楚，不会发生像你所说的那些悲惨憔悴之人。”
李霆揶揄道，“兄弟，你是真不了解女人啊。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下麻烦大了，她可是乔悦柔啊，是设计系系花，你知不知道她老爹是谁？你伤了她的心，就是得罪整个时尚界。”
“言归正传可以吗？”
“你不信乔悦柔喜欢你？”
“如果你打电话来不和我探讨下一步动作，那我就挂电话了。”
“好，当我没说。您继续。”
江明澄沉默了一会继续道，“就目前形式而言，他觉得我被乔悦柔迷住了。”
“看来事情会往我们预想的方向进行下去，你的下一步是什么？怎么利用乔悦柔？”
江明澄有些口干舌燥，随手打开矿泉水，晚上煮的面实在是太咸了，“你等我消息，我明天找机会。”
乔悦柔躺在床上，像中了邪似地脑袋里不停重复播放那句“谢谢你的面。”手机在安静的房间里轰然响起，吓得她从床上跳起来。
“安老师，晚上好。”
“悦柔，晚上好。我是不是打扰你设计了？”
“没有没有，安老师您说。”
“上次我们几个开过会之后，郑导还是对你这次服装设计理念比较满意，他想尽快看你的初稿，想约时间和你详谈。你看明天你什么时间有空？”
“这么快？”乔悦柔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怎么？不方便吗？”电话那头的小安说道，“抱歉，你之前说设计稿已经初具规模，所以我想时间应该不成问题。”
“可我的还是粗稿，我担心郑导会笑话我不专业。”
电话那头小安友善地笑了笑，“你啊怎么不学学你老爸那般老油条？想当初他就是靠着几根炭笔画的线条迫使投资方讨钱的。”
乔悦柔也跟着打趣，“我还真就做不出他那样的厚脸皮。”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悦柔，投资方的第一笔资金已经到位，郑导想马上制作服装道具，不然资方那里也不好交代。你这里已经迫在眉睫了，所以不论是粗稿还是细稿，我都需要你先拿出一稿。”
语气温柔，说话却强硬不容拒绝。
“好的，小安老师，那我们明天见，我尽量赶出更多的稿子让郑导过目。”
“行。定了时间地点我和你说。但是，悦柔你也不是第一次借接剧组的戏服，知道其中规矩吧？”
“知道。在定妆之前不能透露半点，这点规矩我要是不明白岂不是丢我老爸的脸？”
小安笑道，“就知道你聪明，到时见。”
挂上电话，乔悦柔开始犯难。明天得找个机会摆脱江明澄，可是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好骗。
“今天我们开车去学校。”
“为什么？这里离东大这么近，我们走过去不过就几分钟而已。”
一时间找不到理由江明澄一把拉住乔悦柔的手，娇嫩的触感让她霎时流连又一下子松开愣在原地。虽然只是一晃神的功夫，江明澄指尖余温不在，但被牵过的手腕酥酥麻麻的，电得她难以招架。
乔悦柔强装镇定，“前两天我们不是也走去的嘛？”
“在经过马哲课之后？我和你今天又一起走到学校，如果你觉得可以，那么我也…”
“我们坐车！坚决坐车，你说得对，天气这么热是应该坐车。”
她立刻钻进后座，乖巧地坐好。速度之快出乎江明澄意料，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后座车门又一次被打开，高大的身形压了进来，乔悦柔避嫌地往旁边挪位置，可高大的江明澄还是让她紧张不少。
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乔悦柔还是把昨天晚上想好的谎言一字不落地说出来。为了能骗到精明的学霸，昨夜她打了十几份草稿，假设了江明澄可能提出的上百种问题。
“江明澄，”乔悦柔擅长说谎，但面对的是江明澄可能就没这么容易，两只手指摩挲牛仔裤，“我今天的课有点特别。”
“什么叫有点特别？”
乔悦柔说道，“老师会要求大家试彼此设计的戏服，都是女同学要进更衣室，可能你不太方便进去跟着。”
“哦，”江明澄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没关系，正巧我也有点工作要处理，我在大楼外面的长椅上等你。”
？原来江明澄这么好骗？
昨天晚上写在草稿纸上的上百种问题全都白费了？
要不你还是多问我几个问题吧。
乔悦柔的眼睛有一瞬放空，清澈见底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他。
“你脸上沾着什么？怎么出门也不擦嘴？”
