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乔悦柔。走到江氏楼下时李霆追了上来，“乔悦柔，你有权请律师，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不用。”
“乔悦柔，你大概是不太清楚你现在的状况。”
“我非常清楚，也非常感谢你。”
李霆回到办公室，江明澄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街道上的人影绰绰看不清面容，但从他角度可以看到马路旁停着一辆警车，上面的警灯晃得他眼花，车门被打开，制服蓝色中夹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拒绝了？”
李霆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做乔悦柔的代表律师？你该不会是因为担心她出事吧？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会让江如京起疑？”
“比起让江如京起疑，我更担心乔悦柔会说漏嘴。扳倒江如京父子固然重要，但我不希望我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新钙片配方泄露出去。她虽然并不清楚新药的具体配方，但毕竟看过具体的数据报告，如果她乱说话，我们也会很麻烦。”
李霆点点头算是同意他的话。
江明澄问，“校园网的事……”
李霆双手一摊，忙撇清关系 ，“这事我真不知道，我发誓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这么不干净的事你是做不出来的。”
李霆嘲讽道，“您还真了解我。”
江明澄不言语，李霆又问，“你到底在想什么？今天在会议室你都有点不像你了，你该不会是对乔悦柔心软了吧。”
“心软？她不过就是我一枚棋子，她要好好发挥作用。”警车已经呼啦呼啦消失在他的视线内，江明澄收回视线，“那篇帖子我看过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利用那篇帖子。”
“你确定吗？”李霆问。
江明澄反问，“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东大可是全市第一名校，帖子越传越广，越能让他误以为我真的认准是乔悦柔举报，这可以省去我们很多麻烦。”
“不妥倒是没有，不过……江明澄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 ？”
李霆一副瞧好戏的模样，“江明澄啊江明澄，你可是东大高材生啊，竟然……”
“你们法律人是不是都喜欢话说一半？”
“她喜欢你。”李霆说道，“你确定要为了赶走江如京这么伤害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吗？”
江明澄皱眉，“别瞎说。”
“瞎说？我们法律人可是非常严谨的，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是不会乱说的。”
“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证据？难不成是她亲口告诉你的？”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李霆岂会错过揶揄好友的机会，那双眼睛如同狐狸般在江明澄身上打转，“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对我说。”
此言一出，江明澄也跟着嗤了一声，满不在乎地推了推眼镜，回敬他的目光。
李霆老油条惯了，脸皮厚得跟城墙根似地，“不过没有直接证据，我有间接证据。”
“你倒说说看你有什么证据？”
“枉你是理工男，怎么一点逻辑思维也没有？”李霆微微皱眉扮作柔弱的娇女子，尖着嗓门说道，“她冲破层层阻碍赶来见你，冲进会议室不是因为校园网上的诽谤甩你一巴掌，而是满眼关切，开口就询问你遭到的诬陷，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很抱歉，律师先生，这主观臆断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江明澄道，“况且我也不喜欢她。”
李霆敷衍道，“我知道你只是想要利用她，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过你这又送花又让她住你家，她会真以为你喜欢她。看她的性格是那种非常容易认真的性子，你非得要做得这么绝吗？”
“我不是说过了，我去德国之后会把那套房子给她，我相信她能接受这些补偿，”江明澄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我好不容易请君入瓮，要趁我父亲在德国疗养把他赶出去，不然的话我去德国留学，我父亲心慈手软，他跟他背后的那个人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这次顺道将他的人统统赶出江氏。”
“可是……”
