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黎漾去冰箱取了一盒车厘子洗干净，然后坐在餐桌上一颗一颗的吃起来。
她和岑池认识也有快二十年了，但岑池喜欢自己这件事，她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如果不是他喜欢你，怎么会为了你在云上打拼，黎小姐，你真是自私。”
喜欢她？喜欢她什么？
黎漾实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人的优点。
可要真是她的原因控住了岑池，要找他谈谈吗？
黎漾面色平静地吃东西，手里抓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多了。
敛了敛眸，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摩挲，在离开前，得找个机会说清楚。
—
沈情歌在五月份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宝宝，黎漾第二天买了很多婴儿用的东西去看她。
驱车到澜亭的时候，恰好碰上了离君昭。
“小漾。”
“离总。”
离君昭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岁月在他身上沉淀下来的气质如雪山松柏清冽高洁，比初见时他身上多了一层超脱红尘的气质。
就像是看淡了生死，看淡了人性，看淡了欲望。
以及释然了压抑在灵魂深处那句无法言语的爱。
离君昭朝黎漾身后看了眼，眸色一弯，“闻律师没陪你？”
“他这几日工作很忙。”
昨晚她本来想说的，可等她困得睡着了也没等到人，早上也不知道闻今聿什么时候走的，只有厨房里还热着的早餐表示家里曾多出过一个人。
“这样。”黎君昭笑笑，“创业之初是会很忙，不过闻律师是个优秀的人，也是一个很有公正道义的人。”
“嗯？”
黎漾诧异，离君昭对闻今聿的评价怎么听着很突兀。
“公正道义？”
“你不知道吗？”
“什么？”
离君昭正要说话，沈清歌喊了一声，“你们是来看我的还是聊天的？”
黎漾笑着上前抱住她，“当然是来看你的。”黎漾凑到她耳边低语，“清歌，生了宝宝胸都会变大吗？”
沈清歌一脸诧异，忙抬手抱住自己，“你对我耍流氓。”
“什么流氓？”林君尧抱着宝宝出来，“哪儿来的流氓。”
黎漾和沈清歌同时咳嗽一声错开脸，“没什么。”
黎漾逗着小宝宝问沈清歌，“你们给宝宝的名字还没取好啊？”
“还没呢？我俩找了很多，还在纠结。”
“那小名呢？”
“这个有。”沈清歌坐到黎漾旁边掰一个指头说一个，“冰淇凌、小布丁、小年糕、小豆包……”
沈清歌大概把能想到的爱吃的全部说了一遍，然后眨巴眼睛看向黎漾，”你觉得呢？哪个好？”
黎漾：“我觉得，……小布丁呢？”
沈清歌拍手叫道：“好，小布丁。”说着朝另一边和离君昭谈话的林君尧喊道：“老公，咱们家小布丁有名字了，就叫小布丁。”
话落，沈清歌逗着小布丁胖乎乎的小手，边笑边说：“我发现我女儿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漾漾，你说你要是生个儿子，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结个亲家了。”
黎漾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我和闻今聿之前商量过，在我研究生毕业之前都不会有要小孩的打算。”顿了顿，黎漾放轻了声音，“而且我国庆假后就要出国了，清歌，我还没想好怎么和闻今聿说。”
沈清歌愣了一会儿，问她，“那你要去几年？”
“三年。”
沈清歌沉默了。
“所以你们接下来可能会有三年的分居？不对，是肯定会有。漾漾，这是大事，你可得好好跟他说。”
黎漾点了点头，“我知道。”
“漾漾，你们在一起也一年了，相信这道关会过去的。”沈清歌脸色严肃。
