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解释道：“上震下坎，风雷交叠，险象丛生……”
秦奶奶话还没说完，秦爷爷就端着面从厨房出来，接话道：“小怡没学过卦象，你那么说她听不懂的，大概意思就是先苦后甜，顺时应运就行，来，先吃面，一会儿坨了。”
秦怡接过面碗边吃边问：“要是先苦后甜，那我这不是反过来了吗？我前半辈子也没啥苦啊，现在也不甜啊……”
秦爷爷坐在秦奶奶身边，略微有一点尴尬。
秦奶奶白了他一眼，对秦怡说道：“当年他生怕天雷哪天真劈到你，净想着怎么让你不练术法了，卦象出来之后没细看，就记住了顺时应运，觉得自己不想让你学，老祖宗说顺时应运那就是同意了，颠颠儿的就跑回来跟我说。我当年也是大意了，没问他卦象如何就信了，这才没让你继续学，要是按卦象说，慢从款来左顺遂，是让你小时候多被雷劈几次，慢慢长大了也就好了，结果现在全反了！”
秦怡眨眨眼，“噢”了一声，眼瞅着秦奶奶越说越生气，不敢吱声，默默低头吃面，一边吃一边用眼睛瞄着秦爷爷那边的动静，想让他哄哄奶奶，自己这还有好几个事情没问呢，可不能让奶奶一气之下跑去睡觉。
秦爷爷收到秦怡的眼神，想和秦奶奶分辨几句，但是看了看自家老伴儿的神情，秦爷爷撤回了分辨的想法，并把注意力转移到秦怡身上，试图逃离现场：“小怡啊，面够不够，要不我再去煮点？”
秦奶奶瞪了秦爷爷一眼，于是秦爷爷不说话了，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
秦怡没办法，只能自己亲身上阵打破这即将燃烧的氛围，撒着娇说：“奶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啦，我这不是也无灾无难的长到大学毕业了嘛。”
秦奶奶紧接着跟了一句：“然后就英年早逝了。”
秦怡一哽，差点被怼的没话说了，好在脑子转得快，堪堪把话题又转回了自己的问题上，抱着秦奶奶的胳膊撒娇：“就算是英年早逝了，那我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坐在你们面前嘛，对了，张钧儒给我这么逆天改命，会有什么后果啊？”
回来的路上秦怡问了张钧儒几次，张钧儒都避重就轻的说没什么，只提到要多给地府打几年白工，别的就没说了，但秦怡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自己连天分高一点都要遭天上的神仙妒忌给劈天雷下来，那张钧儒逆天改命都算是藐视仙界律法了，怎么可能只是打白工那么简单。
秦奶奶戳戳秦爷爷的胳膊，示意秦爷爷解释。
秦爷爷清清嗓子，说道：“后果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行，得看你这个事情会不会被天上发现。”
秦怡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双手给秦爷爷递上茶杯：“您说。”
秦爷爷继续道：“地府的初任望乡台神识偷跑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秦怡点点头：“嗯，知道。”
“但现在天上不知道这事儿。”
秦怡挑挑眉，哦？
秦爷爷呷了口茶，继续给秦怡科普道：“天道和天上那些神仙是两回事，天道自盘古大神时期就存在，因果循环善恶功德都是由天道记录的，地府的生死簿就是天道的喉舌，只要你功德够，那就算是你把天捅个篓子都没事。但是天上现在那些神仙都是后天修炼得道成仙，和女娲伏羲那些上古大神不能比，一天天的不想着怎么提升自己修为，只想着立一些破规矩，往前数个几千年，那规矩还算合理，但这些年来规矩是越来越离谱，手也越伸越长，地府本来和天上平起平坐，只是地府式微，慢慢的就变成依附于天界存在。”
秦怡瞬间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重点：“如果天上知道望乡台神识偷跑的事情，那就会责罚地府，也就是鬼帝，但是现在相当于咱们和鬼帝达成了合作，我来暂任望乡台，以防天上的巡查，鬼帝来帮忙在天道之下遮掩我已经死了的事实，让我有时间来及攒功德，对不？”
秦爷爷骄傲的竖起大拇指夸夸秦怡：“真聪明，不愧是我孙女！……不愧是我和你奶奶的孙女！”
秦怡“嘿嘿”笑了一声，问道：“是不是我只要在天道发现这件事情之前积累够功德，那张钧儒就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啊？”
秦爷爷颔首：“对，最多就是给鬼帝打几年白工，帮他们多抓一抓人间滞留的小鬼。”
秦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多问了一句：“那要是我还没攒够功德，就先被天道或者天上发现了呢？”
秦爷爷敛了神色，看着秦怡，郑重道：“魂飞魄散，你也是，钧儒也是。”
秦怡不说话了，魂飞魄散的后果她也想过，毕竟生而为人，没有比魂飞魄散更严重的了，但真的听到猜想被证实的时候，心情还是有点沉重，自己还好说，就算是加上秦家一家都说得过去，毕竟是秦家先违背了和山神的誓言，但是于情于理，秦怡都不想把张钧儒牵连进来。