江明澄问，“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李霆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乔梓铭接到警署电话时在开会，被新一期杂志的封面创意搞得焦头烂额，他接到电话之后以为是什么诈骗电话，挂了好几次电话之后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他坐在警署走廊长椅上，心中焦躁不安，好在他在圈子里甚有些江湖地位，想方设法托了关系才交了保释金，现在只能安静的等待乔悦柔被带出来。
原本掉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在警察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事，但这次事关江氏药业，涉嫌金额重大，又牵扯进江氏专利申请，所以乔悦柔一进警局就被经侦科带走做笔录。
压抑的走廊又长又闷，走廊尽头是一扇铁门，每次开启都会咯吱作响，每次开启他都会站起来，只是没有一次走出来的是乔悦柔。
在等待乔悦柔被保释出来期间，他的手机不停地在响，他接了一个电话又来一个电话。
乔熙见父亲脸色不好，以为他担心姐姐 ，“老爸，你别担心，我咨询过律师，目前证据不足，姐姐做完笔录就能放出来。”
乔梓铭摇摇头，“但愿她没事。”
“乔悦柔你自己女儿你还不了解？她那么巧舌如簧，肯定没事。”
知道乔熙是想宽慰自己，乔梓铭勉强笑出一声，又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笑不太妥当，小声说道，“是，我也觉得她肯定能逃脱。”
手机又响了起来，乔梓铭看都没看就拒绝接听，乔熙担心地问道，“爸爸，到底是什么事？”
“没什么事。”乔梓铭望着手机呆了几秒，又冲自己女儿笑道，“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玩意。”
“怎么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
乔梓铭碍于乔熙在场不得不接起电话，“嗯，好的。”
“随便你。”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悦柔的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你确定要解约？”
乔梓铭嗯嗯啊啊了几声，电话那头静默下来，“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乔熙就算再不明白这电话内容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啪的一声，乔梓铭的电话摔在地上。他面色僵硬地垂下眼皮，再抬眼时又笑对乔熙。
“我没事。别担心，乔熙，人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乔梓铭道，“只不过你姐在校园网上的帖子被人截图到网上上了热搜，有人带节奏说我管教无方，教出的女儿恬不知耻，所以想要和我停止合作关系。”
乔梓铭说得云淡风轻，乔熙却听得心惊肉跳。
“停止合作？甲方爸爸们都这么无情的吗？”
乔熙指腹不停摩挲，心跳加速，食指指尖不知何时已经放在牙齿之间啃食起来，乔梓铭知道她的焦虑症又犯了，宽大的手覆盖在她手背上，“别担心，没事的。”
乔熙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可是不受控制般继续啃咬指甲，“爸爸，那你……是不是要根据合同需要赔偿？”
“是需要赔一点，”乔梓铭不想让乔熙知道太多，含糊道，“现在关键是你姐没事。”
“姐姐！姐姐出来了。”
乔梓铭请了律师正在走廊尽头的登记处签字，身后跟着的是乔悦柔。
乔梓铭走上前，乔熙比他走得快 ，跑了几步抱住乔悦柔，“姐姐 ，吓坏了吧。”
乔悦柔抱住她，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乔梓铭身上。
之前几天乔梓铭因为乔悦柔失约郑导而大发雷霆，父女俩虽然也开诚布公地交流过，乔悦柔也第一时间认错，但他俩的关系还是在僵持状态，准确的说是不论乔悦柔用什么办法讨好乔梓铭，他就是单方面不理乔悦柔。
乔悦柔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急切地叫了一声，“爸爸。”
沙哑的嗓音一开口乔悦柔的眼圈红了一圈。
乔梓铭过来拍了拍她肩膀，“有什么事回家说。”
律师签署完文件之后，伸出右手与乔梓铭一握，“保释手续都办妥了，乔小姐目前不能离开本市，等事情调查清楚他们会通知我。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打电话给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到家之后，大家都没有胃口，乔悦柔更是提不起劲儿，所以乔梓铭坚持给女儿们做饭。
虽然正值夏天，但在警署待着的几个小时让她如同待在冰窟窿里似地四肢冰凉，她坐在审讯室里被两名警员轮番盘问。当热气腾腾的番茄蛋汤捧在手心，乔悦柔双手捧着碗咕嘟喝下一口，感觉整个人都顺畅了。
