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爆竹辞旧年，瑞雪兆丰年。
文书妍坐在门口，透过敞开的门，看着满院的积雪，听着远处的欢声，思绪慢慢飘远了。
“在想什么？”祝茵端着一盘饺子放在文书妍身边的小桌上，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壶酒，“春节快乐！除夕夜吃饺子！”
文书妍微微勾起唇角，拿起面前的酒杯，与祝茵轻碰道：“春节快乐！饺子什么馅的？”
“羊肉。不过包的时候，我在里面放了些惊喜。一会儿就看咱俩谁运气好了。”
祝茵与文书妍碰杯，两人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文书妍执起酒壶为两人续杯，笑道：“你肯定不会只放一个，想必放了不同的惊喜。”
“那是自然。”祝茵也看向门外，漆黑的夜空中，星星点点，显得异常璀璨，“莫要太担心。明年肯定也是丰收，西凉王他们也不是昏庸无能之辈，定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文书妍抿着杯中酒，“我只是在想，他们今夜是否也有饺子吃……毕竟过年……”
西凉边境，寒风卷着雪花，扑上每个人的面颊。
“报！！！”
传讯兵从帐外跑入跪于地上，手中的军报被他高举过头顶。
“王上，前方斥候传回军情，请王上过目。”
容承胤打开呈到手边的军报，看过后引了旁边的烛火，将军报烧了。
乌索看着容承胤阴沉的脸色，摆摆手，将营帐中的人撤下后，这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匈奴那边比预计多了两万。”容承胤紧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地图，脸色愈加凝重。
“多了两万？”乌索闻言也眉头紧皱，“他们这是倾家之力。究竟澧朝许给了他们什么，让他们这般不顾一切。那三皇子就这么认了？”
容承胤推导着沙盘：“不清楚，但可以再看看。他们人数多余我们，却迟迟不敢进攻，只是小幅度在周边骚扰……总觉得他们有更大的谋划。”
乌索也认同容承胤的说法。
从他们赶到边境后，虽然与两国联军有过几次交锋，但每次都是前锋部队之间的短暂交火。
不等他们做出下步安排，那边的队伍便直接撤退回去了。
有几次他们追上去，是抱着必中对方埋伏的心理，却发现对方当真一点安排都没有，只是一心撤退。
如此反复了几次，西凉这边被对方弄得心浮气躁，整个军心都有些动摇了。
“安排几队沉稳心细的人跟他们周旋，看看能不能察觉出什么。”容承胤目光阴鸷的看着沙盘，“我不觉得那位三皇子，会就此认命。”
天气渐暖，积雪消融。
文书妍迫不及待的收拾好工具，赶往了小神山。
“王后，这雪还没化完，此时上山，恐怕要更加费时。”朵玛有些担忧道。
“无妨。”文书妍将东西收拾好背到身上，“我们慢慢走。早点把壁画修好，也好早些安心。”
文书妍指尖泛红，时不时收回手在嘴边哈着气，想让被冻僵的手可以灵活些。
破损脱落的壁画在她手下，慢慢回到了正确的位置，将完整的画面呈现出来。
“王后，这里有字！”朵玛轻呼一声，显然她之前并没有见过这种。
“应该是一些注释，并不是罕见现象，别担心。”
文书妍暂时放下自己手边的工作，走向朵玛那边，借着洞口照入的天光仔细看了起来。
她与朵玛分工行动，她从头开始修，朵玛从尾开始。此时文字就记录在壁画尾部，似乎是在为这张壁画上记录的战争做一个解释。
“时三月，澧朝伙同匈奴对我国发兵。王率兵出征，历经艰险，险些丧命，终得胜。”
文书妍低声念出壁画上的注释，却只觉得心生寒凉。
按照壁画上的内容，战事应该是今年才起，可为何去年年底就发生了？
是什么原因导致事情提前？
文书妍看着壁画中心的部分，那是这幅壁画仅剩的，没有修复的地方，也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她不难看出，这幅壁画记录的，就是这场战争如何取得胜利的方法，但她们缺少最中心的部分，无法将其内容串联起来，便会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得加快速度……”文书妍轻叹一声，随即连忙走回自己的位置，重新开始修复起来。
朵玛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文书妍的举动，还是压下疑问，开始专心修复起壁画。
王后这么注重这幅壁画，想必十分重要！自己可不能给王后拖后腿！
日升月落，白天的时间也慢慢变得长了起来。
这天文书妍和朵玛如往常一样，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下山回去。
文书妍看了壁画一眼，缓缓舒了口气：快了，马上就要完成了。
“付嬷嬷，我们回来了！”
文书妍脚步轻快的跳进屋子，一边摘着背包，一边四处搜寻着。
“付嬷嬷？”
见没人应自己，文书妍走到里间，又走出寝宫，往耳房去。