秦奶奶看自家孙女表情凝重，终究还是不忍心，劝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们没那么勤快，只要望乡台上有神识的动静，他们就想不到来巡查，至于天道那边，以鬼帝的手段，拦个一两百年都不是问题，你只管慢慢积累功德，不用怕，爷爷奶奶都在呢，乖。”
秦怡乖巧的点点头，伸手抱住秦奶奶，把脸埋进了秦奶奶脖子里，掩饰住自己的低落，不想让两位老人担心。
秦爷爷把祖孙二人虚虚的揽在怀中，安慰道：“没事，只要天道不发现，那就是咱们赚了，怕什么！小怡，我屋子里有些书和笔记，一会儿你都搬到你屋里去，笔记里面都是咱们家家传的术法，你这几天就拿出高考的势头，挑灯夜战，先把术法捡起来，大不了咱们爷孙两个和天道拼了，反正是魂飞魄散，爷爷陪你！”
“哎哎哎，爷爷啊！”秦怡越听越不对劲，老爷子越说越上头，说到最后还激发出了一些年轻时候的豪言壮气来，秦怡赶紧把话头截下来，“快！摸木头呸三声！呸完赶紧去睡觉，这都快一点了，老年人不能熬夜！”
秦奶奶也掐了秦爷爷一把，嫌他净说些说不吉利的话，等秦爷爷摸着木头呸完三声才拉着他去回屋休息，回屋之前还不忘嘱咐秦怡，让她把书和笔记都搬进自己屋子里，又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各自回屋睡下。
半夜，不知道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是忧心明天的事态发展，秦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睁眼瞪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最后还是在黑暗中摸索出手机来，准备给张钧儒打电话排解一下忧郁。
手机里传来机械电子女音：“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秦怡：？
这都凌晨三点了，张钧儒不仅不回家睡觉，还跑出服务区了？
秦怡又试探性的拨了三次，还是一样的结果，于是更睡不着了，偷偷穿上衣服溜出家门，打车去了张钧儒家，直接按密码进门了，反正张钧儒自从成年之后就从家里搬出来独居了，也不怕撞上张家父母。
张钧儒家一盏灯都没有开，秦怡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摸黑找到了张钧儒的卧室，悄声开了卧室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秦怡自言自语道：“奇怪，人呢？”
秦奶奶话还没说完，秦爷爷就端着面从厨房出来，接话道：“小怡没学过卦象，你那么说她听不懂的，大概意思就是先苦后甜，顺时应运就行，来，先吃面，一会儿坨了。”
秦怡接过面碗边吃边问：“要是先苦后甜，那我这不是反过来了吗？我前半辈子也没啥苦啊，现在也不甜啊……”
秦爷爷坐在秦奶奶身边，略微有一点尴尬。
秦奶奶白了他一眼，对秦怡说道：“当年他生怕天雷哪天真劈到你，净想着怎么让你不练术法了，卦象出来之后没细看，就记住了顺时应运，觉得自己不想让你学，老祖宗说顺时应运那就是同意了，颠颠儿的就跑回来跟我说。我当年也是大意了，没问他卦象如何就信了，这才没让你继续学，要是按卦象说，慢从款来左顺遂，是让你小时候多被雷劈几次，慢慢长大了也就好了，结果现在全反了！”
秦怡眨眨眼，“噢”了一声，眼瞅着秦奶奶越说越生气，不敢吱声，默默低头吃面，一边吃一边用眼睛瞄着秦爷爷那边的动静，想让他哄哄奶奶，自己这还有好几个事情没问呢，可不能让奶奶一气之下跑去睡觉。
秦爷爷收到秦怡的眼神，想和秦奶奶分辨几句，但是看了看自家老伴儿的神情，秦爷爷撤回了分辨的想法，并把注意力转移到秦怡身上，试图逃离现场：“小怡啊，面够不够，要不我再去煮点？”
秦奶奶瞪了秦爷爷一眼，于是秦爷爷不说话了，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
秦怡没办法，只能自己亲身上阵打破这即将燃烧的氛围，撒着娇说：“奶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啦，我这不是也无灾无难的长到大学毕业了嘛。”
秦奶奶紧接着跟了一句：“然后就英年早逝了。”
秦怡一哽，差点被怼的没话说了，好在脑子转得快，堪堪把话题又转回了自己的问题上，抱着秦奶奶的胳膊撒娇：“就算是英年早逝了，那我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坐在你们面前嘛，对了，张钧儒给我这么逆天改命，会有什么后果啊？”
回来的路上秦怡问了张钧儒几次，张钧儒都避重就轻的说没什么，只提到要多给地府打几年白工，别的就没说了，但秦怡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自己连天分高一点都要遭天上的神仙妒忌给劈天雷下来，那张钧儒逆天改命都算是藐视仙界律法了，怎么可能只是打白工那么简单。
秦奶奶戳戳秦爷爷的胳膊，示意秦爷爷解释。
秦爷爷清清嗓子，说道：“后果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行，得看你这个事情会不会被天上发现。”