江明澄那张俊脸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眼前，乔悦柔屏息凝神，脖子不停往后仰。
“别动。”
江明澄声音不高，但乔悦柔像是被定身了似地真就不动了。她还来不及张嘴时，修长的手指已经伸了过来，她只能匆匆闭上眼睛，感受到湿润的纸巾擦拭自己的嘴角。
乔熙定律像是LED灯箱一样烙在乔悦柔此刻的大脑中：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你，就会在不经意间创造肢体接触。
乔悦柔这模样实在太可爱，江明澄也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小时候没发育好？怎么吃东西总会留一点在嘴角？”
你才没发育好呢，你全家都没！
“到学校了！”乔悦柔推开车门一下子跳下车。
“等一下，乔悦柔。”
乔悦柔深呼吸了几次，转身看着江明澄一步一步靠近，她咽了口口水还必须装得非常淡定，“还有什么事？”
“你走这么急干什么？书包都忘记拿了。”
在人来人往的学校街头，江明澄靠得很近，双臂圈住乔悦柔整个身子，帮她背上书包，这举动让有些距离的人看起来像是在拥抱。
江明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我就在这里等你。”
乔悦柔耳朵嗡的一声轰炸开来，眼睛里满是灿烂的烟火，江明澄冰冷的指尖贴着她的侧脸，她只能机械不经过大脑般说道，“我上完课之后和你碰面。”
如果说刚才乔悦柔还能在意江明澄是不是故意创造肢体接触，那么现在她压根不能思考他的举动。
所以她不会发现江明澄本身也僵直着身子，扬起的嘴角也十分不自然。江明澄慢慢放开她，镜片后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他垂下眼皮看着满面羞红的乔悦柔，嗓子眼真有些沙哑，“好。”
乔悦柔的心被突如其来的狂喜给搅动得天翻地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这么聪明能骗得过他，还因为发现了一个小秘密——江明澄喜欢她。
乔悦柔洋洋得意地抱着书包爬楼，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你就是乔悦柔？”
一个尖刻冷漠的声音打断这份甜蜜，乔悦柔仰头看向声音来源。
从楼梯上下来几个女生，是戏剧学院的学生。几个女生面向张扬，看起来就不好惹，她们从高至低错落地站在台阶上，正在等她。
来者不善。
“你们认错人了，乔悦柔刚刚走上去。你们没看见？”乔悦柔随意往门口一直，“你们赶紧去追没准还能追上。”
站在楼梯最高位的长发女生刚想以站高位颐指气使，被她这么戏耍像是酝酿许久的洪水想要将滚滚长江通通倾倒在她身上，却被瞬间斩断。
长发女生向身侧另一位女生投去询问的目光，那人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端详乔悦柔好一阵才肯定地点点头。乔悦柔实在忍不住笑场，“不好意思，笑得是有些放肆。”
刚才还站在高位的女生一股窝囊的火气冲上云霄，骂骂咧咧，“你怎么这么蠢，？这种事情都需要反复确认？”
“多谢夸奖，我就是乔悦柔，不过我上课马上要迟到了，请几位让让道？”
“你给我站住。”
“你们找我什么事？”
“我们听说你和江明澄在交往，所以特意来看看你是什么样的货色。”
乔悦柔走到她面前优雅地转上一圈，“你现在看过了，觉得怎么样？”
长头发女生戏谑地说道，“长得也不怎么样。”
“确实，但是他怎么没看上长得漂亮的你呢？”
乔悦柔好像听见牙咬碎的声音，恨意交加莫名畅快，她满不在乎那女生的眼神是不是快要把她吞没，“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雌竞这一套？”
又是一噎，搞得那几个嚣张跋扈本想给乔悦柔颜色瞧瞧的女生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让我来猜猜，是你吧，和他表白过，被他拒绝？”乔悦柔指着那长发姑娘，那姑娘的确漂亮，玲珑身材，细腰翘臀，那张脸蛋完美无瑕，灵动的大眼珠子妖媚勾人。
乔悦柔故意停顿了一下说道，“还是被他无视……看来是被他无视了，所以恼羞成怒？不至于，被他无视也很正常，他就这个性。”
这话是实话，但对于情敌来说就是火上浇油。
“你再说一遍！”