“王后！你们回来啦！”从梦从小厨房出来，看见四处搜寻的文书妍，高兴的说道，“我炖了汤，马上就好了！”
“从梦，付嬷嬷呢？”文书妍见了从梦，便也放弃自己寻找，直接问道。
“付嬷嬷啊，她说最近有点咳嗽，去找张太医了。”从梦的声音从小厨房传出，显得有些闷。
“咳嗽？是不是得了风寒？严不严重？”文书妍走到厨房门口，正巧从梦端着汤走出来。
“前几日听见付嬷嬷咳了两声，但最近都没听见了，想来不是很严重。”从梦将手中的汤递给文书妍，“王后快尝尝，咸淡合适吗？”
看着文书妍安静的喝着汤，眼睛却还时不时看向院外，从梦安抚道：“王后别担心，之前我听付嬷嬷咳嗽，给她炖了两天川贝雪梨，想来是天气干燥造成的。”
“嗯，西凉的冬季却是干燥些，很容易引起咳嗽。”文书妍将空碗放到灶台上，“感觉付嬷嬷去了挺久的了，我去看看！”
文书妍说完，就往院外跑去。
从梦见拦不住，便也放弃了，只是喊道：“王后，一会儿就用晚饭了，早点回来啊！”
“知道啦！”文书妍大声应道，然后转个弯，变没了身影。
文书妍脚步匆忙的往张景山在外庭的住处而去，却意料之外的扑了个空。
张景山的住处并没有人，甚至在桌椅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文书妍在屋子里稍微转了下，便退出了张景山的院子。
这里显然已经三个多月都没人住了，付嬷嬷平时与张景山往来虽然算不上过密，但也不可能不知道张景山已经不在西凉王宫三个月了。
所以付嬷嬷真的不是来找张景山的！
文书妍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但是面色却是更加不好了。
她在西凉王宫中慢慢走着，思索着付嬷嬷会去哪里，哪里是她最想去的地方。
书房！文书猛然反应过来。
原身李舒妍和亲西凉本来就是带着目的的，可不巧中途出了意外，变成了她这个冒牌货。
但是这几次和张景山交谈下来，感觉对方并没有放弃计划，那就意味着，有别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可以推动计划继续实施。
从梦几乎都跟自己一起，而且她那个性子，也不像能瞒住什么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唯一能继续执行对方计划的，就只有付嬷嬷了……
文书妍快步赶到书房，只见书房外虽然算不上重兵把守，但也值守的侍卫也是比往常多了大概两倍之多。
想来容承胤早就安排好了。文书妍也稍微松了口气。
值守的侍卫看见了她，上前行礼道：“王后，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有没有人来过王上的书房？”文书妍平静好心态，沉稳道。
“没什么可疑之人来过，王后不必担忧，王上在边境一切安好。”
文书妍得到了答案，也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来了书房，那便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刚转身要走，就听侍卫又说道：“到是不久前看到王后身边的嬷嬷过来过，不过没看进书房，从一旁走了，可能就是经过吧。”
文书妍面上的笑僵了一瞬，刚迈开的脚收了回来，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后，看向身后的侍卫。
“付嬷嬷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所以去找张太医看看身子，估计是看完回去路过……”
“张大夫吗？”侍卫有些惊讶道，“属下记得，张大夫随王上一起出征了，王后不知道这件事吗？”
文书妍怔忪了一下，很快回过神，微微摇了摇头：“我这几年身体好，也没什么病痛。整天除了去小神山，也没太过关注这些。张太医医术好，王上带着他一起也好，有个保证。”
侍卫闻言满脸敬畏：“王后辛苦了。神山肯定会保佑您的。”
文书妍不在多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刚走出没两步，她又停下，转身道：“有件事还是要麻烦你。”
“王后尽管吩咐。”侍卫尊敬道。
“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份边境地图？”文书妍面色忧愁的解释道，“王上出征快四个月了，也没给我寄封信。虽然你们都说他没事，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我想找份地图，看看边境线，也好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侍卫听完，感动不已，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明日属下让人送到您宫中。”
“别送到我宫中……”文书妍现在不太放心自己宫殿，“你明日若是得空，就送到小神山来吧。”