秦怡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双手给秦爷爷递上茶杯：“您说。”
秦爷爷继续道：“地府的初任望乡台神识偷跑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秦怡点点头：“嗯，知道。”
“但现在天上不知道这事儿。”
秦怡挑挑眉，哦？
秦爷爷呷了口茶，继续给秦怡科普道：“天道和天上那些神仙是两回事，天道自盘古大神时期就存在，因果循环善恶功德都是由天道记录的，地府的生死簿就是天道的喉舌，只要你功德够，那就算是你把天捅个篓子都没事。但是天上现在那些神仙都是后天修炼得道成仙，和女娲伏羲那些上古大神不能比，一天天的不想着怎么提升自己修为，只想着立一些破规矩，往前数个几千年，那规矩还算合理，但这些年来规矩是越来越离谱，手也越伸越长，地府本来和天上平起平坐，只是地府式微，慢慢的就变成依附于天界存在。”
秦怡瞬间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重点：“如果天上知道望乡台神识偷跑的事情，那就会责罚地府，也就是鬼帝，但是现在相当于咱们和鬼帝达成了合作，我来暂任望乡台，以防天上的巡查，鬼帝来帮忙在天道之下遮掩我已经死了的事实，让我有时间来及攒功德，对不？”
秦爷爷骄傲的竖起大拇指夸夸秦怡：“真聪明，不愧是我孙女！……不愧是我和你奶奶的孙女！”
秦怡“嘿嘿”笑了一声，问道：“是不是我只要在天道发现这件事情之前积累够功德，那张钧儒就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啊？”
秦爷爷颔首：“对，最多就是给鬼帝打几年白工，帮他们多抓一抓人间滞留的小鬼。”
秦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多问了一句：“那要是我还没攒够功德，就先被天道或者天上发现了呢？”
秦爷爷敛了神色，看着秦怡，郑重道：“魂飞魄散，你也是，钧儒也是。”
秦怡不说话了，魂飞魄散的后果她也想过，毕竟生而为人，没有比魂飞魄散更严重的了，但真的听到猜想被证实的时候，心情还是有点沉重，自己还好说，就算是加上秦家一家都说得过去，毕竟是秦家先违背了和山神的誓言，但是于情于理，秦怡都不想把张钧儒牵连进来。
秦奶奶看自家孙女表情凝重，终究还是不忍心，劝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们没那么勤快，只要望乡台上有神识的动静，他们就想不到来巡查，至于天道那边，以鬼帝的手段，拦个一两百年都不是问题，你只管慢慢积累功德，不用怕，爷爷奶奶都在呢，乖。”
秦怡乖巧的点点头，伸手抱住秦奶奶，把脸埋进了秦奶奶脖子里，掩饰住自己的低落，不想让两位老人担心。
秦爷爷把祖孙二人虚虚的揽在怀中，安慰道：“没事，只要天道不发现，那就是咱们赚了，怕什么！小怡，我屋子里有些书和笔记，一会儿你都搬到你屋里去，笔记里面都是咱们家家传的术法，你这几天就拿出高考的势头，挑灯夜战，先把术法捡起来，大不了咱们爷孙两个和天道拼了，反正是魂飞魄散，爷爷陪你！”
“哎哎哎，爷爷啊！”秦怡越听越不对劲，老爷子越说越上头，说到最后还激发出了一些年轻时候的豪言壮气来，秦怡赶紧把话头截下来，“快！摸木头呸三声！呸完赶紧去睡觉，这都快一点了，老年人不能熬夜！”
秦奶奶也掐了秦爷爷一把，嫌他净说些说不吉利的话，等秦爷爷摸着木头呸完三声才拉着他去回屋休息，回屋之前还不忘嘱咐秦怡，让她把书和笔记都搬进自己屋子里，又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各自回屋睡下。
半夜，不知道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是忧心明天的事态发展，秦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睁眼瞪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最后还是在黑暗中摸索出手机来，准备给张钧儒打电话排解一下忧郁。
手机里传来机械电子女音：“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秦怡：？
这都凌晨三点了，张钧儒不仅不回家睡觉，还跑出服务区了？
秦怡又试探性的拨了三次，还是一样的结果，于是更睡不着了，偷偷穿上衣服溜出家门，打车去了张钧儒家，直接按密码进门了，反正张钧儒自从成年之后就从家里搬出来独居了，也不怕撞上张家父母。
张钧儒家一盏灯都没有开，秦怡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摸黑找到了张钧儒的卧室，悄声开了卧室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秦怡自言自语道：“奇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