“爸爸，你这碗汤真救命。”
乔梓铭哼了一声，“你想好怎么和我说了吗？”
乔梓铭不是封建家长，他从小就和女儿们约定过在外面有任何遭遇都可以回家对他说，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乔家永远是她俩的港湾。
乔悦柔想了想，“爸爸，我很想和你说，但是我答应过江明澄不可以泄露半分。”
乔熙说道，“我靠，姐你不是吧。他都报警抓你了，你怎么还向着他？”
“这不是向着不向着他的问题，是我答应他不和任何人说，我就必须遵守诺言。”
乔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乔梓铭死死盯着乔悦柔，热腾腾的番茄蛋汤飘起阵阵白雾熏得乔悦柔额头出汗，可她却没有在乔梓铭的目光中和盘托出。这一波压力她顶住了。
大约看了一分钟，乔梓铭才缓缓说道，“好，我尊重你的做法。不过你至少得告诉我下一步我能怎么帮你。”
“五天后警方要求我出席一个听证会，是关于江氏的，我一定要到场。”
“是关于江氏药业？”乔梓铭问，“你非得去吗？”
“我想自证清白。”
乔梓铭说道，“从目前证据来看，你无法证明。”
“但……”
乔梓铭叹了口气，“需要我请律师到场吗？”
乔悦柔摇头，“我认为听证会不是关键。”
乔梓铭问，“听证会不是关键？那什么才是？”
“是动机。爸爸，我之所以理直气壮是因为我没有动机害江明澄，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乔梓铭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
“我想知道东大的帖子是谁发的？这篇帖子时间截点掌握得特别好，在江明澄申请专利最关键的时候，一来诋毁江氏名誉，之后又发现需要诋毁我的名誉。这个人一定对我们都非常熟悉，而且我和江明澄都得罪过。”
乔梓铭说道，“这倒是不难。但就算找到又怎样呢？置身我们这个圈子你也是知道的，总会有诽谤和黑评，你难道还要一个个告不成？”
“我不是要告谁，我只是想找到罪魁祸首，我有种感觉，这些诽谤我的人和举报江明澄的人有关联。或许能顺藤摸瓜发现什么线索，抓住那个举报人。”
乔熙说道，“说到底你就是要帮江明澄，姐你也太恋爱脑了吧。”
乔梓铭说道，“我可以帮你查清楚乔悦柔，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后你不能再和江明澄有任何瓜葛。”
乔悦柔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和乔熙都不喜欢他。”
“你们这是夹带私货。”
“是。”俩人异口同声。
“不用。”
“乔悦柔，你大概是不太清楚你现在的状况。”
“我非常清楚，也非常感谢你。”
李霆回到办公室，江明澄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街道上的人影绰绰看不清面容，但从他角度可以看到马路旁停着一辆警车，上面的警灯晃得他眼花，车门被打开，制服蓝色中夹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拒绝了？”
李霆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做乔悦柔的代表律师？你该不会是因为担心她出事吧？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会让江如京起疑？”
“比起让江如京起疑，我更担心乔悦柔会说漏嘴。扳倒江如京父子固然重要，但我不希望我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新钙片配方泄露出去。她虽然并不清楚新药的具体配方，但毕竟看过具体的数据报告，如果她乱说话，我们也会很麻烦。”
李霆点点头算是同意他的话。
江明澄问，“校园网的事……”
李霆双手一摊，忙撇清关系 ，“这事我真不知道，我发誓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这么不干净的事你是做不出来的。”
李霆嘲讽道，“您还真了解我。”
江明澄不言语，李霆又问，“你到底在想什么？今天在会议室你都有点不像你了，你该不会是对乔悦柔心软了吧。”
“心软？她不过就是我一枚棋子，她要好好发挥作用。”警车已经呼啦呼啦消失在他的视线内，江明澄收回视线，“那篇帖子我看过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利用那篇帖子。”
“你确定吗？”李霆问。
江明澄反问，“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东大可是全市第一名校，帖子越传越广，越能让他误以为我真的认准是乔悦柔举报，这可以省去我们很多麻烦。”
“不妥倒是没有，不过……江明澄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 ？”
李霆一副瞧好戏的模样，“江明澄啊江明澄，你可是东大高材生啊，竟然……”
“你们法律人是不是都喜欢话说一半？”