因为异地分手的情侣太多了，因为异国离婚的。呸，她姐妹不会。
—
回到兰苑，黎漾想起离君尧没有说完的话，给他发了消息过去。
不一会儿，离君昭发过来了一条链接。
黎漾一字不落地看完，心脏像是被抽干了空气的密封袋，窒息感让她泪水失禁，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天见过初霁之后，黎漾就把宋菁那几个人的事情想起来了，事实上过了那么久，再次想起那些人，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但没想到，闻今聿竟然会找人去搜集他们犯罪的证据，甚至将霸凌的事毫无掩饰的剥开放到公众面前。
黎漾打开微博，关于宋菁那几人的的讨论热度居高不下。
大家对于霸凌一事也在激烈地发表意见。
更多的是对他们行为的唾骂，但也有个别不同的声音。
【那个时候不是未成年嘛，小孩子小打小闹的，怎么就是霸凌了，说那么严重做什么】
【我操，楼上你是行走的五十万吧，你他妈是瞎了还是瞎了，都把人逼死了还小打小闹，来我跟你吵个架你去跳楼，咱们也小打小闹一下】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真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呢】
【靠，靠，靠……。我一个巴掌拍你棺材板上能余音绕梁三天三夜，到时候你就知道一个掌能不能拍响了】
【姐妹，跟这种法盲说话没有用，我已经举报了】
【报警，不是霸凌者说不出这种话】
黎漾也点了举报，把拖鞋蹬掉屈起膝盖抱住自己。
她想妈妈了。
如果不是云婉坚定的站在她这边，以黎正的处理方式，被逼跳楼的人里一定有她一个。
刘丽因为家里有事上个月结束后就没过来了，今天黎漾也不想出去吃饭，等闻今聿忙完回来的时候，黎漾还在沙发上坐着。
闻今聿怔了怔，看了眼挂钟，晚上10点。
“怎么在这儿坐着？”
闻今聿在她身边坐下把人揽在怀里，他这段时间每天忙到昏天暗地，今晚特意早点回来陪她。
把头埋在黎漾肩窝里蹭了蹭，闻今聿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嗓音低低懒懒的，带着勾人的磁性，“老婆，好累。”
黎漾抱住他，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在他后背拍着，犹豫了很久，黎漾才开口，“闻今聿，我有事要跟你说。”
话落，闻今聿迟迟没有应声，黎漾稍微抬了抬脑袋，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黎漾心疼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到两人身上。
—
这一等，又是过了一周，国庆假前一天，黎漾下了课直接开车去了聿恒。
黎漾乘电梯进门的时候，一个姑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黎漾伸手帮她挡了下门。
“谢谢。”
姑娘抱着一沓资料，因为跑的急，靠在电梯里喘气。
黎漾微笑，“不客气。”
电梯门一打开，黎漾就往里走，刚才的姑娘看两人是一个方向，就大着胆子问她，“你也是来聿恒上班的吗？”
黎漾稍愣，“不是，我找人。”
“哦，这样。”
正说着，一个男人指了指她，“母丹，取个文件怎么才到，马上开会了。”
“不好意思程哥，堵车了。”母丹说着就小跑起来。
程毅飞摆了摆手让她进去，然后朝黎漾说道：“小姐是要咨询业务？”
黎漾点了点头，“是。”
程毅飞立马喜笑颜开，“请跟我来。”
黎漾跟着他到会客室，程毅飞倒了杯水给她，笑着坐到对面问：“您贵姓？”
黎漾眼眸微动，“云。”