乔悦柔眨巴眨巴单纯无辜卡姿兰大眼睛，“我是在劝你想开一点，你这人怎么好赖话不分呢？这个世界又不是你嗓门大就你有理的。”
只要远离江明澄，乔悦柔人不紧张，心跳也不加快，怼人技术又恢复正常。
她双手叉腰嚣张起来，“我要是说我是和他在交往，你打算怎么办？号召你的好姐妹们将推我下楼吗？法治社会好不好，你们好歹是东大的学生，难道还要背上九漏鱼的锅吗？”
几个女生互相看了一眼不说话，像是被乔悦柔猜中计划，又像是没想到她这么伶牙俐齿，瞬间都不吱声。
乔悦柔轻咳一声，“既然我赶时间，那我就先说了啊。我不妨猜猜你们下一步动作。”
她绕着那女生转了一圈，“你们大概专挑一个摄像头死角，我受了伤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你们干的。东大校方自然得息事宁人，你们几个大聪明哦我真的是由衷佩服。”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但是你们怎么就能阻止我自己报复呢？”
“既然你们来找我肯定调查过我，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前途虽是无量的耀眼明星，但毕竟现在还是没毕业的大学生，可我已经在时尚圈有些小动作，你们确定要为了江明澄和我为敌吗？”
空气大约凝固了一分钟。
乔悦柔扫视一眼几位结伴而来的女生，“替人出头也要看代价对不对？”
蛇打中七寸。
几位同党迅速交换眼神，拉了拉长发女生的衣袖，她非常不服气地甩开，“我们走着瞧。”
她看着那碗见底的汤碗，“吃饱了吗？”
江明澄下意识地点点头，但目光还是关注在工作上，“汤太浓，面有点咸。”
“很咸吗？”乔悦柔懊恼地说道，“我下回注意。”
“嗯，少油少盐，身体健康。”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了起来，是李霆。
江明澄问，“你还有事吗？”
乔悦柔摇摇头识趣地端着面碗，江明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鬼使神差喊了一声，“乔悦柔。”
“嗯？”
“谢谢你的面。”
“难得听你说谢谢。不客气，小江总。”乔悦柔看向他手中不停在响的手机，“接电话吧。晚安。”
直到乔悦柔关上书房大门，他才接起电话。李霆问，“今天怎么样？”
江明澄说道，“很顺利。如我们所料，他密切注视我的一举一动，今天我前脚带乔悦柔到车间，后脚他就跟来。”
“他在试探你到底和乔悦柔的关系有多深？”
江明澄讥笑道，“司马昭之心。”
李霆问，“你俩没穿帮吧？”
“应该没有，乔悦柔很维护我。”
电话那头传来啧的一声，李霆料事如神，“我就说她喜欢你吧，平时看你浓眉大眼一本正经，原来也是个会玩弄感情的家伙，哎，在不远的将来，我已经可以预见那个惨遭你抛弃的悲惨憔悴的乔悦柔。”
“只要解决掉江如京，我会立刻和她说清楚，不会发生像你所说的那些悲惨憔悴之人。”
李霆揶揄道，“兄弟，你是真不了解女人啊。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下麻烦大了，她可是乔悦柔啊，是设计系系花，你知不知道她老爹是谁？你伤了她的心，就是得罪整个时尚界。”
“言归正传可以吗？”
“你不信乔悦柔喜欢你？”
“如果你打电话来不和我探讨下一步动作，那我就挂电话了。”
“好，当我没说。您继续。”
江明澄沉默了一会继续道，“就目前形式而言，他觉得我被乔悦柔迷住了。”
“看来事情会往我们预想的方向进行下去，你的下一步是什么？怎么利用乔悦柔？”
江明澄有些口干舌燥，随手打开矿泉水，晚上煮的面实在是太咸了，“你等我消息，我明天找机会。”
乔悦柔躺在床上，像中了邪似地脑袋里不停重复播放那句“谢谢你的面。”手机在安静的房间里轰然响起，吓得她从床上跳起来。
“安老师，晚上好。”
“悦柔，晚上好。我是不是打扰你设计了？”
“没有没有，安老师您说。”
“上次我们几个开过会之后，郑导还是对你这次服装设计理念比较满意，他想尽快看你的初稿，想约时间和你详谈。你看明天你什么时间有空？”
“这么快？”乔悦柔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怎么？不方便吗？”电话那头的小安说道，“抱歉，你之前说设计稿已经初具规模，所以我想时间应该不成问题。”
“可我的还是粗稿，我担心郑导会笑话我不专业。”
电话那头小安友善地笑了笑，“你啊怎么不学学你老爸那般老油条？想当初他就是靠着几根炭笔画的线条迫使投资方讨钱的。”