“她喜欢你。”李霆说道，“你确定要为了赶走江如京这么伤害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吗？”
江明澄皱眉，“别瞎说。”
“瞎说？我们法律人可是非常严谨的，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是不会乱说的。”
“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证据？难不成是她亲口告诉你的？”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李霆岂会错过揶揄好友的机会，那双眼睛如同狐狸般在江明澄身上打转，“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对我说。”
此言一出，江明澄也跟着嗤了一声，满不在乎地推了推眼镜，回敬他的目光。
李霆老油条惯了，脸皮厚得跟城墙根似地，“不过没有直接证据，我有间接证据。”
“你倒说说看你有什么证据？”
“枉你是理工男，怎么一点逻辑思维也没有？”李霆微微皱眉扮作柔弱的娇女子，尖着嗓门说道，“她冲破层层阻碍赶来见你，冲进会议室不是因为校园网上的诽谤甩你一巴掌，而是满眼关切，开口就询问你遭到的诬陷，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很抱歉，律师先生，这主观臆断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江明澄道，“况且我也不喜欢她。”
李霆敷衍道，“我知道你只是想要利用她，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过你这又送花又让她住你家，她会真以为你喜欢她。看她的性格是那种非常容易认真的性子，你非得要做得这么绝吗？”
“我不是说过了，我去德国之后会把那套房子给她，我相信她能接受这些补偿，”江明澄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我好不容易请君入瓮，要趁我父亲在德国疗养把他赶出去，不然的话我去德国留学，我父亲心慈手软，他跟他背后的那个人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这次顺道将他的人统统赶出江氏。”
“可是……”
江明澄问，“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李霆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乔梓铭接到警署电话时在开会，被新一期杂志的封面创意搞得焦头烂额，他接到电话之后以为是什么诈骗电话，挂了好几次电话之后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他坐在警署走廊长椅上，心中焦躁不安，好在他在圈子里甚有些江湖地位，想方设法托了关系才交了保释金，现在只能安静的等待乔悦柔被带出来。
原本掉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在警察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事，但这次事关江氏药业，涉嫌金额重大，又牵扯进江氏专利申请，所以乔悦柔一进警局就被经侦科带走做笔录。
压抑的走廊又长又闷，走廊尽头是一扇铁门，每次开启都会咯吱作响，每次开启他都会站起来，只是没有一次走出来的是乔悦柔。
在等待乔悦柔被保释出来期间，他的手机不停地在响，他接了一个电话又来一个电话。
乔熙见父亲脸色不好，以为他担心姐姐 ，“老爸，你别担心，我咨询过律师，目前证据不足，姐姐做完笔录就能放出来。”
乔梓铭摇摇头，“但愿她没事。”
“乔悦柔你自己女儿你还不了解？她那么巧舌如簧，肯定没事。”
知道乔熙是想宽慰自己，乔梓铭勉强笑出一声，又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笑不太妥当，小声说道，“是，我也觉得她肯定能逃脱。”
手机又响了起来，乔梓铭看都没看就拒绝接听，乔熙担心地问道，“爸爸，到底是什么事？”
“没什么事。”乔梓铭望着手机呆了几秒，又冲自己女儿笑道，“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玩意。”
“怎么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
乔梓铭碍于乔熙在场不得不接起电话，“嗯，好的。”
“随便你。”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悦柔的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你确定要解约？”
乔梓铭嗯嗯啊啊了几声，电话那头静默下来，“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乔熙就算再不明白这电话内容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啪的一声，乔梓铭的电话摔在地上。他面色僵硬地垂下眼皮，再抬眼时又笑对乔熙。