“云小姐，您可以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黎漾低头抿了口水，悠悠说道：“我老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早出晚归了。一天下来和他见面的时间统共也没几个小时。有时候我感觉他晚上都没回来过。”黎漾说着叹了口气，“哎，想想我们领证也才379天，你说，他该不会是，”
黎漾止住了话，扯了一张抽纸装模做样的擦了擦眼角。
程毅飞震惊，“您结婚了？”
这姑娘是被骗了吧，长这么好看结婚一年老公就夜不归宿。
程毅飞心里狠狠的唾弃了云小姐的老公。
黎漾抿了抿唇，“其实他对我也挺好的。”
程毅飞：“云小姐，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犹豫，您要自己下定决心。”
程毅飞怀疑，云小姐可能被Pua了。
黎漾神色纠结，“你们不是还要开会，我在这里等会儿也行，我先静静。”
程毅飞看了一眼手机，蹭地站了起来，“那云小姐先坐。”
门关上，黎漾靠在椅背上玩起手机，直到她消消乐都过了十关了，还没有人进来。黎漾起来走了几步。
这边，开完会之后闻今聿和祁恒还在看方案，程毅飞走两人旁边说道：“有位云小姐，她应该是要打离婚官司，人在会客室，你俩谁去？”
闻今聿推了推祁恒，“你去。”
祁恒直起腰，“那行，我去看看，今晚别熬太晚，早点回去。”
闻今聿视线还在电脑上，闻言嗯了一声。
祁恒刚出去，母丹就跑过来，“祁总，刚前台打电话说有人给我们订了晚饭。”
祁恒一怔，“我没点，谁点的？”
程毅飞摇头，“我也没，闻总点的？”
祁恒：“不会，我一直跟他在一块，他没点。”
母丹：“那还下去取吗？”
程毅飞：“我下去看看。”
母丹跟着程毅飞下楼，祁恒往会客室走，一推开门，就怔住了。
“弟妹？”
黎漾微笑，“祁哥，还没忙完？”
祁恒想到程毅飞说的离婚，眼皮跳了跳。“快了，今聿在收尾。所以是你订的饭？”
“是我点的，看大家很幸苦。”
祁恒给程毅飞发了个消息让把饭带上来。
“刚才毅飞说的？”
“啊？他可能是误会了。”黎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
祁恒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先坐。”
祁恒离开没两分钟，母丹就拿着一份饭进来了，“云小姐，这事程哥让我带给你的。”
黎漾：“你们分够了吗？”
母丹点头，“够了够了，还多出来了两份给保洁阿姨了。”
“好，谢谢。”
黎漾没什么味口，但怕伤了胃，只好扒拉两口，之后又待着玩手机。
陆陆续续人都走了，程毅飞看黎漾还等在会客室，就去找了祁恒，“祁总，云小姐还在等，要不让她明天再来？”
祁恒抬眼，“明天你上班？”
“哦对，明天放假了，那云小姐岂不是还要再煎熬七天。”程毅飞愤愤道：“可怜云小姐年轻又漂亮竟然嫁了一个渣男。”
祁恒看到闻今聿进来，朝他眨了眨眼，奈何程毅飞没看到，还在继续说：“祁总，我觉得云小姐肯定是被Pua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年轻就跳进了婚姻地坟墓。”
“什么坟墓？”闻今聿把一沓文件丢祁恒桌子上，顺势倚在桌边坐下。
程毅飞说道：“有个挺年轻的姑娘，姓云，结婚也就一年，老公开始夜不归宿了。就这还说她老公的好，姑娘被茶毒的很深。”
闻今聿扭头看祁恒，祁恒忙低下头。
“你刚不是去看了？”
祁恒：“人家嫌我不够专业，你去看看。”
闻今聿没多想，起身往出走。
程毅飞这才发现祁恒神色不对，“祁总，你怎么这么表情？”
怎么看都是在幸灾乐祸。
祁恒噗嗤笑了出来，“那闻今聿老婆。”
程毅飞瞪大眼睛，“不是说姓黎吗？”
祁恒：“云是她妈妈的姓。”
程毅飞喃喃道：“玩了，我刚才说了什么？”
大楼里很安静，黎漾撑着下巴扭头看向窗外，白皙的指腹一下一下的点在桌面上。窗外各色的霓虹灯更衬得室内孤寂冷清。
黎漾缩了缩脖子，想把空调开高一点。
刚要转身，就听到了推门的声音，黎漾停下动作继续看窗外。
闻今聿推开门，只看到椅子上冒出的一点头发和落在桌子上的手臂。