文书妍坐在门口，透过敞开的门，看着满院的积雪，听着远处的欢声，思绪慢慢飘远了。
“在想什么？”祝茵端着一盘饺子放在文书妍身边的小桌上，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壶酒，“春节快乐！除夕夜吃饺子！”
文书妍微微勾起唇角，拿起面前的酒杯，与祝茵轻碰道：“春节快乐！饺子什么馅的？”
“羊肉。不过包的时候，我在里面放了些惊喜。一会儿就看咱俩谁运气好了。”
祝茵与文书妍碰杯，两人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文书妍执起酒壶为两人续杯，笑道：“你肯定不会只放一个，想必放了不同的惊喜。”
“那是自然。”祝茵也看向门外，漆黑的夜空中，星星点点，显得异常璀璨，“莫要太担心。明年肯定也是丰收，西凉王他们也不是昏庸无能之辈，定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文书妍抿着杯中酒，“我只是在想，他们今夜是否也有饺子吃……毕竟过年……”
西凉边境，寒风卷着雪花，扑上每个人的面颊。
“报！！！”
传讯兵从帐外跑入跪于地上，手中的军报被他高举过头顶。
“王上，前方斥候传回军情，请王上过目。”
容承胤打开呈到手边的军报，看过后引了旁边的烛火，将军报烧了。
乌索看着容承胤阴沉的脸色，摆摆手，将营帐中的人撤下后，这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匈奴那边比预计多了两万。”容承胤紧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地图，脸色愈加凝重。
“多了两万？”乌索闻言也眉头紧皱，“他们这是倾家之力。究竟澧朝许给了他们什么，让他们这般不顾一切。那三皇子就这么认了？”
容承胤推导着沙盘：“不清楚，但可以再看看。他们人数多余我们，却迟迟不敢进攻，只是小幅度在周边骚扰……总觉得他们有更大的谋划。”
乌索也认同容承胤的说法。
从他们赶到边境后，虽然与两国联军有过几次交锋，但每次都是前锋部队之间的短暂交火。
不等他们做出下步安排，那边的队伍便直接撤退回去了。
有几次他们追上去，是抱着必中对方埋伏的心理，却发现对方当真一点安排都没有，只是一心撤退。
如此反复了几次，西凉这边被对方弄得心浮气躁，整个军心都有些动摇了。
“安排几队沉稳心细的人跟他们周旋，看看能不能察觉出什么。”容承胤目光阴鸷的看着沙盘，“我不觉得那位三皇子，会就此认命。”
天气渐暖，积雪消融。
文书妍迫不及待的收拾好工具，赶往了小神山。
“王后，这雪还没化完，此时上山，恐怕要更加费时。”朵玛有些担忧道。
“无妨。”文书妍将东西收拾好背到身上，“我们慢慢走。早点把壁画修好，也好早些安心。”
文书妍指尖泛红，时不时收回手在嘴边哈着气，想让被冻僵的手可以灵活些。
破损脱落的壁画在她手下，慢慢回到了正确的位置，将完整的画面呈现出来。
“王后，这里有字！”朵玛轻呼一声，显然她之前并没有见过这种。
“应该是一些注释，并不是罕见现象，别担心。”
文书妍暂时放下自己手边的工作，走向朵玛那边，借着洞口照入的天光仔细看了起来。
她与朵玛分工行动，她从头开始修，朵玛从尾开始。此时文字就记录在壁画尾部，似乎是在为这张壁画上记录的战争做一个解释。
“时三月，澧朝伙同匈奴对我国发兵。王率兵出征，历经艰险，险些丧命，终得胜。”
文书妍低声念出壁画上的注释，却只觉得心生寒凉。
按照壁画上的内容，战事应该是今年才起，可为何去年年底就发生了？
是什么原因导致事情提前？
文书妍看着壁画中心的部分，那是这幅壁画仅剩的，没有修复的地方，也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她不难看出，这幅壁画记录的，就是这场战争如何取得胜利的方法，但她们缺少最中心的部分，无法将其内容串联起来，便会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得加快速度……”文书妍轻叹一声，随即连忙走回自己的位置，重新开始修复起来。
朵玛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文书妍的举动，还是压下疑问，开始专心修复起壁画。
王后这么注重这幅壁画，想必十分重要！自己可不能给王后拖后腿！
日升月落，白天的时间也慢慢变得长了起来。
这天文书妍和朵玛如往常一样，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下山回去。
文书妍看了壁画一眼，缓缓舒了口气：快了，马上就要完成了。
“付嬷嬷，我们回来了！”
文书妍脚步轻快的跳进屋子，一边摘着背包，一边四处搜寻着。
“付嬷嬷？”
见没人应自己，文书妍走到里间，又走出寝宫，往耳房去。
“王后！你们回来啦！”从梦从小厨房出来，看见四处搜寻的文书妍，高兴的说道，“我炖了汤，马上就好了！”