“我没事。别担心，乔熙，人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乔梓铭道，“只不过你姐在校园网上的帖子被人截图到网上上了热搜，有人带节奏说我管教无方，教出的女儿恬不知耻，所以想要和我停止合作关系。”
乔梓铭说得云淡风轻，乔熙却听得心惊肉跳。
“停止合作？甲方爸爸们都这么无情的吗？”
乔熙指腹不停摩挲，心跳加速，食指指尖不知何时已经放在牙齿之间啃食起来，乔梓铭知道她的焦虑症又犯了，宽大的手覆盖在她手背上，“别担心，没事的。”
乔熙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可是不受控制般继续啃咬指甲，“爸爸，那你……是不是要根据合同需要赔偿？”
“是需要赔一点，”乔梓铭不想让乔熙知道太多，含糊道，“现在关键是你姐没事。”
“姐姐！姐姐出来了。”
乔梓铭请了律师正在走廊尽头的登记处签字，身后跟着的是乔悦柔。
乔梓铭走上前，乔熙比他走得快 ，跑了几步抱住乔悦柔，“姐姐 ，吓坏了吧。”
乔悦柔抱住她，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乔梓铭身上。
之前几天乔梓铭因为乔悦柔失约郑导而大发雷霆，父女俩虽然也开诚布公地交流过，乔悦柔也第一时间认错，但他俩的关系还是在僵持状态，准确的说是不论乔悦柔用什么办法讨好乔梓铭，他就是单方面不理乔悦柔。
乔悦柔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急切地叫了一声，“爸爸。”
沙哑的嗓音一开口乔悦柔的眼圈红了一圈。
乔梓铭过来拍了拍她肩膀，“有什么事回家说。”
律师签署完文件之后，伸出右手与乔梓铭一握，“保释手续都办妥了，乔小姐目前不能离开本市，等事情调查清楚他们会通知我。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打电话给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到家之后，大家都没有胃口，乔悦柔更是提不起劲儿，所以乔梓铭坚持给女儿们做饭。
虽然正值夏天，但在警署待着的几个小时让她如同待在冰窟窿里似地四肢冰凉，她坐在审讯室里被两名警员轮番盘问。当热气腾腾的番茄蛋汤捧在手心，乔悦柔双手捧着碗咕嘟喝下一口，感觉整个人都顺畅了。
“爸爸，你这碗汤真救命。”
乔梓铭哼了一声，“你想好怎么和我说了吗？”
乔梓铭不是封建家长，他从小就和女儿们约定过在外面有任何遭遇都可以回家对他说，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乔家永远是她俩的港湾。
乔悦柔想了想，“爸爸，我很想和你说，但是我答应过江明澄不可以泄露半分。”
乔熙说道，“我靠，姐你不是吧。他都报警抓你了，你怎么还向着他？”
“这不是向着不向着他的问题，是我答应他不和任何人说，我就必须遵守诺言。”
乔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乔梓铭死死盯着乔悦柔，热腾腾的番茄蛋汤飘起阵阵白雾熏得乔悦柔额头出汗，可她却没有在乔梓铭的目光中和盘托出。这一波压力她顶住了。
大约看了一分钟，乔梓铭才缓缓说道，“好，我尊重你的做法。不过你至少得告诉我下一步我能怎么帮你。”
“五天后警方要求我出席一个听证会，是关于江氏的，我一定要到场。”
“是关于江氏药业？”乔梓铭问，“你非得去吗？”
“我想自证清白。”
乔梓铭说道，“从目前证据来看，你无法证明。”
“但……”
乔梓铭叹了口气，“需要我请律师到场吗？”
乔悦柔摇头，“我认为听证会不是关键。”
乔梓铭问，“听证会不是关键？那什么才是？”
“是动机。爸爸，我之所以理直气壮是因为我没有动机害江明澄，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乔梓铭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
“我想知道东大的帖子是谁发的？这篇帖子时间截点掌握得特别好，在江明澄申请专利最关键的时候，一来诋毁江氏名誉，之后又发现需要诋毁我的名誉。这个人一定对我们都非常熟悉，而且我和江明澄都得罪过。”
乔梓铭说道，“这倒是不难。但就算找到又怎样呢？置身我们这个圈子你也是知道的，总会有诽谤和黑评，你难道还要一个个告不成？”
“我不是要告谁，我只是想找到罪魁祸首，我有种感觉，这些诽谤我的人和举报江明澄的人有关联。或许能顺藤摸瓜发现什么线索，抓住那个举报人。”
乔熙说道，“说到底你就是要帮江明澄，姐你也太恋爱脑了吧。”
乔梓铭说道，“我可以帮你查清楚乔悦柔，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后你不能再和江明澄有任何瓜葛。”
乔悦柔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和乔熙都不喜欢他。”
“你们这是夹带私货。”
“是。”俩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