“不好意思久等了，您是要……”
看到黎漾侧脸的时候，闻今聿的话止住了。
她和岑池认识也有快二十年了，但岑池喜欢自己这件事，她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如果不是他喜欢你，怎么会为了你在云上打拼，黎小姐，你真是自私。”
喜欢她？喜欢她什么？
黎漾实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人的优点。
可要真是她的原因控住了岑池，要找他谈谈吗？
黎漾面色平静地吃东西，手里抓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多了。
敛了敛眸，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摩挲，在离开前，得找个机会说清楚。
—
沈情歌在五月份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宝宝，黎漾第二天买了很多婴儿用的东西去看她。
驱车到澜亭的时候，恰好碰上了离君昭。
“小漾。”
“离总。”
离君昭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岁月在他身上沉淀下来的气质如雪山松柏清冽高洁，比初见时他身上多了一层超脱红尘的气质。
就像是看淡了生死，看淡了人性，看淡了欲望。
以及释然了压抑在灵魂深处那句无法言语的爱。
离君昭朝黎漾身后看了眼，眸色一弯，“闻律师没陪你？”
“他这几日工作很忙。”
昨晚她本来想说的，可等她困得睡着了也没等到人，早上也不知道闻今聿什么时候走的，只有厨房里还热着的早餐表示家里曾多出过一个人。
“这样。”黎君昭笑笑，“创业之初是会很忙，不过闻律师是个优秀的人，也是一个很有公正道义的人。”
“嗯？”
黎漾诧异，离君昭对闻今聿的评价怎么听着很突兀。
“公正道义？”
“你不知道吗？”
“什么？”
离君昭正要说话，沈清歌喊了一声，“你们是来看我的还是聊天的？”
黎漾笑着上前抱住她，“当然是来看你的。”黎漾凑到她耳边低语，“清歌，生了宝宝胸都会变大吗？”
沈清歌一脸诧异，忙抬手抱住自己，“你对我耍流氓。”
“什么流氓？”林君尧抱着宝宝出来，“哪儿来的流氓。”
黎漾和沈清歌同时咳嗽一声错开脸，“没什么。”
黎漾逗着小宝宝问沈清歌，“你们给宝宝的名字还没取好啊？”
“还没呢？我俩找了很多，还在纠结。”
“那小名呢？”
“这个有。”沈清歌坐到黎漾旁边掰一个指头说一个，“冰淇凌、小布丁、小年糕、小豆包……”
沈清歌大概把能想到的爱吃的全部说了一遍，然后眨巴眼睛看向黎漾，”你觉得呢？哪个好？”
黎漾：“我觉得，……小布丁呢？”
沈清歌拍手叫道：“好，小布丁。”说着朝另一边和离君昭谈话的林君尧喊道：“老公，咱们家小布丁有名字了，就叫小布丁。”
话落，沈清歌逗着小布丁胖乎乎的小手，边笑边说：“我发现我女儿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漾漾，你说你要是生个儿子，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结个亲家了。”
黎漾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我和闻今聿之前商量过，在我研究生毕业之前都不会有要小孩的打算。”顿了顿，黎漾放轻了声音，“而且我国庆假后就要出国了，清歌，我还没想好怎么和闻今聿说。”
沈清歌愣了一会儿，问她，“那你要去几年？”
“三年。”
沈清歌沉默了。
“所以你们接下来可能会有三年的分居？不对，是肯定会有。漾漾，这是大事，你可得好好跟他说。”
黎漾点了点头，“我知道。”
“漾漾，你们在一起也一年了，相信这道关会过去的。”沈清歌脸色严肃。
因为异地分手的情侣太多了，因为异国离婚的。呸，她姐妹不会。
—