“从梦，付嬷嬷呢？”文书妍见了从梦，便也放弃自己寻找，直接问道。
“付嬷嬷啊，她说最近有点咳嗽，去找张太医了。”从梦的声音从小厨房传出，显得有些闷。
“咳嗽？是不是得了风寒？严不严重？”文书妍走到厨房门口，正巧从梦端着汤走出来。
“前几日听见付嬷嬷咳了两声，但最近都没听见了，想来不是很严重。”从梦将手中的汤递给文书妍，“王后快尝尝，咸淡合适吗？”
看着文书妍安静的喝着汤，眼睛却还时不时看向院外，从梦安抚道：“王后别担心，之前我听付嬷嬷咳嗽，给她炖了两天川贝雪梨，想来是天气干燥造成的。”
“嗯，西凉的冬季却是干燥些，很容易引起咳嗽。”文书妍将空碗放到灶台上，“感觉付嬷嬷去了挺久的了，我去看看！”
文书妍说完，就往院外跑去。
从梦见拦不住，便也放弃了，只是喊道：“王后，一会儿就用晚饭了，早点回来啊！”
“知道啦！”文书妍大声应道，然后转个弯，变没了身影。
文书妍脚步匆忙的往张景山在外庭的住处而去，却意料之外的扑了个空。
张景山的住处并没有人，甚至在桌椅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文书妍在屋子里稍微转了下，便退出了张景山的院子。
这里显然已经三个多月都没人住了，付嬷嬷平时与张景山往来虽然算不上过密，但也不可能不知道张景山已经不在西凉王宫三个月了。
所以付嬷嬷真的不是来找张景山的！
文书妍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但是面色却是更加不好了。
她在西凉王宫中慢慢走着，思索着付嬷嬷会去哪里，哪里是她最想去的地方。
书房！文书猛然反应过来。
原身李舒妍和亲西凉本来就是带着目的的，可不巧中途出了意外，变成了她这个冒牌货。
但是这几次和张景山交谈下来，感觉对方并没有放弃计划，那就意味着，有别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可以推动计划继续实施。
从梦几乎都跟自己一起，而且她那个性子，也不像能瞒住什么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唯一能继续执行对方计划的，就只有付嬷嬷了……
文书妍快步赶到书房，只见书房外虽然算不上重兵把守，但也值守的侍卫也是比往常多了大概两倍之多。
想来容承胤早就安排好了。文书妍也稍微松了口气。
值守的侍卫看见了她，上前行礼道：“王后，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有没有人来过王上的书房？”文书妍平静好心态，沉稳道。
“没什么可疑之人来过，王后不必担忧，王上在边境一切安好。”
文书妍得到了答案，也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来了书房，那便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刚转身要走，就听侍卫又说道：“到是不久前看到王后身边的嬷嬷过来过，不过没看进书房，从一旁走了，可能就是经过吧。”
文书妍面上的笑僵了一瞬，刚迈开的脚收了回来，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后，看向身后的侍卫。
“付嬷嬷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所以去找张太医看看身子，估计是看完回去路过……”
“张大夫吗？”侍卫有些惊讶道，“属下记得，张大夫随王上一起出征了，王后不知道这件事吗？”
文书妍怔忪了一下，很快回过神，微微摇了摇头：“我这几年身体好，也没什么病痛。整天除了去小神山，也没太过关注这些。张太医医术好，王上带着他一起也好，有个保证。”
侍卫闻言满脸敬畏：“王后辛苦了。神山肯定会保佑您的。”
文书妍不在多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刚走出没两步，她又停下，转身道：“有件事还是要麻烦你。”
“王后尽管吩咐。”侍卫尊敬道。
“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份边境地图？”文书妍面色忧愁的解释道，“王上出征快四个月了，也没给我寄封信。虽然你们都说他没事，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我想找份地图，看看边境线，也好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侍卫听完，感动不已，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明日属下让人送到您宫中。”
“别送到我宫中……”文书妍现在不太放心自己宫殿，“你明日若是得空，就送到小神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