乔悦柔也跟着打趣，“我还真就做不出他那样的厚脸皮。”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悦柔，投资方的第一笔资金已经到位，郑导想马上制作服装道具，不然资方那里也不好交代。你这里已经迫在眉睫了，所以不论是粗稿还是细稿，我都需要你先拿出一稿。”
语气温柔，说话却强硬不容拒绝。
“好的，小安老师，那我们明天见，我尽量赶出更多的稿子让郑导过目。”
“行。定了时间地点我和你说。但是，悦柔你也不是第一次借接剧组的戏服，知道其中规矩吧？”
“知道。在定妆之前不能透露半点，这点规矩我要是不明白岂不是丢我老爸的脸？”
小安笑道，“就知道你聪明，到时见。”
挂上电话，乔悦柔开始犯难。明天得找个机会摆脱江明澄，可是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好骗。
“今天我们开车去学校。”
“为什么？这里离东大这么近，我们走过去不过就几分钟而已。”
一时间找不到理由江明澄一把拉住乔悦柔的手，娇嫩的触感让她霎时流连又一下子松开愣在原地。虽然只是一晃神的功夫，江明澄指尖余温不在，但被牵过的手腕酥酥麻麻的，电得她难以招架。
乔悦柔强装镇定，“前两天我们不是也走去的嘛？”
“在经过马哲课之后？我和你今天又一起走到学校，如果你觉得可以，那么我也…”
“我们坐车！坚决坐车，你说得对，天气这么热是应该坐车。”
她立刻钻进后座，乖巧地坐好。速度之快出乎江明澄意料，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后座车门又一次被打开，高大的身形压了进来，乔悦柔避嫌地往旁边挪位置，可高大的江明澄还是让她紧张不少。
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乔悦柔还是把昨天晚上想好的谎言一字不落地说出来。为了能骗到精明的学霸，昨夜她打了十几份草稿，假设了江明澄可能提出的上百种问题。
“江明澄，”乔悦柔擅长说谎，但面对的是江明澄可能就没这么容易，两只手指摩挲牛仔裤，“我今天的课有点特别。”
“什么叫有点特别？”
乔悦柔说道，“老师会要求大家试彼此设计的戏服，都是女同学要进更衣室，可能你不太方便进去跟着。”
“哦，”江明澄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没关系，正巧我也有点工作要处理，我在大楼外面的长椅上等你。”
？原来江明澄这么好骗？
昨天晚上写在草稿纸上的上百种问题全都白费了？
要不你还是多问我几个问题吧。
乔悦柔的眼睛有一瞬放空，清澈见底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他。
“你脸上沾着什么？怎么出门也不擦嘴？”
江明澄那张俊脸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眼前，乔悦柔屏息凝神，脖子不停往后仰。
“别动。”
江明澄声音不高，但乔悦柔像是被定身了似地真就不动了。她还来不及张嘴时，修长的手指已经伸了过来，她只能匆匆闭上眼睛，感受到湿润的纸巾擦拭自己的嘴角。
乔熙定律像是LED灯箱一样烙在乔悦柔此刻的大脑中：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你，就会在不经意间创造肢体接触。
乔悦柔这模样实在太可爱，江明澄也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小时候没发育好？怎么吃东西总会留一点在嘴角？”
你才没发育好呢，你全家都没！
“到学校了！”乔悦柔推开车门一下子跳下车。
“等一下，乔悦柔。”
乔悦柔深呼吸了几次，转身看着江明澄一步一步靠近，她咽了口口水还必须装得非常淡定，“还有什么事？”
“你走这么急干什么？书包都忘记拿了。”
在人来人往的学校街头，江明澄靠得很近，双臂圈住乔悦柔整个身子，帮她背上书包，这举动让有些距离的人看起来像是在拥抱。
江明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我就在这里等你。”
乔悦柔耳朵嗡的一声轰炸开来，眼睛里满是灿烂的烟火，江明澄冰冷的指尖贴着她的侧脸，她只能机械不经过大脑般说道，“我上完课之后和你碰面。”
如果说刚才乔悦柔还能在意江明澄是不是故意创造肢体接触，那么现在她压根不能思考他的举动。