回到兰苑，黎漾想起离君尧没有说完的话，给他发了消息过去。
不一会儿，离君昭发过来了一条链接。
黎漾一字不落地看完，心脏像是被抽干了空气的密封袋，窒息感让她泪水失禁，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天见过初霁之后，黎漾就把宋菁那几个人的事情想起来了，事实上过了那么久，再次想起那些人，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但没想到，闻今聿竟然会找人去搜集他们犯罪的证据，甚至将霸凌的事毫无掩饰的剥开放到公众面前。
黎漾打开微博，关于宋菁那几人的的讨论热度居高不下。
大家对于霸凌一事也在激烈地发表意见。
更多的是对他们行为的唾骂，但也有个别不同的声音。
【那个时候不是未成年嘛，小孩子小打小闹的，怎么就是霸凌了，说那么严重做什么】
【我操，楼上你是行走的五十万吧，你他妈是瞎了还是瞎了，都把人逼死了还小打小闹，来我跟你吵个架你去跳楼，咱们也小打小闹一下】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真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呢】
【靠，靠，靠……。我一个巴掌拍你棺材板上能余音绕梁三天三夜，到时候你就知道一个掌能不能拍响了】
【姐妹，跟这种法盲说话没有用，我已经举报了】
【报警，不是霸凌者说不出这种话】
黎漾也点了举报，把拖鞋蹬掉屈起膝盖抱住自己。
她想妈妈了。
如果不是云婉坚定的站在她这边，以黎正的处理方式，被逼跳楼的人里一定有她一个。
刘丽因为家里有事上个月结束后就没过来了，今天黎漾也不想出去吃饭，等闻今聿忙完回来的时候，黎漾还在沙发上坐着。
闻今聿怔了怔，看了眼挂钟，晚上10点。
“怎么在这儿坐着？”
闻今聿在她身边坐下把人揽在怀里，他这段时间每天忙到昏天暗地，今晚特意早点回来陪她。
把头埋在黎漾肩窝里蹭了蹭，闻今聿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嗓音低低懒懒的，带着勾人的磁性，“老婆，好累。”
黎漾抱住他，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在他后背拍着，犹豫了很久，黎漾才开口，“闻今聿，我有事要跟你说。”
话落，闻今聿迟迟没有应声，黎漾稍微抬了抬脑袋，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黎漾心疼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到两人身上。
—
这一等，又是过了一周，国庆假前一天，黎漾下了课直接开车去了聿恒。
黎漾乘电梯进门的时候，一个姑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黎漾伸手帮她挡了下门。
“谢谢。”
姑娘抱着一沓资料，因为跑的急，靠在电梯里喘气。
黎漾微笑，“不客气。”
电梯门一打开，黎漾就往里走，刚才的姑娘看两人是一个方向，就大着胆子问她，“你也是来聿恒上班的吗？”
黎漾稍愣，“不是，我找人。”
“哦，这样。”
正说着，一个男人指了指她，“母丹，取个文件怎么才到，马上开会了。”
“不好意思程哥，堵车了。”母丹说着就小跑起来。
程毅飞摆了摆手让她进去，然后朝黎漾说道：“小姐是要咨询业务？”
黎漾点了点头，“是。”
程毅飞立马喜笑颜开，“请跟我来。”
黎漾跟着他到会客室，程毅飞倒了杯水给她，笑着坐到对面问：“您贵姓？”
黎漾眼眸微动，“云。”
“云小姐，您可以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黎漾低头抿了口水，悠悠说道：“我老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早出晚归了。一天下来和他见面的时间统共也没几个小时。有时候我感觉他晚上都没回来过。”黎漾说着叹了口气，“哎，想想我们领证也才379天，你说，他该不会是，”