所以她不会发现江明澄本身也僵直着身子，扬起的嘴角也十分不自然。江明澄慢慢放开她，镜片后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他垂下眼皮看着满面羞红的乔悦柔，嗓子眼真有些沙哑，“好。”
乔悦柔的心被突如其来的狂喜给搅动得天翻地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这么聪明能骗得过他，还因为发现了一个小秘密——江明澄喜欢她。
乔悦柔洋洋得意地抱着书包爬楼，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你就是乔悦柔？”
一个尖刻冷漠的声音打断这份甜蜜，乔悦柔仰头看向声音来源。
从楼梯上下来几个女生，是戏剧学院的学生。几个女生面向张扬，看起来就不好惹，她们从高至低错落地站在台阶上，正在等她。
来者不善。
“你们认错人了，乔悦柔刚刚走上去。你们没看见？”乔悦柔随意往门口一直，“你们赶紧去追没准还能追上。”
站在楼梯最高位的长发女生刚想以站高位颐指气使，被她这么戏耍像是酝酿许久的洪水想要将滚滚长江通通倾倒在她身上，却被瞬间斩断。
长发女生向身侧另一位女生投去询问的目光，那人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端详乔悦柔好一阵才肯定地点点头。乔悦柔实在忍不住笑场，“不好意思，笑得是有些放肆。”
刚才还站在高位的女生一股窝囊的火气冲上云霄，骂骂咧咧，“你怎么这么蠢，？这种事情都需要反复确认？”
“多谢夸奖，我就是乔悦柔，不过我上课马上要迟到了，请几位让让道？”
“你给我站住。”
“你们找我什么事？”
“我们听说你和江明澄在交往，所以特意来看看你是什么样的货色。”
乔悦柔走到她面前优雅地转上一圈，“你现在看过了，觉得怎么样？”
长头发女生戏谑地说道，“长得也不怎么样。”
“确实，但是他怎么没看上长得漂亮的你呢？”
乔悦柔好像听见牙咬碎的声音，恨意交加莫名畅快，她满不在乎那女生的眼神是不是快要把她吞没，“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雌竞这一套？”
又是一噎，搞得那几个嚣张跋扈本想给乔悦柔颜色瞧瞧的女生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让我来猜猜，是你吧，和他表白过，被他拒绝？”乔悦柔指着那长发姑娘，那姑娘的确漂亮，玲珑身材，细腰翘臀，那张脸蛋完美无瑕，灵动的大眼珠子妖媚勾人。
乔悦柔故意停顿了一下说道，“还是被他无视……看来是被他无视了，所以恼羞成怒？不至于，被他无视也很正常，他就这个性。”
这话是实话，但对于情敌来说就是火上浇油。
“你再说一遍！”
乔悦柔眨巴眨巴单纯无辜卡姿兰大眼睛，“我是在劝你想开一点，你这人怎么好赖话不分呢？这个世界又不是你嗓门大就你有理的。”
只要远离江明澄，乔悦柔人不紧张，心跳也不加快，怼人技术又恢复正常。
她双手叉腰嚣张起来，“我要是说我是和他在交往，你打算怎么办？号召你的好姐妹们将推我下楼吗？法治社会好不好，你们好歹是东大的学生，难道还要背上九漏鱼的锅吗？”
几个女生互相看了一眼不说话，像是被乔悦柔猜中计划，又像是没想到她这么伶牙俐齿，瞬间都不吱声。
乔悦柔轻咳一声，“既然我赶时间，那我就先说了啊。我不妨猜猜你们下一步动作。”
她绕着那女生转了一圈，“你们大概专挑一个摄像头死角，我受了伤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你们干的。东大校方自然得息事宁人，你们几个大聪明哦我真的是由衷佩服。”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但是你们怎么就能阻止我自己报复呢？”
“既然你们来找我肯定调查过我，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前途虽是无量的耀眼明星，但毕竟现在还是没毕业的大学生，可我已经在时尚圈有些小动作，你们确定要为了江明澄和我为敌吗？”
空气大约凝固了一分钟。
乔悦柔扫视一眼几位结伴而来的女生，“替人出头也要看代价对不对？”
蛇打中七寸。
几位同党迅速交换眼神，拉了拉长发女生的衣袖，她非常不服气地甩开，“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