黎漾止住了话，扯了一张抽纸装模做样的擦了擦眼角。
程毅飞震惊，“您结婚了？”
这姑娘是被骗了吧，长这么好看结婚一年老公就夜不归宿。
程毅飞心里狠狠的唾弃了云小姐的老公。
黎漾抿了抿唇，“其实他对我也挺好的。”
程毅飞：“云小姐，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犹豫，您要自己下定决心。”
程毅飞怀疑，云小姐可能被Pua了。
黎漾神色纠结，“你们不是还要开会，我在这里等会儿也行，我先静静。”
程毅飞看了一眼手机，蹭地站了起来，“那云小姐先坐。”
门关上，黎漾靠在椅背上玩起手机，直到她消消乐都过了十关了，还没有人进来。黎漾起来走了几步。
这边，开完会之后闻今聿和祁恒还在看方案，程毅飞走两人旁边说道：“有位云小姐，她应该是要打离婚官司，人在会客室，你俩谁去？”
闻今聿推了推祁恒，“你去。”
祁恒直起腰，“那行，我去看看，今晚别熬太晚，早点回去。”
闻今聿视线还在电脑上，闻言嗯了一声。
祁恒刚出去，母丹就跑过来，“祁总，刚前台打电话说有人给我们订了晚饭。”
祁恒一怔，“我没点，谁点的？”
程毅飞摇头，“我也没，闻总点的？”
祁恒：“不会，我一直跟他在一块，他没点。”
母丹：“那还下去取吗？”
程毅飞：“我下去看看。”
母丹跟着程毅飞下楼，祁恒往会客室走，一推开门，就怔住了。
“弟妹？”
黎漾微笑，“祁哥，还没忙完？”
祁恒想到程毅飞说的离婚，眼皮跳了跳。“快了，今聿在收尾。所以是你订的饭？”
“是我点的，看大家很幸苦。”
祁恒给程毅飞发了个消息让把饭带上来。
“刚才毅飞说的？”
“啊？他可能是误会了。”黎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
祁恒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先坐。”
祁恒离开没两分钟，母丹就拿着一份饭进来了，“云小姐，这事程哥让我带给你的。”
黎漾：“你们分够了吗？”
母丹点头，“够了够了，还多出来了两份给保洁阿姨了。”
“好，谢谢。”
黎漾没什么味口，但怕伤了胃，只好扒拉两口，之后又待着玩手机。
陆陆续续人都走了，程毅飞看黎漾还等在会客室，就去找了祁恒，“祁总，云小姐还在等，要不让她明天再来？”
祁恒抬眼，“明天你上班？”
“哦对，明天放假了，那云小姐岂不是还要再煎熬七天。”程毅飞愤愤道：“可怜云小姐年轻又漂亮竟然嫁了一个渣男。”
祁恒看到闻今聿进来，朝他眨了眨眼，奈何程毅飞没看到，还在继续说：“祁总，我觉得云小姐肯定是被Pua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年轻就跳进了婚姻地坟墓。”
“什么坟墓？”闻今聿把一沓文件丢祁恒桌子上，顺势倚在桌边坐下。
程毅飞说道：“有个挺年轻的姑娘，姓云，结婚也就一年，老公开始夜不归宿了。就这还说她老公的好，姑娘被茶毒的很深。”
闻今聿扭头看祁恒，祁恒忙低下头。
“你刚不是去看了？”
祁恒：“人家嫌我不够专业，你去看看。”
闻今聿没多想，起身往出走。
程毅飞这才发现祁恒神色不对，“祁总，你怎么这么表情？”
怎么看都是在幸灾乐祸。
祁恒噗嗤笑了出来，“那闻今聿老婆。”
程毅飞瞪大眼睛，“不是说姓黎吗？”
祁恒：“云是她妈妈的姓。”
程毅飞喃喃道：“玩了，我刚才说了什么？”
大楼里很安静，黎漾撑着下巴扭头看向窗外，白皙的指腹一下一下的点在桌面上。窗外各色的霓虹灯更衬得室内孤寂冷清。
黎漾缩了缩脖子，想把空调开高一点。
刚要转身，就听到了推门的声音，黎漾停下动作继续看窗外。
闻今聿推开门，只看到椅子上冒出的一点头发和落在桌子上的手臂。
“不好意思久等了，您是要……”
看到黎漾侧脸的时候，闻今聿的话止住了。